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不感興趣。”

徐畏萊:“……”

就這麽一直盯着身旁的女孩,徐畏萊這人是一點兒也不害羞。他真心詢問:“漂亮妹妹,你這麽一直偏着頭,脖子舒服嗎?”

“還行。”

魏清妤傲嬌地回了聲。

徐畏萊的嘴角有些上揚,他想身旁這人還真是奇怪,明明願意和自己說說話,還偏要裝作不屑不在乎。

懂,他都懂,這叫矜持,漂亮妹妹就是拉不下面子。

想着想着,徐畏萊将頭靠在椅背上,假裝稀裏糊塗地就睡着了,随着司機的一個右轉彎,他順勢靠在魏清妤的肩上。

感受到觸碰,魏清妤一顫。

徐畏萊:“?”

魏清妤:“!!!”

他想說他真的不是故意占便宜,但好像也說不出口,畢竟這樣容易引起誤會。

實際上,魏清妤內心慌張極了,除了慌張,最多的便是憤怒:這流氓怎麽還死性不改呢!

徐畏萊能感受到一動也不動的女孩身體緊繃,他調皮地睜開右眼觀察一下,而後又立即閉上,假裝自己已熟睡。

就這樣,兩人繼續維持和諧的相撞,表面上不約而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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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兩人身後看着的翟飛驚得下……下巴都快掉了。

他将頭往前探,微眯着眼睛遲疑不解,仿佛看到了什麽驚為天人的事情一樣,因吃驚而張開的嘴遲遲合不上。

什麽時候…他的小少爺變得能這麽有耐心和一個異性說這麽多話?

……

清月小築外。

車子一停下,徐畏萊就下車朝屋裏走去。

但走到門口時,他卻突然變得有些猶豫。昨晚說的那些話他自己都覺得過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對此愧疚不已的他也不知道等會兒應該如何面對魏清妤。

忽然,門被打開。

沈姨走出來:“小少爺,你怎麽站這兒呀,趕快進去吧,我家裏有點急事,正好,這裏就麻煩你了。”

說完,沈姨走到徐畏萊身邊,低聲開口:“小少爺,無論發生了什麽,女人都是需要哄的。”

她拍拍徐畏萊的肩,随後匆匆忙忙離開。

徐畏萊的手懸在半空中,猶豫片刻,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走進去,反手将門關上。

來到魏清妤的房間外,徐畏萊為了掩飾緊張,特地将手放在褲兜裏,有些無措地來回走動。

他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清妤?”

然而并沒有人回應。

他愈挫愈勇,再次開口,聲音更大:“清妤,我知道你在裏面,你開門讓我見見你好不好?清妤?”

徐畏萊的話音一落,四周便再次陷入沉寂,若不是沈姨昨夜就到了這裏,徐畏萊真的要懷疑這屋裏壓根沒有人。

“清妤啊,我知道錯了,那晚我不該沖你發脾氣,你開開門好不好?”

“清妤?”

“清妤?”

“清妤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出來好不好?”

“是,我罪大惡極,不配求你的原諒,但是你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啊,你這麽多個小時不吃不喝,我擔心!”

一大早就醒來的魏清妤一直坐在窗沿下想心事,她聽着徐畏萊這番話,半個字都不信。

她比誰都清楚,徐畏萊這套哄女孩子的話術,想必早就已經對什麽阿嬌、阿月、小夢、畫畫說過千次萬次,而她無非也是這些工具中的一個。

“清妤,你出來好不好?我們好好談談。”

徐畏萊再次在門外喊。

魏清妤依舊不為所動。

漸漸地,門外沒了聲音,就連來回踱步的聲音也消逝。

魏清妤緩緩站起身來,試着靠近些去聽門外的動靜。

的确很安靜。

她心裏很氣,這個徐畏萊,上一秒還說自己知道錯了要來哄人,結果下一秒就直接沒了人影。

想都不用想,魏清妤猜得到,無非就是哪個新歡想徐畏萊了,要找他,而徐畏萊就立刻眼巴巴地過去。

她氣憤地坐在小沙發上,瞪着茶幾上的玻璃杯,不知在生氣什麽。

許久後,門外再次傳來敲門的聲音。

斷定徐畏萊早就已經離開,魏清妤想,敲門的應該是沈姨,于是,她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徐畏萊那張既帥氣又花心的臉瞬間映入魏清妤的眼簾。

她下意識就要關門,好在徐畏萊反應及時,連忙湊上去,擋在門檻邊,阻止魏清妤将門關上。

有些氣憤的魏清妤仰着頭,不悅地開口:“做什麽?”

只見徐畏萊頗有耐心地沖她笑了笑,随後,他将端着的一碗粥舉到魏清妤面前:“看,清妤,這是我給你煮的粥,你最喜歡的燕麥粥,我知道你肯定餓壞了,走,我帶你下去吃點兒。”

“不要!”

魏清妤将徐畏萊的手甩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就是喝粥也不和你這種人一起。”

這種人是哪種人?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格外刺痛徐畏萊的心。

他早就知道的,在魏清妤心裏,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垃圾,惡人。

他眨了眨眼睛,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清妤,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有我這種帥哥陪着你吃,簡直就是錦上添花,你說是不是?”

徐畏萊再怎麽任由魏清妤胡鬧,他也不會讓魏清妤拿她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這一次,他重新握住她的手,力度比之前更大:“你必須跟我下去,這粥你非吃不可。”

“徐畏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

魏清妤還想掙脫,可是根本掙脫不開,的确有些餓的她便任由徐畏萊将自己牽下樓去。

大理石餐桌的顏色很純淨,上面鋪着杏色雕花樣式的桌布。

徐畏萊将椅子抽出來,讓魏清妤坐下,随後他便坐到魏清妤的對面。

他将桌子中央的燕麥粥推到魏清妤面前,“清妤,快嘗嘗。”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來是怒是喜,只是很平靜地拿起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入嘴裏。

溫度一點兒也不燙,因為早在盛出來之前,徐畏萊就特地用冷水冷卻過。

她很喜歡燕麥粥的味道,但沒有表現出來半點喜歡,聲音淡淡的:“矜貴的徐少爺什麽時候也學會煮粥了?”

徐畏萊見她并不讨厭,便已經很開心:“背着你偷學的。”

“那你都背着我偷學了什麽?除了燕麥粥之外還有別的嗎?”

“想知道?”徐畏萊望向另一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不告訴你。”

“行,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我有一件事倒是很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燕麥粥,在我的印象裏,我應該從來沒和你說過這個吧?”

魏清妤徑直看向徐畏萊。

而他的眼神在有意無意地躲閃。

“我聽沈姨說的,這不,剛好我會,就煮給你吃,想給我們的清妤賠罪呢。”

魏清妤垂下眼眸舀了一勺粥:“徐小少爺沒必要為我賠罪,我不過是你區區一個情/人罷了,衆多情/人中的一個,不足挂齒。”

“誰說的,我認為需要賠罪就需要。”

“需要?那如果真的需要,徐小少爺每天為哄人怕是都得忙的不可開交吧?”

魏清妤舀了一口粥到嘴裏,細細品嘗這燕麥粥的味道,這燕麥粥的确和別人做的有些不一樣,但她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在裏面。

徐畏萊不打算反駁魏清妤的這番話。

他将話題轉向問題的根本,聲音變得有些哀傷:“清妤,那個音樂盒是不是你打算送給那人的禮物?”

“不是。”

是或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徐畏萊想知道的,是另一個答案。

“為什麽選擇音樂盒,我看你好像很喜歡。”

“是很喜歡。”

“既然你喜歡,那你可以選擇和我說啊,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給你買千個萬個,多少都不是問題,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喜歡的音樂盒送給那個人?”

正在喝粥的魏清妤有些愣住,她為什麽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委屈勁?她想,一定是自己的錯覺,要麽就是徐畏萊哄人的新招數。

她仰起頭,看向徐畏萊:“這個世界上的音樂盒自然有很多,可是我心中的音樂盒,只有一個,你就算買千個萬個,也不會怎樣。因為我喜歡音樂盒并不是因為喜歡它本身,而是因為它背後的故事。”

徐畏萊有些不甘心地挑起眼皮:“什麽故事?和那個人有關的故事?”

“徐畏萊,我們之間什麽關系你最清楚,适當的距離應該保持好,剩下的別再問了。”

“行,不問。”

魏清妤站起身來,準備将碗拿到水槽裏洗一洗,見狀,徐畏萊也迅速地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魏清妤:“?”

她頓了頓,“你想做什麽?”

只見徐畏萊神色自若,非常平靜:“不做什麽,看着你。”

無話可說的魏清妤只好當徐畏萊不存在,她繼續忙着手下的活兒,一聲不吭。

反倒是徐畏萊根本閉不上嘴,他有事沒事地就找她說話。

“清妤,你喝了我的粥,這算不算是原諒我了?”

她沉默。

“清妤,我聽沈姨說,你基本上都待在屋子裏,很少出去,是不是有些無聊?”

她沉默。

“清妤,那天真的是我不對,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是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像這次一樣,拿自己的身體賭氣,不要不吃不喝好不好?”

他最後半句“我會擔心”猶豫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魏清妤依舊沉默,她是一個很清醒的人,從來不會把徐畏萊這種花花公子的話當真,只是當做耳旁風一般。

“清妤……”

徐畏萊還想開口說話,但只想要清淨的魏清妤有些受不了,她選擇堵住徐畏萊的嘴,讓他別再開口:“行,我原諒你,這件事就這樣,那麽現在也沒別的事,你該幹嘛幹嘛去,可好?”

“真的?清妤,你願意原諒我了?”一時有些高興的徐畏萊差點兒就想要抱住她。

好在理智的他及時收了手。

“你還在這兒幹嘛?”魏清妤将洗好的碗放回去。

“我高興,我想多看你幾眼。”

一時有些無語的魏清妤選擇什麽話都不說。

突然,徐畏萊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見到來電人是“伍小姐”以後,毫不猶豫地将其挂斷。

然而,魏清妤也用餘光看到了來電人的備注。

她面不改色,繼續找抹布。

可這手機鈴聲沒完沒了,徐畏萊已挂斷,對方又立即打進來,對打擾自己和清妤獨處的這通電話感到非常生氣的徐畏萊接通電話。

他準備大罵一波。

對方搶先一步,用非常妖嬈柔媚的聲音開口。

“徐哥哥,你怎麽這麽久都沒來找人家,人家可想你了,你讨厭,上次還說我晚上的表現你很滿意,怎麽穿上衣服就走人了?害得人家找你都找不到。”

徐畏萊:“……”

另一邊的魏清妤将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他慌了。

見狀,徐畏萊立即挂斷電話,轉身拉住她:“清妤,你聽我解釋。”

……

“嘭”的一聲。

門被關上。

被趕出來的徐畏萊努力敲門:“清妤,你放我進去,你聽我解釋啊!清妤!”

未有回音。

不遠處,一位推着小嬰兒出來漫步的婦人路過此處,用一種異常複雜的眼神盯着徐畏萊。

只見徐畏萊整了整衣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從臺階上走下來。

徐畏萊走遠後,婦人彎下腰對不谙世事的小嬰兒說:“阿寶呀阿寶,你以後可別像這種哥哥一樣沒出息,大白天的還被媳婦兒趕出來。真丢臉呢。”

徐畏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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