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擰了條濕毛巾,斯昊輕柔地為若缇擦拭着額上汗珠,及唇角的酒漬。
這個傻丫頭,為什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瞎了眼,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家夥!
他輕輕啐了聲,受不了滿腦子益發嚴重的窒悶感受,天,他該如何是好?
斯昊無奈又心痛地爬着微卷的黑發,從不知道失去她的感受是如此的心疼且疲累。
“頭好疼……”若缇哦語,雙手無意旋地揉着太陽穴。
“來,喝口水。”他連忙從床頭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熱茶。他也曾酒醉過,明白宿醉的痛苦。
若缇時開迷濛的眼睛,看着斯昊說:“是你?!你終于來找我了!”
“你……”該死!她把他誤認為誰了?
“抱抱我好嗎?即使在夢中。”她不經他同意便立即撲進他懷裏,緊緊地抱着他,哭着說:“我以為你不在意我不喜歡我,看來你……呃……你還是有一點點關心我的是不是?”她打個酒嗝,沉醉在自己的喜悅中。
相對的,斯昊卻緊蹙眉頭,錯以為若缇認錯了對象,內心正做着無謂的掙紮。
她愛的是別人,抱的卻是他,這稱比淩遲還痛苦萬倍的折磨為何要降臨在他身上,又為何他要晚了一步,讓心愛的人被別的男人奪走!
薛斯昊,你真傻,她該愛的應該是同樣擁有青春氣息的年輕男人,而不是你這個三十的老男人!
一抹刺痛紮進心口最深處,他忍不住輕嘆口氣。
懷裏的小小頭顱輕揚起,醉态可掬地看着他,“你吻我好不好?我還記得你吻我的滋味,那……那是我的初吻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小缇,你醒醒呀!我不是……”這要他怎麽解釋,是她認錯了人。
“吻我嘛!”
Advertisement
迷亂中的若缇壓根兒沒聽進他的警告,拉下他便湊上自己的唇,再也不願放開了。
她混沌地想着,即使是作夢也好,她要永遠留有這個夢。
斯昊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想将她推開,又舍不得離開她甜美的唇,即使擁有鋼鐵般的意志,也逐漸被她的溫柔所軟化,一股股自鼠蹊部升起的燥熱已節節逼近他!
就在他要進入她時,若缇突然嘤咛,“我愛你!”
這句話讓斯昊煞住了動作,他立即推開她,俊逸的臉孔馬上添上三分冷冽!他爬了爬黑發,痛恨的心想她愛的人并不是他!
想不到自己居然差點兒就……
他拿起一旁的薄被蓋上她玲珑繡人的身驅,但他依然無法抑制住體內的狂烈怒望!
他沖進浴室,拿起蓮蓬頭就往自己身上急沖,冰冷的水好不容易漸淅澆熄了他腹部的疼痛。
看到鏡中雙眼泛着血絲的自己,他不禁大吼着:“薛斯昊,你這個趁人之危的禽獸!差點就鑄成了大錯!”
該死的混帳!
陽光透過深藍與白色交錯的窗簾射進了屋內。
若缇的眼睫微微動了兩下,緊接着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立刻坐起。
這是哪兒?為什麽陡地坐起後,她會有一種頭疼欲裂的感受?
突然,她想起她曾一個人坐在後山灌着烈酒,但後來的一切她卻不太複記憶,好像有個人來找她,而那人好像是斯昊。他的語氣好溫柔,又有點霸氣,自己在他懷裏低泣,然後他熱情的吻上了她……
是嗎?那好像是一場春夢,因為他不可能這麽樣對她的。
想到遠在舊金山的幸運女人得到他這番疼惜時,她的胸口就激起一陣陣酸酸澀澀的滋味。
這到底是哪裏?整間房全是藍白相間的顏色,滿是男性的味道,該不會真是他帶她回來的?
下了床,她快步走到房門外,看見客廳熟悉的景致,與面窗而立的颀長身影,她的心跳頓時如擂鼓,有股被喜悅沖昏頭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斯昊。”
他聞聲回首,看着她清麗的身影。
“你醒了?來,吃點東西吧!”他早已煎好了兩個蛋,夾了片吐司放在餐盤內,上面還淋了些奶酪,當然旁邊還有一杯巧克力牛奶。這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早餐,至今他仍記在心中。
“哇!這是我以前最愛吃的早點!可惜在學校都吃不到。”
她雀躍地坐了下來,開心地品嘗着。事實上,她高興的不是能吃到這些東西,而是斯昊的用心。
“那你就盡量嘗用吧!”他着迷地看着她閃耀着快樂的俏容,慶幸自己昨晚并未傷害她,否則他将不知如何面對她。
更該感謝上天讓她遺忘了昨晚的一切,看樣子她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吃?”她睜着清澈如水的眸子問他。
“我已經吃過了。對了,我待會還有課,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又将控制不住想擁她入懷的沖動。
“等等!昨晚……昨晚你可有吻我?”她敏銳的感覺出在頸胸處均有淺淺的吻痕,難道昨晚不是個夢?
他差點被她的話嗆到,随之斂起不安,說道:“你昨晚睡得很沉,可能是作夢了。”
“哦。”若缇的雙頰立刻染上緋紅的色澤,原來是夢裏的遐思。完了!她這麽不淑女的詢問,在他心裏一定又大打折扣了。
被她的嬌容吸引,斯昊走向她,眼瞳露出危險的訊息,“失望還是慶幸?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拒絕嗎?”
若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只是輕輕地阖上眼睛,擡高下颚。
斯昊毫不考慮的折住她的細肩,吻上她的唇,狂野的吻幾乎讓若缇招架不住,雙腳一軟便與他栽進柔軟的沙發中!
她微啓朱唇,還來不及收拾起驚訝,他的舌已長驅直入,纏着她的撩撥輕觸,除了狂野的霸道外還多了憐愛柔情。
他的強悍作風使得她完全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斯昊放開她站起身,嚴竣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喜色,除了傷痛。他旋身走至門口,背對着她說道:“看來你還沒弄清楚我是誰?待會先進房睡一覺吧!我可不希望你醉得在街上逢人就吻!”說完,“砰!”地一聲關上大門。
若缇撫着唇,一時之間大地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勞福氣憤的将桌上的檔案全都掃落在地,緊靠椅背的肥胖身軀氣得發抖,汗水淌在他額上、臉頰,就算在開着空調的辦公室內,依然抵擋不了發自他體內的熊熊熱氣。
怎麽看都不敢相信他與斯昊同年,因為在勞福身上根本找不到屬于三十歲男人孩有的成熟魅力。
媽的!是誰?是誰将他好不容易策劃好的計劃全給破壞了?不僅如此,還把他私下成立的基金會給解散!一定是他,一定是!除了薛斯昊,沒有人有這種能耐,看來自己是低估他了!
他低咒一聲,“我不過是吭他幾個錢,他居然管到老子頭上,我就不相信你清正廉明得連一點錢、一絲好處都沒有,我非得找到證據不可!”
勞福撐起肥胖的身子,吃力地彎腰撿起散落于一地的磁盤與描案,又開始埋首在電腦前。
這些全是他從薛斯昊的保險箱中拿到的東西,或許裏面就有姓薛的陽奉陰違的證據。
“副總裁,你還在忙?”
柴爾理敲了下門扉,未等勞福回應,他已跨進了勞福身處的辦公室。
這棟大樓內大概也只有他願意喊勞福為“副總裁”,其它人對勞福根本是不屑一顧,能喊他一聲勞福先生已經很不錯了。
為此,勞福更是氣結,當然對他們沒什麽好臉色看,也因此藉機辭退了幾個與他敵對的死對頭。
至于柴爾理,可算是他的狗頭軍師,這一連串詭計就是出自他的腦袋。
“氣死了!坐在這麽小的椅子裏整整四個小時,我都快沒氣了,還是找不到薛斯昊的把柄!”一口氣将話說得太急,勞福氣喘籲籲地拍着胸脯,這就是太胖的缺點。
“要我幫忙嗎?”
柴爾理可不是無怨無悔的自願幫他,他是有他的目的。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裏形成。
他有張冷峻的臉,尤其是那雙犀利冷冽的眸光就像X光,足以将人看透一般,個性沉悶、不茍言笑,是個有智慧的角色。
一個月前,他向勞福毛遂自薦,保證能幫他除掉薛斯昊這個眼中釘,他要求的代價只有錢,他開了一個對勞福來說還算合理的價位,也因此兩人一拍即合。
勞福從不過問他的來歷,只需要他猛腦筋,好達到虎爺交代的任務。
虎爺是緯達集團的死對頭!
“也好,否則再待下去,我就要瘋了!”
望着桌上僅絕的磁盤、光盤,就算有再多的雄心壯志,也會被磨得一滴不剩。
“上而沒有檔名嗎?”柴爾理拿起其中一片在手中把玩。
“有是有,但全是些暗號,誰知道是什麽意思!”
勞福嘆口氣,沒有柴爾理的心細。
“來,我瞧瞧。”
柴爾理開始一個一個解析檔名的意思。
他先将不太可能的部分删除,就只剩下七、八片了。
勞福大大松了一口氣,“早知道叫你來就好了,我還自作聰明地把命都賣在這裏,真蠢!”
“還不知道對不對,先別得意得太早。”
柴爾理接着将它們一一插入磁盤槽,開始審視。
時間慢慢流逝,勞福心浮氣躁地在一旁踱步,一下子拭着汗,一會兒喝口茶,時而嘟聽診器 :“好了沒?你怎麽看那麽久!”
事實上,柴爾理已從一片名為“LOVE”的磁盤中看出了些許端倪,正在專心研究着內容。
因為在大夥眼中,薛斯昊是個無情無怒,凡是公事至上的工作狂,而“LOVE”這個名稱與他的個性相對突兀,這不得不讓柴爾理懷疑。
“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一抹笑意慢慢在他唇際擴大。
“找到什麽了?”
勞福湊近電腦屏幕。
“他假公濟私的有利證據。”
“真的?”勞福戴好眼鏡,慢慢看着那筆帳務的內容,眼神進而變得銳利狡狯,嘴角微微上揚,“我以為只有我會幹這種事?想不到他也會!還真應驗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哈哈……”
“緯達向來嚴禁員工做出這種事,薛斯昊這下子可有得受了。”柴爾理揚起一道眉,表情中淨是得意與嘲諷。
“我們前途無量了。”原以為無“亮”的未來瞬間來了個大轉機。
這份得來不易的數據可以将薛斯昊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輕松占為己有,這不是上天的賜予是什麽呢?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掉緯達集團旗下的一名大将,這下子他在虎爺面前可成了紅人啦!
“趕緊收起來吧!明天就将這份數據送到法院去,我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勞福交代。
柴爾理立即将這重要證物放進口袋,偕着勞福開心地離開辦公室,直往PUB喝酒狂歡。
然而在勞福腦海中更有個可惡的計劃因應而生,他要薛斯昊回不了舊金山!
“副總裁,出問題了!”
孟飛急促的聲音透過話簡傳到斯昊耳中,他的心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發生什麽事了?”
“你快回來吧!總……總……”孟飛心慌得不知如何啓齒,從一早得到消息至現在,他仍陷于莫名的狀态,根本不知道事情怎會演變成這種地步!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總裁已發出消息,命你立即返回舊金山,并已将你由緯達除名了。”孟飛說道。
“你說什麽?”斯昊的黑眸突地變得陰沉。
“你已經被開除了,而且還被通緝。”孟飛的心随之沉到谷底,他怎會聽不出斯昊的怒氣,他這種無波無緒的反應更說明了即将要爆發的怒氣。
“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他們說你挪用公款,而且是筆不小的數目。”孟飛痛苦地說。
斯昊持着話簡,俊眉緊蹙,腦中不停想着所有緊密的關聯性,會不會和勞福有關?
挪用公款,是指他借給威瑪公司的那筆錢嗎?可足他有解釋的證物。
“我猜一定是勞福耍的花樣,他身旁那個助理陰陽怪氣的,兩個人常躲在你的辦公室裏,也不知在搞啥玩意。”
孟飛曾受過那個叫柴爾理的氣,早已将他列為敵人。
“那個人是?”怎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緯達就已被勞福弄得一片混亂了,看來他不能再逗留了。
“他叫柴爾理,是勞福的助理。”孟飛的口氣冷若寒霜、抑郁不樂。“這兩個人不知做好自己的事,只知道争權奪勢,緯達有這兩個人在,總有一天會垮的。”
斯昊自嘲的一笑。“你等我,我馬上回去。”
“當真?太好了!”孟飛就等着斯昊這句話,他相信這世上沒有斯昊擺不平的事。
“那你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嗎?”
“我……算是處理好了吧!”雖沒成功,但他至少已弄清若缇的心意了,她愛那個男人愛得又深又烈,不是他所能匹敵的。
如果他知道那男的是誰,鐵定會狠狠地送他一舉。
“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我必須再利用一天的時間把這裏的事情做個結束,倘若一切沒問題,我立即回去,确定時間我會再通知你。”
他疲憊地揉揉太陽穴,突如其來的變化,将他的計劃全給弄亂了,他得重新考慮好應對之策。
“那好,我等你的電話。”
斯昊挂下話簡,整個人往後靠躺進沙發,若有所思的臉龐漸漸清明了起來,再去看看那個丫頭吧!算是對這段感情畫下句點。
若缇捧着考卷,極慢地走向系辦公室,現在的她連斯昊的臉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上一眼。
原本兩人的關系就已顯得尴尬,再加上那晚他氣急敗壞的離開後,他們說話的機會變得更少了,他還在氣她嗎?氣她酗酒?
她輕輕的将考卷放在他的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低頭批閱報告的側臉,他那深邃俊挺的五官每每都能撼動她的心,她的心情更是随着他的喜怒起舞,為何他看不出她對他的心意呢?
今天往課堂上他一反常态,變得沉默霖言,仿佛心事重重般,自從他來到龍大學後,她不曾看過他這樣呀!到底是為了什麽?
斯昊靜靜批改著作業,可以感受得到若缇正在一旁渾然忘我地看着他,難道他臉上多了什麽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倏然轉首;若缇在心裏慘叫一聲,完了,被發現了!
望着她那抹窘困嬌羞且無地自容的嫣紅臉蛋時,時間仿佛在這令人心醉神迷的一刻停住了。
“有事?”他好整以暇地瞅着她。
“我送考卷來的。”她傻笑着,臉頰不争氣地紅透了。
“有空嗎?”他眯起眼睛,掬飲着那份屬于她的甜美。
“有啊!”她開心的回答。
“到後山走走怎麽樣?”他收拾好桌上的束西,站起身帥氣地靠在桌沿。
“好。”
她雙眸含笑,毫不矯揉造作的個性令他激賞,這也是她牽絆他的心長達十年的原因。
由人并肩走向校園後的綠色丘陵,若缇先找了個地方坐下,享受着被陽光洗禮的舒服感覺。
“心情好些了沒?”他低頭着着她。
“什麽?”
“那天你喝得爛醉如泥,該不會是沒有原因的吧?”凡事其來有因,不是嗎?
“我是因為——”
“算了,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難道她不知道說出來他會心碎?
“你知道?”他知道卻又不快樂,該不會是她的愛給了他壓力?這也難怪,他已心有所屬,自己何必去參一腳呢?
他點點頭,“我這兩天就要回舊金山了。”
“回去?!休假嗎?”她一時無法接受,水氣在眸中凝聚。
“我請辭了。”斯昊的嘴角有着凄然的笑意。
“請辭?”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穿透她全身般,若缇全身打着冷顫,心碎的想,他怎能在挑起她的愛意後離去,就算他不愛她,總也要給她一段調适的時間吧!
“不錯,所以這一、兩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他的臉色憂戚孤寂,但若缇卻沒看出來。
她低下頭,抿唇不語。
“怎麽了?小缇。”斯昊的劍眉微挑,不解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你走了,我怎麽辦?”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沉甸甸的混亂,空茫的聲音仿佛飄到老遠,是那麽無助。
斯昊心忖,她又把他當成心傷時訴苦的對象了,但他承受不起。
“感情的事得靠你自己,我不能幫你。”他疲憊的心狠狠抽痛着,就算再偉大也無法忍受她老是在他面前訴說自己對別的男人的心思。
是啊!他已經有了愛人,還會顧慮到她的感受。若缇卻如是想。
“不幫就不幫,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也不知怎麽地,若缇越想越傷心,最後終于忍不住狂吼出來。
“我不在乎你?!輪得到我在乎你嗎?”
“我是輪不到讓你在乎,你在舊金山還有你的女朋友不是嗎?”每每想起這件事,若缇就抑壓不得其解。
女朋友!天,他歷根兒忘了他自己瞎掰的這件事了。
“好,你走!走得遠遠的,去你女朋友身邊吧,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你憑什麽趕我走?是不是我已沒了利用價值?”他再正經不過的黑眸漸漸變黯淡,濃濃的醋意自心中撈起,将這幾天按捺下的愛意柔情轉變成一股激狂的行動力。
他忽地攫住她,狠狠地吻住她的柔唇,将禁锢多年的情感釋放在這深切且不可自拔的吻中。
斯昊雙手所到之處均撩撥起若缇的欲望,他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但又刻意去漠視,在他愛了她十年之後,他理當索取一點他該得到的報酬!
“昊……”
她的呼喚強,再度敲進他的心裏,他猛地推開她,倒退了數步。
“我說過,失戀再加上把持不住是很容易失身的,這只不過是給你一個警醒。”他故意這麽說,他不願讓自己成為她轉求慰藉的對象,他要的是她的喜愛。
對他這連續幾次的反常舉動若缇深感迷惑。“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她伸出小手,輕觸他的額頭。
“別碰我!”他倏然旋身,躲過她溫柔的撫觸。
在他準備将她的笑靥、容顏摒棄于心門外時,她怎能再用這副足以溺死人的柔情話語來撩撥他?
“薛斯昊!”他幹嘛突然把她常成瘟疫似的,她又沒得罪他。
“你走!”他深吸了口氣,昧着良心說。
“你趕我走?好!走就走,誰希罕待在你身邊呀!是你約我來這裏的,又不是我求你,就算我喜歡你,你不領情也不用擺架子拿喬,我讨厭你!”
撂下悲傷的話語,若缇轉身狂奔而去。斯昊愣在原地,心系她剛才脫口而出的怨怼話語。
她說她喜歡他!
難道傷她心的那個混帳就是他?
天哪!欲追出去的步履倏地煞住,他不得不放棄。
此次回舊金山後,他不知會發生什麽事,他得專心應付心機深沉的勞福,如果他有幸能再來這裏,一定不讓她從身邊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