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NO.4
NO.4
文/ppp大俠
沈嚴說話時，微微俯下身，帶着涼意的鎖骨就這麽與她的唇摩擦而過。
柔軟，溫暖，還有一點濕潤。
沈嚴的眸色深了幾度，漆黑黑的瞳孔直直地落在她臉上。
秦以寒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自己“侵犯”他的深意。
“對，對不起啊。”她将屁股往後挪了挪，強行拉開幾厘米的距離，“啪”的一下将電腦合上。
沈嚴摸了摸鎖骨，殘留着嘴唇摩擦的觸感，随後又看了一眼她的電腦。
秦以寒急忙解釋：“這裏面有我的工作資料，需要保密！”
“你不是自由工作者嗎？還有保密資料？”
“當然有。”她煞有其事說，“我們也要簽約公司的，也是會簽保密協議。”
某種意義來說，她也沒說謊，只是說得有點含糊。
沈嚴似乎是信了，壓下探究的眼尾，食指順着勾了一下她的發梢：“你吹完了嗎？”
秦以寒又是往內一縮，心髒猛地快速跳了兩拍，結巴道：“完，完了。”
“我摸着沒幹。”
“習慣了，”她說，“我不愛吹幹。”
Advertisement
“這樣不健康，對身體不好。”醫生的職業病，他忍不住唠叨兩句，跟她媽似的。
但媽媽說的話沒用，別人說的卻有用——等到沈嚴離開後，她鬼使神差地重新打開吹風機，乖乖将發梢的水漬吹散。
回到床上打開微信，高中群99+的消息，外加屏幕下方一個小紅點——
沈嚴通過群聊“20xx級x班”加你為好友。
她微微一愣。
時隔八年，兩人第一次有了聯系方式。
不對，應該是時隔十一年，畢竟在高中的三年裏，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上課，做作業，考試，課餘活動，就算坐在他後面兩排，圈子也完全不一樣。
他是別人口中的名字，而她也不過是成績單上的一行。
盯着“成為好友”這一串字，秦以寒覺得挺神奇的。
就像她故事裏的男主角，忽然有一天走進了現實。
沈嚴：吃雞嗎？
秦以寒：我不愛打游戲。
“對方正在輸入中…”
沈嚴：不是。
沈嚴：我看見醫院樓下新開了一家烤雞店，情侶九折，閨蜜八折，想吃嗎？
秦以寒：……
哦。
這是又在邀請她吃飯了？
看來男神搬進新家後，少了飯搭子。
她想了想，最近出門的時候确實太少了，容易肩頸勞損，欣然寫道：好吧。
……
吃雞的時間約在周末，沈醫生難得準時下班，她也準時完成稿子，一切剛剛好。
新店人多，她到的時候座無虛席，但還是在喧鬧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沈嚴的身影。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絨外套，顯得年輕又清爽，看着熟悉的後腦勺，讓她想起了高中的那條視角。
就是頭發短了，不是雞窩了。
他埋着頭正在看手機，秦以寒随意一瞥，看見了高中群聊。
“……”
怎麽又聊起來了？
哪來這麽多話可聊的……
察覺到她的身影，沈嚴也沒擡頭，問：“同學會去嗎？就在本市。”
“……”
秦以寒猶豫了一下，誠實道：“我還沒想好。”
沈嚴頓了頓，又說：“看來你并沒有将群消息屏蔽。”
“……”
他笑了笑，雙手交疊在桌前，繼續說：“所以确實是看到了之前的八卦？”
“…………”
又來了又來了。
她就知道！
一提到高中群準沒好事！！
秦以寒按壓下心跳和緊張，不情不願承認：“看到了……”
沈嚴繼續笑着，向她的方向湊了兩下：“那你覺得，小說作者是不是暗戀我？”
“……”秦以寒頭皮發麻，“大概也許可能……”
雖然非常不想說出那兩個字，但她還是準備随大流：“喜，喜歡吧？”
非常想要反駁，但她此刻腦漿成水，硬是找不出一個反駁的理由。
“這樣，”他看向她握緊茶杯發白的手指，“我忽然有點好奇是誰了。觀察我這麽仔細，還覺得我鎖骨上的紋身好看。”
紋身自然是在高中偷偷紋的，不知道哪天在打籃球的時候被隊友發現，從此轟動了班級。
這蜘蛛要在其他人身上，女生會覺得可怕、變态，但換在男神鎖骨這麽性感的地方，那就是癡迷瘋狂。
今天的羽絨外套裏面，也搭配着露出鎖骨的深色T恤。
她想起了那晚嘴唇摩擦的觸感，麻麻的，有點燙。
“……不知道啊。”她埋下腦袋，耳根透着紅，找補，“作家嘛，總歸……總歸是要比其他人觀察得更仔細一些。”
“你看那篇博文了嗎？”沈嚴擡臂拍了拍她手背，“茶喝完了還在喝，這麽渴嗎？”
秦以寒擡起腦袋，等着他給自己倒水：“沒看。”
他也不在意她回了什麽，看着清澈的茶水順着壺口往下流動，進入她的杯中，倒影出店內缤紛的色彩。
“我覺得寫的還不錯，文筆挺好，還人物刻畫得比較細膩。”沈嚴說。
聽到這樣的誇獎，秦以寒心中一動，嘴角頓時翹了起來：“真的嗎？”
“是啊，”他慢悠悠的，“尤其是男主角，我都能想起我高中吊兒郎當的模樣。”
“怎麽能說吊兒郎當呢，”秦以寒不是很贊同，“明明是意氣風發，自信向上的少年氣。”
他将茶壺放下，語調平常的“哦”了聲。
“把我刻畫得這麽好，我實在是有點感動。”
他掀起眼眸，瞳孔裏倒影出她帶着紅潤，又壓抑傾訴欲望的臉頰。
“所以我想了想。”
他又向着她的方向湊近了一些，壓低的聲調，帶着幾分蠱惑：“如果她現在跟我說喜歡，那我……感覺會答應。”
“……”
“秦以寒。”
“……”
“你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