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27
國慶節放假第二天，白亦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想請我去看畫展。我推開我房間的窗戶往下看，白亦已經騎着自行車來到了我家樓下。
我穿了一件綠色長裙，收拾好了後，下了樓。白亦特別地耐心，一點也沒有等的不耐煩的樣子。
在見到我後開心的把自行車停在我面前。
“上車吧”
我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後座。這還是我第一次坐他的車呢。
“抓緊咯，我要騎咯”我不太好意思伸手去碰他，只是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角。
“去看誰的畫展啊？”
“你猜猜看”
“嗯……猜不到……會是我喜歡的畫家思唐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麽神秘啊”
路程有些遠，有時候白亦稍微騎快了，我會害怕地抱住他。
他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這只大白，騎車能不能慢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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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什麽時候取的外號啊。”
“就剛剛啊，我靈機一動，是不是很适合你”
“你個小鬼頭，還會取外號，也不取個好聽點的，大白，怎麽那麽像張阿姨家狗崽崽的名字啊”
“那叫小白？”
“……你想怎麽叫都行好了……”
“小白，小白，小白”我不停叫着，感覺到他有些分神。我看着前面的路提醒道:“小白，前面有紅綠燈，小心點哦”
“知道了，小鬼頭”
我們終于到了目的地。畫展舉辦的地點在一條商業街。來往的人群很多，來看畫的人絡繹不絕。
我們走進屋內，畫展的布置風格很溫馨。卻在一個轉角，看見了第一幅畫。
我以為我認錯了，又确認了一遍。
是一幅睡蓮，我想我不會認錯的，這不是別人的睡蓮，而是我的睡蓮。
我的心開始咚咚跳着，想去确認什麽又不敢。我回頭看了一眼白亦，他握住我的肩膀。
“怎麽？不想進去看看嗎？”
回廊裏，挂滿了我的畫。那些鮮亮抽象的色彩圖畫。每一幅都是我一筆一筆用心描繪出的。
我站在其中一幅星空面前，聽見一旁來參觀畫展的人讨論的聲音。
有一些批評的聲音，但大部分是贊美的。
“雖然之前沒聽說過這個畫家，但是她的畫給人一種特別的親切感。繪畫運用的色彩也很大膽，畫面構造很有創意。我挺喜歡她的畫”
“聽說這個畫展的作者還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真是很有天賦啊，以後的造詣肯定會很高”
“對啊”
聽着別人這樣談論我的作品，我心湧出幸福的暖流。我的一個小小夢想已經實現了呢。
而這一切，都是白亦為我做的。
我忍不住激動的心情抱住了白亦：“白亦，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白亦倒像是被我抱的有些無措了，不知道拿我怎麽辦才好。
我感覺我的眼睛因為幸福而開始發酸，眼角紅紅的，湧出了淚花。
而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卻打破了這種溫暖的氛圍。
“江初一，恭喜你了”我尋着這聲音看見了站在一旁看着我們的蘇陌。
她的表情冷冷的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麽壞事情或是搶走了她的什麽東西。
“蘇陌……”我松開了抱着白亦的手。
白亦看着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一些僵硬，轉頭對我說：“我邀請蘇丫頭來的，她肯定也想來看你的畫展的。”
“是啊，我真的很為你高興呢初一，白亦竟然為了你舉辦了這麽大一個畫展”蘇陌的表情微笑着卻又有着刺痛感。
好像她不是真的想微笑，而是極力忍住不讓什麽東西發作一樣。
“呆頭鵝，我突然想吃蘇記家的抄手，你能買給我嗎？我早上沒吃早飯，現在胃餓的有點難受”蘇陌用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白亦。
“好，我會很快回來的”白亦點頭答應，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着白亦離去的背影，蘇陌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江初一，你真的有把我當成好朋友嗎？”
“你知道我喜歡白亦，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他，我那麽喜歡他，喜歡了他十幾年。”
“可是你卻什麽都瞞着我，偷偷跟他那麽親密，而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只是，我無意間看到了你的日記才知道的”
“江初一，我想你應該知道，和好朋友喜歡的人保持距離吧。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麽呢？”
“蘇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把你當好朋友對待的”
“好朋友，所以刻意接近我是因為想和我做好朋友對嗎？”
“我……”
“說不出話了吧，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對不起”
“不用道歉，不用假惺惺”蘇陌轉頭就走了，好像不願意再和我多說一句話。
而我和她的關系，從這一刻起，降到了冰點，好像永遠都無法再升溫。
28
對于蘇陌我是愧疚的，她說的沒錯。我不應該和好朋友喜歡的人走的太近，我應該在白亦對我好的時候跟他保持距離。
可是白亦永遠一副燦爛沒心沒肺的樣子，我已經在相處中把他當成我很好的朋友了。
和他相處我很放松，他幫我拾起我的夢想，我們相處的這些時光很開心。
或許我早就應該想到了，只是不敢去想，白亦，他對我真的只是朋友嗎？
我沒有想那麽多，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的這種做法會傷害蘇陌。
可是我的的确确傷害她了。如果我是蘇陌，我也一定無法原諒自己吧。蘇陌把我當成真心朋友，我卻和她喜歡的人走得太過于親近。即使那個人是白亦也不行。
我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和白亦保持距離了。
放學時獨自一個人走，會刻意避開他，減少和他見面的次數。
只是這樣做之後，我反而更難受了。
看着白亦失落的樣子，我的愧疚感更多了。
“初一，你最近怎麽了？為什麽躲着我？”白亦終于忍不住堵在我的面前問我。
“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找不到任何借口來掩飾我為什麽疏遠他。
“嗯？”他認真地看着我，像是在探究我靈魂深處的東西。
“你跟蘇陌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我……我想和你保持距離，因為蘇陌她喜歡你，我不能和好朋友喜歡的人走的太近。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初一，你真的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嗎？你覺得躲着我了，我和蘇陌就能在一起嗎？”
“我……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喜歡是不能強求的，我不喜歡蘇陌，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我想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可是如果因為別人我們不能當朋友了，江初一，你真的願意嗎？”
我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白亦抓住我的肩膀，情緒有一點激動：“江初一，在你心中，難道我真的一點都不重要嗎？”
他頓了頓，好像鼓起極大的勇氣：“江初一，我喜歡你，難道你沒有一點感覺嗎？”
這一刻，我卻感覺時間凝固了，大腦無法思考，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
“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你說這種話，因為說出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但是喜歡沒有辦法控制，我喜歡你，江初一，就是喜歡你，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你了”他的聲音裏帶着顫抖。
我的大腦遲鈍運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我沒有早一點發現白亦對我的喜歡，不讓故事變成現在這樣糟糕。
“對不起……我……我有喜歡的人了，你的喜歡我不能接受”
“是季辭對嗎？雖然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是我竟然還欺騙着自己，還抱着希望，想再确認一遍。哪怕，你真的對我也有一點點的喜歡呢。初一，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能不能不要像一個陌生人對待我”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當朋友了，我不想再傷害你和蘇陌了”
“白亦，就當沒有認識過我好了。”
“江初一……”白亦的眼眶好像發紅了。
而我轉過身不再去看他，自顧走了。只是每走一步，我的心都很痛。
白亦給我留下的回憶太多太多，他永遠都是那樣子，微笑着。把最溫暖的快樂帶到我身邊，可是，我留給他的，只有悲傷的回憶。
我很想結束這一切，很想回到故事的最初。那個時候沒有這麽多的難過，只有簡單快樂的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