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畫皮難畫骨

畫皮難畫骨

整個游府陷入一片死寂,你們聽從小黑的安排來到大廳等候,而大廳的角落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扇屏風。

你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嘴裏不斷念叨着:“封建迷信害死人,什麽心頭肉,什麽藥引,這下好了,害死人要擔責任了…”

一旁紅姨看出你的不安,握住你顫抖的手,說道:“最姑娘莫急,咱們現在還不知道屋內的情況,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紅姨正說着,秦川便步履蹒跚地從自己的屋裏出來,眼神渙散地說道:“怎麽了?這是發生什麽事了?不是說吃了藥就能好了嗎…?”

看着他一副虛弱的樣子,你內心又多了幾分愧疚。是你把小黑帶到游府來的,也是你讓他給游姝含診的脈,你明明知道“心頭肉做藥引”沒有一點科學依據,卻還是選擇讓小黑放手一搏…如果不是因為你,秦川和游姝含也不至于……

你站起身來,将搖搖欲墜的秦川扶到椅子上坐下,說道:“秦公子你先別着急…裏頭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還不清楚…”

“咳咳…什麽不清楚,不是你們說的…咳咳…只要姝含喝了藥…就能好起來嗎?!!”秦川氣地咳嗽了幾聲,打斷你說道。

此時,小黑和游博涵才姍姍來遲從廳外走進來。游博涵一臉疲憊,眼神中沒有一絲光,萬念俱灰。

秦川激動地站起身問道:“姝含呢?姝含她怎麽樣了?”

游博涵別過臉去,咬牙啜泣、沉默不語。

小黑臉色凝重地說道:“秦公子…節哀!”

秦川聽到答案,原本還抱有一絲希冀的眼神變得呆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等他回過神來,眼中突然多了一股殺氣,他怒目而視地看着小黑,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還有重傷突然沖到小黑面前,雙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是你害死姝含,我要殺了你…”

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到,游博涵反應更快,一腳将秦川踹倒在地,說道:“你鬧夠了沒有!難道你想鬧出人命,讓姝含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嗎?!”

秦川捂住胸口,承受着心靈和□□的雙重疼痛,哭得撕心裂肺,等他緩過來之後,才開口問道:“姝含走之前,可有交代什麽?”他擤了擤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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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喂她吃了藥以後,她就沉沉睡去了,我以為守在她床邊就能等到她好轉,沒想到!沒想到……”游博涵說着說着,又哽咽了。

秦川聽到游博涵的回答,滿臉不可置信,追問道:“她當真連只言片語都不曾留下嗎?她就沒有說過,假如她離去了,我該何去何從嗎?”

他一臉癡情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動容…

游博涵思索了一番,口齒不利索地說道:“對了,她确實向我交代過……”

秦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游博涵,問道:“她說了什麽?”

游博涵繼續說道:“姝含說,假如她真的不幸離世,沒能跟你共白首,她希望你好好活着,千萬不要想不開随她而去!”

“沒了?”秦川眼裏的希望變成了不解。

游博涵止住淚水,說道:“沒了…”

秦川狐疑地看着游博涵,問道:“下午這個庸醫在屋裏給她診脈的時候,難道也什麽都沒說嗎?”

游博涵的嘴角好似有一絲笑意,反問道:“你怎麽知道下午她說過什麽?”

秦川被游博涵的反問弄得有些局促,說道:“因為…因為今夜我去給她喂甜湯的時候,她說…她說跟你交代過一些事情!”

你看着秦川劍拔弩張的模樣,再看看小黑嘴角不經意的上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比如呢?”游博涵咄咄逼人。

秦川站起身來說道:“姝含今夜明明對我說過,她已經向你交代好了身後事,說如果她真的不幸先走一步,游府屬于她的那部分財産,就托你悉數轉交給我,好讓我能安度餘生!”

游博涵絲毫不留情面,硬氣地說道:“不好意思,姝含沒跟我說過!!”

秦川最終還是卸下了虛僞的面具,說道:“姓游的,你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姝含前腳剛走,你就要背棄對她說過的誓言嗎?你是想讓她死不瞑目嗎?!”

誓言?什麽誓言?你望向紅姨,她搖搖頭表示疑惑。随後你又看向小黑,向他投去疑問的眼神,小黑只是用食指放到他的唇前示意你噤聲,随後又挑眉示意,讓你将注意力放到秦川和游博涵身上,繼續看好戲!

游博涵也不再跟秦川虛與委蛇,撕下秦川的遮羞布說道:“你說我背棄對姝含的誓言?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立誓一事的?”

“姝含…”秦川着急地再一次想搬出游姝含來當借口。

可還沒等秦川開口,游博涵便說道:“你不會還想搬出姝含來做擋箭牌吧?恐怕你還不知道,立誓的時候,我的身邊除了小黑大夫,別無他人。我相信大夫也不會将此事告知于他人,大夫,您說呢?”

小黑接過話茬,說道:“小人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

游博涵繼續問道:“那既然你不是從姝含口中得知,也不是從大夫口中得知,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秦川被質問地啞口無言,只好破罐子破摔道:“少說廢話!既然你承認了你已立誓,那你便履行自己的承諾。如今姝含已經離開人世,難道你對她的承諾要不作數嗎?”

小黑在旁邊插科打诨道:“游公子立誓時只說,若姝含小姐不幸離世,而秦川公子又一往情深,姑且可留他在游府逗留兩日,待尋到新住處再搬離游府,其餘的再沒別的了,小人可以作證!”

你在一旁看到游博涵跟小黑相視一笑,原來他們二人早就串通好了!

聽了小黑的作證,秦川發了瘋似地破口大罵道:“你放屁!姓游的說的毒誓明明是等游姝含死後,如果我對她一往情深,就将她那份財産盡數轉移給我!臭庸醫!姓游的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要你幫他做假證?!”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像條瘋狗,哪裏還有半分讀書人的模樣?!

游公子一腳将秦川踹到一旁,說道:“你有何憑證說我立了你所謂的毒誓?就算告到衙門去,你無憑無據,也是理虧!”

游博涵這一腳仿佛比上一腳要重得多,秦川捂住胸口,就像是剜肉之痛讓他疼得直不起腰板來。但奇怪的是,他面色紅潤,臉上也不發汗,沒有絲毫重傷之人該有的模樣。

游博涵不想再演下去了,大步上前扯開秦川的衣服,把他的胸膛暴露出來,小黑見你直勾勾地看着秦川的胸脯,咳嗽了兩聲,酸溜溜地說道:“咳咳…非禮勿視…”

你白了他一眼,說道:“請你思想不要那麽龌龊!”

你仔細瞧了瞧秦川的胸膛,發現上頭除了紅色的顏料,再沒看到其他的!

一旁看熱鬧的紅姨添油加醋地說道:“喲!秦公子不是說要用自己的心頭肉給姝含妹子做藥引嗎?這又是怎麽回事呀?”

火已經燒起來了,你決定再添了一把柴,說道:“姝含妹子遇人不淑,莫不是你用了假的心頭肉給她做藥引,才害了她一條性命吧?”

眼看事跡敗露,秦川也不願再裝,說道:“是!我是找了一塊豬肉來裝作心頭肉給她入藥,但是我并非有意害她,況且以她的身體狀況,就算是用心頭肉入藥,也是九死一生,我又何苦冒險用自己的心頭肉呢?”

“我呸!依我看,你就是不知道從哪聽來游公子發的毒誓,想害死游姝含,謀奪家産!”紅姨依舊一針見血地指出秦川的意圖。

你仔細回想了一下,秦川到底是什麽時候去偷聽了游博涵發誓?

看了看紅姨,你似乎就明白了。下午小黑和游博涵進了游姝含的房間後,你為了不讓他幹擾小黑診脈,特意支開了秦川,讓他帶你和紅姨在游府逛一逛,結果這厮把你們倆帶到游府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找了個“鬧肚子”的理由就把你們甩開了,他就是趁着這段時間去了游姝含的房門口,偷聽到游博涵的“毒誓”,而且他還猜到你和紅姨一定不會在原地老實等着,等他回來與你們會合,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自己這段時間都在找你們!此番心思,何等細密…

“我就說下午你怎麽突然鬧肚子不見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去聽牆角了呀!”你補刀道。

秦川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有證據嗎?就算能證明我沒有給游姝含用真的心頭肉,又能說明什麽呢?”

沒想到一個人厚起臉皮來,是真的能讓人厭惡至此,虧你今晚看到他這麽關心游姝含時,心裏還一度信了他營造的深情人設。

“如果只是沒給游姝含用心頭肉,我們确實拿你沒辦法,但如果我有證據能證明你一開始就是打算謀財害命呢?”小黑腹黑地笑道,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川的厚顏無恥。

“你…你什麽意思?”這下輪到秦川開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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