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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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一個夜晚,天界素來以靈力幻化的花草成了形,空氣中火靈之力驟升,但也僅是一夜。

皎月夜間覺得腹中饑餓,便煮了碗湯團,然而如今她不過一個凡人,雖能長生卻無法保持體形,不能再像過去一樣暴飲暴食了。為了消耗吃下去的這點熱量,她只得在寝衣外披了件薄外套,半夜繞天河跑圈。

跑了大半個時辰,渾身疲憊無力,發絲也被汗水浸濕,皎月決定回住所洗洗睡了,一不小心扭了腳踩進了一叢蘭花裏。想着好在天界的話都是假花,卻意外發現那從蘭花被自己給踩爛,自己的衣服鞋子也沾上了紅紅綠綠的汁液。

皎月表情有點迷,今兒這是什麽情況?花界和天界握手言和了?

反正也和自己無關,只是可惜了這一身新衣和新鞋,搖搖頭正準備往回走,卻看一臉春色的錦覓急急忙忙走了過來,看着她來的方向,是栖梧宮?

“小,小魚仙子,好久不見了......”錦覓臉上帶着笑,心裏不知想着什麽好事,差點撞到了皎月身上。

“錦覓仙子這是從何而來啊?慌慌張張的,小心撞到人。”這不說還好,皎月話一出口,就見錦覓雙頰泛紅,看她眉眼間有幾分媚色,再聯想她這一路來的表現,皎月心裏突然有了種想法。

“你同旭鳳,靈修了?”

“額......恩。”錦覓扭扭捏捏的點了點頭,皎月看她這樣子,估計是隕丹裂了,想着自己已經碎了的皎月,不由可惜,這顆隕丹大約再過不久也要赴鲛珠後塵了吧。

“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同你說過,靈修這種事只能和自己夫君做的,你現下還與潤玉有婚約,怎麽就和旭鳳做了這種事?”皎月并非是想指責誰,也并不像摻和他們三人的關系,但話卡在喉嚨口,一個忍不住還是說了。“便是你不管潤玉,也不管你的生母之仇了嗎?”

錦覓才被皎月說得羞臊,下凡歷劫數年,她多少還是知道些禮數了,她身為潤玉未婚妻子,卻與旭鳳做了這最親密的事,卻是于情于理都對不住潤玉。卻聽皎月下一句所說,滿臉驚訝,“我生母之仇?”

“你還不知道?”完了完了,這幾日在宅子裏混吃混喝等死,居然把劇情和現實搞混了,這時候大家應該還不知道梓芬就是荼姚所害吧。“我亂說的,你別當真啊,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生怕錦覓再問自己,自己嘴又不嚴,皎月小跑着回了宅子。回了寝殿洗漱時,才發覺自己用來挽發的銀色花钿小釵掉了一只。這是很久以前皎月找材料自己做的,世間僅此一對,如今剩下一只孤孤單單的,皎月看着很不是滋味。

罷了,待天明再去找找吧。

說是天明就去找,皎月卻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許是起得太晚,那釵早就被人拾去了,皎月沿着天河找了幾圈都沒能找到,卻在虹橋旁見到了潤玉。

“大殿。”皎月發現潤玉時,潤玉也正好看到了她,如此一來皎月也不好躲藏,便上前問了聲好。

“皎月仙子。”潤玉還是老樣子,白衣墨發,一點沒變。皎月雖成了凡人,千百年來的經驗讓她一眼就看出了潤玉似乎是失了部分仙靈。

相互問候完兩人便都不說話了,場面忽的尴尬起來,皎月此時看着潤玉,心裏卻想起昨夜見到錦覓時的情景,不由開口道:“聽聞殿下與錦覓仙子婚期将近?”

潤玉眉頭皺皺,表情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正是,屆時還望仙子能來喝杯水酒。”皎月看他神情如此,猜想他大概是知道了錦覓與旭鳳靈修之事。

便是如此大辱也不能讓潤玉放下錦覓?如此想來那部分仙靈是給錦覓補隕丹了。皎月心中黯然,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羨慕錦覓得到的這份情吧。“看來大殿是極喜歡錦覓仙子了。”

潤玉并未反駁皎月的話,依舊是笑笑。

這一場短暫的交談就此結束,潤玉回他的璇玑宮,皎月放棄了再找花釵的想法,繼續窩回自己的無名住宅。

一個人住着住着,愈發覺得無趣,剛剛歷劫回來時還想着要找荼姚報這算計之仇,可如今成了凡身,連天界都出不了,委實可笑。

這樣想着,有一天一位白衣小仙童進了皎月宅子,說太上老君今天開爐煉丹,請她去品嘗丹藥。皎月不是傻子,自己可從未與太上老君有過什麽交情,這無緣無故的誰會白送丹藥給陌生人啊。

本是不想去的,然而過了一時三刻,又來了一群仙童催促。無奈之下,皎月只得跟着走了,既是打着太上老君的名號,想來不會有太大危險。

哪知才随仙侍進了中殿,一條金燦燦的捆仙鎖便竄到了皎月身前,将她的手腳身體捆得嚴嚴實實,皎月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活像只白胖的毛蟲。

知道無法擺脫這繩索,皎月不再掙紮,擡頭定睛一看,一幅太極八卦的陣法中,天後與錦覓相對峙着。

荼姚倒還算有閑心,一邊束縛者錦覓不讓她走出陣法,一邊對皎月說道:“皎月仙子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卻是終于舍得與本座相見了,怎麽?可是身上靈力出了什麽岔子?”

聽她這麽一說,皎月明白了自己前些日子的猜想果真不假,荼姚多日不來尋自己麻煩,果然是知道自己成了凡人。

“既然皎月仙子也來了,不妨與本座一起看看,這錦覓仙子的真身到底為何物?”荼姚邊說手下邊催動着靈力,錦覓身前現出一簇簇火焰,“業火分為八階,螢火、燭火、薪火,想來對你不起作用,那我們便從第四階,醇釀之火起試。”

皎月安靜躺在地上聽了荼姚一通介紹,心想,反派死于話多,怪不得荼姚最後成不了大事。

“想當年,你母親可以挨到最後一階,琉璃淨火,卻不知你能挨到第幾階?”荼姚越說眼神越發明亮,反複回想起了當年迫害先花神的過往,皎月見錦覓眼神忽然變得憤恨羞愧,有些疑惑。錦覓身上的隕丹不是被補全了嗎?不知情愛的她怎會因為荼姚的一句話産生這般的情緒變動?

“當年,便是你害的我母親?”錦覓一遍抵禦着業火的進攻一遍問道。那日皎月失口說的生母之仇,一直被她記在了心底,回了花界後旁敲側擊對諸位芳主套話,海棠芳主一向對先花神之死抱有極大怨憤,被她這麽一激,便說出了部分真相。雖然最後被牡丹芳主打斷,但錦覓将聽到的信息連在一起思考,推測出了自己的母親卻是為人所害。

“天後娘娘今日怕不是要試探我真身,恐怕,是要我與皎月仙子葬身在此地吧。”

皎月看着這兩人一邊聊一邊打,脖子都要斷了,反正荼姚最後是要涼的,她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然而事實證明,皎月這是又立了一個flag。

荼姚使到第七階滾油之火便将錦覓燒的吐血倒地,也許是覺得今日錦覓死定了,她竟停下了手。

“皎月仙子看了這許久,也該累了吧,地上寒涼,不如同錦覓仙子一起,試一試我業火的滋味。”說着,荼姚一手握爪,将皎月拉進了太極陣中,準備燃起第八階琉璃淨火。

業火的威力果真不容小觑,錦覓被燒得面色蒼白,再無還擊之力,皎月身上的明珠卻為她擋下了大部分的火焰,荼姚一看,氣得瞪圓了眼,“原來那孽子竟舍得将自身的靈力給你。”

皎月滿頭是汗,火舌的灼吻讓她想起在凡間死去的那日,甚至來不及明白荼姚究竟說了什麽,這時,錦覓乘着荼姚□□對付自己,蓄力一擊灑出數枚冰棱,傷了她的手,皎月也因此得以脫離業火焚身之苦。

模糊的看見旭鳳趕來,皎月便撐不住暈了過去,再醒來時,一切塵埃落定,荼姚被押入毗娑牢獄,削去後位,永生不得再入仙籍。

睜眼之時皎月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旁邊一個小仙娥守着,見皎月醒來,忙端上一碗漆黑的湯藥,說是岐黃仙官開的方子。皎月嘴上雖總是說岐黃仙官是庸醫,但也只是玩笑之語,因此沒有懷疑便飲下了湯藥,又苦又澀。

問了自己暈倒之後發生的事,便讓小仙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小仙娥前腳踏出大門,皎月便忍不住将才喝下的湯藥盡數吐了出來。她一向腸胃薄弱,暈過去也不知有多久,空腹喝藥怎麽受得了呢。

吐得苦膽水都出來了,皎月還是覺得難受,漱了漱口,拿了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果然眼下起了一圈小紅疹。“果然是中藥過敏吧!”皎月從小就喝不得中藥,一喝就會吐,一吐臉上就會起紅疹,她覺得這是對中藥過敏,也不知是真是假。

之前被捆仙鎖纏得太緊,皎月手腳都起了淤青,卻不見有業火灼燒留下的痕跡,皎月也不知其解,想到荼姚的下場,只能說可恨人必有可憐之處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死于話多,荼姚下章領盒飯,想要下章就寫潤玉大婚當天帝,會不會快了點?

我小學還是初中有幾次喝中藥喝吐了眼下的皮膚就會起紅疹,我覺得是過敏(認真臉)

潤玉沒給錦覓修隕丹,我覺得如果原劇裏潤玉沒有多此一舉,錦覓在知道了荼姚害了梓芬的事以後應該是沒辦法就就這麽容易和旭鳳在一起的,雖然旭鳳也是被渣爹渣娘無辜牽連

話說我為了些香蜜虛了騰訊VIP你們信嗎?(其實是為了追別的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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