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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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釋返回室內，一眼便看到了欲言又止的鯊芷，頓時眉頭微挑，開口道: “小鯊魚，你出去玩兒，我們有話要說。”
鯊芷先是一臉茫然地看向林釋，而後又轉頭看向了鲛涙。
鲛涙凝眸，視線落在林釋身上，頓了幾秒，才淡聲開口: “去吧。”
“哦。”鯊芷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一步兩回頭地出門了。
關門聲落下之後沒多久，鲛涙緊盯着林釋的目光才松動了一些，緊接着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想說什麽”
林釋仿佛仔細端詳了鲛涙幾秒，才揚起一個安撫意味更甚的笑來， “這麽嚴肅做什麽”
“顯然是你方才的舉動給了我這樣的感覺。”鲛涙用一種不甚在意的輕松語氣回複道。
林釋略一莞爾，笑說: “好吧，那是我的錯。”
但林釋這話顯然沒有在鲛涙這兒奏效，反而讓鲛涙眸光微凝， “怎麽話不好說斟酌了這麽久還沒進入正題。”
“……”林釋沉默了兩秒後不由笑道， “這麽了解我”
鲛涙便微蹙起了眉，也沒心思去揣摩林釋這話裏有幾分親昵，卻是眸光微沉了沉，什麽話這麽半天了都說不出口
“好吧，好吧。”林釋在鲛涙的目光當中無奈地敗下陣來，不再試圖用些溫和調笑的話來為接下來的談話做什麽鋪墊，而是接着緩聲道， “剛剛為什麽不想我出去”
鲛涙瞬間神情一滞，唇瓣微不可察地動了動，而後才說: “沒有。”緊接着，又在林釋略帶着幾分笑意的視線當中面無表情地開口， “不是不想你做什麽，是我想做什麽。”
林釋花了兩秒才明白鲛涙究竟是什麽意思， “好吧，那你當時是想做什麽”
鲛涙淡淡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只伸手拍了拍身側的沙發。
林釋一莞爾，還是坐了過去。
剛一坐定，林釋就發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側眸看過去，就見鲛涙已經湊了過來，面上倒是沒什麽表情，只是眉眼幽深，帶了些忖度思量，眼尾微揚，便有了種動人心魄的感覺。
林釋只與鲛涙的目光對上了一瞬，而後便立即移開了。
因為林釋移開目光這一動作，鲛涙眸光微凝，直接伸手将她的臉掰過來了，語氣不善， “躲什麽”
“不看都不準了這麽霸道”林釋無奈笑道。
鲛涙盯着她不動，片刻後幽幽開口: “你太迂回了，我不想等了。”
“……”林釋沉默了兩秒，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小祖宗還真解她，不過她并不是要閃躲，而是覺得這中間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啧。”鲛涙跟着皺眉，視線移到林釋的唇上，作勢就要咬上去，被林釋迅速躲開了。
迎上鲛涙的視線，林釋無奈地開口: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既然先前的寒症已消，這又是怎麽個意思”
鲛涙擰起眉頭， “你不情願，為什麽”
“因為……”林釋吐出兩個字，表情也嚴肅正經了很多， “顯然你和我在這件事上的認知存在錯位，這讓我很困擾。”
鲛涙盯着她凝眸看了兩秒，語調微沉， “所以呢”
“所以，我們暫且還是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林釋慢條斯理地回複，語氣裏多了些篤定。
鲛涙面色瞬間冷了下來，她的目光仍舊落在林釋的身上，但其中卻多了幾分打量的意味， “保持距離”
“是。”林釋話出口，便作勢要起身，剩下的話還沒出口，整個人便被鲛涙壓到了沙發靠背上。
林釋擡眸看着鲛涙，對方面上仍是帶着病态的蒼白，卻不知從哪兒來的大力氣，直接把她壓得動彈不得，眼角眉梢淬了冰碴一樣，顯然因此大為光火。
“要是我不同意呢”鲛涙聲音也很冷，多少壓着些不悅，但好歹還算克制，沒有任由情緒裹挾。
“生什麽氣話都沒說完呢。”林釋略有些無奈地溫聲道。
鲛涙可不管她的辯駁，下巴已經支在了林釋的肩頭，眉眼微垂着，不知在思量什麽。
“你先起來，聽我把話說完。”林釋接着開口。
鲛涙漫不經心地回應: “我不，你就這麽說吧。”
“……”林釋對此很是無奈，這怎麽好像有點兒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的意思，總覺得，再說接下來原本要說的話，就有點兒怪怪的了……
話雖如此，該說還是要說的。林釋頓了頓，随即開口: “凡是過密的肢體接觸，親密行為，對于人類來說，都是只有伴侶才能做的事情，或者說，至少有成為伴侶的意向。”嗯……一些例如享樂主義的其他情況除外，但這就不必和小祖宗說了。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嗎”林釋側眸看了鲛涙一眼，只瞥到了對方殷紅的唇，在蒼白膚色的映襯下，顯得更為惑人。
鲛涙仿佛沉默了兩秒，而後略微松開了對林釋的鉗制，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許。
身上的重量一輕，林釋眼睫微動，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微妙的沮喪，只是整個人凝滞了一瞬。
“懂了。”鲛涙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視線落在林釋的眉眼，一手已經扼上了林釋的脖頸，并不緊，微涼的指尖透出些讓人難耐的溫度，開口時語調幽冷， “吻我，還是死”
林釋擡眸對上鲛涙的視線，似是被她這強盜似的行徑搞得有些錯亂，一時竟不知要作何反應。
“沒聽明白”鲛涙微微眯起眸子， “那我再說得更明白點兒，如果你今天沒打算成為我的伴侶，那就只能離開這個世界了。”
林釋:……!!!
“選吧。”鲛涙語氣淡淡，還順勢用指尖輕輕點點林釋的側頸，說不上來是威脅的意味更多，還是調情的意味更多。
林釋的視線仔細描摹過鲛涙的眉眼，似是端詳或是忖度，接着略一揚眉，湊上去咬住了鲛涙的唇。
鲛涙眸光微動，眉宇間的冷凝這才散去不少。
雖說林釋是做了這個表态，但并沒有沉溺其中，只略微碰了碰，便将人松開，一擡眸，直接迎上了擠在大門玻璃上臉都扁了的兩個人的視線，因而眸子一眯，眉宇間浮現出幾分沉冷來。
“進來吧。”林釋沒好氣地開口，說完之後，才看向鲛涙，露出幾分無奈來， “先坐好。”
鲛涙回眸看了眼趴在門上的那兩個人，面色如常，倒是施棋和鯊芷分外心虛，沖鲛涙悻悻一笑，默默推開門走了進來。
鲛涙收回視線，放開禁锢着林釋的手，面無表情地坐回了原位。
等施棋和鯊芷兩個人走進來站定的時候，林釋和鲛涙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了。這兩人低垂着腦袋，眼睛時不時瞄上林釋和鲛涙一眼，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抓到是的她倆呢。
“站着幹什麽坐。”林釋率先開口。
于是鯊芷一屁股坐到了側邊的沙發上，施棋也走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架這勢，頗有些三堂會審的味道。
這一坐下，鯊芷的膽子立馬大了，當即抱胸眯着眼睛看向林釋，幽幽開口: “那個人類說你看上我們家殿下了，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林釋瞥了正在裝模作樣望天的施棋一眼，輕笑出聲， “我要說的她說的沒錯。”
鯊芷果然腮幫子一鼓，立馬炸了， “我就知道你們人類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陰險狡詐，圖謀不軌!”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對面的施棋，又瞪她一眼，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施棋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這種事情就不必種族連坐吧
“哼。”鯊芷收回視線，自顧自生了悶氣，煩死了!
施棋好笑似的輕揚了揚嘴角，又清清嗓子，看向林釋，拖着長音八卦意味十足地開口: “那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
林釋正欲開口，嘴角便被鲛涙輕啄了一下，微愣了一下，沒忍住揚了揚嘴角。
“就是這種關系。”鲛涙沉着一張臉，目光落在施棋臉上的時候有種十足的警戒意味，又帶了幾分審視忖度，像是要從她的反應上判斷她是否能意識到自己所指的是什麽。
施棋第一時間看向了林釋，兩人眼神接觸的瞬間，她立馬用一種萬分驚奇的語氣開了口， “可以啊你林小釋，這才幾分鐘啊就把人拐跑了，你這也太迅速了。”
林釋:……
鯊芷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其中充滿了怨氣。
施棋嘴角的笑收斂了點兒， “咳，那什麽……你們海洋生物到陸地上找伴侶，沒問題嗎”
鯊芷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那怎麽了!你們人類還把爪牙伸到海洋裏呢，只許你們去不許我們來啊”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施棋忙搖頭，而後又一本正經地思索了片刻，說， “也就是說，這中間并不存在什麽種族隔閡，對吧”
“你什麽意思”鯊芷一臉警惕地盯着像是不知道在憋什麽壞招的施棋，面露猶疑。
林釋掃了這兩個家夥一眼，果斷拉着鲛涙溜了，她話還沒和小祖宗說完呢，倆電燈泡。
被握住手腕的鲛涙亦步亦趨地跟着林釋，視線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林釋将人拉進了她的卧室，剛一站定回眸，就對上了鲛涙微凝的目光，不由抿唇， “怎麽了”
鲛涙沒應聲，只是湊上去，鼻尖蹭過林釋的面頰，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耳畔，帶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你在做什麽”林釋聲音溫沉。
鲛涙眸光微頓，吐出兩個字， “求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