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清妤,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兒啊?”她望着手裏的花,不知在想什麽。

“就上次我們一起去的公園,你一定沒有晚上去過吧,等到路邊的彩燈都亮起的時候,那裏就是你逃離一切喧嚣的避難所,我像你會喜歡那裏。”

“說得這麽好聽,那我倒是想看一看——它究竟有多好。”

棠湖在三十年前與北城本來是兩個獨立的行政區,但由于北城擴大,棠湖市被北城容納進去,成了現在的棠湖區。

徐畏萊想帶她去棠湖公園看一看那裏的夜景。

公園裏來散步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徐畏萊牽着她走到湖邊柳樹下的一處小涼亭裏。

這裏是觀賞整個湖區最好的地點,而且周圍被植被花草所環繞,位置極其優越,是獨自一人讓心事蔓延的好地方。

“坐吧。”

他看着魏清妤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她旁邊。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來的路上,魏清妤就覺得徐畏萊不對勁,一種仿佛藏着心事的模樣。

“也沒什麽。”徐畏萊望着眼前這片波光粼粼的湖,任由湖面倒映出的光映在他的眼裏。“清妤,其實今天我聽到你說和我是情侶的時候,我特別開心。”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傷感,此刻,回憶就像一頭猛獸沖撞他。

“你還記得兩年前你來找我的時候嗎?現在的我想起來,就覺得那個時候的我真過分。我用你家的困難逼你和我有了特殊的關系,讓你從此和你的心上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但是……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而已……我只有那一種辦法,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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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妤看向徐畏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可是你并沒有讓我淪為人任人恥笑的女人,你對我好,在我的朋友、家人面前,盡心盡力地展示我是你所珍視的人,守着我、護着我。”

她想了想,又繼續說:“徐畏萊,雖然我們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提過那件事情,這兩年來一直心照不宣,但是你在盡力地做好,你的心意如何,我都明白。”

他勉強一笑,“不,清妤,其實……你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所有的愛意。

“那些都不重要了,至少——現在我們在彼此身邊,對嗎?”

徐畏萊将她攬入懷裏,抱得很緊很緊,他試着感受魏清妤就在自己身邊,就在自己可以觸碰得到的地方,感受這種曾經無數次渴望卻難以實現的安心。

他試探性地發問,神情因緊張而變得不自在,“清妤,人們都說,兩個人正式的在一起,需要一場正式的表白,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最初聽到這話的時候,魏清妤是很錯愕的,從前向來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徐畏萊竟然現在在問自己可不可以、願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們已經保持那種關系許久,但她沒想到徐畏萊還會向自己提出正式的請求。

她沒有立刻回答。

抱着她的徐畏萊漸漸知道了答案,他的心情瞬間一落千丈,眸底的哀傷和失落波濤洶湧。

就當他依依不舍地準備放開魏清妤的時候,耳邊傳來她的回答——我願意。

他不敢相信地握住他的劍,令她與自己面對面,“你說願意!我沒聽錯?我真的沒聽錯?”

“你當然沒聽錯。”魏清妤見他竟然如此驚喜,突然萌生逗他的想法,“既然你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不,我聽到了,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魏清妤,你說你願意,你說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徐畏萊的欣喜難以掩蓋,他望着魏清妤的眼裏,愛意洶湧,再也不會隐藏。

“所以,我的小男友,你現在願意借你的肩膀給我靠靠嗎?”她仰起頭望着徐畏萊,嘴角上揚,眼睛對着他眨呀眨。

徐畏萊非常大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肩,“來,小爺的肩,你随便靠。”

于是,魏清妤甜蜜蜜地将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兩個人一起望着眼前的朦胧月色。

“清妤,我可告訴你啊,你今天靠了我的肩,以後就得對我一輩子負責。”

她故作傲嬌:“不是吧,徐畏萊,你怎麽這麽小氣,靠一個肩條件這麽高?”

“這哪裏是高?這是附贈的福利好吧,好多人想要這福利我還不給呢。”

“是是是,那我可得好好感謝你啦。”

微涼的晚風拂過湖邊的蘆葦,經過岸邊的柳樹,悄悄吹到她的臉上。

魏清妤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自然而然地答應徐畏萊,她分不清這裏面究竟是彌補更多,還是情意更多。

其實,因為徐畏萊最近的頻繁出現,她也好些日子沒想起來林遲了。

她在想,如果她先遇見的是徐畏萊,如果她沒有經歷那一切,如果她那麽恐懼黑夜,是不是她喜歡的就是徐畏萊?而不是林遲。

徐畏萊雖然很開心魏清妤答應了自己,但是他從來不會忘記,林遲一直在她的心裏。

她一個回答足夠了。

徐畏萊不敢再問更多。

他怕他只要一問魏清妤為什麽答應自己,他給自己搭建的謊言圍牆就會瞬間崩潰,那顆心會受到和以前一樣的傷。

這夜,徐畏萊抱着魏清妤睡覺,睡得格外香甜,嘴角情不自禁上揚,那是他很久很久以來都從未有過的滿足。

……

錦繡天地的酒吧裏。

一群左擁右抱的富家子弟圍着徐畏萊,而他則孑然一身,雙手交叉,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不是吧,萊哥,你出都出來了,真不玩玩啊?”

“不了。”徐畏萊氣定神閑地掃視前方,拉長聲音,“小爺我已經名花有主,才不和你們玩。要不是你們這麽多人非喊我出來,我都不會出門,這麽好的時間,不陪我家清妤多可惜。”

“哎喲,萊哥,清妤長清妤短的,你這是栽人家身上了啊,到底是哪路貨色的女人,能把我萊哥迷成這個樣子。”

徐畏萊瞪着說這句話的人,“好好說話,清妤是你能喊的嗎?”他收回目光,“還有啊,我的清妤就是我的清妤,不需要是哪路貨色的女人。”

一旁吊兒郎當站着的富家子弟将手撐在另一人肩上,同樣笑吟吟開口,“看見沒,咱們的萊哥真的收心了。”

全程都有些不甘心的張珩戴上他那僞裝的虛假面容,客客氣氣開口,“徐小少爺,咱們都很好奇你的女朋友究竟長什麽樣,不如帶出來給我們瞧瞧?”他回過頭對其餘人說道:“你們大家夥兒說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聲音附和在一起。

徐畏萊伸出手平定這些聲音:“差不多得了,我的清妤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再說了,你們這些左擁右抱、幾天就換一個的人,自己玩玩就差不多得了,別把主意打到我家清妤身上。”

“萊哥,誰有這個雄心豹子膽,敢去招惹你的人啊。是吧。”

“算你識趣。”徐畏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到魏清妤下班的時間,于是他便起身,朝衆人說道,“你們自己玩,我走了。”

“好嘞,萊哥,慢走不送——”

剛從錦繡天地出來,徐畏萊就接到魏清妤的電話。

“喂,清妤,你是不是要下班了,等等我啊,我這就出發去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她清甜的聲音,“不是,我打電話來呢是想告訴你今天不用來接我,不然你得白跑一趟。”

“為什麽?”原本加快腳步走向停車場的徐畏萊漸漸停了下來。

“我和主管等會要出去見一個客戶,晚點兒我自己打車回去,要是晚了,你就自己先吃,聽見沒。”

“好吧。”徐畏萊雖然不說失落,但是滿臉都是惋惜。“那你注意安全,有什麽事随時跟我打電話。”

“知道,放心吧。”

……

酒吧的門口,徐畏萊這群狐朋狗友中的一員——張珩憤慨地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命他的助手。

說是徐畏萊的狐朋狗友,其實他還算不上。

他不過是通過別人的介紹,才混入了徐畏萊經常打交道的這群狐朋狗友的隊伍裏。

張家的勢力并不大,所以張珩一直都費盡心思巴結徐畏萊,試圖通過他,撈點什麽好處,從而才能讓自己那位父親看自己一眼。

所以,他一直都做着白日夢——哄徐畏萊開心,自己便能有經營徐氏集團産業下某個公司權利的白日夢。

之前便是他千方百計地組局,找美女,引徐畏萊出來。他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地給徐畏萊送一些漂亮的姑娘,但是雖然徐畏萊接受了,卻再也沒有後文,他也不知道那些過去的姑娘最後去了哪兒。

他聽聞徐畏萊愛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所以他一直根據他的這一點性子使計策。

他也不知道到底哪兒出了問題,一直得到不到徐畏萊一句話。

早些日子,北城傳言徐畏萊已有未婚妻,而且他還帶此人回徐家時,他便有些慌。他本是不信的,可是今日一見徐畏萊本人,張口閉口都是那個女人,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布了那麽久的計謀再也無處可施。

張珩一手握成拳頭,氣憤地搭在牆上,跟在他身後的助理小聲詢問,“老板,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這徐家公子好像真的不收女人了。”

他狠狠地瞪着潔白的牆壁,要知道,在這之前,他為了挑選出那些擁有數一數二姿色的女子,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誰知道一夕之間他所有的努力全都化為烏有。

“我就不信,徐畏萊真的會收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倒要去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長什麽樣子,竟然能将徐畏萊迷到如此地步。”

說完,他就憤慨地邁腳離開,他的助理緊跟其後。

車上。

“老板,我調查過了,此人名叫魏清妤,是個普通家庭的女孩,若不是高一那會兒臉上有傷,她差一點就成了榆華中學的校花。據說為人不争不搶,是數一數二的乖乖女。對了,好像她高中還追過一個叫林遲的人很久,這事當時還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

“林遲?”張珩摩挲着手,認真揣摩方才所聽到的一切。“有消息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城西國際大樓,在和一家公司談合作。”

“去那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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