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張崇接待完所有人員後,也來到了花園裏。
在人群中,縱然劉蔚和謝修文站在花園的角落裏。張崇還是一進來就看到了他們兩個。
他們兩人似乎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到。
張崇舉辦雅集主要是為了方便畫壇裏的人交流而舉辦的,所以說娃娃臉才能對這些青年畫家如數家珍。
而且他最近畫了一幅自認為不錯的畫作想拿來供大家點評一下。
張崇看着遠方劉蔚和謝修文的位置,腦子裏忽然來了靈感,以後可以幫劉兄二人畫一幅人物像。
他并沒有被靈感沖昏頭腦,他知道今天他還有正經的事情要做。
這次雅集主要是在這個花園裏品花賞菊,如果有人有靈感也可以提供筆墨現場繪畫一幅。
趙拓正是打算在現場繪畫一幅秋菊圖的人,他現在也沒有和其他人聊天了,只是一個人在花園裏左右看着。
他在選擇自己最心儀的一叢菊花來作為繪畫的對象。
不光是趙拓,衆人也都開始在花園裏踱步,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想尋找一束比較合适繪畫的秋菊。
劉蔚重點關注的李新明和張太平兩人都混在人群中,但是和其他人的神态并不一致。
李新明看着園子裏的菊花,眉宇裏有種散不開的焦躁感,似乎在等什麽事情的發生。
而張太平則慌張地在園子裏踱步,似乎在思考一個難以決定的事情。
劉蔚對兩人的觀察并不明顯,但是因為他和謝修文兩人過于雲淡風輕,反而也顯得兩人身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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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拓在園子裏左右踱步,終于在劉蔚兩人面前停下了腳步。
“你們讓一下,我想看看這一叢菊花。”趙拓嚴肅地看着劉蔚背後的菊花道。
劉蔚兩人讓讓身子,把身後的菊花讓出來,自己站在了菊花旁邊。
趙拓蹲下身子,仔細看着菊花的紋理,眼神裏寫滿了認真。
劉蔚兩人繼續站在旁邊,并沒有過于理睬趙拓,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觀察李新明和張太平兩個人。
趙拓蹲到腿腳都蹲麻後才不情不情願的起身道:“你們是不打算在張兄家裏作畫嗎?這種行為其實不太好。”
趙拓邊說又看了劉蔚和謝修文兩眼道:“這兩位兄臺之前沒怎麽見過,不知姓甚名誰?”
娃娃臉本來就沒走遠,聽到趙拓如此輕柔地問話就知道趙拓想結交劉蔚和謝修文。
劉蔚和謝修文就是有那種他們只是站在那裏別就想認識一下的魅力。
“劉蔚,昌南知縣令。”劉蔚似乎剛剛沒聽到趙拓在跟別人罵自己一樣溫文爾雅地拱手道。
趙拓本來還想繼續結交的心情忽然急速下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面紅齒白的劉蔚道:“你是劉蔚?!”
劉蔚摸了摸鼻子道:“正是在下。”
趙拓看着兩人的表情從痛心疾首到将信将疑,再到滿腹狐疑。
他是個标準的顏黨,之前從沒聽說過劉蔚那個狗官居然長得這麽英俊。
他一直都覺得長相英俊的人是不可能做出太過于離譜的事情的——
劉蔚能長得這麽好看,之前傳聞的事情應該不是他幹的。
趙拓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态,他現在無理由相信之前對于劉蔚的傳言全部都是污蔑。
畢竟,他又看了一眼劉蔚,相由心生,這麽風流倜傥的人會壞到哪裏去呢。
趙拓再次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道:“劉兄好,我是趙拓。之前聽聞你的傳言很多,現在見了真人才知道那些都是謠言。”
劉蔚聽到這句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麽反應,趙拓的态度轉變未免也太快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娃娃臉賴文看到有熱鬧可以湊,馬上跑過來說道:“
趙拓你不會看劉兄長得好看又馬上變化立場了吧!我會看不起你的!”
趙拓強裝若無其事地笑道:“賴兄你這就不對了。劉兄這麽風流倜傥,我之前确實是聽了流言對他有偏見。”
娃娃臉湊到劉蔚身邊說道:“趙拓他就是看誰長得好看就願意和誰聊天。”
劉蔚這才知道趙拓到底是為什麽态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原來他是顏黨啊,劉蔚這才恍然大悟。
顏值即正義的人劉蔚真的見得不少,但是能這麽看顏值的人,劉蔚真的沒見過。
趙拓這邊的聲音也傳到了周圍,衆人聽說昌南縣令劉蔚在此,不由得向劉蔚的方向看過來。
劉蔚看到衆人的目光都看過來的時候,有一束目光格外明顯。
那一束目光來自于劉蔚重點觀察的對象李新明。
李新明剛剛就站在趙拓身邊說劉蔚的事情,他似乎也是這群人裏對劉蔚意見最大的一個人。
李新明看着劉蔚,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裝腔作勢。”
謝修文聽到這句話,腳邁出去了兩步,卻又被劉蔚攔住了。
劉蔚泰然自若地說道:“李兄為何對我有如此态度?何為李兄口中的裝腔作勢呢?”
李新明走近劉蔚道:“趙拓他以人的美醜定态度,我可不是!你敢說你不是在裝腔作勢嗎?”
劉蔚伸手示意道:“願聞其詳。”
李新明看着劉蔚這麽剛,其實心裏也沒有之前那麽堅定了,但是他依然要把這些事情說清楚。
“一是你說你說要讓昌南瓷器名冠整個大漢,但是據我所知昌南根本之前就沒有燒制過瓷器,現在的瓷器怕不是出自其他窯口!”
“二是你教那些匠人識字,怕不是要壞了這些人的心。他們本就認不得字,你卻非逼他們識字後才能做活。衆人皆知識字之難,你強行以此為要求,怕不是以阻止這些人做活來逼迫他們學習。這種行為毫不顧及百姓的感受。”
“這些都足以證明你好大喜功,貪圖功績!”
李新明一條一條地羅列出自己的懷疑和對劉蔚的不喜,他從不怕和別人當面對質。
周圍的人聽到這些話,原本略微嘈雜的花園随着李新明一一細數這些行為而變得鴉雀無聲。
他們也都聽說了這些事情,他們的內心裏其實也覺得劉蔚是在為自己的功績上灑金。
怎麽可能有縣令一到縣裏就帶領大家研發出了新的陶瓷!
怎麽可能有縣令逼民衆識字不是為了自己為官期間的功績!
待李新明說完之後,全場寂靜一片。大家都知道空穴來風,事出有因,這些傳言就算是真,也不會失真太多。
劉蔚聽到李新明說了這麽多之後,也用所有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回答道:“我并不知道李兄從何處得到這麽多對我的誤解。
容我一一反駁清楚,以正大家聽聞。”
“一是昌南的陶瓷具體是不是昌南自己生産的陶瓷,這個其實我感覺不需要反駁。
如果說确實有證據證明這些陶瓷是其他地方窯口的,那麽這個窯口是不是早就自己出來發聲了呢?”
劉蔚直視着李新明的眼睛說道。
“一直都有聽聞昌南這邊的陶瓷是其他地方生産的,但是具體是哪個地方的窯口生産出來這樣的瓷器呢?”
劉蔚接着說道:“二是在說我耽誤百姓幹活兒,但是他們幹的是我提供的活兒。
我難免會設置一些門檻來篩選出合适幹活的人。況且李兄說這個話的前提是不是默認了匠人就活該大字不識呢?
孔先生說“有教無類”,他從來不對自己弟子的身世做篩選。
匠人就一定沒有進取心?就一定沒有想認字的心理嗎?”
劉蔚幾個連問的氣勢完全壓到了李新明的問題,他的語氣不緊不慢,但是卻底氣十足。
周圍的人随着劉蔚的這些話也感覺自己豁然開朗,不僅聽到了一些新的思路,還開拓了自己理解的能力。
李新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為難劉蔚,本也算是有些讓大家評評理的意思。
但是當他聽完劉蔚的話就感覺到衆人的議論也是一把雙刃劍,當衆人不認為他有理的時候,輿論會反噬到自己。
李新明漲紅着臉道:“你說的這些哪裏有可以證明的地方!是非黑白還不是全靠你自己一張嘴!”
劉蔚一聽到這句話,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故意說道:“那你敢跟我去昌南看一看嗎?
看一看這瓷器是如何生産出來的!看一看民衆是不是對我抱怨連天!”
李新明聽到這些話仿佛有了新的方法來對抗劉蔚,他想也不想地說道:
“去就去!我肯定能找到你好大喜功的證據!”
“如果我沒有好大喜功,你是不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畢竟你可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诋毀我的名聲。”
李新明順着劉蔚的話就說道:“答應就答應,我不相信你真的沒有犯這個錯誤。”
劉蔚也沒想到這激将法如此好用,一下子在就騙過來了一個培訓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