第11章 節

第11節

阿man說,小鮮肉看看可以,但哪有成熟男人有吸引力。”

顔安在單屹懷裏轉得像只貓,單屹任由她打滾兒,笑得意氣風發。

顔安這個假期不去國外,自己祖國地大物博,她從阿man的朋友圈馬了幾個好地方,用這七天淺淺地轉一轉。

在假期的第一天,顔安跟單屹先回同齊住了一晚,這個把小侄子樂壞了,顔安跟單屹走時,小侄子直接抱住顔安的腿喊漂亮舅媽:“舅媽今晚能不能陪浩浩睡覺?”

單芯将兒子抱回來:“我才是你媽呢,要睡覺你媽我陪你睡,你舅媽跟舅舅兩個人的夜晚是你不能去打擾的知道不?”

顔安跟單屹都笑。

單屹那棟茶山旁的房子,在夜裏燈火通明。

單屹的那個院子裏擺了一張嶄新嶄新的太陽椅,顔安正翹着腿躺在上面,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這太陽椅是顔安自己挑的,白桦木,耐用又好看。

顔安在買椅子的店還挑了一個木桶,橢圓的形狀,看着不深不淺,原本打算送給單屹放在院子裏頭當魚缸,但沒料到到貨後發現實際上是個大浴缸。

此時那浴缸就擱在院子的角落裏,顔安腦子裏頭的奇怪思想歷來說來就來,這會顔安興致來了,點子一個接一個往外冒。

顔安跟單屹回來後,顔安懶,還不想去洗澡,單屹便給顔安拿了套茶具跟上次剩下的茶花讓她自己消遣。

此時的單屹從浴室出來,擦着頭發從二樓下來,透過落地窗往院子裏望,那張新買的太陽椅上空蕩蕩,人不知哪去了。

單屹去廚房打算拿一個空杯子,發現酒櫃裏的一瓶紅酒不見了,挂着的高腳杯也不見了,朝地上看去,有兩個濕答答的腳印,來了又走。

單屹挑眉,朝院子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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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落地玻璃窗,盛夏夜晚的風撲面而來,有水聲在風裏隐約晃蕩,單屹朝聲源看去。

那個原本說送給他養魚的大木桶,主人翁正躺在了裏頭,雙腳翹在桶邊,悠哉悠哉晃着紅酒杯,木桶裏的水滿,人朝他招手時水便星星點點從邊緣溢出。

顔安很懂享受,将那張小茶幾搬到了木桶旁,茶壺酒瓶水果應有盡有,手機支在上面,播着曲兒,院子的一角在夜裏被這女人鍍上了一層酒池肉林般的紙醉金迷。

單屹瞬間就笑了,顔安這人永遠都活在邊界之外,沒有條框能将人安分守己地框守在那,這麽一個木桶,自然也是不行。

木桶裏放滿了水,人泡在裏頭,一身裙子輕飄飄漾散開,開成了另一朵花。

顔安看見單屹來了,玩心大起,立刻一掌接一掌地朝來人潑水。

顔安:“你瞧,我買的這個東西多好,不養魚了,就用來泡澡,這盆多大,你躺進來都可以。”

單屹短衫短褲頓時被潑得濕了一身,單屹也不在乎,人朝角落走去,坐在椅子上,這才看到水裏飄着花,正是罐子裏的茶花。

單屹:“奢侈。”

顔安:“不奢侈,都是茶渣,這是廢物利用。”

顔安舉起酒杯邀單屹碰杯,單屹給自己倒酒,才發現紅酒已經沒了半瓶。

顔安酒量好也不好,喝啤酒能千杯不倒,其他別的酒就都不做算,此時半瓶紅酒沒了,人滾燙了,泡在冷水裏像快燒紅的碳,餘熱似乎将水都溫熱。

單屹這房子買得好,被茶山環繞,入夜了靜悄悄,只有風聲和茶香,今晚有點不同,多了些酒香。

酒香淺淡,蓄在顔安身體裏,又随呼吸散開,聞着醉人。

顔安全身濕答答,跟單屹說:“我跟你玩個游戲?”

顔安喜歡玩游戲,這人突如其來冒出來的點子很多,有些是阿man教的,大多則是無師自通。

顔安學會“情趣”二字後,總是跟單屹樂此不疲地玩,單屹在游戲裏大多被動地當陪玩,等她玩夠了,再把主動權奪過,當絕對的主導者。

顔安讓單屹背過身去,單屹挑眉,照常地随她的意。

顔安讓單屹閉上眼,然後說:“這游戲叫聽聲識人。”

顔安:“你只能靠聽,來猜我在幹什麽。”

單屹笑:“輸贏怎麽算?”

顔安:“贏的人說怎麽算就怎麽算。”

顔安将人在木桶裏轉了個身,水聲嘩啦一響,人便正面朝向單屹。

顔安躺在盆子裏腳背優雅地挑起,一下一下朝單屹背後踢水,水聲唏哩嘩啦,水沾到單屹的脖子上一片冰涼,椅子上的人閉着眼,無聲揚起了一個笑。

此時顔安放在桌上的手機換了一首歌,前奏在水聲裏才剛想起,顔安已經聽出了是什麽歌。

「今夜還吹着風,想起你好溫柔……」

女人的歌聲低沉又纏綿,歌詞一句一句纏繞在夜風裏,勾起了無限的回憶,額外适合此情此景。

顔安在這歌聲中從木盆中坐起,背後的拉鏈拉開,又從肩膀上卸下,黏糊的水聲不規則的響起,顔安問單屹:“我在幹什麽?”

單屹挑眉,嘴角噙着笑,似乎壓根不用想就能随口一答:“幹壞事。”

顔安的小腿一勾,那件黏在身上的布料便徹底剝落了下來,顔安笑,手擰着裙子在水裏劃動:“具體一點?”

單屹笑意擴大:“說不準。”

顔安玩心起:“那給你再聽聽。”

水聲稀稀拉拉不斷,聽得出人在水裏并不安份,單屹笑意不停,覺得這個女人的游戲該快到高.潮了,單屹閉着眼,将手裏頭的酒仰頭喝了,背後便傳來不懷好意的笑。

顔安手上的東西輕薄,沾了水依舊輕飄飄的,水從兩根帶子上滴落:“猜我要幹嘛?”

單屹:“這可不好猜。”

顔安笑,瞄準單屹的後背,将那東西往人一扔,啪的一聲,極為精準。

蕾絲恰好挂在男人肩膀上,單屹手将那東西一扯,布料觸感熟悉,不用睜開眼就知道那個女人給他扔了件什麽東西。

顔安将人重新靠回在木盆了,手在水裏一舀一舀的,問:“聽出了不?”

單屹手裏頭那件蕾絲薄得他一扯就斷,他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這個大膽的女人此時在他的院子裏頭洗澡。

顔安卻搖手指:“錯了,這局算我贏。”

單屹挑眉,轉身,顔安大大咧咧地躺在水裏肆無忌憚地對他笑:“我這不是洗澡。”

顔安指了指頭頂的月光:“我這是在曬月光,裸、曬。”

一些異國他鄉的回憶在兩人間升騰,單屹朝顔安笑:“贏了,想怎樣?”

木盆子大,顔安舒适地躺在其中,朝單屹說:“一起來曬曬?”

單屹挑眉。

顔安也學單屹挑眉,眉梢上揚,挑得額外得瑟。

單屹笑,将剛穿上的衣服拉過脫下:“願賭服輸。”

“那就慢慢跟你曬。”

盛夏的夜清亮,月亮挂在頭上,一院子清輝,風吹過飄來滿院茶香,水聲蕩漾,驚醒了漫長且無人驚擾的夜。

*

翌日,兩人從齊同回了周安,從高鐵下來時天陰,顔安看着這個天,該會有場雨。

周安是個幹旱炎熱的小城,夏日炎熱,雨是稀有品,但顔安想,老梁那個院子裏的花花草草終於能在陰涼處歇歇了。

顔安跟單屹還沒回到家門口時便看見在田裏撒歡的Happy,顔安總是疑惑,Happy這只老狗,怎麽能永遠精力充沛,像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但顔安轉頭看向單屹,瞬間又能理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Happy鼻子靈,視力也好,不一會發現兩個外來人口,只轉頭看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了人,飛奔似的過去,顔安差點都要接不住它。

顔安:“你個老家夥體力未免也太好了點。”

Happy這回認得單屹了,但只往人瞧了眼,尾巴意思意思地搖兩下,然後繞到顔安腿邊,跟單屹保持着安全又有好的社交距離。

顔安還沒見過這只狗這麽慫的樣子,頓時就笑了:“你上回給它拉的那五公裏,看把我的狗吓成什麽樣兒了?”

單屹看着Happy也笑:“你的狗跟主人一樣的懶。”

顔安可不認同,在跟單屹掰扯自己如何地勤快并且把以前每天跑樓梯青蛙跳外加突如其來跑八百米地事都扯了出來。

單屹覺得自己捅了個馬蜂窩,很識相地閉嘴,并且顔安說什麽他都贊同,狗得連Happy都瞥了這個男人一眼。

兩人一狗走在田野小道上,熱鬧了一路。

梁繡紅知道今天兩人過來,炖了一鍋牛腩,兩人敞開院子的門,滿園都飄着濃郁的肉香。

這可把Happy先饞了,顔安跟着也亮着眼睛“哇”,單屹看着身旁一人一狗的表情就想笑,但這回他識相地什麽都沒有發表。

兩人走進客廳,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三菜一湯,梁繡紅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着一瓶米酒:“都去洗手吧。”然後問單屹,“喝一杯嗎?”

單屹沒拒絕,點頭說好。

梁繡紅手上拿着的那瓶酒有些年份了,是個好東西,她拿了兩個小杯,一個放在顔志國的相框前,滿上一杯,末了将另一個杯子給單屹,也給對方滿了一杯。

這酒顔安認得,酒精濃度高,她跟梁繡紅都喝不得,這會顔安看着單屹笑,讓他品品。

單屹平日裏很少喝酒,一是興趣不大,二是習慣,當兵時時刻保持清醒,現在出飛前他也從不碰酒。

單屹少喝酒,但酒量不差,跟魏易崔偉成三兄弟間喝酒,他能撐到最後一刻。

梁繡紅給他倒的這杯酒,比魏易那的所有酒都醇,米香淳厚,酒烈,讓他也覺得有些嗆喉,梁繡紅問單屹還添嗎?單屹笑着搖頭,說下次。

顔安在一旁笑。

飯後,顔安跟單屹在院子裏澆花,顔安跟單屹說,那酒是她爸爸親自釀的酒。

這酒太老了,以至於顔安都忘了是什麽時候釀的,以前顔志國出任務回家,就會喝上一小杯,有時會敬天,有時會敬地,小時候的顔安不懂,現在顔安大概是懂的。

所以今天梁繡紅給單屹也倒了一杯酒,她想她爸爸應該也很想跟以前的戰友一起喝上一杯。

顔安說:“我家老梁啊,看着很佛,遠離城市,挑了這裏養老,以前我問她,怎麽祖國這麽多大好河山,偏偏挑來周安這個窮鄉僻壤,她說,因為這裏地硬,能讓人腳踏實地。”

顔安:“雖然現在我也沒懂這話,但我想,其實她在這裏,應該是為了思念着我爸爸。”

單屹聞言,看了顔安一眼,并沒說話。

單屹想起了久遠的一段對話,當時的兩人透過對講機說話。

“還有幾年我就退下來了,這些年天天在天上飛,都忘記雙腳踩在地上的感覺了。”

“到時我就去找塊硬地,陪老婆,陪女兒,然後每天跑個幾公裏,試試腳踏實地阖家團圓的滋味。”

午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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