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崩潰2

第十七章 崩潰2

夜色幽深,星野低垂。

謝錦一路将人抱到了客棧,幸好有靈力拖着,要不然他根本抱不動。

把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謝錦想折回去找蘇子衍解釋一下鬼玉的事情,卻被小師弟死死拽着衣角,不讓走。

睡着的薛行知臉色蒼白,表現得十分不安,嘴裏喃喃的喊着什麽,聲如蚊吶。

謝錦彎腰,低頭湊近了才聽出他喊的是“師兄”。

喊了好多遍,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的浮木,又似是困頓小獸的痛苦嗚咽。

想到小師弟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子的,謝錦大為感動和母愛泛濫,當即決定不走了,留在這裏陪小師弟一晚。

在紙鶴上寫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蘇子衍發過去後,謝錦準備趴在床邊将就一晚。

剛趴下去,謝錦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他變成小人,來到了識海裏。

識海裏靈力可以具象化,2345變出了不少日常用品來。

小粉豬悠閑的躺在浴池裏,豬蹄撲騰撲騰的游,2345一時仰泳、一時側泳、一時蛙泳……花樣還挺多。

第一次看見公豬花樣游泳,也是給謝錦開眼了。

小粉豬游累了渴了,還低頭喝兩口水洗澡水,好不自在!

謝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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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豬頭肉、烤乳豬、鹵豬蹄啊。

任誰看到食物這樣,食欲都會起反應的吧?

2345游了個盡興,轉頭就看到自家宿主正對着自己流口水。

2345:【……】

這是想吃了他嗎?!

小粉豬眯了眯本就沒有多大的眼睛,豬鼻子一拱,冷冷的哼唧道:【擦擦你的口水!】

謝錦不好意思的抹了把嘴,用靈力變出把凳子,坐到了2345的對面,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來是有正事的。”

2345呵了聲道:【偷看可愛的我洗澡,加流口水?】

謝錦撇撇嘴,避開了這個話題,“你說小師弟是不是喜歡我啊?”

要不然他被抓走,小師弟怎麽會是這個狀态?

提到任務,2345也正經起來,他轉了轉豬眼,疑惑道:【你也給他下情蠱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謝錦:“……滾。怎麽可能啊?!而且情蠱就一對,師尊子蠱,我母蠱,哪來多餘的蠱下給小師弟?”

聽見沒有,2345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下你怕什麽啊,你以為你是萬人迷啊人人都愛。主角攻是正義的化身,抱有一顆良善之心,對師兄好有什麽奇怪的,馬上下個劇情點一走你看他還理你不理,對你好還不好】

說到這個謝錦莫名開始沮喪、難過起來,這一年來,他和小師弟相處得很融洽,小師弟對他那麽好,他卻要害對方……

感覺心髒都被揪了一下。

察覺到謝錦的情感波動,2345沉默了下:【宿主,你遲早有一天要離開的,無論是沈栖遲、蘇子衍還是薛行知,你都要……】

2345頓了良久,才整理好措辭:【其實對于你來說,他們都只是書中的人物罷了,都是虛假的,不要對虛拟人物投入太多的感情,否則到分別那刻有很多東西是無法割舍的,到時候痛苦的還是你自己】

謝錦烏黑的長睫顫抖了下,斂住了眼中的情緒。

忽而,他摸摸下巴,看向2345笑道,“你突然這麽正經,我還有點不太習慣,你果然還是适合蠢蠢的。”

2345将浴巾往謝錦的臉上砸:【滾!!】

慌慌張張出了識海,謝錦坐在床邊,低頭望着在睡夢中眉頭緊皺的小師弟,猶豫了許久,還是用法術将衣角從小師弟的手裏拽了出來。

剛走出去兩步,謝錦又折回來将薛行知眉間的皺痕撫平了,才轉身離開。

走出房間沒多久,謝錦就被蘇子衍抱了個滿懷。

小少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看了謝錦好多遍,發現确實沒缺哪少哪後,才放下心來。

*

翌日。

謝錦起得早,就和蘇子衍在客棧一樓吃早飯。

昨晚找得急,這客棧小,手藝也一般。

蘇子衍呸的一口将嘴裏的桃花酥吐出來,吐吐舌頭,眉頭皺成了川字,“什麽啊,這桃花酥為什麽是辣的?”

謝錦嘆了口氣,把面前的小米粥推過去,他支着下巴,漫不經心道,“你嘗嘗。”

蘇子衍拿起湯勺,喝了一口,又吐了兩口出來,“這粥是酸的?!裏面為什麽會有醋的味道啊?!”

謝錦開玩笑道,“可能這就是這家店的特色吧。”

蘇子衍撇撇嘴,将湯勺放了下去,決定不吃了。

再吃下去,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就在兩人準備叫店小二将東西都收拾下去時,一聲急促的叫喊打斷了兩人。

謝錦一回頭,就看到小師弟僅穿着裏衣,烏黑的發絲淩亂的披灑肩頭,臉色蒼白的跑過來。

腳上未穿鞋,因為冰冷而蜷曲的腳趾雪白。

“師兄。”

到面前,謝錦才看到對方的睫毛上還沾着水滴,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剛哭過,聲音也沙啞至極,“師兄,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經過2345的點撥,剛準備和小師弟保持距離的謝錦:“……”

小師弟其實是隐藏的預言家?!

謝錦從儲物戒裏拿出一雙鞋子,蹲下身準備給小師弟穿上。

糟了。

剛做出動作,謝錦就後悔了。

之前一直在刷好感度,怕任務結束死得太慘,所以儲物戒裏會備有小師弟尺寸的衣物和鞋襪。而因為習慣性的刷好感度,蹲下的動作也是下意識的。

他現在要和小師弟保持距離,免得背刺時雙方都太過傷心。

薛行知沒有穿鞋,只站在那裏,半垂着眼,濕潤濃密的眼睫微微翕動,幾乎是執拗的盯着謝錦看,仿佛是在怕他下一秒就會離開。

他問,“師兄會離開我嗎?”

“師兄…會離開行知嗎?”

“我只有師兄了。”

“師兄不會離開的對不對?”

如果不是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之中,謝錦可能不會感覺這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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