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棄吧,天天

天天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在寧次看不見的身後,緩緩搖了搖頭。

鳴人經歷了何種艱難的磨練,付出了什麽常人無法達到的努力,她都看在了眼裏,完完全全,傾心欽佩。

但是否,這些努力之下,早已埋藏着命運牽引好的暗線?

旋渦鳴人是天才四代目遺孤,火影的兒子,六道仙人之子阿修羅轉世,旋渦一族強悍體質,一路上卡卡西老師指引,三忍之一自來也大人傾囊相授,關鍵時刻還有尾獸相助。

而她的隊友寧次,只是日向一族分家的兒子,沒有名師,白眼能力被封印,回天也不傳授他,所有的一切,都靠他自己領悟修行。

鳴人最終成為了七代目火影,功成名就。

而寧次,活活被扡棒插死。

一想到此,天天心裏有一塊地方都在輕輕顫抖。

她忽然覺得,天才一詞極為嘲諷。

究竟,誰才是天才,誰是普通人。

另一個更是以努力超越天才作為忍道的隊友,最終也不過一個普通上忍。

天天重重地咬一下唇瓣,閉上眼,平複自己的內心。

确實,有些事無法改變。

不過呢,這些都不能成為他們這些“普通人”原地踏步的借口啊,要是就這樣止步不前的話,那這一生該何其頹廢。

要是這次,她能打敗手鞠的話,是不是說明她也能靠努力改變一些命運原本會發生的事。

啊,沒時間了,得快點回去修理傀儡才行。

天天加快腳步,從寧次身邊跑過。

“不過呢,寧次君,我也見過一種很聰明的鳥兒,你說神奇不神奇,它們居然知道用喙啄開籠門上的鎖。”她擺擺手,沖他一笑,“加油吧,需要陪練的話,我随時可以哦。”

寧次第一次見天天這樣的笑容。

那是一個恍恍惚惚,帶些模糊傷感的笑容,但微眯起來的眼眸深處,卻閃動着堅定的光澤。

雖然天天竭力制止這件事發生,但根正苗紅的好少年洛克李還是剪了西瓜頭,換上了緊身衣,從此踏上了不歸路。

“啊!!!”天天快要抓狂了。

每次這一大一小兩個熱血西瓜頭到處耍寶,被人當成神經病時,她都忍不住去吐槽。可雙重熱血天然呆豈是她能制止的?!一段時間下來,天天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凱老師!不能這樣,會被當成白癡的。”

“李!你給我好好走路!”

相比之下,寧次少爺除了頭幾次表示震驚之外,後來完全能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臉‘我不認識這兩個人的表情。’

“放棄吧,天天。”

面對着抓狂的天天,寧次非常淡定地來了一句。

天天突然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李和凱也暫時停止了追逐青春,走了過來:“怎麽了天天?”

李怒氣沖沖地抓住寧次的衣領:“天天怎麽哭了?你這家夥,是不是對天天做了什麽?!”

寧次‘啪’一下不耐地揮開了李,皺眉道:“惹她不高興的人明明是你吧。”

凱關切地詢問:“天天,是身體不舒服嗎?”

多久沒聽到了……

以前,每次當她阻止李和凱老師到心力交瘁的時候,旁邊的寧次都會這樣淡定地來一句。

自從寧次……後,是有多久沒聽到了呢?

再次聽到這句話時,竟難以自持。

天天掩面,淚如泉湧。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寧次……”

李&凱:∑(°Д°)

他們震驚地看着天天突然撲過去,抱着寧次放聲大哭。

“我好想你……好想你……”

記不清了,是有十年,還是二十年……

第一次見到寧次,她雖然百感交集但還能勉強鎮定,這幾年來一直告訴自己,要等,等足夠強大了再出現在隊友身邊。可她的心底,其實一直壓抑着那深沉的、化不開的思念。

寧次死時,李悲痛欲絕,放聲大哭,可她卻連一滴眼淚都沒能流下。

無法表達的悲傷。

眼淚,已經流不出了啊。

一個人在忍具店,她支着下巴,看門外人來人往,有人也蓄着一頭黑色的飄逸長發,有人也穿着幹淨的白衣,有人右臂右腿也似他纏滿了繃帶。

但都不是他。

而且,她明白,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可她還是一直在等。

記不清有多少年了。

十年,二十年……如果沒有這件離奇的事發生,她或許還會繼續等,下一個十年,二十年,再下一個十年,二十年……

“寧次……我絕對不原諒你……”

寧次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了那無法釋懷的歲月,在曾經及現在的隊友面前,哭得肆無忌憚。

終于,又聽到了。

連一向冷靜的寧次也完全懵了,甚至連推開或躲開也忘了,整個人木樁似地楞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

從未和女孩子此般親密接觸過,他清秀白皙如白玉般的面龐上,極其罕見地浮現了一絲窘迫:“你、你在幹什麽!快放開。”

李斜睃了他一眼:你還說不是因為你?

寧次:……他更是一頭霧水好吧!

倒是凱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依他對天天的了解,這個女孩性格樂觀,總是元氣滿滿,在暗部待了三年,情緒控制方面也做的不錯,極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候。而且天天看樣子很早以前就認識寧次了,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就是——

凱搭上李的肩膀,李不解扭頭,見凱老師的口型正對着他說再熟悉不過的兩個字。

“青~春~啊!”

啊!——

李瞬間明白了過來。

“那,寧次,我先和李去那邊練習了。”兩個綠衣人臨走時,還不忘對寧次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凱還背對着他比出了大拇指,口形無聲地說:“加油”。

寧次:“……”

“喂,”他試探着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天天松開了手,轉過身,走到幾步遠外,靜靜地擦幹眼淚:“抱歉,寧次君。因為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說起來,三代大人說,你曾去找過我。”平靜下來後,天天回過身,合掌,對他露出了笑容,如泉水般清澈甘甜。

“謝謝你,寧次君。”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不像會放棄訓練的人。”

天天/朝着凱老師和李離去的方向走去:“走吧,我們也去練習。”

“天天,”身後,寧次突然喚道。

“現在木葉的下忍裏,沒人贏得了我。”

被他發覺了嗎……寧次一定是猜想到了自己心中擔憂,誤以為自己懷疑他的能力。

寧次是很強沒錯。

可是啊,并不是所有的對手都是下忍水平。

李抱着渾身是血的寧次的場景,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天天平視着前方。

“我相信寧次君的實力。”

***

“各位,今天我們的修煉是單手攀岩!讓我看看你們的青春吧。”

“不是吧!”天天長長一嘆。

木葉村離海較近,夏季容易受到飓風波及,今年便是如此。此時狂風呼嘯,天昏地暗,連站定都很難。

“喲西,凱老師,我會加油的!”李一如既往幹勁十足。

“李,看到了嗎,那青春的夕陽,向着它奮力奔跑吧!”

“是!凱老師!”

兩人如離弦的箭般,‘噌’地就往豎直的峭壁上面沖了下去。

天天:“……”她只看見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唉,”還在崖底的天天和寧次,則調整姿勢優哉游哉地往上攀爬,“不管相處了多久,面對熱血天然呆還是照樣心累啊。”她禁不住感慨。

山頂疾風勁嚎,需要釋放出更多的查克拉來保持平衡。

李一開始累得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氣喘籲籲,後來大喊一聲“我要貫徹自我規則!”就開始做俯卧撐。寧次則是背靠樹幹,酷酷地抱着雙臂閉目休息,而天天……

‘咻——’‘咻——’幾聲,凱感覺無數手裏劍擦着他的身側飛過。

凱:“……”猝不及防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哇!”李起身,驚訝地往前走了幾步,望向凱身後的靶子,“全都命中了啊。”

他佩服地看着天天:“你真的是百發百中啊。”

“不,”天天從半空輕盈落地,站定,走到靶前,仔細地觀察了起來,“有偏差。”

寧次也走了過來:“從靶心往兩點鐘方向偏了一厘米。”

“這個沒關系吧。”李大大咧咧嚷着,“只是一厘米的話,照樣能擊中敵人啊。”

天天皺眉。

一直都在努力練習,現在誤差已經減少很多了。但如果遭遇更大的風呢……以前,面對手鞠的鐮鼬,即使加上了鋼線也無能為力。

風就是她的克星啊。

說起來,她曾發明的用鋼線操縱雙升龍裏忍具的樣子,和用查克拉線操縱傀儡很類似啊……

天天清澈的眸子倏地亮了一亮。

“天天,不用太着急。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棒了。”凱以為天天正在挫敗,他不愧為一個好老師,正能量滿滿地鼓勵天天。

寧次一言不發地注視着插在靶子上的手裏劍,陷入了沉思。

風漸漸小了,天氣開始轉晴。

“今天就在這裏練習吧,我要教你們一套新的拳法,不過……”凱望着天天,“雖然女生披着頭發很好看,但不方便訓練,還是紮起來吧。”

“嗨!”

天天從包裏掏出頭繩,麻利地動作起來。

因為之前被蠍簡單粗暴地削成了短發,紮不了丸子頭,所以天天一直就任由頭發披散。後來長長了一些,就全部梳到腦後,發梢微微卷翹的深褐色發絲紮成一束高馬尾,活力十足的同時又不失俏皮靈動。

似乎是剛才風實在太大了,被吹散了啊。

“凱老師!”小李突然舉手,另一只手直指寧次,“這家夥也是披着頭發的。”

寧次根本不想理睬他。

“笨蛋李!”倒是天天,笑吟吟地在李後背輕輕一拍,“所以凱老師才說,女孩子披着頭發很好看啊。”

寧次:“……”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感覺自己還是更喜歡寫悲文一點~smile~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