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魂斷夢醒
淚眼問花魂斷夢醒
那日後,天界的衆仙君們幾乎都無一幸免的被關在了大牢裏讓人嚴格看管着。
所有人都被灌了不知名的藥,在沒有解藥之前,他們的靈力根本就恢複不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白微的小徒弟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魔頭墨辭。
落淵仙君一想到自己要被關在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便更是氣憤,朝着門外的侍衛大聲的罵道:“墨辭,你個沒良心的,白微仙君對你多好啊,你反而恩将仇報,簡直畜生不如!”
落淵在牢房罵墨辭,聲音卻傳到了隔壁牢房中。
景深聽了他的話,卻讓他別罵:“落淵仙君,先別罵了,說不定謝橋有什麽苦衷呢?”
“你不是也被關進來了嗎?怎麽還替他說話”落淵氣極。
“那狗頭墨辭分明是早已計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潛入我們內部,想着有一日将我們一網打盡。難道你還沒看清他嗎?”
“我只是……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橋兒他不是壞人,他從來沒有對我做過什麽壞事”景深為謝橋辯駁道。
“你這是被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落淵仙君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再理景深。
一旁的小斯聽見他罵自家的魔君,便厲聲制止道:“我們魔君,豈是你們能辱罵的!”
“就罵了,怎麽樣?讓那魔頭親自來找我呀?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花招!”落淵毫不怯意,反而來了興致。
那名侍衛顯然是不想跟他多嘴,和身旁的另一位侍衛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将這件事上報給魔尊。
那小厮到了墨辭的面前,上報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墨辭聽了這件事後,表情并沒有多大變化,仿佛很是不在意,他淡淡道:“讓他罵吧,罵累了自然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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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辭頓了頓又問:“我帶回來的那位仙奴怎麽樣了?”
“依照尊上的吩咐,已經安排在了最保密的大牢,一只蚊子也飛不進去”那侍衛恭敬的回答。
墨辭的面容依舊沒有什麽變化,讓人捉摸不透。
“好,你下去吧”
“是”那位侍衛畢恭畢敬的答到。
又過了幾日,這幾天裏,落淵每天都會罵墨辭他個三百遍。
罵的嗓子都啞了,也沒見半個人影過來。最後便愈發覺得無聊起來,便也懶得罵了,閑浪費口舌。
不過這幾日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當真是令人不痛快。
獄卒們送來的飯菜,實在是令人難以下咽。每次他都會腹诽幾句:他的靈寵們都不會想吃這些菜,他對他們是當自己的親生子女來養的,吃的都是最好的珍馐佳肴。
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落魄成這個樣子。
不過說到靈寵啊,他當真是想他的那些靈寵了。不知道他走之後他的那些靈寵怎麽樣了?有沒有人好好照顧他們呢?實在是惦念……
後來閑着無聊,他便時常找景深聊天,或者拾些木枝,在地上畫棋盤,自娛自樂的游戲。
這牢裏當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他卻想方設法變出些樂趣來。
經過交談,他發現景深和他的飯菜是不一樣的,房間的配置也要比他的好。
于是他又罵罵咧咧了起來:“這個魔頭真是缺心眼兒的。想當初我的酒都給白眼狼喝了,氣煞我也!”
吐槽歸吐槽,但這飯菜也還是繼續吃着。夜深人靜的時候,景深通常會拿出他白天藏起來的食物和酒,從牢房的縫隙中,遞過去給落淵仙君。
在喝到酒的那一刻,落淵瞬間感覺一切煩惱都要都不存在了。他喝的盡興,讓自己忘記這一切。
就算是短暫的快樂,也是快樂!難不成被這魔頭抓了,落淵還要生着氣在這牢房待一輩子嗎?
落淵已經不想再讓自己想那麽多,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全都寄予在了白溪身上。剩下的,他只要過好這段時間的生活,好好的等着那一天到來。
跟旁人不同的是,白微被單獨關在了私牢中,那裏只有他一個人。
他毫無生氣的癱坐在稻草地上,眼睛布滿血絲,幾日以來不吃不喝,不睡不眠,臉色十分蒼白。
他的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臉上灰撲撲的,發絲微亂,顯然沒了平日裏的端莊樣子。
墨辭幾日來,第一次來看白微,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這副落魄樣子。
囚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白微的眼神放空,甚至沒有在意進來的人是誰。
墨辭走到白微面前,緩緩開口道:“白微,別來無恙”
白微條件反射似的循着那聲音看了看墨辭。
此時白微的還是不願去相信,他知道也許這可能是真的。但是他不想,也不敢去相信,還殘存着一絲絲渺茫的幻想。
白微用一種幾乎渴求的目光看着他,迫切想讓謝橋告訴他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又特別恐懼真相會是殘忍的那一個。
“阿橋?”他小心翼翼的試着問,試着探尋一絲溫存。
“白微,你還是不敢面對真相嗎?”墨辭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的人,冷嘲熱諷道。
“我……不相信……”白微的手不自覺的蜷縮着,眼神中寫滿了無錯。
“你是阿橋,對不對?”白微眼眶發紅,用盡最後一絲希望扯了扯墨辭的衣擺。
“白微,別再自欺欺人了!”墨辭扯開他拽着的衣擺。
他蹲在白微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捏起他的下巴,眼神中寫滿冷淡:“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從夢裏面醒過來是嗎?可是我告訴你,回不去了!”
“你猜一猜,這裏面有哪些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呢?是白雪堂喚醒了你,是與君山的初次相逢,是設局讓你尋找神器,還是除蠱雕那一次呢?
墨辭的語氣狠厲,眼神狠狠盯住白微不放:“既然你這麽聰明,想必早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吧。”
墨辭繼續殘忍的說着:“沒錯,我接近你,就是想知道心魂的下落,就是想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阿橋,求你了,別再說了”白微捂着耳朵,不忍心再去聽他說的那些話。
他的淚水無法克制的流了下來,只覺得痛苦至極。
“師尊這個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讓人心疼呢”墨辭輕撫他臉上的淚水,語氣卻十分冰冷。
他嘲弄道:“只可惜白微你聰明一世,最終卻還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墨辭抓起白微的手腕,狠厲的道:“師尊既然不想聽,那我便偏要接着說”
“想不想我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這樣對你嗎!”
墨辭冷笑起來:“問我為何要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要懲罰白微仙君您啊!我只是想讓白微仙君也嘗一嘗被人欺騙的滋味,當初師兄您真的是騙的阿辭好苦呢!”
白微的心就像是被打碎了一般,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湊不起來。
擺在白微面前的事實已經讓他不得不承認,
他曾經幻想的一切,終究只是泡沫罷了,輕輕一碰好像就碎掉了。
他的阿橋不會這樣對他,他的阿橋……已經死了……
那日過後墨辭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見他。只是這一次,白微連心中最後的一點點殘存的希望也沒有了。
再次見到墨辭,又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宴堂上歌舞升平,無數美姬在舞蹈。葡萄美酒夜光杯,景色迷人人陶醉。
墨辭被美人環繞着,衆人都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給他斟茶。
“犯人帶上來”一道突兀的聲音刺破了這看起來和諧的氛圍。
白微的雙手雙腳依舊被鐵鏈牢牢的鎖住,走路的時候鐵鏈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他的雙眼失去神采,沒有聚焦。
墨辭一個手勢示意舞姬們退下,舞姬們便也識趣的離開了。
墨辭面容淡漠,看不出在想些什麽:“聽說師尊這些時日,依舊是不吃不喝。今日一見,果然憔悴了許多,本君很是憐惜”
見白微沒有什麽反應,墨辭便畫風一轉道:“不過,師尊不知道的是,您的那些朋友可是還處在水深火熱裏面呢…落淵仙君,晁夕仙君,寂梧仙君,還有剩下的很多人,都在盼着天界有人來救他們呢”
“只可惜…師尊您現在也是個囚徒罷了,哪裏都去不了…”
墨辭說話時,白微卻一直低着頭不去看他,好像是要故意隔絕他的話語似的,這讓墨辭有一絲愠怒。
“帶上來”墨辭語氣狠厲。
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不多時,好幾位仙君便同時被帶了上來,其中便有落淵仙君。
落淵仙君被鉗制着,見到面前的墨辭便來了氣。也不顧什麽後果,當着衆人和他的面便罵了起來:“好啊,你這個魔頭!還有臉茍活在人世間,你還想耍什麽花招倒是盡管來呀!”
墨辭面容淡漠,冷哼一聲:“落淵仙君不用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來人,上刑”墨辭冷聲道。
“是”那幾名侍衛恭敬回答着。
落淵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心中腹诽道:什麽?沒聽錯吧?這個白眼狼竟然真敢對自己用刑,他真是瞎了八輩子的狗眼了,怎麽當初就沒看出來呢?
聽到用刑二字,白微的眼神中終于恢複了一絲神色。
他焦灼的看向墨辭,急切的幾乎脫口而出:“阿橋,不要!”
但一開口便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可是又顧不了其他。白微看向墨辭的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央求。
墨辭依舊當沒有聽到的一般,下令上刑。
衆仙君被刑罰加身,都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白微受不了了,去央求墨辭:“求你了,不要……”
“哦?師尊想要救他們?的确,如今能救他們的只有師尊一人了。”
“師尊好好表現,說不定我會對他們好一點。可是今日你若是不救他們,說不定他們便真的活不到明日了”墨辭略帶威脅道,語氣裏是不容置疑。
“你想要什麽?不管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過那些無辜的人。”白微眼眶發紅,卑微妥協道。
“哦?想要什麽師尊都可以給我?”墨辭故意戲谑地看着他道。
“那不如…師尊就當本君的仆人,給本君端茶倒水…”
說話間墨辭已經走到白微面前,轉而又湊到他的耳邊低聲戲弄道:“順便……再陪個床如何?”
白微窘迫,又有一絲愠怒,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落淵立馬不淡定了:“白微兄,別聽他的鬼話!你這樣的身份哪能給他端茶倒水呢,他這樣的人也配?給這個魔頭低聲下氣,還不如一頭撞死!”
墨辭斜睨了落淵一眼,語氣淡漠:“這裏沒有你們說話的份。将他們都帶下去,關押起來。剩下的人都退下”
“是”侍從們應聲道,于是将那些“犯人”都押回了牢中。
等到衆人全都散去,大殿中也只剩下他們二人。
“師尊,您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墨辭打量着白微。
白微卻冷着臉,沒有說話。
墨辭帶着笑意,接着戲谑道:“師尊,看你窘迫的想要鑽進地縫的樣子,可比打你罵你要有意思多了”
“你說呢,師尊?”
“墨辭!”白微青筋暴起,盯着墨辭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墨辭看着白微怒意漸起的樣子,卻仿佛格外開心,他拍着掌道:“師尊終于肯喊我的名字了,還真是不容易呢”
墨辭接着又用人畜無害的眼神看着白微:“不過,師尊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由不得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