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二

〔五十二〕

小阿羽獨自在張銘恩房間裏玩了一會兒,便過了最初的新鮮勁,房間布置實在太簡單,沒什麽稀奇的玩意兒。

除了,抽屜裏厚厚的一摞手繪的圖紙,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個圖形――青銅門上那個似花亦獸的圖騰。

趁着張銘恩出隊尚未歸來,小阿羽揣了一張在懷裏,翻着窗口跳出去,摸到後門就溜走了。

“老――”

邁着小短腿匆匆忙忙溜回家的小阿羽,一個“爹”字還卡在喉嚨沒發出來,迎面就飛來了一只自己的鞋子,小阿羽一愣神,一只大手越過他的頭将飛來的小鞋子抓在了手裏。

小阿羽眼神轉了個彎瞄了一眼身後偷偷跟來的張銘恩,心思也跟着轉了個彎,追着“老”字繼續喊道,“齊先生...”

齊鐵嘴沒想到張銘恩會突然出現,一時間怔在原地失神的望着他,小阿羽擡頭看見張銘恩也面無表情的與齊鐵嘴對視,瞬間感覺氣氛冰凍三尺。

說來也是湊巧,整裝歸隊的張銘恩無意間看到了小阿羽鬼鬼祟祟的小身影,原本想跟着他看看他說過的相依為命的師父在哪兒,誰曾想居然進了八爺府上的後門!

“八爺。”

語氣毫無波瀾,像是說着某個疑問的答案,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齊鐵嘴垂目不敢看他,良久,才沉重的點了下頭。

張銘恩攥緊拳頭,快步走向齊鐵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痛到四肢百骸。

張銘恩一拳将齊鐵嘴撞翻在地,卻揚起胳膊再沒揮出第二拳,低首,小阿羽把住他的腿坐在地上,氣鼓鼓的看着他。

“你這個壞人!不許打我――”小阿羽一頓,“齊先生!”

“齊先生”是齊鐵嘴交代過的,有外人在的時候只能喊“齊先生”,小阿羽當時還問他是不是因為不愛自己所以不讓喊老爹,齊鐵嘴回答他,是因為很愛所以才不能喊。小阿羽一直懵懵懂懂的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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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張銘恩撇眉,看向齊鐵嘴。

齊鐵嘴沒有直面去回複張銘恩,哄了小阿羽去堂口找小滿,然後靜靜地起身徑直走向了堂後。

張銘恩一張臉冷若冰霜,難以置信小阿羽的存在,自己明明親眼見到寧藜走進了青銅門後!

〔五十三〕

張銘恩擡腳跟着走進堂後,齊鐵嘴燃了三柱香遞給他,他這才發現,堂後有一個小四方桌上擺着一張靈位,上書着寧藜的名字。

張銘恩瞬間石化,握着燃香的手禁不住的顫抖,“阿藜...”

“我別的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守着這張牌位,閑時帶着阿羽跟她說說話。”齊鐵嘴啞聲道,“她臨終,囑托,不想我們再與寧家寨有瓜葛。”

聽罷,張銘恩垂目,撇開眼角暈開的淚花,終于開口道,“八爺,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齊鐵嘴也未多言,轉身離開了堂後,留了張銘恩一人守着寧藜的牌位。

“阿藜...你始終是沒有對我說一句‘後會有期’...”

張銘恩不敢想象,那時的寧藜該是有多無助,面對青銅門後未知的兇險是有多惶恐,察覺自己腹中有了小阿羽以後是有多彷徨,更不敢想象寧藜是怎樣咬牙堅持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出禁地,深知自己時日無多又歷盡千辛将小阿羽送回長沙,最後徹底隔絕寧家寨的與世融通。

她走的每一步都堅韌無比,能為他做的都做的妥妥當當,絕了他的後顧之憂,也絕了他最後的希冀。

小阿羽扒在門縫裏看着在寧藜牌位前站了一宿的張銘恩,心裏忍不住嘀咕,這個看起來很高冷的家夥雖然打了老爹,但是老爹卻說他沒打錯,是齊家虧欠了他的。

張銘恩似乎是感覺到了小阿羽的到來,扭頭朝着他招了招手。小阿羽磨磨唧唧的蹭到張銘恩身邊,忽閃着兩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張銘恩蹲下身來,看着眉眼裏帶着些許寧藜神情的小阿羽,伸手,緊緊的将他抱在懷裏。

沉靜了一夜,張銘恩釋懷了。

恨嗎,只能恨造化弄人。

齊鐵嘴看着院子裏紮着馬步背八卦的小阿羽,不屑的說道,“天天練這拳腳功夫有什麽屁用!”

“我二爹說了,不求功夫有多高深,但至少要能做到防身,就只會奇門八算有什麽屁用?”小阿羽一本正經複述着張銘恩的話回答道。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齊鐵嘴如同舊日裏一般,擡手就将小阿羽的一只鞋子抛了過來,小阿羽嬉笑着跳開。

“我二爹還說了,千萬不能像你一樣。”

正待回屋的齊鐵嘴聞言,腳下一個踉跄停了下來,轉身瞪着小阿羽的背影盯了一會兒,握了握手裏的另一只鞋子,揚手就朝小阿羽擲了過去。

小阿羽聽到風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一手将小鞋子抄在手裏,咧嘴朝着齊鐵嘴哈哈笑起來。

〔五十四〕

張銘恩邁進齊府的大門,就看到小阿羽在認真的練習新教給他的功夫,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背着奇門八算的門道。

“我想帶阿羽去趟海外。”

聽到齊鐵嘴的聲音,張銘恩拍了拍小阿羽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努力,然後走向了坐在一旁的齊鐵嘴。

“好。我回去請示佛爺,送你們去海外。”

“不必了吧?”齊鐵嘴站起身,遲疑道,“用不着這麽興師動衆的,我帶着他南下走水路,無妨的。”

張銘恩權衡利弊,執意要親自護送他們離開,小阿羽是寧藜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想護他周全。

張府書房裏,張啓山正神情凝重的與幾位軍官商讨着戰事,直到幾位軍官離開,張啓山的眉頭也沒有舒展。

聽了張銘恩的請示,張啓山依舊伏在地圖上沒有擡頭,過了良久,才緩緩道,“嗯,也好。”

“送他們離開以後,你就不必再回來了。”張啓山鄭重的囑咐道,“無論我是否還在,你前去北平,替我守住新月飯店!”

“佛爺!”張銘恩詫異的看向張啓山。

“這是命令!”

――――――

完結。完結。完結。

怕再繼續番外下去這車就真的翻了[瑟瑟發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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