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師父,祝我早日抓住兇手歸案
師父,祝我早日抓住兇手歸案
阿田早上起床時,關聽雨已經在堂屋喝咖啡。
她吓得往後跳了一大步:“我見鬼了吧,你是剛回來還是睡醒起床了?不對呀,我聽見你昨晚回來了。”
兩人住一起這些年關聽雨第一次起床早于阿田,阿田一時難以接受。
關聽雨眼皮不擡,攪着咖啡慵懶地說:“睡不着就起來了。”
阿田有點疑惑過去探她額頭:“別不是病了吧?不正常呀。”
關聽雨不耐煩地打掉她的手:“爪子拿開,你還沒完了?”
阿田不死心:“看你的樣子,昨天晚上那個小白臉沒把你伺候滿意?”
關聽雨垂着頭好似思考了一番:“突然覺得沒趣,乏味的很。”
“謝天謝地,你終于發現那些小白臉沒勁了,早就和你說了,還不聽,要我說,那天那個警察大叔挺帶勁。”
關聽雨喝了一口咖啡:“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
阿田慢一拍反應過來:“你連人家有沒有女朋友都打聽清楚了?還說對警察沒興趣?”
關聽雨嘆氣:“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時候碰見了,人家倆人感情好着呢,頭湊着頭點餐,要多親熱有多親熱。”
酸溜溜的語氣聽得阿田啧啧咂舌。
關聽雨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指使着打開架子:“把陳小姐的記憶瓶單獨放,說不準有用。”
阿田不解:“陳小姐聯系上了?她還要不要續當?”
阿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關聽雨又懶得細說,只輕描淡寫的告訴阿田,是沈白間要求的。
關聽雨放下杯子,腦子裏又過了一遍最近臨近當期的記憶瓶,一個月內都沒有到期的,不過一個月以後倒是有幾個,其中有一個是兩瓶鎮店之寶裏的一瓶。
每次都來續當的都是一位中年男人,三年一次。
關聽雨對他的印象從6歲開始,她是6歲被老店主收養的。
二十年的時間,關聽雨眼見中年男人慢慢變老,不變的是依舊每三年一次的續當,從不失約。
另一瓶的主人卻從沒有出現過,老店主說那是永久當,只要主人不來贖回,便要永久保存。
阿田捧着陳麥鷗的記憶瓶小心地放到一邊,而後指着其中一個瓶子:“姐,好像真的有點變淡了。”
是那個名叫季青讓的男人的記憶瓶。
關聽雨順着阿田的手指看去,比上次看見更淡了一些。
她皺眉,思考良久得不出結論:“聯系季先生,如果不是我們保存不當,就是他的記憶有問題,別等記憶消失了客人來找我們麻煩。”
阿田:“記憶能有什麽問題?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關聽雨猶豫片刻:“我猜測,也許,不是他本人的記憶。”
阿田大驚:“什麽意思?他能儲存別人的記憶?”
關聽雨:“不,興許是別人的記憶,但是他知道那段記憶。”
阿田不解:“別人的記憶與他有什麽關系,他即便知道了,十萬塊呢,眼睛不眨就付錢了……”
阿田小聲嘀咕。
半晌,關聽雨才悠悠出聲:“也許,是一段讓他感到害怕的記憶。”
……
沈白間今天的執勤集中在早晚高峰,白天基本空閑。
沒人意外他又出現在市局刑偵支隊。
羅宏拿他沒轍,把他關在自己辦公室裏:“你還真是……就算要來,也遮掩一點行不行,給經偵那位看見少不了又要去領導那嚼舌根。”
沈白間不甚在意:“嚼呗,怎麽,市局是他家開的,我不能來?我又不是經偵的人,管天管地他還能管到交警隊頭上?”
羅宏似乎很震驚:“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交警隊的,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已經複職了。”
沈白間沒忍着笑,油嘴滑舌道:“我可不就等着師父把我調回來嘛。”
“少貧嘴,有事說事。”
沈白間正色道:“聽說上水分局上個月也有一起活體剖腹取內髒的案子,至今沒破。”
羅宏狐疑地看他一眼:“上水當時就報了,我已經讓他們的人把資料整理好送過來,能不能并案還要具體看,不是,我說你怎麽知道的?你……”
“無意中聽說的,真的。”
羅宏伸出食指點了點他,然後滿臉不情願地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檔案袋放在桌上。
“什麽東西,師父。”
“拿走自己看,你查歸查,給我低調點,敢在外面嘚瑟闖禍,老子扒了你的皮。”
沈白間頓時明白,生怕羅宏反悔似的迅速把檔案袋抓在手裏。
“查案有什麽好嘚瑟的,又不是中了500萬……謝了,師父,祝我早日抓住兇手歸案。”他沖羅宏打了個飛吻,轉身離開。
冤家路窄,沈白間下了樓正要出門,迎面撞見準備進門的經偵支隊長邢正陽。
“你來幹什麽?”
沈白間不客氣地笑了聲:“邢隊,我是你的隊員嗎?如果不是,麻煩你說話客氣點,我是調去交警隊,不是被開除,怎麽來一趟市局還需要向邢隊報備?”
沈白間勾着嘴角走近了一步:“還是說,現在市局是邢隊說了算?”
說完越過邢正陽,頭也不回地走了。
邢正陽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沖着沈白間的背影吼道:“沈白間,你要是被我知道碰了刑偵的案子,看我怎麽舉報你……”
話沒落音,身後傳來羅宏低沉的聲音:“如果有人擅自碰刑偵支隊的案子,那也是我的職責範圍,不勞邢隊操心。”
……
過了早高峰,路上車不多,沈白間播出電話。
“間哥。”是江宇。
“昨天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
“你發給我的指紋和采集的腳印,庫裏沒有比對到,至于那個名字,高明,同名同姓的太多了,沒法查,不過你讓我把陳麥鷗的指紋在庫裏全方位比對後,還真有一個人吻合上了。”
“什麽人?”
“一個叫鄭美華的,幾年前從A科研所離職,我懷疑,他們當初報偷竊案采集指紋的時候有錯漏,正和紀黎去轄區派出所核實。”
“好,還有,上水分局的資料到了以後仔細研究一遍,有發現通知我。”
“明白,放心吧間哥。”
江宇和紀黎一路驅車到了A科研所所屬派出所。
派出所所長楊天雄是個會來事的,親自在門口等江宇二人,抓着江宇的手:“辛苦二位,市局一個電話,我們派人過去,怎麽還讓領導跑一趟,我這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按說,派出所所長級別比江宇高,但是楊天雄把姿态放得底,江宇只得賠笑臉。
“可不敢當,楊所這話怎麽說的,您不嫌棄我們來添麻煩,已經是大人大量了。”
楊天雄嘿嘿一笑:“都是為工作,誰也不容易,來來來,進來說,一會兒留下來吃個便飯,做事也要填飽肚子。”
江宇連忙擺手:“別別,楊所,以後機會多的是,我們還得回局裏彙報,不敢耽誤時間。”
楊天雄哈哈笑:“行,我也不勉強,不過,下次一定要給哥哥一個做東的機會。”
江宇:“一定,一定。”
話說到這裏,楊天雄也懶得多事,叫了手下的民警作陪,自己回辦公室躲清閑去了。
江宇和紀黎立刻進入工作狀态,很快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接警記錄顯示,A科研所報警時間為早上9點,也就是財務室的人上班發現辦公室被盜,當時就報了警。
接警民警回憶說,報案人說丢了五千塊錢,本來是個小案子,也不會有人記在心上,巧的是,前一天晚上,分局掃黃打非行動,從派出所抽調了不少人馬。
所有人都人仰馬翻地忙活了一夜,瞌睡連天,接警後都苦着臉誰也不想去。
最後是一名快退休的老警察帶着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小民警去了A科研所。
其實老警察也忙了大半宿,肯定沒有休息好,小民警剛參加工作,明顯經驗不足。
江宇聽完點點頭,失誤多半就出在這裏。
一個精神狀态不佳,一個對程序不熟,加上要采集的人比較多,這就出了岔子。
了解了事情經過江宇和紀黎又馬不停蹄趕到A科研所查鄭美華的情況。
還是人事科劉主任接待了二人,不過找了個老員工作陪。
老員工:“哦,美華,她這人吧,不太愛說話,在所裏倒是和人沒矛盾,不過也看不出來和誰關系好,基本上都是獨來獨往。”
紀黎一邊在筆記本上記着一邊問:“鄭美華是哪年辭職的?”
老員工想了一會:“好像是五年前吧,”她看向劉主任,見劉主任對着檔案點點頭又接着說,“對,五年前,派出所來查財務失竊的案子,之後沒幾天她就辭職了。”
紀黎心裏一動:“陳麥鷗是什麽時候入職的?”
劉主任翻了翻入職記錄:“哦,鄭美華辭職的時候小陳剛入職沒多久。”
“您知不知道鄭美華為什麽辭職?”
老員工頓了頓:“我還真不知道,她是做後勤的,咱們這種單位後勤說忙不忙,說清閑也不清閑,但是工作穩定有保障,收入也不錯,她年紀不小了,得有……”
老員工想了一會兒:“現在得有小四十了吧,沒成個家,在邺城孤家寡人一個,她這個年紀出去也不好找工作,又沒特長,說真的,她上哪兒再去找比咱們所裏更好的工作,我勸了她好幾次,起初她好像聽見去了,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提出來要辭職,怎麽說都不聽。”
紀黎:“她辭職以後和同事還有聯系嗎?”
老員工:“沒有,在單位的時候我們有個聚餐什麽的她從來不參加,更別說單獨和哪個同事有來往了。”
江宇和紀黎對視的一眼問:“劉主任,您能查到鄭美華的住址嗎?”
劉主任翻出了離職人員花名冊:“這是當時她登記的,也不知道搬沒搬,給你們吧。”
江宇把地址發回去讓同事幫忙查,很快有了結果,房子不是鄭美華的,她名下沒有房産,這是她租的房子。
局裏的同事聯系了房主,房主表示房子這些年一直是鄭美華在租,鄭美華按時打房租,從不拖欠,所以他和鄭美華并沒有過多交集。
江宇把從派出所拿到的指紋采集紙交給技偵核對是不是這兩人的指紋出了錯。
而後又對紀黎說:“結果出來以後,馬上申請搜查證,通知房主搜查鄭美華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