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宮秘事

第十章皇宮秘事

第十章皇宮秘事

呂潇然想見母親,但她知道要掩人耳目,于是她趁着夜色深沉,想偷偷的溜進母親的宮殿。

夜幕如遮,周圍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呂潇然不敢提燈,只能悄悄的沿着牆根走,但周圍實在是看不清,饒是呂潇然對皇宮熟悉,也是有點摸不着方向,加上寒風陣陣,呂潇然只覺得一陣惡寒。

呂潇然輕輕提氣,輕功一躍跳上了宮牆,自從當了公主,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用輕功。

呂潇然哈了口氣,搓搓手,又飛身落在更高處,現在倒能看清了。

呂潇然不敢大意,将“風動”運行到極致,幾個起落便靠近了坤寧宮。

坤寧宮燈還未熄,周圍還有人守着,呂潇然有些犯難,以她的輕功跑路勉強夠用,潛入嚴防的宮殿就有點天方夜譚了,所以自己應該怎麽辦?

呂潇然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麽魯莽,應該規劃好再來,不過來都來了試一下又沒關系,被發現不過有些丢臉罷了。

這麽想着呂潇然趁着守衛有些懈怠,施展“浮萍步”,一下子就竄進了宮殿。

就當呂潇然覺得自己成了有點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道黑影閃到她面前,那黑影速度極快,呂潇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制服。

呂潇然還沒來得及尖叫,一道寒光一閃,鋒利的匕已經架在了呂潇然的脖子上,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誰派你來的?”

呂潇然想尖叫的欲望被這犀利的殺意生生壓下,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死亡的恐懼籠罩了她,呂潇然磕磕絆絆的說:“不是,不是的,我,我是北平公主,我就是來看看我母妃……”

身後的人一頓,殺意略略收斂,顯然已經有些相信,他轉過呂潇然,看清了她的臉,立馬收回匕首,單膝下跪道:“公主殿下,抱歉,是屬下無禮。”

呂潇然尴尬的笑了笑,身子有些站不穩,夜幕下呂潇然不怎麽看得清那人的臉,但單看身形也知道他絕非一般人,他沒有一般武将那麽高壯,甚至有些清瘦,不過他身上肌肉的那種爆發力卻絲毫不敢讓人小觑。

“沒事,說來也是我莽撞,快起來吧。”呂潇然緩過勁來,“我可以去見母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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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呂潇然覺得希望不大,畢竟母親正被□□,但那人卻說:“當然可以,公主殿下随我來。”

呂潇然一挑眉,他沒有阻止自己?那麽他必然不是朝臣那邊的人,應該是父親或母親的人,可是她怎麽從未見過?

呂潇然正思索着,就被帶進了坤寧宮。

秦皇後還未眠,只坐在床上看書,燭火微微晃動,暖光照在她臉上,給她添了幾分氣色。

呂潇然見了母親,腦子裏的彎彎繞繞都抛到一邊,快步跑到母親身邊,輕輕喊了句:“娘。”

秦皇後放下書本,似乎對呂潇然的到來毫不意外,她溫和的笑了笑:“你可真胡來。”

呂潇然坐在母親身邊,輕輕抱住母親道:“我也沒辦法啊,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娘了。”

“你啊……”秦皇後摸了摸呂潇然的頭,語氣有些憂傷。

“娘,你都瘦了。”呂潇然倚在母親身上很是心疼,只覺得鼻子一酸。

“沒有啊。”秦皇後捏了捏呂潇然的臉,“娘可是皇後,怎麽會瘦?”

這對話着實熟悉,呂潇然心中酸澀,但不敢顯現:“娘,為什麽你要被關禁閉啊?”

“你怪你父親?”秦皇後問道。

呂潇然搖了搖頭。

“那就好,你父親啊也不容易。”秦皇後一雙眸子滿是悲傷,“娘只是,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只是還想掙紮一下罷了……”

呂潇然想問那一些人是誰,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能幹什麽?只能憤怒卻無能為力罷了。

呂潇然将頭埋在母親的肩膀上,翁聲道:“娘沒做錯什麽就好。”

“是啊,沒做錯什麽,又是誰錯了呢?”秦皇後輕嘆,“我沒錯卻被關起來,天下百姓沒錯卻流離失所,可又能怎麽辦呢?”

呂潇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問:“那是朝廷做錯了嗎?”

秦皇後輕笑:“或許吧,歷朝歷代好像朝廷總會錯,國家也總有壽數,沒有永盛的國,既然如此,或許我們也會走上老路吧。”

呂潇然不敢看母親,只是問:“那,我們要亡國了嗎?”聲音裏是不住的顫抖。

秦皇後沒說話。

半晌,她還是道:“北平啊,終有一天,國将不國,這好像是詛咒一般,歷朝歷代皆是如此,我每每讀史書皆心有戚戚,一個國家從創建開始好像就能看到頭一樣,這是為何?”

呂潇然當然答不出來,心裏卻冒出一個想法,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能坦然接受?歷朝歷代皆是如此,沒人逃的出來,那為什麽最後還要垂死掙紮,為何幹脆不讓其他人再開個盛世?還要在這吃人的皇宮蹉跎歲月?

這想法着實大逆不道,呂潇然趕緊将這想法驅逐出去,默默罵了自己幾句。

秦皇後不知道呂潇然的想法,只是說:“或許一開始就錯了吧。”

“什麽?”呂潇然擡起頭,卻見母親一臉平靜,但那燭火卻在她眼中跳動。

“或許就錯在根本上。”秦皇後道。

“根本?根本是什麽?”呂潇然很疑惑。

“是皇權。”秦皇後輕聲道,語出驚人,“歷朝歷代政策皆不盡相同,但同歸殊途,我只能找到這一共同點了。”

呂潇然震驚:“母親的意思是整個制度都錯了?皇權都錯了?可是,這怎麽能錯呢?如果錯了又能怎麽辦呢?又有什麽能替代它呢?”

秦皇後苦笑:“不知道,誰知道呢?我不過一個婦人,許是被關久了要瘋了,居然有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別聽我瞎說。”

呂潇然稀裏糊塗的點點頭,但仍然不住的想,那厚厚的史冊早就把這一點展現出來了,可從未有人想去改變,為什麽?因為皇權太誘人了,因為有些東西太根深蒂固了,因為沒人知道應該怎麽做,所以只能走老路,那什麽時候,能有答案?什麽時候能有人走新的道路?

呂潇然混亂了,這些東西當然不是呂潇然能想到的,或許總有一天會有人去想,只是到那時可還來得及?

秦皇後摸了摸呂潇然的頭,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北平最近過得可好,可有有趣的事?”

呂潇然點點頭,暫時把那些想法丢掉,和母親聊起天來。

後來呂潇然也時不時晚上偷偷去母親身邊聊天,有時還帶點小點心給母親,想必母親被禁足的這些日子沒什麽好吃的吧。

每次呂潇然偷偷來都靠那個黑衣人,幾次過後呂潇然也算和他熟了,呂潇然覺得他武功那麽強,年紀應該挺大,但他居然看起來挺年輕,也有幾分英俊,不過他一臉的生人勿近着實不讨喜。

呂潇然好幾次想問他名字,都被他冷若冰霜的臉給吓回來,最後還是問母親。

秦皇後聽呂潇然問,現先是愣了愣,最後道:“真是,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這性子,你就叫他析木吧。”

“析木?”呂潇然有些疑惑,“這不是……”

秦皇後點點頭:“沒錯,他原先是周厲王身邊的,你也知道周厲王身邊有以十二星次命名的侍衛,他就是第十二位,析木。”

呂潇然瞠目結舌,這十二星次可以說是惡名遠揚,恨周厲王的人數不勝數,但就是因為這十二星次,大多人敢怒不敢言,因為這十二個人對周厲王是忠心耿耿,說一不二,又武功高強,殺人如麻,手上的鮮血不知道沾了多少,說可以止小兒夜啼都完全不過分。

看起來挺年輕的他居然是這十二位之一的析木?呂潇然回想起他冷漠的面孔,有些慶幸自己沒作死去招惹他。

秦皇後見呂潇然震驚,便解釋道:“你別誤會了,他雖是其中之一,但并不像其他的十一位,他天賦異禀,本是被周厲王培養在身邊的,勉強加入這十二星次湊個數,倒不是真的十惡不赦。”

“這樣啊,”呂潇然點點頭,又問道,“那他怎麽來保護母親了?”

秦皇後笑了笑:“他之前雖是周厲王身邊的人,卻是從北将軍府出來的。”

言下之意就是析木是北将軍府的人了,怪不得他會盡心盡力的護着秦皇後。

聽了母親的解釋,呂潇然也放心了些,析木應該可以信任,至少不用擔心被他一刀砍了就是了。

呂潇然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時的情形,有些心有餘悸。

不得不說,析木簡直完全符合人們對殺手的刻板印象,面若冰霜,冷酷無情,來去無蹤,又無孔不入,可以不動聲色的取你性命。

秦皇後禁足結束後那些人并沒有放過她,或者說是秦皇後沒有放過自己。

她仍然在背後支持着純王與衆官員周旋,純王雖無能但卻很相信妻子,總會按她的方法去做。

這下那些官吏就徹底惱火了,一起上書列出皇後的各大罪狀,其中就說她善妒無德,致使後宮空虛,子嗣單薄,膝下僅有一女,且幹涉內政,有不臣之心,皇上應該廢皇後,納新人,開枝散葉等等。

呂潇然還記得,那天母親拿着書簡坐在那裏發呆,臉上還有淚痕,她用沙啞的聲音問呂潇然:“難道我做錯了嗎?”

呂潇然和秦皇後都知道她沒做錯,只是那些文字太傷人了,傷的人遍體鱗傷,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之後秦皇後大病一場,哪怕後來恢複了,身體也大不如前。

純王也疏遠了秦皇後,真的就開始納新人,很少在皇後那裏住宿了,一時間後宮熱鬧起來,坤寧宮卻蕭條了。

但呂潇然知道,不是父親不愛母親了,而是父親想保護母親。他不能讓她成為衆矢之的,自己也沒有能力去保護她,所以只能用最懦弱的方法——遠離她。

呂潇然經常能看到父親坐在禦書房呆呆的看着窗外,那裏是母親的住處,而窗外本來有棵樹,是父親為母親栽下的枇杷樹,後來父親命人把它砍了,如今只剩樹樁在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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