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阿義，我想着不管怎麽樣都去看下，你嫂子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擔心她又白開心一場。所以準備叫上組裏的小夥子過完年一起出去吃頓飯，商量下。如果……如果真的是小詩也好帶回來”張哥眨了下通紅的眼睛掩飾般的撇過了頭。這個消息也是昨天忙完了去找別組的小組長唠嗑，他組裏的小李看到他突然想起來告訴他的。本來幾個月前回來時就準備去和他說的。但當時廠裏忙，小李後面也就忙忘了。這個時候看到張哥，趕忙和他說了這個事情。

張哥便想着過完年叫上兄弟們一起去看下。是，最好，不是，也排除一個消息。這麽多年下來不僅是他媳婦心氣郁結，他更是愧疚不已。相處多年他早就把小詩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尤其悔恨當時沒有強硬的不讓她談戀愛，明明知道她不想上學，也沒細心點關注她的情況，不然她也不會離開家裏，導致失蹤。

“好的，張哥，我一定到，你別傷心，一定會找到小詩的！”阿義拍了拍張哥的肩膀，安慰道。又說了幾句，張哥把年禮遞給他便跟他道了別，朝下一家走去，争取早點把事情安排好。

阿義回到出租屋，把事情經過和小希說了下，說着說着發現小希臉色發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忙過去抱住了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嘴裏念着“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我在呢，沒事沒事……”好半晌，小希才緩過來，靠在阿義肩上眼淚直掉打濕了面前的一片布料。她也想控制住情緒可是一想到那幾年所受的折磨，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打顫，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我，我……不要去……我…”小希很用勁的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想要平靜下來說些什麽，可是怎麽都說不出來完整的話語，一開口嘴唇就抖個不停。“沒事，不說了，我們不說話了”阿義心疼的微微歪着身子伸長手臂拿過桌上的水杯哄着讓小希喝口，平複下情緒。

房間裏一時間只剩下濃重的呼吸聲和悠悠揚揚的歌聲。

“那個小詩我見過。”情緒穩定下來後，小希坐在床上低着頭回憶着那痛苦不堪的兩年。她只和阿義說了大概的前尾，其他的并沒有多說。

剛被拐過去的那幾天，為了讓她乖些，那家老婆子不讓成天只知道喝酒的兒子去她房間，和她哭訴着自己一個人帶大孩子的不容易，這次娶媳婦也花了大半輩子積蓄，在哪裏過不是過呢，只要她聽話，生下大胖孫子她家一定對她好。看她不吭聲還叫來隔壁的女人和她聊聊天。

她說她叫趙詩，18歲嫁到這裏都快8年了。在這裏見過很多像她這樣的姑娘，例如村中的老李家的媳婦，剛來的時候骨子硬，被打的渾身沒有一塊好肉，老李家每天只給她一碗粥，死不了也沒力氣跑，再多精氣神也被磨掉了，後面懷了孩子也就認命了，生了個男孩現在倒是過的不錯。小希聽她說着這些事情，不明白她臉上的笑是什麽意思，只覺得害怕。像是沒看出小希的恐懼，或者說不在意。很久沒人和她聊過了，她越說越起勁，從村頭那家男人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那個姘頭就是老李家的媳婦，到村尾那家老漢死了媳婦後，想從兩個兒子手上拿錢買個卻被打的頭破血流。說着說着她笑了起來，笑的彎腰直顫。那家女人從門縫看裏面，不屑的撇撇嘴。小希被她的樣子吓得直往牆角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