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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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裏面的山神祭在九號,嘉田和美正好八號來,櫻井花覺得他們還挺趕巧的,正好湊着有活動的熱鬧日子。山神祭聽起來和一般的慶典差不多,只是在擺攤游戲任人娛樂之後,有一場盛大的山神祭舞,以乞求來年村子風調雨順。
櫻井花對于祭舞沒什麽興趣,但是對于慶典上面的吃喝玩樂感興趣,名古屋的特色美食雖然在東京也能買得到,但當地的總會好吃一點。在鄉下的日子悠閑,但無聊也是真的。她本來安排了一堆計劃,也都是無聊的事情,但礙于千石清純來了,櫻井花覺得也不能孤立對方。
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千石清純:不,其實也沒必要對我這麽好。
說是鄉下避暑,但其實氣溫也沒有低很多,櫻井花感覺各種旅游廣告和宣傳詞主打的都是心靜自然涼那種說法,實際上該熱的是還是讓人一點都不想出門。
特別是吃完飯的下午,和室裏面的空調一開,她縮在角落可以睡個昏天地暗的,每次不是亞久津仁過來喊她,她可能就一覺睡到傍晚了。
但櫻井花發現千石清純對釣魚情有獨鐘,對方剛來的那天的時候還試圖和他們一起活動,後來可能是覺得和小情侶在一起太無聊了,專情于釣魚和打網球。
第一天下午兩個小時,合三人之力釣了兩條魚,現在他一個人一小時就能釣三條魚。櫻井花曾經就見過他和村子裏面的大叔相談甚歡,可能是在聊釣魚相關的事情,只是那背景多少看着有些落寞,櫻井花思考應該是哪裏實在沒有招待好,但亞久津仁讓她別管他。
院子裏面水盆裏面的魚越來越多,大小不一,大的三斤,小的魚苗,但都是能吃的,只是因為處理麻煩,三個人裏面又沒人對吃魚有執念,就當做寵物似的養了起來。櫻井花沒事做的時候給它們換了個大的盆,遠遠地看着,腦子裏面忽然間閃現了櫻井老太太的那池子紅鯉魚。
然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了櫻井浩司。
盛夏暑天的,櫻井花突然間覺得背後一涼,她忽然記起來五月初的時候答應了浩司一定在暑假的時候陪陪他,到時候無論是去游樂園還是水族館全看他的安排。大概是親弟弟出于對姐姐的信任,自從櫻井花這個餅畫下去之後,櫻井浩司就沒再問過,而後面發生的事情太多,櫻井花就給忘了。
忘得很徹底,這個暑假都沒打算回神奈川。
櫻井花:愧疚,自責。
櫻井花:我真是個重色的壞姐姐。
她本來還在試圖用魚餌喂盆裏面的魚,嘉田和美他們今天下午到,正趕得上晚飯,現在喂食只不過是希望這群當寵物養了幾天的食材能夠在死前吃頓飽飯,突然記憶閃回,櫻井花在短暫的自我反省之後果斷摸出手機,開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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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午飯過後,都沒有吃完立刻開始睡覺的習慣,千石清純親眼看着櫻井花在短短三秒鐘內表情驟變,掏出手機開始打字,在遲疑了一下之後,問亞久津仁:“她怎麽了?”
被無視是一種常态,但是和櫻井花有關的事情亞久津仁大多會回複。女朋友身上絕望的氣息要溢出來了,本着對櫻井花的了解,亞久津仁只扔給了千石清純一句話,打算過去看一下情況:“可能是記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櫻井花的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得到回複,她有在猶豫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亞久津仁的身影投射下來一片陰影,櫻井花察覺到此,還沒等亞久津仁開口,語氣裏面透露着一絲想要今天世界就毀滅的念頭:“我感覺我是個好壞的姐姐哦。”
如果被浩司覺得是個壞姐姐,對櫻井花來說和世界毀滅也沒什麽差別了。
亞久津仁:?
亞久津仁伸出手去拉櫻井花起來:“你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櫻井花蹲久了,現在小腿确實有點麻,接着力道站起來,回複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答案:“在想怎麽樣可以變成忍者,然後擁有影分身術。”那樣她就可以誰都不鴿,完美地安排完接下來的一切了。
亞久津仁倒是很捧場地接話了:“然後找人替你寫暑假作業?”
男朋友突然間提到的事情讓櫻井花感覺這大熱天的溫度又低了幾度,她恍恍惚惚地又記起來自己來名古屋度假就是寫作業寫得人暈了,想要逃離世俗的苦惱,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只是從世俗的苦惱跳躍到了不那麽世俗的更大苦惱裏面。
櫻井花喉頭一哽,只覺得世界昏暗無比,但是她不想死這麽早,于是在自認為男朋友實在不解風情的情況下換了個語氣,像是故意惡作劇的小孩子:“不是啦,這樣就可以多幾個我來喜歡你了。”
亞久津仁:……
亞久津仁顯然已經習慣了櫻井花的說話套路,這會兒也不至于惱羞或者接不上話:“哼,多幾個你不是要麻煩死了?一個就夠了。”
櫻井花的情話攻擊沒有對亞久津仁造成傷害,但是攻擊到了本來還在走廊上圍觀的千石清純。
千石清純:
千石清純:不是?你們禮貌嗎?我還活着呢。
櫻井浩司的回複和櫻井花預料的一樣,他大概是早就猜測到他那記憶力并不好的姐姐善于忘記一些對于她而言‘當下并不重要’的事情,非常認真地說了一些體諒的話語。
無外乎于‘我知道姐姐現在很忙啦,其實我沒事的’、‘姐姐畢竟現在有新的朋友了,和新朋友玩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姐姐一定要玩得開心啊——浩司一個人過暑假也沒事’這種話術,看得櫻井花更是心驚肉跳,只覺得在面對櫻井浩司和不死川飛鳥兩個人,臉上哭喪的表情更重了。
短信的內容屋子裏面的其他兩個男性都看到了,千石清純一時間有些震驚于櫻井花弟弟的茶藝水平,詢問了一下對方幾歲,在得到了只有小學後覺得對方日後必然不得了。亞久津仁的反應就和千石清純截然相反了,他好像不太理解櫻井花為什麽在看到這些消息後突然間陷入了更大的悲傷,皺眉:“這不是沒責怪你嗎?”
櫻井花捂臉:“……他不如直接說我是壞姐姐呢。”
千石清純對櫻井花那位直聞名不見人的弟弟初有了解,他總覺得日後這姐夫和小舅子見面會是什麽非常有趣的場景,現在只是在旁邊打趣:“哎呀,亞久津還真是直男呢。”
弟弟的省心發言對于健忘的姐姐無疑來說是更深重的自我指責,櫻井花在左右橫跳之下決定放棄和朋友們的沙灘之旅,在暑假的尾聲回一趟神奈川。正好也是回家看看,再和不死川飛鳥見見,得知這個消息的不死川飛鳥給她發了個問號,說皇上百忙之中日理萬機,總算是記起來寵幸臣妾了?
櫻井花徹底确定了浩司的短信背後一定有不死川飛鳥的蹤跡。
做完抉擇,櫻井花懷揣着一些良心不安跟嘉田和美說這件事的時候,但幾個剛剛落地的女孩子聽完理由之後倒不是很介意這件事。她們非常直接地被櫻井家的老宅子震撼到,那種古式的流水庭院和矮屋在現在的年代也被一些年輕人所推崇,但這樣精致和大到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見。
像是古時候的宮殿一樣,在露天浴室再拐過去一側還有短橋和人工挖出來的景觀池,但因為長期沒有活水也沒有打掃衛生,櫻井花不建議她們在那裏感受古宅的氣息,可能只有樹葉腐爛的味道。
嘉田和美見識過櫻井花的消費能力,那是真的想買什麽都不思考的,她一直以為櫻井花應該也是殷實的家境,沒想到這會兒看下來可能連階級都不屬于一個階級了。
嘉田和美握着櫻井花的手,一臉地向往:“小花,你家入贅還有名額嗎?我也想少努力十幾年,我很有用的。”
櫻井花被盯得有點不自在,她覺得對方就是仗着人一多之後亞久津仁就不見了才有底氣說這些怪話,只是微笑:“……別這麽說。”
女孩子們的震撼終結于看到廚房後,千石清純來的這兩天,他們倒是把這個看起來只存在觀賞作用的廚房折騰了一下,現在有點實際作用了。櫻井花本來想說實在不行可以去鎮上吃東西,但顯然女孩子們來到鄉下後更偏向于自己做飯。
嘉田和美三個人在烹饪課上的成績都不錯,現在摩拳擦掌,有一種要征服廚房的戰鬥欲望。而千石清純事先吃過櫻井花的虧,對她們熱情高漲的态度陷入了遲疑,思來想去,決定先去釣魚。
釣魚,他新尋到的平複的行為。
而等臨近傍晚男孩子們來的時候,女孩子們的震驚又被重演了一遍,櫻井花在心裏想她這兩天被喊的大小姐次數可能比之前十幾年的綜總和都要多了。男孩子對于鄉下風景和建築的興趣遠大于女孩們,那真的是哪裏都感興趣,那種小心翼翼到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态度讓櫻井花覺得有點好笑。甚至看着櫻井花家裏面已經腐朽的、扔在角落裏面是木頭堆都能憋出來兩句頗有風雅之意。
甚平問:“櫻井,你家還有入贅名額嗎?”顯然人類不想努力的想法是一致的,要不是大河平時和他們出來得少,現在可能也跟着想一起入贅了。
括弧,櫻井的男朋友不在的時候可以想的東西。
櫻井花:真的沒必要……
說完胡話,甚平慎太郎像是突然間記起來了什麽,“我剛剛和八冶他們來的時候看到個人好像千石前輩,在那邊釣魚……”
櫻井花沒想到他們遇到了:“就是他呢,你們沒跟他打招呼嗎?”
中島八冶:“他的背影當時看起來很孤寂凄慘,有點不敢認。看着人精神狀态不太好,是因為網球比賽輸了的事情嗎?”雖然他們沒有一個網球部的,但是櫻井花男朋友之前是網球部的,那對于學校的網球比賽還是關注了點的,比賽第二輪輸了出局的事情也略有耳聞。
櫻井花繼續微笑:“不知道呢。”
逛大觀園花了點時間。時間還早,男生們剛從大阪折回,還真給櫻井花帶了辣椒醬,還有一些櫻井花看着好玩但是喊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小早田問他們大阪哪裏好玩,也答不出來個所以然,可能這兩天一夜的旅行給他們留下最深刻的就是差點掰不回來的口音。
小早田剛聽到甚平開口的時候還以為他在搞什麽語言藝術。
看完了、聊完了、東西分完了、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轉到晚飯的點,舟車勞頓的也都有些餓了,而做飯這種本來應該是大家一起努力的事情,嘉田和美嫌他們人太多了礙手礙腳的,只會幫倒忙,連帶着又釣了兩條魚回來的千石清純也趕出去了。
趕出去之前還非常客氣地接過了對方手上的魚一笑,說完謝謝就翻臉不認人了。
千石清純見過很多女孩子,作為在學校奇聞統計裏面一天最多搭讪過九個女孩子的人,他可謂是什麽類型的女孩子都見過,朋友可以随便交,對象還是有門檻的。而他的雷達很敏銳地告訴他,這個屋子裏面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能招惹的。
廚房裏面熱火朝天,廚房外面鹹魚一堆。櫻井花實在沒事做,索性處理一下女孩子們來不及弄的食材,也算是盡了一份力了。村子裏面的嬸子早上有送來一筐芋頭,說是給他們家的千石的,新鮮從地裏面摘出來的,謝謝他幾天的幫忙了。顯然這位在櫻井花和亞久津仁這裏讨不到什麽樂趣的人把他的社交雷達和情商發揮到了其他地方。
大嬸語氣很和善,說有空讓純情來她家裏面坐坐,她可喜歡和純情聊天了,這麽好的小夥子要是有談對象的想法也一定要來找她,她可認識好多好姑娘。
櫻井花收下那芋頭的時候還一愣一愣的,腦子裏面沒有聽懂大嬸的話,等亞久津仁順手把東西接過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她真誠地、沒忍住地評價了一句啊,“你涉獵的範圍好廣啊,千石前輩。”
千石清純覺得說出這句話的櫻井花和他最開始對對方的印象實在是差太多了,這話怎麽聽都感覺像是說他葷素不忌。
可能是櫻井花也覺得不好聽,補了句:“是誇你的。”
男孩子已經開始在院子裏面聚衆打游戲了,MOBA類的游戲在國中生中實在不怎麽流行,但現在在這個沒有游戲機和卡碟的地方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他們熱情地邀請千石清純和櫻井花一起戰鬥,櫻井花不會玩這些,婉拒了。
早上送來的芋頭還沾着泥土,櫻井花不知道怎麽處理,于是就按照印象流削皮,然後扔在涼水裏面放着,等處理了三個,發現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亞久津仁回來了。他還給櫻井花帶了個冰激淩,草莓味的,正貼着臉頰蹭過去的時候冰冰涼涼。
男朋友總算出現,櫻井花沒問他去做什麽了,快樂地接受對方的投喂,癟癟嘴,主動開口,像是等來了大人的小孩告狀似的語氣:“她們不讓我進廚房。”
亞久津仁坐到她身邊,很自動地忽略了千石清純遠遠地喊他也要吃冰淇淋的呼喊,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對方,回答:“那又不是什麽好地方。”
話是這麽說的,但櫻井花覺得也沒必要對她防備至此,就差把‘櫻井花和男性不得入內’寫在門上了。如果甚平慎太郎他們是因為手閑,忍不住去揀做好的東西吃,嘉田和美只是兩秒鐘沒注意,兩排紫菜壽司就少了兩個,那櫻井花覺得自己就是完全無辜的。
她倒也不是很介意朋友們這般起哄的行為,只是回想起和表姐過年的時候,被大人說着小孩子只會幫倒忙,于是被強行摁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兩者的局面有些相似。
而現在只是在向男朋友撒嬌抱怨而已。
櫻井花:“那我也總不能一直不會做飯吧。”
亞久津仁沒多想:“我做給你吃不就行了。”而且确實也一直是他做的。
櫻井花:“一直都是你做的話,我一個人怎麽辦呢,那豈不是要離不開你了?”她嘟囔着小聲說話,手裏面的工具被亞久津仁拿過去,對方很自然地接手了她現在的工作。
亞久津仁反問:“你不願意?”
櫻井花想了想,這和願不願意不是一回事,于是實話實說:“我偶爾也想分擔一點家務嘛,都是一個人做的話感覺太辛苦了。”
亞久津仁倒是不以為然:“這種小事有什麽好辛苦的。”
櫻井花沒話說了,她又是抿了抿唇,強行察覺到了一絲端倪,以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占上風:“你這麽說其實是不是就是不想吃我做的東西,有這麽可怕嗎?”
話題到這裏結束,亞久津仁敷衍了一下吃的有什麽可怕的,讓櫻井花去用白醋洗下手,不然碰了芋頭等會兒手癢,櫻井花頗為佩服于男朋友在蔬菜上的知識豐富,果斷先去清理手上殘留的粘液。等路過幾個男孩子的時候,發現剛剛還熱情高漲地報點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降了下來,唯一看起來自在一點的也就是千石清純了。
櫻井花覺得他們可能是游戲輸了所以氣氛有些微妙,而千石清純要麽是戰績最好的,要麽就是最坑的。她也不懂游戲,所以直接無意打擾,沒出聲,很快地就掠過去洗手去了。
甚平:……受教了。
中島:所以這才是千石前輩精神狀态不太穩定的原因嗎?
大河:……啊?
千石清純:好,一群人一起遭罪确實能夠減少個體的痛苦。
大河是最少見到這個情況的,他一向都只在群裏面看他們說些天花亂墜的東西,一開始他還屬于好奇派,為什麽隔壁班那個可愛溫和的新轉學生會和學校裏面人人避之不及的不良少年關系好,以至于到後來大家都很平靜地接受他倆談戀愛的時候,大河還在腦袋上冒問號。
他不好意思主動找甚平八卦,只是在思考現在看起來是乖乖女的女孩子們都好這口了嗎?現在聽了一席話,如果小情侶話都是真的,那确實都好這口。
他妹妹經常就捧着漫畫書在那裏一臉花癡,說對外桀骜狂妄、不可一世的不良少年對着心上人溫柔體貼、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太令人心動了,這種好男人到底在哪裏找。
大河當時的态度是少做夢了,先把你的漫畫書放下把作業寫了再說。
現在雖然沒有漫畫裏面那麽誇張,但好像走向也是一個調性的。
櫻井的男朋友确實不說“我想你了”、“我喜歡你”、“你今天格外漂亮”這類請情話,但是說的是更不得了的東西。
大河隐約記起來群裏面有提到他們還是住在一起的,思緒豁然開朗:嗯,這樣看下來,乖乖女和不良少年的組合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至于誰體貼誰不良就得細究了。
旁人的感情實在令人羨慕,特別是這種無意偷聽但一句話沒漏的情況。男孩子們看向千石清純的目光裏面多了一絲隐約的同情,如果小情侶這兩天都是這種相處模式,那麽千石清純一定沒少遭罪。
單身的人遭受的最大的罪,就是看小情侶秀恩愛,怪不得釣魚的時候是那種氣場。
而在這默契的沉默中,甚平慎太郎最先做出了反應,他好似是現場學習了什麽技巧突然開竅,把手機一放下,一臉英勇赴死地态度直接走向廚房,一邊走還一邊說:“小早,我來幫你吧。”
回應他的是小早田的怒火:“卧槽!!我正弄到一半你進來摻和什麽——你有病吧甚平慎太郎!正燒油呢!你不怕死我怕被濺到呢!”
“而且你能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都讓你們在院子裏面打游戲不用忙了還不能消停嗎——”
沉默繼續維持,嘉田和美和竹內有點受不了廚房裏面那個氣氛,感覺像是在圍觀人打情罵俏一樣,她們短暫地逃出來躲避戰火,出來的時候正好對上男孩子們的視線,在心有靈犀的視線交流中,她們大概是知道甚平慎太郎抽的什麽風了。
這是抽了戀愛腦的風了。
竹內:“……他這學習對象找得也不對啊。”這種事情可不是誰談了戀愛就一定能夠提供可靠經驗的,而且他怎麽能一找就找兩個随便單拎出來的都不是太正常的人當參考。
嘉田和美單手叉腰,非常好奇:“你說小早田能看得出來甚平的意思嗎?”
竹內:“她看出來了也不會答應的。”
洗完手的櫻井花咬着冰激淩過來湊熱鬧,作為‘罪魁禍首’的她只聽到了這兩句,俨然是進入了每次在吃飯、出去玩的時候旁聽八卦的狀态,接話道:“為什麽?”
竹內簡單回答:“因為大家關系很好呢。”
因為大家關系很好,好到已經可以出來一起旅游的地步了;因為大家在一起玩很開心,所以想着可以一直在一起;所以在沒有那麽心動的情況下,小早田是絕對不會接受甚平慎太郎的,比起不穩定的戀人關系,現在已經穩定下來的朋友關系才是她的首選。
回答完,竹內又接了句:“她說不定自己就會是阻止甚平告白的第一先鋒軍呢。”
櫻井花覺得這話讓甚平慎太郎聽起來着實是有點可憐了。
女孩子站在角落裏面,廚房裏面極類似于争吵的聲音不斷,小早田大概是真的嫌棄甚平慎太郎,正在正喊着竹內進去。
櫻井花咬了口冰激淩,明知故問:“是因為怕分手了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竹內看了她一眼:“你不怕?”
櫻井花覺得竹內問的不是她怕不怕小早田和甚平如果有一天要分手,那麽他們建立的小團體會崩塌,她問的主角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