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長華站在臺上, 簡要說明了自己找到顧時生的過程, 并着重強調兩人在醫院做了DNA 親子鑒定，為的就是讓顧氏員工和與顧家有合作的夥伴不起疑慮，不生事。
說完，顧長華便退至一旁，将舞臺交給顧時生, 臺下的賓客頓時都好奇的朝他看去，有顧長華在旁邊做對比，饒是抱有僥幸妄圖從中獲益的人，也漸漸歇了那些不安分的心思, 只因為顧時生與顧長華, 實在長得太像, 除開臉部輪廓的相像，還有眉眼間的那份氣勢, 肅穆中又帶着少年人的銳氣，不弱反勝。
陸時生在臺上講話, 唐哲興在臺下同楊雪介紹:“小雪，這個就是爸爸剛剛跟你說的顧家長子，他叫顧時生, 通過你顧叔叔剛才的話, 很明顯，你顧叔叔他們都很重視他……”
楊雪無意識點頭，不自覺的被臺上少年吸引了全部注意，他不慌不忙的同衆人介紹自己, 不讨好也不失禮，可整個大廳的注意卻都被他吸引了去，仿佛這就是他一人的主場。
“正好，你們現在都在一中，他現在又是顧家的大少爺，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盡可能跟他認識，跟他說上話，最好還是能跟他打好關系，這對你将來接手家裏公司也會有很大幫助……”說着，唐哲興突然生出一個膽大又無厘頭的想法——商業聯姻。
這麽一想，他慢慢轉頭看去，越看，他就越覺得對這樁婚事滿意，兩人都郎才女貌的。
他雖然沒與顧時生有過接觸，可通過他的觀察，顧時生應該不是個話多的性子，可小雪不同，為人又溫柔又貼心，兩個這樣性格的在一起再合适不過。
一來可以攀上顧家這棵大樹，助自家公司再上一層樓，二來他也可以通過顧時生，殺殺他們蔣家的銳氣。
可是目前這些話，他還是不能對楊雪說的，她還在讀高中，哪怕高中有早戀現象，可他也不能說得這樣直白。
思索片刻，看女兒還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唐哲興委婉道:“小雪，你看你現在也有十六七歲了，正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該有的想法也都有了，那你跟爸爸說句實話……”
楊雪緊張的咬了咬下唇，唐哲興看着她，慢慢道:“你現在有喜歡的男孩子嗎？”
他也是從高中生過來的，雖然他不贊同楊雪早戀，可他卻無法阻擋楊雪生出的想法。
況且，如果楊雪喜歡的是顧時生，或者對顧時生有好感的話，那即便楊雪和顧時生早戀，他也能夠欣然接受。
楊雪面上一紅，羞紅着臉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唐哲興嘆了口氣:“你現在确實是該好好讀書的年紀，是應該把心思全部放在學習上，戀愛的事，可以等你上大學再說。”
楊雪垂着眼點了點頭，聽唐哲興繼續道:“雖然爸爸不希望你在學校早戀，但爸爸還是希望你能為以後多做打算。”
“就像你們一中的學生，尤其是你在的火箭班，以後肯定都是考的名牌大學，再差點，也會是985和211，爸爸不敢說他們将來就一定有出息，可比起那些學習成績差的，他們在學歷和知識這塊的起點确實要比別人高，以後總不會差到哪去。”
“爸，你放心，我會和班上同學打好關系的。”她乖順的點了點頭，看女兒既乖順又聽話，唐哲興才慢慢把目光落到臺上的顧時生:“小雪，如果你真想跟其他同學打好關系，那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顧時生，爸爸聽說啊，他高中兩年，一直都是年紀第一，你想想，他自身成績好本領過硬，再加上家裏有背景，以後想不有番作為都不可能……”
她垂着頭小聲道:“爸，我跟他是校友，這些我都知道的。”
“好，你知道就好，”唐哲興欣慰的笑了起來:“等他下臺後，你可以找個機會向他請教一下學習的辦法。”
胡瓊白在旁邊聽着，總覺得父女兩的對話有些不大對勁兒，“哲興，你跟小雪說什麽呢？什麽找機會？”
唐哲興面色微愠:“我就是喊小雪在高中多交些朋友，這對她将來也有幫助。”
“高中還是學習重要，多認識些朋友可以是可以，但也不能耽誤了學習……”
唐哲興有些不耐煩的揮手打斷:“行了，難道這個道理我還不明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們還是好好聽別人說，別講話了。”
胡瓊白被唐哲興話裏的敷衍惹得有些生氣，尤其是耳邊還持續響起顧時生的聲音，那個曾經一度被她瞧不起的少年，多年過去，主客易位，她反倒成了臺下為他喝彩鼓掌的客人。
唐哲興話畢，轉頭卻跟桌上另一個合作夥伴聊了起來，見狀，胡瓊白心中愈發不滿，臉上笑意也漸漸淡下。
顧時生看似很專注的在臺上講話，心裏卻一直挂念還在後臺等他的蔣念念。
他發完言，下了臺，就急忙往臺下趕，約定好在後臺等他的人并不在，倒是母親方秋靈焦急的在後臺等他，見他出來，她立馬上前道:“生兒，剛剛你弟弟來了一趟，把在這裏等你的那個女孩子，就是念念，他把她給帶走了……”
顧時生手機猛的震動了兩聲，他趕緊打開看，不是蔣念念的，而是許岚發的。
【學長，顧翰把念念帶走了！我剛剛想攔他們，結果他們已經開車走了。】
【我現在上了出租車了，就跟在他們摩托車後面。】
【學長，我到了顧翰下車的地方了，居然是一個酒吧！！！卧.槽！！念念她從來都是沾酒就醉的！！】
【我現在就把地址和酒吧名字發給你，學長你快點來，我先進去看看。】
他記下地址，匆匆同方秋靈打了聲招呼，便跑出了酒店大廳。
——
半小時前，蔣念念被顧翰半拖半拽的帶到了酒店外面，她死活不肯上車，可眼看着顧翰要抱自己，她才勉強讓顧翰坐前面，她再爬上去，與他隔開些距離，一手抓緊裙邊，一手抓住摩托車後面。
雷宏宇一群人瘋慣了，開起摩托車，向來都是馬路殺手式的“S ”型路線，像烈風似的刮過，留下嘈雜噪音，過往路人無一不側目望來。
“你們開…開慢一點，別…別出車禍了。”熱風撲面灌進她嘴裏，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風聲太大，顧翰只聽到一陣細弱蚊蟲的聲音，“你說什麽？再說大聲一點！”
于是蔣念念将脖子往下一縮，更大聲喊:“我說，你讓你前面那個男生把車開慢一點，現在太晚了，容易出車禍。”
顧翰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于是蔣念念就又說了一遍，他這才對雷宏宇開口，雷宏宇雖然心生不滿，可還是松口照做，速度好說好歹慢了一點點。
沒過一會兒，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在一所酒吧門口停下，蔣念念坐在最後一個，自然要先下車，她擡頭看了眼招牌和裏頭隐隐約約透出的光，她很快明白過來，顧翰把自己帶到了什麽地方。
“怎麽樣，你是不是從沒來過這地方？”顧翰語氣不無得意，蔣念念搖了搖頭:“沒來過。”
“既然沒來過，那我今天就帶你進去見識見識。”說着，他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拖着她往門口走，蔣念念知道顧翰今天是鐵了心的要帶自己進去，她慢慢摸出手機，找到聯系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時生。
顧翰覺察到她的動作，連忙對雷宏宇使了個眼色，雷宏宇意會，一把奪過她手機，還蠻橫的給她關了機，蔣念念被欺負得都快哭了。
“哎，小念念，你可別哭啊，我就是想帶你出來見下世面，我對你沒其他想法的。”
蔣念念低頭吸了吸鼻子，也不說話。
“好吧，我承認，我是對你有想法，可誰讓你這麽久了，還不肯答應陪我出來玩呢，”說起這個，顧翰就有一肚子的怨氣，“好久以前，我還跟我其他兄弟打賭，說我一定會追到你，到時還要把你帶出來給他們認識，可你倒好，你非但不答應老子，還從不肯出來跟我玩，你知道你讓我多丢臉嗎？”
趁顧翰松手，她反而抓緊時機往外走，顧翰怕她真的走掉，只好雙手合十，苦苦哀求道:“念念，我的小念念，你就陪我在這裏坐一下吧，我保證，只要你進去待一下，那我馬上就送你回去，否則你既沒有手機，身上又沒有現金，你要怎麽回去啊。”
她停下腳步:“真的只是待一下？”
“真的真的！只要你肯陪我見那些人，讓我稍稍挽回些臉面，那我馬上就送你回去。”
“好，那我就進去一下。”
只是等她進去，見到顧翰那群朋友朝她看來的怪異眼神，她才開始後悔起來，她不該相信顧翰的話。
“喲，翰哥，你真的把這個小學妹給約出來了啊？不容易啊，都追了這麽久。”
“還別說，這個小學妹真的長得挺好看，比照片還要好看得多。”
“翰哥，你老實交代，你用了多長時間才追上她的？”
她平靜出聲:“我不是她女朋友。”
衆人訝然，随後反應過來，頓時哄堂大笑，看顧翰的眼神帶了些嘲笑，可顧忌到他的身份，到底沒再說出來，顧翰有些氣惱的剜她一眼，“我不是說了讓你給我留點面子嘛，你就不能不說出來嘛。”
“可我真的不是你女朋友。”
“你假裝一下又怎麽了？”
她慢慢搖了搖頭:“也不行，我答應了別人的。”
她當初答應了哥哥的，她不會在沒成年之前早戀，所以就算是假裝一下也不行，流言蜚語最是害人。
“你怎麽一談到這個問題就這麽死板啊，讓我丢了面子就算了，還不肯陪我假裝一下。”
一個黃毛男生出來活躍氣氛:“好了，先別說了，趁時間還早，我們還是老規矩，先玩點游戲吧。”
“還是真心話大冒險嗎？”
“那不然呢，反正我們這裏有女生，有男生，也玩得開……”
“那那個小學妹玩嗎？”
“我不玩。”
大多數人都猜到了她的答案，正打算他們自己玩時，忽然有個畫着煙熏妝的女生起身說:“不玩也可以，但在這之前，你要先自罰三杯，既然來了這裏，那就要按我們的……”
“戴玉，你說什麽呢！”旁邊的同伴小聲喊她，被喚作戴玉的女生直接仰起脖子灌了一整杯酒，放下杯子，口吻挑釁道:“怎麽樣？好學生？”
“被顧翰追求了一年的人，難道就只有這點本事？”
這話一出口，其餘幾人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戴玉曾經與顧翰有過一段，還是被追求，又被分手的那種，所以直到現在，戴玉都還對顧翰抱有複合的想法。
“好了別說了，我替她喝還不行。”顧翰煩躁的端起酒杯，戴玉卻按住了他，“怎麽，這就憐香惜玉了啊？”
“戴玉，你冷靜一點行不行，”顧翰壓低音量，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們之間，早就過去了，你也想開點行不行。”
“那你怎麽不對她看開點呢？”
顧翰一噎，戴玉看着後面安安靜靜坐着的小姑娘，她穿着與這裏格格不入的白色長裙晚禮服，頭發沒燙也沒染，只靜靜落在肩膀兩側，與她的裝扮恰好相反，她慢慢抽回視線，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勉強她了，只要她喝了這一杯，那随她接下來做什麽，都不關我的事了。”
聞言，顧翰這才重新坐了回去，偏頭問她，“你能喝酒嗎？一杯行嗎？”
蔣念念看着戴玉擺在她面前的滿滿一杯酒，抿了抿唇，轉頭問他:“你什麽時候把手機還我？”只要有手機，她就可以自己打車，或者聯系爸爸和哥哥。
“先讓我玩幾盤，我等下就送你回去。”顧翰似乎意識到自己是個“有前科”的人，又趕緊補充:“你放心，我這次說的是真的！我玩幾盤，肯定就送你回去！絕對不騙你！”
得了他的保證，蔣念念這才将目光落到那杯酒上，緩緩端起，放到嘴邊，大家夥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動作。
她先是抿了一小口，發現沒有那麽刺鼻，才小口小口喝起來，好半晌，一杯酒見底，她臉上也慢慢紅了大半。
衆人是知道這酒的後勁的，于是紛紛笑着給她鼓掌，顧翰幫她拿開酒杯:“行了行了，我們趕緊抓緊時間玩吧，我等下還要送她回去。”
其餘人啧啧調侃幾聲，也見好就收，等游戲開場，顧翰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他一看來電人許岚，想都沒想就挂斷了。
許岚此時已經在酒吧門口了，她聽着裏面的嘈雜音樂，有些不敢進去，糾結好一番，想着顧時生馬上就到了，她便還是決定等顧時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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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生在外面攔了輛出租車，在他的緊摧緊趕下，司機總算平安将他送到酒吧門口，許岚還在外面等他，顧時生聽許岚說完，為避免她家裏人擔心，先幫她攔了輛車，他才重新跑進去。
顧時生也是第一次來酒吧，從進門起，就挨個挨個找去，他還穿着晚宴時的衣服，路上來得急，領帶早就被他扯得松松垮垮，如此一來，在其他人看來，便又顯得多了幾分狂放不羁，惹得好些路過的女生想上前與他搭讪。
他不做停留，接着往前尋找，終于，他在一個不起眼的沙發上看到了蔣念念，她閉着眼，意識不清的枕着沙發，旁邊圍坐着幾個人，顧翰不在，只有一個他認識的雷宏宇坐在她身邊。
與此同時，坐在她旁邊的、靠沙發出口的另一個男生，卻是趁着同伴不注意，慢慢朝她挪近距離，剛朝她臉伸出手，他耳邊突然蹿來一陣冷風，臉上一痛，被人狠狠甩到了地上。
雷宏宇警戒起身，衆人看着面色森然的顧時生，一時都害怕的往後一縮，顧時生繞過倒在地上的人，直接朝裏面的蔣念念走去，她就那樣不省人事的倒在沙發上，頭發淩亂，晚禮服的裙沿散了一地。
他向她慢慢走近，俯下身，輕輕拍了拍她臉:“念念，念念。”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慢慢睜開眼來:“哥……”
顧時生心下一痛，“走，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蔣念念意識有些模糊，顧不上哥哥說了什麽，只一個勁兒的連連點頭，顧時生将她長裙攏緊，雙手穿過她手臂，動作輕柔的将她抱起，雷宏宇想起顧翰去廁所前的囑咐，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上前去攔他。
饒是如此，顧時生臨走前，回想起自己來時看到的那幕，他沉着眼，一一從衆人面上掃過，“你們剛剛有對她做什麽嗎？”
“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對，她就是喝了一杯高度數的酒，什麽事都沒有。”
“您可別誤會了，她就是剛剛喝醉了倒在那裏休息，她什麽事都沒有！”
顧時生看他們不似說謊，最後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雷宏宇，留下一句“你讓他今天早點回家”，便抱着蔣念念往外走了。
兩人甫一出門，外面立馬湧上一股熱潮，蔣念念也被熱得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她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顧時生忙低下頭問，“怎麽了，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不知聽沒聽見，只是抱着他脖子，有些不安的蹭了兩下，重複着道:“哥，我頭好痛……”
她說話時的熱氣盡數噴灑在他脖頸上，偏偏當事人還毫不自知的貼着他扭來扭去，顧時生好半晌才壓住體內自下而上蹿起的那股無名之火，沙啞着聲哄她:“你再忍一下，我馬上送你回家。”
說着，他忙抱着她到馬路邊，上了車後，他松開她，想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可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壓根坐不穩，他剛将她放好，等出租車一加速，她頭就慣性的往前磕去，吓得他又将她撈了回來，她自發的抱住他，往他身上靠的同時，還尋找着最舒服的位置睡覺。
顧時生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紅，最後還是鉗锢住她，再不讓她亂動，他才覺得好受許多。
期間她也似醒非醒的睜開過幾次眼，問清他們在哪後，她就又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顧時生見她這樣毫無顧慮的信任自己，一時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在車上時，他便提前給唐翠英打了個電話，跟她簡短說明了蔣念念的情況，故而随出租車外面蔣家門口停下，唐翠英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看念念人事不省的倒在他懷裏，唐翠英甭提多着急了，“念念的那個朋友也太不懂事了，這麽晚了還帶她去外面喝酒。”
顧時生跑着她往樓上走，唐翠英趕緊吩咐吳嬸端蜂蜜水上來，顧時生小心翼翼将她放下，拿起枕頭墊在她身後。
“小陸，你還是先歇會兒吧，你抱她上來也辛苦了，喂她喝水的事還是我來做吧。”
顧時生點點頭，也不再多言，唐翠英由吳嬸從旁協助，慢慢給她喂下大半碗，蔣念念臉上的紅暈才瞧着有所好轉，唐翠英将被子給她掩上。
“小陸，今天時間也晚了，你不如就先在家裏住下吧，等明天再回去。”唐翠英笑着補充:“而且你那間房，外婆都還給你留着呢，每天都有人去打掃的。”
顧時生感激的看着她，“謝謝外婆，但我今晚上還是要回去的，我再坐一下，等下就回。”
唐翠英從蔣文平還沒回家，便知道顧家的晚宴還沒有結束，于是她也不再多留，給他倒了杯水，便帶着吳嬸出去了。
室內頓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他看着那張還放在她床頭的椅子，慢慢坐了上去，從她小時候愛睡覺那會兒起，這張椅子便在這了，他看着有些紋痕的椅子把手，忽然無聲笑了。
顧時生幫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也許是光線原因，他剛将被子拉下，她就又縮着脖子躲進被窩，兩人折騰了幾個回合，他索性将燈熄滅，她這才安分下來，乖順的躺在床上不動了。
黑暗裏，他不知想到些什麽，慢而鄭重的俯下身來，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一觸即分。
卧室內徹底歸于安靜。
跟唐翠英告完別，出門時，他便收到了顧翰回複的消息:【她手機是在我這，可她是我帶出來的朋友，你憑什麽不經我同意就把她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