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去年的我都做了些什麽2

去年的我都做了些什麽2

讓我捋一捋現在的狀況。

我,清水涼, 22歲的花季少女。因為意外失去了過往的記憶,然後被告知自己已經結婚,在我勉強接受了這件事後,又忽然被另一名男性告白,而且對方堅稱是我先對對方告白過。

“……你說話要講證據。”

金發青年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以為他會生氣或是反駁,但對方蹙起眉頭,輕輕抓住我的手腕, “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都覺得你需要去一趟醫院。”

轉來轉去居然又轉回了這個話題,我有些無奈, “我真的沒關系……”

“我可不覺得失去了一年的記憶這種事會沒關系。”對方在這件事上格外執拗,語氣裏帶上了不由分說的味道,他拉着我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頓住,回頭看向我, “我叫降谷零,你想怎麽叫我都可以。”

他的金發在近晚的夕陽餘晖裏淺淺的,如同發着光,那雙眼溫柔地閃動着。輕柔的尾音吊在空氣裏,綴在汽笛聲後連綿不止。

降谷零。

我在心裏輕輕念着這個名字,覺得非常不妙。對方看我的目光太熟悉了,那分明就是我的傻白甜老公看我的目光。

這家夥恐怕也沒有說謊。

……失憶的我可能真的和他有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往。

可惡,沒想到我居然是這樣的人。

“不過,說起來,你什麽時候染了藍色的頭發”他摸了摸我的腦袋,微微一笑, “很适合你,就像是天生的發色一樣。還有眼睛——”

那張臉放大了些許。

“是紫色的美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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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它們都是天生的。

……所以說,我和這家夥認識的時候是有僞裝過自己的發色瞳色嗎

不妙啊,這樣聽上去——我豈不是有預謀有心機地同時在瞞着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雙方腳踏兩條船。

降谷零他很可能……被小三了。

罪魁禍首正是我自己。

我懷着沉重的心情撒謊道: “嗯,突然想換個心情,就戴了假發和美瞳。”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去醫院是不可能去醫院的,但是又不能說實話,因為降谷零看上去并不認識齊木空助,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選擇先去齊木家,畢竟沒什麽醫生能比得上身為天才科學家的空助。

不過為什麽我沒跟降谷零說過這些事呢……難道就因為對方不是正宮

我還怪有原則的。

我成功在到達醫院之前逃走了。這還要多虧名叫降谷零的男人似乎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我們在半路碰到了搶劫的,他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

我一看對方一個人身手矯健地把好幾個劫匪包圍了,當即就悄悄跑了。

奇怪的是,我跑着跑着本來都快黑了的天色又似乎明亮了不少,夕陽的餘晖又開始發燙。

我捏着下巴沉思。

嗯……聽說人的心情會影響所看到的風景。原來我在降谷零的身邊心情都沉重到這種地步嗎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在自己恢複記憶之前,和降谷零斷個幹淨!

腳踏兩條船是不道德的……對已婚者來說更是犯法的!

我回到家裏,主動親吻了萩原研二的臉頰,并殷勤地詢問對方有沒有什麽我能為他做的。

身上還套着圍裙的黑發男人微微一怔,略微俯低一些身子,指指自己的唇瓣, “可以吻一下這裏嗎”

如果是之前,我會拒絕這種要求。但現在非常心虛,擔心被對方發現婚外。情的我異常配合地貼上了對方的唇瓣。

萩原研二的手很快放到了我的後腦勺處,這個吻轉眼間脫離了我的掌控。

随後整件事都脫離了我的掌控。

我完全相信我們是夫妻了。

雖然記憶裏連對方是誰都不記得了,但是身體卻非常自然地配合起對方的動作。于是黑發男人原本打算停下的動作被我自然而然的反應帶着繼續往下進行。

他在我耳邊沉沉地喘。息,托着我身體的手臂因為用力而肌肉繃緊。

“……你可以把我放下來的。”我提醒他。

“島臺涼,別擔心,我抱得動你。”

“我沒說你抱不動……我的意思是,那樣能輕一點……”我壓着顫抖的嗓音緊緊攀着對方的肩膀盡可能擡高身體。

他堵住了我的唇瓣,不再讓我繼續往下說。

結果,那鍋煮的味增湯都快被煮幹了。

“我都說了讓你快點結束。”我不高興地抱起手臂。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笑着道歉,眨眨眼做了個wink,繼而推着我往外走, “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吧,馬上就為我的公主煮一鍋新的。”

他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背着對方搞婚外。情的我內心的愧疚感終于稍稍退卻。

其實仔細想想,我也未必是出軌了嘛。很可能只是婚前喜歡過降谷零,後來遇到萩原研二後對他一見鐘情,然後沒來得及和降谷零斷幹淨而已。

嗯,沒錯,就是這樣!

第二天,送萩原研二出門上班後,我又回到了昨天遇到降谷零的地方。我打算和對方徹底了斷,但因為對對方唯一的解僅限于他的名字,只好在這裏碰碰運氣。

“小涼……”

有些聒噪的蟬鳴聲裏,我擦着額頭冒出的汗,忽然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去。

一個穿着黑色短袖,胸肌矚目的男人,蔚藍色的貓眼如同一片凝縮的大海般漂亮,下巴上留着短短的胡茬,讓他看上去成熟不少。

“你好,我們認識嗎”我慎重地問。

對方瞳孔閃動,表情萬分震驚,他反複打量我好幾次,目光似乎着重掠過了我的臉龐與鬓角相連的地方,好像是在确認什麽。

他确認完,才聲音發緊地問: “你是……涼,清水涼嗎”

不妙,看起來真的認識我,而且這個态度……

“……嗯,我是。”我馬上跟了句, “不過我也可以不是。”

我的心在對方忽然抱住了我時徹底死了。

我問對方: “我是不是和你告白過”

貓眼青年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他微微放開我,低頭看着我,眸光深深。

完了,看這個反應,我可能真的和對方告白過。

……去年這一年我到底都幹了什麽啊!

這都第三個啊……不會還有第四個第五個吧

怎麽着,湊齊一桌子人打麻将啊。

“你失憶了”

“你看出來了我确實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驚奇道,慢慢點頭,謹慎地說: “所以我不記得你是誰了哦。”

貓眼青年閉了閉眼,片刻後又睜開,喃喃自語: “……沒關系,能活下來就好,能活下來就好。”

我一怔,鬼使神差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眼角,撚去指尖的水漬, “你哭了……”

“……抱歉。”他嘆了口氣,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能再抱一次你嗎”

“……好吧。”

真是的,露出那樣的表情根本沒辦法讓人拒絕啊。

我飽受良心的折磨,并且開始對昨天做出的判斷産生了懷疑。我真的愛着萩原研二嗎

如果真的愛他,怎麽可能背着對方還和別人有牽扯。

昨天的降谷零還勉強可以找理由解釋的話,今天這個貓眼青年又是怎麽回事

在緩和了情緒後,貓眼青年微微放開了我。

“抱歉。”他又一次道了歉,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諸伏景光,你可以叫我景。”

這些人怎麽都喜歡先做自我介紹。

我抿了抿唇,問他: “景先生,能不能問一下我們之前是什麽關系”

貓眼青年沉沉地盯着我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知道自己曾有過一次瀕死的經歷嗎”

我一怔,搖搖頭。

對方聲音低沉, “我曾經差點害死你……但我,也深愛着你。”他柔柔地勾起唇角, “對不起,這樣說似乎有些犯規,但這句話我曾經沒能說出口,這次無論如何,不想再錯過。”

夏日微微燥熱的風吹起他的鬓發,也吹起那雙眼裏的溫柔海波。

我的心髒微微一動,上前一步抱住了對方,在他怔住的一瞬間,擡起手——一手刀劈上對方後頸。

啊,等等,我做了什麽

我将昏倒的男人抱在懷裏,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話說現在的我這麽強嗎

雖然說對方剛剛明顯對我毫無防備,但我居然真的能一手刀放倒一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成年男性。

還是那句話——去年的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剛剛這一系列動作純粹是我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情況下下意識做出的反應。

因為對方的态度認真到令我害怕。

我甚至在他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想,假如被對方發現我結婚了,他會不會當場就因愛生恨,把我噶了。

這倒不是危言聳聽,我隐約感覺到這男人長相雖然很溫柔,氣質卻隐約透着股危險的黑暗感。

我這個人在這方面一向直覺很準。這也是我為什麽會覺得對方絕對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身上不會有那麽危險的氣質。

低頭一看,他确實長得很不錯。從萩原研二到降谷零,從降谷零到諸伏景光……不得不說,我這個人眼光還是不錯的,每一個人都好看得各有風味。

我全都想……不,打住,我不想。

……假如這些人都是想和我玩玩也就算了,但他們明顯都是認真的。

尤其是我的便宜老公。

我都覺得對方被騙得好慘啊……我到底怎麽忍心做出這種事的

我就近找了個酒店把諸伏景光放進去,擔心對方會忽然醒來,我又給對方灌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水——話說為什麽我會對違反犯罪這麽熟練啊!

去年的我……你……唉……

我在酒店裏呆坐許久,等到天色漸晚,不得不離開時,憂心忡忡地回到家。

萩原研二已經先到家了。他坐在沙發上看書,白熾燈的光打在側臉上,皮膚白得像雪一般。

紫色的眼睛一擡,望着我笑了, “歡迎回來。”

我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對他,有些錯誤絕對不能再繼續了。

這麽好的人怎麽有人好意思一直騙他的啊!

我走上前,握了握拳,堅定開口: “萩先生,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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