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碗炒蛋飯

一碗炒蛋飯

第三章一碗炒蛋飯

蓋聶做飯的手藝很好，只是這件事情江湖上知道的人很少，只有三個人。

蓋聶的師傅，衛莊，以及荊軻。

因為只有這三個人吃過蓋聶做的飯。

林婆婆家的廚房裏并沒有什麽食材，蓋聶看了一下，炒了一碗蛋炒飯。

“師哥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衛莊将空碗放下，開口道。“師哥，我晚上住在何處？”

“小莊，你當真要留下？”蓋聶看着衛莊。現在的衛莊神思清明，已經絲毫沒有中毒的痕跡了。可是衛莊的眼內，依舊有那份執着。

“我說了，要在師哥的旁邊等答案。如果師哥的答案最後是我不想要的，那麽這段時日，不是我最後的快活時光了。”衛莊的态度如此坦蕩，蓋聶反到不能再說什麽了。

“林婆婆家還有一處空房，你就住那裏吧。”蓋聶最終将另一處空房整理出來。

縱觀這些年衛莊和蓋聶的幾次交鋒，最終都以蓋聶的妥協為結束。

衛莊看着蓋聶忙碌的身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贏了。

他和蓋聶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拜入鬼谷門下，少年情誼，多年感情，衛莊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放手。但是蓋聶呢？蓋聶他是否也一樣呢？

衛莊從不問，但是從蓋聶第一次對衛莊的退讓開始，衛莊就知道蓋聶心中是有他的，只是蓋聶自己未必知道。

而半個月前的那個夜晚，更是讓衛莊确定了這一點。

師哥，你怎麽不明白，那天晚上你既然沒有推開我，那麽這一輩子，你也不能推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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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整理完畢之後，林婆婆收攤從外面回來了。

見到衛莊，林婆婆顯然有些吃驚，連忙開口問道：“阿聶，這是何人？”

衛莊顯然并不準備介紹自己，蓋聶只好代為介紹說：“這是我師弟，前來投靠我，暫時也先住在這裏。”

林婆婆笑着擺了擺手說，“原來是你師弟，倒是生的比你還老些。既然來了此處，不妨一起吃個便飯。”

“不必。”衛莊頭也不回地說道，徑自去了自己的房間。

“我師弟吃過了。”蓋聶見狀，只好再和林婆婆解釋一下。

林婆婆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林婆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阿聶，婆婆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明日你能不能幫婆婆去賣一下豆腐？”

蓋聶見狀，絲毫沒有猶豫，點頭同意了。

入夜，月明星稀。

蹲在屋檐上的盜跖也禁不住寂寞，回了客棧休息。自從林婆婆回來以後，衛莊就進了房間，再無半點動靜。

他和蓋聶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樣的寶物需要流沙之主親自留下，坐鎮此處？

而且看他對蓋聶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來追贓的失主？

到了深夜，整個小鎮都陷入了沉睡，寂靜籠罩着小鎮。

只有一處房子的亮光還亮着，正是林婆婆的房間。

這樣的深夜，她為何還不入睡，她在想什麽？是自己逝去的親人，還是未了的心願？

幽暗的燭光下，林婆婆将一枚枚銅錢倒進了一個水盆中，又在水盆裏灑下了一包藥粉。

藥粉泛出點點幽光，随即又消散無蹤，不留半點痕跡。

林婆婆用筷子将水盆裏的銅錢一枚枚的夾出來，放入了一個香袋中。

有些事情，她原本已經淡忘；有些人，她原本也不記得了。但是既然老天給了這樣的機會，把這個人送到了她的眼前，她就不能不好好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