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變态
變态
司永裕?
是誰?
兩人腦子裏同時想。
片刻後,盛宜年才反應過來這說的是司父,随即皺起眉來。
一方面好奇這個女人和司家到底是什麽關系,一方面又覺得這是司家私事,他不該多管。
他沖盛染招招手,讓對方進去喊人,後者也在那個女人出聲後明白對方不是那個勾引司韻還生了孩子的那個女人,她就有些興致缺缺,這會兒讓她進去叫人她也沒拒絕。
沒了盛染,這裏就剩下盛宜年和那個陌生女人,兩人中間隔着一道鐵門,女人對他還挺好奇,“我聽說司叔叔有兩個兒子,你是其中哪一個?我該叫你大表哥還是二表哥?”
原來是親戚。
盛宜年心中稍稍放松了些,不算什麽來歷不明的人。
因此即便還是覺得對方給人的感覺有些怪異,他還是開口問道:“都不是,我只是來這兒做客的客人。”
“客人……”女人低低呢喃着,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司夏出來見到這個陌生女人,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認識,“你是誰?找我爸有什麽事?”
外面的女人笑道:“這位是表哥?我叫簡明霜,有事要找姑父。”
姓簡?叫自己爸爸為姑父?
司夏大概知道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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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将對方放進來,“我爸還沒回家,你先進去坐坐吧!”
“謝謝表哥!”簡明霜笑着說,又看向盛宜年,“也謝謝這位先生。”
盛宜年卻皺起了眉,對于這感謝只覺得怪異,或者說對方整個人都讓他感覺不舒服,這樣的違和感讓他忍不住遠離了對方幾步。
他想走了,走之前卻還想看一眼那個明明原來并不喜歡的孩子。
上樓,重新敲響了司韻的房門,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師哥?”他還以為對方走了呢。
“這就要走了,我能……再看看他嗎?”在此之前,他真的從未意識到自己是喜歡小孩子的那種人,現在想想,也沒什麽不好的。
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他心裏對那個曾經意義非凡的小家夥的芥蒂越來越淺,大概從他和司韻不再是未婚夫夫的時候,他的心态就開始轉變了。
不過,這也挺好的。
司韻一愣,随即笑了起來,“好啊,你進來吧。”
嬰兒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這會兒小平安也還沒醒,盛宜年有些失望,他其實想看看孩子醒了睜開眼睛的樣子的。
“我來的時候買了一些小衣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穿。”盛宜年說。
司家哪裏會缺衣服,就算有人送,為了質量安全什麽的,也多半只是放在角落生灰,司韻沒想讓盛宜年知道這些,見他面露不舍,心軟開口安慰道:“下次我把平安抱上,師哥可以帶他去商場現買。”
“好。”盛宜年心中寬慰,面上不露分毫,只點頭答應。
“下面來了什麽人嗎?我怎麽聽着像是有外人進來?”司韻問。
盛宜年回道:“是一個姓簡的姑娘,據說好像是你表妹,有事要找你爸,你哥正帶她在客廳休息等你爸回來。”
啪嗒!
司韻手裏的書猛地掉落在地!
盛宜年幫他撿起來,“怎麽了?”
司韻有心擦額上的冷汗,卻又怕對方看出什麽端倪,只搖搖頭道:“沒事,就是手滑了。”說完又看向小床,“還好他沒被吵醒。”
盛宜年的注意力就被引開了。
司韻心情複雜,直到盛宜年離開才松了口氣。
關上門之前,他沒忍住往樓下看了一眼,只見巨大的沙發上坐着一個漂亮女人,而作為主人的司夏則陪同對方坐在那兒,兩個人交流并不算多,但也很自然。
簡明霜将來意和司夏說完,司夏就沒再問什麽了,她也樂得清淨,一個人一邊吃桌上新鮮的水果一邊看着司夏為了不讓氣氛尴尬而打開的電視。
忽然,她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回望過去,只見樓上一個房間外站着一位面色凜然的青年。
她一愣,那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似電流一般遍布她全身,這滋味,不得不說,很爽。
再仔細看,卻已經看不見那青年的身影了。
簡明霜玩味地勾起唇角,心裏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恐怕會變得非常有趣!
她喜歡。
司韻關上門,這才将激烈的心緒逐漸平複下來。
簡明霜,是司韻司夏早逝母親的哥哥的養女。
是的,和他們其實沒有血緣關系,可也算是他們的表妹。
這次來司家是因為她爸,也就是司韻的舅舅重病,臨終前想為女兒找個下家,可簡家的人都以簡明霜只是養女,并且已經過了十八歲成年了的理由拒絕撫養。
沒辦法,司韻的舅舅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司父身上。
一來兩家也是比較近的親戚,二來司家不缺錢,看不上自己給簡明霜留的那些遺産,三來司父是個好人,他能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他。
這次簡明霜來,就是司韻的舅舅要求的,就怕司父拒絕,所以就先斬後奏讓女兒找上門,司父的性子還真不至于将一個小女孩兒拒之門外。
簡明霜這個人司韻并不陌生,畢竟原着裏,就她最特別,特別的原因在于,她是個變态!具有反社會人格!
在全文都是正常人的襯托下,她自然顯得與衆不同。
不少讀者喜歡她、同情她,因為她這樣特別的性格,以及後來并不美好的結局。
原來司韻也覺得她可憐可悲,可那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然而他現在心裏已經把司夏當作他親哥,也把司家當作自己家,換了一個角度,他就只覺得簡明霜很可怕了。
或許是因為從小缺愛,對于一切她喜歡的東西都要牢牢地抓在手裏,哪怕毀了也不給別人。
作為爸爸去世後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司夏就被她視作所有物,而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原因,司夏竟然也真的接受了她,然而這并不是危機的結束,而只是悲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