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向變故

三代目&鳴人:“?”

天天幹笑:“我胡亂說的。”

三代笑了起來:“小姑娘說話真有意思。”

鳴人對三代目十分敬佩:“老爺爺,你懂得真多!就跟天天一樣厲害。”他自然而然就将剛認識的兩人比較了起來。

天天啞然失笑:“不,鳴人,老爺爺懂得可比我多。”

三代目也似乎聊得很開心,甚至伸手比劃了起來:“這個世界大得沒邊。在廣闊的世界面前,人類的存在太渺小了。而這樣渺小的人們心裏的煩惱,也是微不足道的。”

與無窮無盡的宇宙、時間的洪流相比,再厲害的忍者都不過滄海一粟。

“是嗎?這樣啊,世界很大啊。”受了三代的影響,鳴人也開始感慨起來,“無邊無際……”

‘咕~~~’

三代目&鳴人:“……”

這兩人仰望星空談起哲學來真是連東西都顧不上吃了。

天天:“蘑菇湯好了哦。”

和三代目熟絡了的鳴人十分熱情:“蘑菇湯,老爺爺你吃嗎?”

“我可以吃嗎?”

“嗯!”鳴人重重點頭,語氣也變得歡樂起來,“老爺爺說話真有意思。”

“是嗎?”三代哈哈一笑,“話說,這些蘑菇沒毒吧?”

“雖然天天都挑出來了,但我覺得,還是要吃了才知道。”

“嘛,說的也是。”

喂喂——

不對吧!

鳴人就算了,三代目這是怎麽了,這樣真的大丈夫?!

話說如果不是她在這兒,那這兩人是不是就會把那鍋毒蘑菇湯給喝了?那這蘑菇且不成了暗殺兩大火影的兇器?

不不,那兩人後來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天天扶額,表示火影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

翌日。

紮着丸子頭的女孩對着盒子裏的東西出神片刻,然後将它放入櫃中,謹慎地鎖上後,才放心地出了門。

這個東西可不能丢啊。

不過,你是否意料到,他會遭受此番待遇?

你會後悔自己當時的決定嗎?

嘈雜的叫喊聲打斷了天天的思路。

“喂!有小孩——有小孩從影岩跳下來了!”

提着剛買的一堆空白卷軸走在街上的天天聞言,擡頭一看,随後她微眯起的眼睛秒變死魚眼——

那抹張揚的明黃色,就算看不清臉也知道是誰!

說話,七代目小時候就這樣經常在自己老爸腦袋上玩?

木葉的大風肆意地刮着,男孩幼小單薄的身子就像一片随風漂浮的樹葉。天天連忙朝着鳴人自由落體的地方奔去。

鳴人落在一處房頂,随後像小貓一樣靈巧地跳到街上,扭頭就看到他剛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天天,開心極了:“啊喏,天天醬,好巧啊!”

“一點也不巧!”天天用卷軸不重不輕地敲了一下他腦袋,“你幹嘛突然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不要命了嗎?”

鳴人捂着腦袋,嘿嘿一笑:“只是突然想起昨晚老爺爺說的話啦……和這個世界比起來,我十分渺小。可不管做什麽,我都是我啊!”

完了,這孩子被三代帶上哲學的不歸路了。

“天天醬,找我有什麽事嗎?”

天天望着他元氣滿滿的笑容,臉色柔和了下來:“對啊,不管你做什麽,你都是木葉村的漩渦鳴人。”

無視街邊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她另一只空出來的手牽起鳴人向前奮力奔跑了起來:“走吧,我請你去吃木葉最好吃的東西。”

鳴人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

兩人來到了一樂拉面。

“啊,是你呀。”手打大叔看到鳴人,熱情地招呼着,“快過來。”

天天:“大叔,要一大一小兩碗味增叉燒拉面。”

“好嘞!”

鳴人爬上凳子,不解地問道:“啊喏,大叔,你認識我嗎?”

手打大叔還沒回答,菖蒲已經接過了話:“父親好幾次都發現你在門口徘徊了,說你看上去很餓的樣子,本想叫你進來吃拉面,誰知你馬上就跑開了。”

“我……”鳴人低下頭,暗中抓了抓褲兜裏為數不多的幾枚硬幣。這次是因為天天請客,他才能來,而且……

天天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村人撩簾正準備進來,看到待在裏面的人時,頓住了腳步,不滿地“嗤——”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可手打大叔和菖蒲并沒有在意,而是把一大碗盛有滿滿叉燒的拉面放在鳴人面前:“久等了!”

“喏,”天天抽出筷子遞給鳴人,自己也吃了起來,“真好吃。”

鳴人咽了咽口水,挑起拉面,入口的同時眼神倏地一亮:“哇!好吃!大叔,這個拉面實在太好吃了!”

手打大叔十分得意:“那是當然。”

菖蒲:“喜歡的話就常來吃哦。”

鳴人吃着,似乎有心事的樣子,慢吞吞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常來嗎?”

手打大叔憨朗一笑:“怕什麽?以後都可以來吃!”

菖蒲也笑了:“你也是我們的客人嘛。”

鳴人沒有說話,挑着拉面的動作卻漸漸慢了下來,手打大叔和菖蒲也沉默了。天天疑惑地望過去,發現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大泡大泡的眼淚噼裏啪啦地落到面湯裏。

她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鳴人擡頭,眼淚汪汪地望着她:“天天……”

天天微微一笑:“讓你吃慢一點,看,被燙着了吧。”

鳴人吸了吸鼻子:“……嗯。”

***

夏去冬至。

今年木葉的冬天,似乎很愛下雪。

坐在走廊上晃蕩着雙腿,天天望着柳絮般的雪花漫天飛舞,嚴寒肆虐,天地間早已銀白一片。

鳴人那家夥,也太慢了吧。

該不會在路上出什麽事了吧?

正想着,屋側大門口突然傳來大聲的叫喊:“天天醬!”

天天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她父母是商人,輾轉于各國間,很少在村裏,只是請了一個人來打理屋子并照顧天天。但天天從小就十分懂事,所以幾乎不勞那人費事。

“好厲害!”鳴人望着鋪滿一地的卷軸,對天天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了,天天醬,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宅子,好大!好像比你家還大。”

“村子裏比我家大的宅子多得去了。”天天站在卷軸中間,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你自己說今晚要來學習寫卷軸符文的,怎麽這麽慢?”

“我碰到了一個小女孩,她趴在路邊光顧着哭,好像是迷路了,我就把送她回家了。她家好大啊——就是我剛剛說的大宅子,好像是叫……”

鳴人撓撓臉頰,眯着狐貍眼想了想:“日向來着。”

天天手微微一抖:“日向?”

鳴人确定了下來:“嗯,就是日向。不過我就把她送到了門口,沒有進去。怎麽了天天?”

“沒什麽。”天天搖搖頭,“開始練習吧。”

第二天清晨,曉霜鋪地,木葉村浸沒在灰暗的晨霧煙霭之中,如同一雙未完全睜開的迷離睡眼。

這個時候的天天已經出了門。

凱老師過去的魔鬼訓練,導致現在不進行一下高強度的練習就渾身不舒服。

無論是刮風下雪,還是酷暑嚴寒,修煉絕不間斷。

真是不好的習慣。

天天撇撇嘴,還是努力地掄着小胳膊小腿,在灰蒙蒙的清晨無人的街道晨跑着。将一定量的查克拉集聚在腳底,防止在滿地晨霜上滑倒,也算一種訓練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複雜地望着眼前的大宅子。

這裏是寧次的家。

寧次……

那件讓你陷入了痛苦和仇恨數載的事,還是發生了啊。

還記得那場毀天滅地的戰争,十尾的扡棒無情刺穿少年的血肉之軀,盛開了朵朵鮮豔的血花。

當時,她和李、凱老師都未在他身邊。控制住十尾後,一行人急奔過去,小李抱着寧次早已冰涼的軀體,放聲大哭。

他失去了一直以來最想要戰勝的對手,更是失去了生死之交的同伴。

李,只要我們還想念着寧次,他就一直活在我們心中。

當時,凱老師是這麽說的。

……

日向作為木葉世家大族,一直守衛森嚴,嚴謹有序。可今天卻沒有一個護衛,甚至院門還微敞着,某種壓抑的氣氛從裏面淌出。

天天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只要尚存思念,寧次就不會真的死去。

是這樣理解的吧,凱老師。

可畢竟,人是真的死了,在七代目的懷裏,漸漸失去溫度——

并肩作戰時,再無那個可靠的身影。面對李和凱老師兩個熱血白癡時,也再沒有人和她一起分擔。陰陽兩隔,生死分離,這些,即使再怎麽思念,也無能為力吧。

還記得夏日午後的樹林,夏蟬呱噪,草木扶疏,暖金色陽光透過林間縫隙灑下。她做寧次的陪練,看着少年從容不迫地施展柔拳防禦密密麻麻的忍具,飄逸的黑發和飄飛的白衣交織出最美好的片影。

就這樣,日複一日。

可這些記憶剪影,也随着并肩之人的逝去,漸漸黯淡,褪色成昏黃。

大戰之後,第七班是重聚了。可第三班,就永遠也聚不齊了。

寧次,你為什麽要丢下我一個人呢?

寧次,我絕對不原諒你。

……

院裏挂滿了各種祭奠亡者的白绫。天天默默看着蹲在院牆一角,穿着黑衣低低啜泣的背影:“父親大人……”

多年未見的陌生,卻又是多年相伴的熟悉。

對出生入死的朋友的依戀,對逝去同伴的思念,對這倒流時光的茫然,心緒如滔天翻湧的海浪,無法抑制。天天走過去,身體竟有些顫抖。

寧次,好久不見。

“誰?!”

才朝着那個方向邁出一步,男孩就已警覺地回過頭:“你是誰?”

族人都聚集在裏屋,所以他才偷偷跑到外院來抹眼淚,沒想到卻有個小女孩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

天天歪頭,望着警惕地盯着她的男孩。還是那一雙她熟悉的晶瑩剔透的眼睛,隐隐泛着幽紫色的微光,眼角還挂着晶瑩的淚滴。

幾年後那個對着熱血小李冷嘲熱諷的高冷少年,如今也不過是柔軟的孩子一個嘛。

她攏了攏被汗浸濕貼在前額的劉海,勾起嘴角:“你好!我叫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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