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亮不懂我的心

月亮不懂我的心

秦川離開游府後,你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面紗,重新戴回臉上。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格外安靜…

游博涵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發難道:“不知姑娘究竟姓甚名誰,又為何要盜用竹捕快的名諱在游府行騙?!”

紅姨替你鳴不平道:“我說姓游的,你別不知好歹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誰幫你擺平了秦書生這個大麻煩的?這就是你們游府對待恩人的态度嗎?”

游博涵先是鞠了一躬,再繼續說道:“對于姑娘的恩情,游某自是沒齒難忘。但一碼歸一碼,姑娘這樣做,終究是有違聖賢…若不是姑娘假冒身份一事被拆穿,游某現下已然将秦川那歹人送官!而且之後若是那秦川有意将你假冒身份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事透露給竹卿庭,那後果也不是我游府能承擔的…”

竹卿庭究竟是什麽身份?竟被游家如此忌憚!從秦川的話語中得知,全城百姓對竹卿庭都是有所耳聞的。若她只是區區一個捕快,怎可能會惹得全城熱議?而且她的名號實在太好用了,白天你在游府門口剛搬出她的名號,就輕而易舉地驅散了所有鬧事之人,就連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川,也将你捧在手心好好奉承!

今晚的計劃之所以會節外生枝,說到底還是因為你身份敗露,理虧的你只好悻悻道:“小女子名喚陳最,只是一介生意人。我與竹捕快乃生死之交,曾受過她多次幫助,今日盜用她的名號蒙混進游府,實屬無奈之舉。游公子你也看到了,今日在街上的那幅場景,若不是我及時搬出竹捕快的身份驅散游府門口的人,那些人一傳十、十傳百,街上早就傳瘋了秦川和游小姐的事,事情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那麽今晚在此接受審判的人就不是秦川,而是你游府衆人了!”

小黑仗着今夜之事有功,也站出來說道:“游公子你也看到了,這秦川是一個心思歹毒、能言善辯之人,若不是陳最假扮竹卿庭,你當真覺得他會輕易認下自己的罪行嗎?更別妄想能讓你那被蒙在鼓裏的妹子看清真相、吐出淤血了,不是嗎?”

“小黑大夫言之有理!今夜若不是有各位貴人相助,我恐怕此生都要毀在那個登徒子手裏,我游家十幾年的聲譽也會被他敗壞殆盡!”游姝含稍微恢複了一些精神後,從屋裏走出來說道。

游博涵見狀,上去扶住她說道:“姝含你身體還沒大好,怎麽又跑出來了呢?”

游姝含向你們行過禮後說道:“小女在此謝過各位,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她四周張望了一番,對着游博涵問道:“哥…秦川他…走了嗎?可有留下只言片語?”

游博涵搖了搖頭,說道:“未曾。”

游姝含眼中還寫着失落的情緒,但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二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哪怕只是她單方面的淪陷,也不是一朝一夕說放手就能徹底放手的。

游姝含強打起精神,說道:“我也曾想過給一人洗手做羹湯,只是沒想到這一年多的情誼,竟都是假象…呵,也罷!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我也就不用帶着顧慮進宮了…”

游博涵本就對你們有感激之情,聽完你們的解釋以及游姝含的求情後,他對此事也終于釋懷,說道:“仔細想想,今夜小黑大夫的所有計劃,都是建立在陳最假扮了竹卿庭身份的基礎之上,況且有陳最姑娘與竹卿庭的這層關系,料想秦川也鬧不出什麽風浪。但今晚的事,說到底還是涉及到舍妹的名聲,于她日後進宮并無好處,游某懇請在座的各位務必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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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小黑答應道。

游博涵接着說道:“時辰不早了,今夜諸位就在我府上好好休憩一番,明日再作打算吧!”

就這樣,你們各自回了房間。

今夜明明經歷了非常多的事情,但你還是不感到疲憊,你心中實在太多疑慮了,很想知道小黑從頭到尾在整件事情中充當了什麽角色,但又不願開口問他,于是你打開窗戶來透氣,順便排解掉這種郁悶的情緒。

打開窗戶後,你看到隔壁小黑的房間也還開着窗戶,房間裏透出搖曳的燭光,難道說他也還沒睡?

正當你這麽想着,小黑突然把腦袋從窗戶探了出來。他扭頭看見你,便開口問道:“怎麽還不睡?”

你有一肚子話想問,而這個能解答你的人恰好就在旁邊,但你卻不願主動提問,于是說道:“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你指的…是今夜之事?”他明知故問道。

你沒好氣地說道:“是!”

小黑還是那句話:“盡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為什麽不明白,你在乎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他願不願意主動告訴你!

“算了,我沒什麽想知道的…”說完你便不等小黑回應,關上了窗戶。

才躺到床上沒一會兒,房門便傳來敲門聲,小黑在門口說道:“你睡了嗎?”

心事重重的你很難入睡,于是你起身戴上面紗打開房門,看着眼前的小黑問道:“還有事嗎?”

小黑油嘴滑舌道:“月色正濃,可否邀佳人共賞?”

你白了他一眼,答應了他的邀約,取了一份蠟燭便跟他來到游府的院子。

你們就這樣靜靜地燃着燭火并排坐着,望着天上的月亮什麽話也不說,空氣安靜到甚至能聽到蠟油滴下的聲音…

小黑耐不住沉默,開口打破了寧靜:“其實,你不戴面紗也沒什麽關系,那道疤對你并沒有太大影響,你本身就很好看!”

雖然你在乎自己的容顏破損,可你萬萬沒想到他以為你生氣的原因竟是你的容貌被他看見了!

你盯着他的眼睛說道:“這根本不是重點!你不是神機妙算嗎?怎麽會算不出我想知道的究竟是什麽?”

聽你這麽一說,小黑終于從“神機妙算”這一詞中讀懂了你的意思,他解釋道:“原來是個意思…今天下午我們入府後,我就跟着游博涵去給游姝含診脈,她脈象不穩,加上前段時間被游博涵棒打鴛鴦一事,積郁成疾,若想用尋常湯藥治好她的心疾,那必然是螳臂當車,所以我只好另辟蹊徑,讓她從根本上被治愈…”

你打斷他道:“所以你另辟蹊徑,就想出了‘心頭肉’這個主意?”

小黑繼續說道:“不瞞你說,‘心頭肉’入藥只是無稽之談,目的是為了一步一步引導秦川暴露本性!”

你本就覺得小黑提出心頭肉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偏方,像極了一個庸醫,沒想到他從頭到尾都很清楚,這玩意兒做藥引壓根兒起不了半分作用!

原來從開始你就誤會他了…

“後來呢?”你附和道。

小黑娓娓道來:“你把秦川從游姝含房間引開後,我與游博涵相商,讓他配合我演一出大戲,将秦川虛僞的面具撕開。我先是施針把游姝含的精神吊起來,聽到門外傳來細碎的聲音後,料想應該是那狡猾的秦川擺脫了你和紅姨的監視,于是刻意拉着游博涵到房門口去,讓他立一個假誓言給正在蹲牆角的秦川聽見,好放松他的警惕,并且誘發他對游姝含的殺意。”

聽到這裏,你不禁發出疑問:“可是你明明提前在廚房做好了紫甘藍遇醋變紅的布置,你怎麽就能保證秦川一定會用百合綠豆羹與豬肉同食的方法來對付游姝含呢?”

“你覺得呢?”小黑笑眯眯地看着你。

除非…除非連秦川手裏拿到的食療之書都是小黑提前安排好的!這麽一想還真是細思極恐,小黑精确地算好了秦川要走的每一步,只等他一步一步地踩着坑淌過來…

你看着笑臉盈盈的小黑,內心卻感覺不寒而栗!

小黑看你似乎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便繼續說下去:“再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讓游姝含坐在大廳的屏風後面,好看清秦川真實的嘴臉!正好她在屏風後聽了秦川發自內心的自白,怒火攻心之下将郁結已久的瘀血吐了出來,也就将此前的心結全部打開了!”

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句話果然古今通用!

“你就沒想過這麽一種可能性?萬一秦川對游姝含的心是真的,他真的願意給游姝含剜心頭肉呢去?那不是間接傷人了嗎?”你問道。

小黑冷笑道:“別的方面不說,紅姨在看男人這方面還是專業的,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一個真正在乎你的人,怎麽可能舍得讓你家族蒙羞,從他在游府門口鬧事來看,我就篤定計劃一定會成功!”

你“哦~”了一聲,以示回應。

得到解答的你心滿意足地回了房間,留下小黑一人在院子裏被冷風吹…

次日,你們吃過早飯便打算離開游府,游博涵與管家一同給你們三人送行。

就在你們一腳踏出門檻時,游姝含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請留步…”

你聽到聲音後回過身來駐足停留,對着迎面走來的游姝含問道:“游小姐還有什麽事情嗎?”

游姝含緩過氣來,輕聲細語地說道:“最姑娘…我昨晚想了很久,你怎麽樣都算是我的恩人…我不知道你缺什麽,但是覺得贈你錢財又顯得對你不尊重,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欠你一個人情最好…”她一邊說,一邊往你手裏塞了一枚繡着“姝”字的荷包。“若是日後…你遇到什麽困難,或是有用得上游府的地方…盡管拿着這枚荷包到游府來找我哥哥…”

看着荷包上的針線功夫并不亞于母親,你高興地接過荷包,笑着說道:“行!這枚荷包我就收下了,可到時候我來找你們幫忙可不要閑我事兒多,找借口推脫哦!”

你們幾個在游府門口有說有笑,殊不知有兩雙眼睛早已在暗中盯上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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