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宿舍
宿舍
…………
後面的兩天一直在忙各種各樣的事情,首先,曲憐的父親查不出死因,和那些案件歸類到了一起,成了懸案,而小西的戶籍本找不到了,把她改到曲家這邊來花了很大的功夫。
最後,也就是女主,曲游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曲家,就想着能不能讓她也一起去太學,結果很現實的一個阻攔就是……
她沒有錢。
太學是官方設立的學堂,每年甲班的學子都可以直接參與科舉考試,其中的夫子都是教過聖上與太子的人,伴随着的,也就是高昂的學費,曲游自己的都是靠曲相付。
倒是也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讓祁琏雨女扮男裝當自己的書童,也可以跟着進去,就是要同吃同住,曲游現在終歸是男子身份,需要為女主考慮,她們怎麽能同吃同住呢?
最後還是帶着曲季來了太學,兩人像個無頭蒼蠅,找了好半天才知道宿舍在哪裏,曲游還沒走進去,腦子裏就靈光一閃出現了原劇情,她的舍友……
是男主。
“曲願睢?”
詫異的聲音來自于裴瀾疏,他也剛剛到達宿舍門口,只是沒想到曲游居然會來太學,也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會成為舍友。
“裴羽濟。”
故作淡定地問好,但實則轉過身收拾床鋪時人都要原地爆炸了,老天啊,為什麽要這麽懲罰她?
如果早點想起來會和裴瀾疏當舍友,自己就算是被打斷腿也不會來太學的!
簡直是晦氣死了,曲游看了看他們倆床的距離,那眉心都可以夾死一只蚊子了,怎麽會是大通鋪啊?自己交那麽多錢是為了來住大通鋪的嗎?
而且,按照原來的劇情線,自己還會在相處之下喜歡上裴瀾疏,曲游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反胃,現在只能慶幸還好沒把祁漣雨帶來,沒讓自己的寶貝女主被禍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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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季正在幫忙收拾行李,其實這雙人房挺大的,還配備了書童睡的小榻,不過因為裴瀾疏來曲家退婚的事情,他也不喜歡他,更不希望自家少爺要和他住在一起,那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也不是個傻的,當然能感覺到來自于曲家兩人的敵意,裴瀾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抱歉,我确實是心有所屬,不願耽誤你姐姐,這才去退了婚,若是你不願與我同住,我可以向夫子申請換間房的。”
喲喲,在這給誰裝綠茶呢?
對待他沒什麽好臉色,曲游頭都沒回,反問道:“若是你早就心有所屬,聖上賜婚時,你怎麽不反抗?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似是無話可說,那邊陷入了沉默,她也不在意,整理好了床鋪後拿了個木桌子擋在兩人中間,“我不喜歡與人接觸,尤其不喜歡和你接觸,以後這桌子便是分界線,誰也不準越界。”
“……好。”
或許裴瀾疏在想他也不想和自己接觸吧,畢竟自己聲名狼藉,曲游樂得輕松,拿了姓名牌後就打算去領書,卻被叫住了,“曲願睢,我和你一起吧,來時我看那書有些多,你又看着文弱,應該拿不動。”
不是,這是真的想讨好自己還是只是暗中貶低自己?
皺着眉看向裴瀾疏,他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兒拍着手裏的灰,還真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我拿得動,還有曲季幫我呢,用不着你。”
“那我們一起去吧?若是你拿不動,我再幫你。”
這奇葩男主為什麽非要和自己一起走?
“行吧,你帶路,我不知道在哪裏領書。”
“好。”
一行四人很快救來到了領取書籍的地方,只能說,真的很誇張,修訂成冊的一人份書的高度居然到達了曲游的腰間,她詫異地看着一摞摞書,這已經不止四書五經了吧?
“看吧,我說過很多了。”
裴瀾疏一臉看他說的對吧,然後就上前去把他自己的書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書童,另一份放在自己腳邊,又拿了曲游那邊的三分之一,這才抱了起來向宿舍走去。
本想攔一下的,畢竟不想讓讨厭的人幫自己,但裴瀾疏動作很快,曲游只好又将剩下的書一分為二,給了曲季一半,自己抱着另一半回去,想了一路這男主到底為什麽要讨好自己。
然後,沉不住氣的裴瀾疏在回去後就告訴了她原因,少年清俊的面容上染着忐忑不安,他摸着後腦勺,問:“曲願睢,我聽說,你半月前自青樓買了個姑娘回去,是真的嗎?”
喲,這是來打探女主的消息了?
原來狐貍尾巴藏在這裏呢,但也太急功近利了吧?才幫自己搬了個書,就覺得自己會感激他,然後告知祁漣雨的下落?
笑得有些嘲諷意味,曲游坐在床邊,手肘搭在桌子上,撐着下巴的悠哉模樣看上去惡劣至極,“怎麽,裴少将軍也對青樓裏的姑娘感興趣?”
“……不是,我只是想問問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可能是我的故人。”
“故人?”
自顧自地倒了杯茶,一旦想到原劇情裏面女主當男主丫鬟的那段壓抑時期,曲游就深感不值,唇角的笑越發冷凝,她道:“裴少将軍還有在青樓的故人?”
“曲游……”
“裴瀾疏,誰準你喚我姓名的?”
哪裏看不出她就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但查了這麽多天也只能查到祁漣雨可能是被曲游帶了回去,裴瀾疏捏緊了拳頭,沉下聲音,“抱歉,是我失禮了,可是,真的不能告訴我那姑娘的下落嗎?”
“為何要告訴你?無論她是不是你的故人,現在都只是我的人,裴羽濟,你也知道的,我這人肆意妄為,慣愛吃獨食,哪有把自己的人往外推的道理?”
越想劇情越覺得男主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僞君子,曲游站了起來,冷淡的目光平視着裴瀾疏,“就算你知道了那是你的故人,你又能如何?與我争搶嗎?裴羽濟,你不敢的,就像你不敢抗旨拒婚,不敢讓裴将軍來退婚,不敢與我直說想問那姑娘的下落。”
拳頭越捏越緊,裴瀾疏太陽穴處的青筋都炸了起來,他似乎整個人都氣得輕顫,抓着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問:“曲願睢,你欺。辱她了嗎?雖說我有諸多束縛,可是那個姑娘是我在世上最為珍重之人,若是你欺負了她,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放狠話誰不會?
如果真的是世上最為珍重之人,他怎麽會放任自己的正妻曲淺魚羞。辱祁漣雨?
曲游一步也沒後退,反問着:“怎麽樣算欺。辱?是冬日裏跪在雪地,吃不飽穿不暖,還是以通房丫鬟的名頭接她入府,讓她遭受所有人的唾棄?”
這些,都是原劇情線裏面祁漣雨經歷過的事情,可是,裴瀾疏聽着,卻以為這一切都是曲游做的,當即暴怒,正好桌上有一個茶杯,他将冷冰冰的茶水全然潑在了湛藍色的長衫上,呼吸急促而又壓抑,一只手抓着衣襟将她提了起來,“曲游,我再說一遍,你不準欺負她。”
用眼神制止了想要上前的曲季,說實話,這會兒還是有些煩躁的,曲游愛幹淨,不喜歡狼狽,但現在衣服濕了,還被抓得皺巴巴的,她倒是不害怕裴瀾疏對自己做什麽,只是有些煩剛來就要換衣服。
畢竟,來了太學可是要自己洗衣服的。
“裴瀾疏,你哪怕連打我一下都不敢。”
嘲諷地說完了這句話,居然還真的有些希望男主能動手,這樣的話,要麽他退學,要麽自己退學,都能結束這坐牢一樣的“同居生活”,但那只手居然緩緩松了力氣,裴瀾疏的面色一片灰敗,“曲游,你說對了,我确實不敢。”
随後,他後退兩步,似是承受不住心裏的打擊,逃避一般帶着書童走了。
曲游有些失望,感慨這男主還真是“忍者神龜”,看了一眼擔憂望向自己的曲季,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好,少爺,衣服在那邊櫃子裏。”
“嗯,我知道。”
就是可惜了這件長衫,她還挺喜歡的,不然也不會在開學第一天穿過來,但沒想到就被裴瀾疏碰到了,曲游把它扔進了竹條編織的垃圾簍裏,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中衣裏衣連同束胸一起濕了。
這個男主,真是晦氣極了。
本就怕麻煩,這下一邊換一邊在心裏罵人,曲游正系着中衣的繩,突然聽見了曲季阻攔着誰的聲音,“二小姐,我們少爺正在換衣服,您等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