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連環下水,後招

第34章 連環下水,後招

第34章 連環下水,後招

這一夜,對于傅家的很多人而言是那麽的漫長,白氏一夜之間從當家主母的位置上跌落,讓多少人唏噓嘆息,從前主院的仆役都趾高氣揚,如今人人自危,生怕被揪出什麽錯處來,如同巧兒和于大通一樣,轉眼就性命不保!

最難以忍受這種落差的自然要屬白氏的兩個女兒傅容芩和傅容慧。

傅容芩心機陰沉,從昨夜轉身離開之後,便知道要隐忍不發,方能保全自己。可傅容慧素來沒有傅容芩聰明,又一向沖動,昨夜若非傅容芩讓丫頭們将她攔住,她早已跑到主院去大吵大鬧,讓這件事更一發不可收拾。

可傅容芩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天剛亮時,傅容慧就鬧出了事情來。

傅容慧一宿沒有睡好,早上醒得早,丫頭們一邊幫她梳洗,一邊安慰她:“三小姐,你不要着急,侯爺也就是一時生氣,這麽多年了,哪次侯爺跟夫人吵架,不是幾天就和好了嗎?有大小姐想辦法,夫人搬回主院也是遲早的事情!”

傅容慧沒應聲,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卻撇了撇嘴角:“芳兒這話奴婢就不樂意聽,說得跟侯爺夫人吵架只有大小姐能勸住一樣,咱們小姐不也每次都出力了嗎?就像上上次,夫人沒去昌平侯府應酬,侯爺也是氣得不可開交,說要跟夫人和離,讓夫人回娘家去,最後還不是咱們小姐跑到侯爺跟前哭鬧,哭得侯爺心都軟了,趕緊去跟夫人道歉,侯爺夫人又重歸于好啦!要奴婢說,這次的事情說到底也就是小事,侯爺再寵愛那兩個小妾,死都死了,能比得過跟夫人這麽多年的恩愛去?”

“可大小姐說……”叫芳兒的丫頭一愣,忍不住想反駁。

怎料一直安安靜靜聽着的傅容慧忽然怒道:“張嘴閉嘴大小姐,你究竟是我房裏的丫頭,還是大小姐房裏的丫頭?”

芳兒被她訓斥得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剛才說話的那名丫頭露出幾分得意的形色,接着說:“大小姐能做到的,咱們小姐也一樣能做到!”

傅容慧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芳兒,坐在鏡子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妝容後,便站起身來:“去書房!”

“三小姐,不能去呀!”芳兒一聽就知道傅容慧想去找傅行健故技重施,立即就急了。

傅容慧冷冰冰的瞪着她,咬牙道:“你再敢攔着我,我就讓管家将你賣到最下等的妓院去!我告訴你,救我娘的事情我非做不可!”

說完,傅容慧将芳兒狠狠一推,芳兒給她推得一跤跌倒在門口的臺階上,傅容慧帶着貼身丫頭畫兒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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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兒爬起身來,跺了跺腳,嘴裏嘀咕了一聲:“不行,我要去告訴大小姐!”,也顧不得許多,随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往畫屏館跑去。

所有人都走後,唯一留下的丫頭看着幾人離去的方向露出了深深的笑意,慢悠悠的轉身去往滄海文學網院。見到早已等候的傅容月時,她連忙跪下,恭恭敬敬的回禀:“二小姐,奴婢按照你教給奴婢的話對三小姐說了後,三小姐果然帶人去了書房,看樣子是要去鬧事了。”

“瓶兒,你做得很好。”傅容月點了點頭,笑着讓梅琳送上一個小小的荷包:“這次傅容慧去書房肯定讨不來好,回來之後必定要拿你發脾氣,你恐怕要多少受些委屈了!”

“多謝二小姐,奴婢不怕!”瓶兒接過荷包,輕輕一捏,便知道裏面的銀子不少于五十兩,頓時心花怒放。

傅容月笑道:“你幫我好好盯住傅容慧,缺什麽少什麽,找梅琳拿就行。”

瓶兒又恭敬的道了謝,聽傅容月吩咐了一些話,這才拿着荷包離開了滄海文學網院,回到傅容慧的煙波築裏,等候傅容慧歸來。

瓶兒走後,梅琳立即就笑了:“小姐真是冰雪聰明,三小姐常年被大小姐的風頭壓制,急功近利,這一次去找侯爺必定慘敗而回。”

“你跟傅家這些丫頭家丁已經相熟了吧?”傅容慧微微一笑,扭頭看向梅琳。

梅琳得意的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傅家十一個院子,加上雜役房那邊一共二百三十個下人,奴婢已經全部認識了。各房各院裏,奴婢都挑了一個套近乎,現在已非常相熟,小姐要打聽任何一個院子的消息都可以。”

“好,傅容慧去了書房,那邊什麽情況我要一清二楚。”傅容月也不客氣,立即就吩咐梅琳。

前世的梅琳就非常靈活,在人際交往上表現出非凡的天賦,傅容月大大小小的人脈幾乎全由她一人打點,傅容月對她這一能力非常信任。

梅琳應了一聲,見她再沒別的吩咐,才離開滄海文學網院,去往書房探聽消息。

傅容慧離開煙波築後,帶着畫兒直奔書房。今日傅行健休沐,不用上朝,正在書房讀書管家傅閱守在書房門口,遙遙看見傅容慧過來,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迎上前來幾步,低聲問道:“三小姐,時辰還這麽早,你有什麽要事嗎?”

傅容慧橫了他一樣,只覺得全世界都跟她作對,想到平日裏這人對傅容芩的恭順,更覺心頭火氣:“你還知道我是三小姐!我問你,我要見我爹,是不是還要經過你同意?”

這話說得極重,傅閱頓時就垮下了臉,可他是奴,縱然心中不滿,也只能道:“三小姐言重了!”

“我不跟你廢話,讓開!”傅容慧說着就要繞過傅閱,往書房裏去。

傅行健早已吩咐不見任何人,傅閱哪裏敢讓傅容慧進去,再加上白氏雖然出了事,可傅行健并未說要休妻,白氏的女兒傅容芩仍然是傅家大小姐,傅閱心中有氣,卻不敢輕易得罪傅容慧,想着人情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忙上前阻攔:“三小姐,侯爺今日很忙,已吩咐誰也不見,三小姐最好不要去打擾侯爺,不如等侯爺氣消了些,再……”

可傅容慧不買賬,她看不出傅閱的好意,只當傅閱落井下石,見白氏落難後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不等傅閱說完,竟揚手給了傅閱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把在場所有人都打愣了。

傅閱怎麽說也是傅家管家,掌管傅家全部的奴仆,更是傅行健的心腹,傅容慧此舉分明是不給傅閱面子,當着下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

傅閱捂住自己的臉頰,垂下的眼眸裏閃過幾道晦暗不明的光彩,片刻後,他放下手,悠然退到了一邊。

傅容慧冷笑一聲,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也敢給自己臉色看,不給點教訓,誰都不當她是傅家小姐了!她只當傅閱是懼怕了自己,看也不看他一眼,帶着人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

外面的動靜傅行健早就聽到了,他的眉頭擰得緊緊的,強忍着胸口的那一點怒氣,等看清進來的人是傅容慧時,他的語氣一下子跌到了最冷:“你來做什麽?”

“爹!”傅容慧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将早已浸泡過姜水的手絹在自己的眼角上擦了擦,頓時就淚如泉湧,傅容慧噗通一聲跪倒在書房的地板上,哭着說:“爹,容慧一早起來,就聽說娘惹惱了爹,被爹你趕到了偏院去了。爹,娘再有萬般不好,也陪伴了爹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爹饒了她吧!”

“是你娘讓你來的?”傅行健一聽是為白氏求情,臉色更難看了。

傅容慧忙道:“不是,是女兒自己的意思。女兒不忍看娘以淚洗面,這才過來懇求爹爹。爹,娘已經知道錯了,求爹給娘一次機會吧!如果爹一定要罰,爹,你罰女兒吧!娘年紀大了,受不得那些苦,求爹網開一面!”

她一邊哭着情深意切的求情,一邊暗暗偷窺傅行健的臉色。

那次爹娘吵架,她也是這般哭訴的,哭得傅行健的心都軟了,最終便答應了她。

“嘿嘿,嘿嘿……”哪知傅行健聽了她的話,竟連連冷笑了兩聲,看着她的目光格外冰冷:“你娘受不得這些苦?我倒是看出來了,她受不得一點苦,才變着法子給自己找好處!”

“爹!”傅容慧見他毫不動搖,張了張嘴,就要繼續勸說:“娘跟了爹快二十年了,娘是怎樣的人爹還不了解嗎?爹不能聽信小人讒言,就抛棄了自己的發妻,若是傳出去,別人也會議論爹的!”

傅行健聽到這裏,再也壓制不住翻騰的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着傅容慧說道:“輪不到你來教訓為父!你既然這麽信任你娘,那就去陪着她好了!即刻就去!傅閱——”

傅閱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召喚便上前來等候吩咐。

傅行健不耐煩的指着傅容慧,冷聲說:“三小姐孝心可嘉,你送她去跟白氏同住一屋,讓她好好盡盡孝道!”

傅容慧整個人都懵了,此時才反應過來,傅行健這是要把她也遷到偏院去。偏院是什麽地方?冷清凄涼,連個使喚的丫頭都沒有,真去了那裏,可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大驚失色,忙掙脫傅閱的手,哀聲求道:“爹,你不能這麽對女兒啊!爹,女兒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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