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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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一手拿着酒杯猛灌,另一只手單托着天子笑的酒壇,往面前另一個空杯裏不停地倒酒。
江澄和聶懷桑很少看魏無羨這樣,倆人對視交換了個眼神,沒敢說話:他怎麽了?我也不知道啊。
最後還是江澄先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魏無羨你幹嗎呢?喝酒哪有像你這麽喝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問你你也不說話!”
畢竟再怎麽好酒的人,也不會一場飯局下來,一口菜不吃,一句話沒講,不哭也不笑,就只面無表情地安靜喝悶酒啊?
魏無羨不僅置若罔聞,更是無視了桌上擺的整整齊齊的,七個天子笑酒壇,沒理會江澄,而是對着店主搖了搖手,道:“店家,再...再..給我來...來十壇!”
江澄推了一下盤子,發出叮當一陣響,大聲道:“魏無羨,你瘋了吧,你不能再這麽喝了!”
聶懷桑見此打圓場道:“诶,雖然魏兄是喝的有點多,但他平時酒量就很好,想必這次應該不會喝出事來。而且,午時之後,藍老先生就離開雲深不知處了,我打聽了一下,發現他去的正好是清河,應該是找我大哥,商議如何處理邪祟的事情。若我沒記錯,屆時魏宗主和江宗主也會去,因此聽學的事情,會暫時推延幾日,接下來幾天可都是休沐,今晚的宵禁就算嚴,那也是針對邪祟兇獸,傷不着咱。咱們這些日子,憋了這麽久,尤其是魏兄,好不容易找了個出來放風的機會,人家靈力和怨氣修為都高的很,不怕醉的回不去,來來來江兄,咱們也喝,也喝,嘿嘿嘿嘿嘿嘿嘿。”
見有人附和,魏無羨笑道:“哈哈哈,還是聶兄懂我,來,幹!”
說完他笑嘻嘻伸出手,拉着聶懷桑,倆人正準備愉快碰杯,忽然發現少了點什麽,魏無羨一歪頭,見江澄正坐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這不正常的倆人,頓時就不樂意了,道:“江澄,你怎麽回事?跟我們出來居然不喝酒?”
江澄一臉糾結,他倒也不是不喜歡喝酒玩樂,可這倆人,尤其是魏無羨,今日看着不知為何,總感覺他比初來聽學那天更加奇怪,可江澄又說不出具體哪裏奇怪,更想不出魏無羨突然性情發生變化的原因,斟酌半晌道:“我倒也不是不想陪你們喝,只是魏無羨你這樣,就不怕回去之後,鬧出太大響,被藍忘機抓到?藍老先生是不在姑蘇了,可掌罰這件事的實權,依舊在藍忘機的手裏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魏無羨,最近在藏書閣受了什麽氣,聽到藍忘機的名字之後,他啪的一聲把酒杯放下,這一聲力道極大,估計魏無羨潛意識下手時帶了靈力,弄得滿酒館的人都望向魏無羨,店老板終于看不下去,趕忙過來道:“哎喲,瞧這位公子醉的,你們也不勸着點,萬一他一會在這大吵大鬧,引來兇獸,那店裏可就完了。我之前在夷陵魏氏那裏,買的驅邪符篆都快用完了,這不,前幾日我讓我兒子出去買,他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聽着這店主話裏話外的意思,這個世界的邪祟很難對付,而且居然還要難到,派親子特意去夷陵夠買符篆,魏無羨忽然就來了興趣,招呼店主道:“诶,店家,彩衣鎮這種風水極好的地方,背靠雲深不知處,有姑蘇藍氏庇佑,你們平日怎麽也會害怕兇獸啊?”
江澄在一旁吐槽道:“果然醉的不輕,忘了他前兩天聽學的時候,山門口的護山結界是誰家設的了。”
店主早就看出來,面前幾位客人的外貌穿着,談吐舉止像是修仙人家,輕聲道:“哎喲,公子這話說的,現在全天下仙門百家中,哪裏沒被兇獸邪祟占了個遍啊?一些大的修仙人家倒還好,從小就讓自家孩子修習劍道,以便防身,若是天資更加上乘,亦或是投胎投的好,投到了夷陵魏氏,還能靈力怨氣雙修行,這樣的修士,就算出門在外遇上邪祟,他也不害怕啊。最難的就是我們這些家世一般,又沒有修仙天賦的普通百姓,只能多買點驅邪符,不求別的,就求能在這亂世之中,把命保住,全家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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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可能是真喝醉了,就算聽了方才這話,他的面上都沒有露出意想之中的驕傲,反而困惑又迷茫,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慢了下來:“哦?竟是這樣啊?”
江澄扶額嘆息道:“這小子,是真喝醉了,魏無羨,走走走,我們回去了,對了,你還能不能禦劍啊?能的話,我就不帶你上三毒了啊,你自己走。”
魏無羨聽了這話,忽然起身,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轉身就出了門,待江澄和聶懷桑沖出去想跟的時候,天上只餘一個乘着劍的人影。
江澄想喊人,可又礙于夜晚恰好是邪祟活動的最佳時段,而不敢發出太大聲。
畢竟此次他們出來,就是吃喝玩樂放松身心,一時之間也就沒有帶太多的防身符篆出來,所以能趕緊回雲深不知處,就盡量不在外面亂晃。
江澄剛想走,就見一旁的聶懷桑,正可憐兮兮的抓着他的袖子,道:“江兄,魏兄既已經走了,那你看我這修為....”
江澄嘆氣,拎着聶懷桑上了三毒,而天上魏無羨的影子,已經離江澄越來越遠了。
魏無羨并沒有立刻往雲深不知處趕,從半空往下看,這裏是彩衣鎮,作為離姑蘇藍氏的仙府——雲深不知處最近的小鎮,照理說,這兒晚上應該很繁華,而且魏無羨住了這麽些天,也看出來姑蘇的百姓,若沒有邪祟侵擾,大多生活的很富足。
可彩衣鎮從商鋪到住家,每家門口都貼着筆鋒極為複雜的符篆,到了夜晚,仍在點燈的商鋪少得可憐,也就寥寥十幾家,甚至幾處離鎮中心偏遠之地的住家,還在屋頂插着一面巨大的旗子。
旗?
魏無羨想也不想,向着那旗的方向就沖了下去。
這旗觸碰到了魏無羨某位故人,和某段不願想起的回憶。哪怕這位故人,如今在這個世界活得好好的,還是人人尊崇的岐黃神醫,岐山溫氏的副宗主,可魏無羨還是會忍不住,為溫寧感到一陣唏噓。
來都來了,再看一眼旗子倒也不會再給魏無羨的心裏,增添些什麽別的傷害,可魏無羨湊近之後卻發現,這面旗幟竟是以紅色為底,黑色畫符。其符篆的筆鋒走法,完全就是驅邪符的加強版,甚至都可以對應取一個“驅陰旗”的名號。
魏無羨在半空中,照着那旗面上符篆的畫法比劃了一下,這符篆的畫法,雖然有些熟悉,但同今日在雲深不知處禁書室裏所學的畫法截然不同。
這面驅陰旗會不會很可能,是魏無羨魂穿來這個世界之前,自己身體原主的發明之一?
符都畫了,魏無羨也不介意給這家人再加一道防護符篆,可出乎魏無羨意料的是,他剛畫好符,就瞬間發揮了效用,驅散走了一大片邪氣。而且魏無羨還聽到了幾聲哼哼,很像是邪祟被鎮壓後,不甘心發出的痛苦嚎叫。
也不知是夜深了,還是喝酒吹風的關系,亦或是被鎮壓邪祟的數量太多,魏無羨只覺後背爬上來一股寒意,酒也醒了一半。
怎麽會這樣?
他總算是明白,為何聶懷桑說晚上不要出來了。
按理說,這家人分明已經用了這麽大一個驅陰旗,方圓數十裏之內都不應該再有邪祟近身。可魏無羨方才,只是在這面驅陰旗上,随手畫了一道加強符篆,就能驅走一大片邪祟,看來這個世界,邪祟的兇殘程度,怕要比前世亂葬崗要強數十倍,甚至百倍不止。
前世的魏無羨,在身無金丹的情況下,僅一人坐鎮亂葬崗,就能以元神長期壓制住作亂的邪祟,而來到這個世界的魏無羨,分明有金丹有靈力,且怨氣修為還與之相輔相成,卻無法将這群邪祟兇獸完全鎮壓度化,更不用說是滅絕。
魏無羨忽然明白,為何六大世家之間,基本上可以和平相處,甚至在某些地方共贏合作了。
此世界看似平靜,鮮少有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和利益算計,是因為邪祟兇獸非人之物的力量太過強大可怕。各世家之間若再争鬥不休,恐怕這世上,就剩不下幾個人,更別說能夠傳承血脈、光耀門楣的宗族了。
因此仙門百家會在多數時候,選擇坐下來和平議事,盡量避免內鬥,且各家族都在用自己不同的辦法,抵禦邪祟的入侵。
如今六大家族共存鼎立,岐黃溫氏其醫術造詣遠勝前世,夷陵魏氏從上到下專研怨氣,姑蘇藍氏最能教化世家,鍛煉其心性,雲夢江氏水性甚好,滿修真界就他們家幾乎不鬧水祟,且擁有最豐富的除水祟經驗,清河聶氏對于邪祟,則還是采取與前世一樣粗暴的處置方式,那就是來一個殺一個,蘭陵金氏作為全天下最有錢的地方,從不缺物資、醫術、武器,甚至修習怨氣的門生,只要他們家錢給的多,總會往別人家塞幾個人作為外姓子弟,學習一年半載,回來之後,這群人就足以支撐,本家的日常運作和靈力修煉。
魏無羨幫這家人增強了驅陰旗的效用後,也不多做停留,迅速轉身朝雲深不知處的方向走,當初藏色散人親手設立的護山結界,早在前幾天就已被魏無羨研究的十分透徹,如今魏無羨已能在不破壞結界的同時進出自如。
十幾分鐘後,魏無羨在雲深不知處山門外落了地,他收好随便,剛好瞧見十幾米外聶懷桑和江澄,已經先進了山門。再仔細一瞧,他們好似正在同一個人交談,而對方居然是藍忘機!
藍忘機眼力極佳,外加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就自帶着時刻注意魏無羨動向行蹤的那份心思,魏無羨發現他的同時,藍忘機也瞥見了山門外的那個熟悉人影。
颔首致意後,見二人身影漸遠,藍忘機這才敢緩步走到山門外。
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藍忘機聞到了魏無羨身上的酒味,看着魏無羨這副醉态,無奈嘆息道:“魏嬰。”
雖然昨日在禁書室裏,魏無羨已經對藍忘機放下了一部分戒心,可這次魏無羨是喝了酒回來的,前世因為酒,魏無羨也沒少被罰打戒尺,那痛感還刻在他的腦子裏。
但這次不知為何,魏無羨直覺,或許等下好好同藍忘機說,沒準他會免于一頓刑罰。可如果反過來,他當着藍忘機的面開溜,那沒事也會變有事。
不想聽藍忘機,再去講那繁冗的藍氏家規,魏無羨連忙先開口止住藍忘機的話:“诶喲,藍湛,我這次回來一沒帶酒,二沒違反宵禁,就算喝了酒,也是在你們雲深不知處外面喝的。你們姑蘇藍氏,總不至于還對外姓的求學子弟,用這麽嚴格的家規刑罰吧?你....要沒有事找我,那就放我進去吧,我太累了,必須得馬上回去睡一覺。”
魏無羨說完這些之後,藍忘機仍舊定定站在魏無羨面前,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或許是魏無羨醉了,又或許是天色已晚,山門口忽然亮起陣陣燈火,魏無羨突然酒從藍忘機的眼中,看到一絲暖意和溫柔來。
魏無羨你是喝多了吧?藍忘機看向你的眼神,怎麽會是溫柔的??
藍忘機聞着魏無羨身上的酒味,居然眉都不皺一下,只是淡聲道:“魏嬰,你喝多了。”
魏無羨揚眉一笑,見藍忘機居然面無表情,更是大膽的上前走了一步,溫熱的呼吸伴随着天子笑的酒香,撲在藍忘機的臉上。
魏無羨暧昧笑道:“哦,我是喝了,如何?我可是在宵禁時間之外,山下的彩衣鎮上喝的,回來的時間也離卯時遠得很,藍湛你總不會,又要捉我去挨戒尺吧?”
聞着撲面酒香,藍忘機的耳垂染上了幾分熱意,他努力站定身體道:“魏嬰,沒有,我不會罰你。我已差人提前備好醒酒湯,你若不介意,可随我去取。”
可惜魏無羨如今正醉着,并沒有看到藍忘機耳朵微微泛着一絲淡紅,他現在的腦子不是特別清醒,在聽到藍忘機不僅完全沒有要罰他的意思,甚至還提前給他備了醒酒湯,愣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哎喲,藍湛你好貼心!這是不打算罰我了?”
藍忘機眉眼溫柔,可還是用着讓外人聽起來,并無太多徇私之意的語氣道:“如你所言,你是在宵禁之外的時間下山,如今未過卯時,你也未帶酒進山,我為何要罰你?”
魏無羨托着下巴思考須臾,突然笑着拍起了手,道:“诶,有道理,有道理!不過藍湛,這秘密,最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日你趁着藍老先生不在,放我這一次水,我保證,絕對不告訴任何人,那你呢,以後也別背後告我的黑狀,不然的話,就別想再讓我理你了!”
魏無羨沒想着,這句話說出去會得到回應,藍忘機卻道:“嗯。”
這算什麽,肯定的回應?
或許是酒壯人膽,魏無羨忍不住追問道:“你這個‘嗯’又是什麽意思啊?是要告狀,還是不要告?我弄不明白,你說清楚!”
這語氣裏居然帶了幾分,魏無羨都沒曾察覺的撒嬌意味。
藍忘機回過頭,略帶幾分無奈看向魏無羨,道:“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
诶,別說,這小古板好像比前世那個板着臉的家夥,多了不少人情味,看來魏無羨之前的符篆沒有白送!
魏無羨突然嘿嘿嘿樂起來,他跟在藍忘機身後一路往裏走,不知藍忘機是不是要把他帶到藍家的廚房,如果是,那他也就可以,借着被藍忘機親口說要“特殊照顧”的身份,好好控訴一下,藍家的飯菜究竟有多難吃。
可藍忘機卻把魏無羨送回了魏無羨自己的房間,由于魏無羨是六大家族的嫡系少主,姑蘇藍氏在安排客房時,先征詢了他們本人的意願。若想和朋友住一起,便可以住一起,不想的話也可以安排單間。
那時候,魏無羨剛從前世魂穿至此,他不想見太多的人,于是便提議自己住。
所以屋內并無他人。
魏無羨推開房門,屋內亮着一盞暖黃色的燭火,桌案上正放着一個用靈力溫熱着的湯碗,魏無羨被這一場景,驚得酒又醒了一點,喃喃道:“藍湛,你這醒酒湯不會一直用靈力溫着吧,這是溫了多久啊?”
藍忘機立在門口沒有進屋,目光卻一直在魏無羨身上,道:“方才送來的。”
藍忘機雖然把人送到了,可似乎并沒有走的意思,魏無羨琢磨,估計藍忘機是要監督他喝完才會走,沒法,魏無羨只好走過去,把劍和笛子放在桌案上。然後他坐下端起碗,提前屏住呼吸。
只要聞不到氣味,再一口悶完,這苦藥湯就傷害不到我....
嗯?
這湯怎麽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的嘿?
魏無羨這才小口小口的喝起醒酒湯,不知道裏面加了什麽性暖的配料,胃裏暖呼呼的很是舒服。雖然魏無羨之前金丹尚存時,也會用靈力化酒,但這于他而言,已是很久之前的事,而天子笑作為魏無羨,時隔幾年都念念不忘的姑蘇佳釀,魏無羨每次去喝的時候,都會特意不動用靈力,為的就是好好品嘗這濃醇酒香。
但今晚魏無羨确實喝多了,酒性寒涼,剛才他又禦劍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要說一點不難受也是假的,方才他在藍忘機面前,其實也有那麽幾分強撐着的意思。
偏偏藍忘機在這個時候,送了他一碗味道不賴的醒酒湯。魏無羨說不開心是假的,他慢慢喝完,放下碗對着藍忘機笑道:“沒想到這醒酒湯比我想象的要好喝的多,藍湛,謝謝你呀!”
藍忘機面上一僵,可魏無羨并不能看出這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見藍忘機依舊一動不動,就起來主動收拾好湯碗,詢問道:“藍湛,這碗碟,應該往哪裏送?你告訴我,讓我自己去,我保證不會給你闖禍的?”
藍忘機卻主動伸出手接過湯碗,道:“不必,我親自去送。”
魏無羨擺擺手:“诶,這怎麽行,你特意派人來給我送醒酒湯,讓我很是感動,我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你送回去呢,你要真介意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去?”
藍忘機端着碗碟,已向外走出一步,聞言忽然想到了什麽,轉身道:“魏嬰,明日仍是休沐,若你無事,可否同我與兄長一同外出除祟?”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今晚魏無羨已經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邪祟兇獸有多兇殘難攻,要不是他怕違反宵禁,再度與藍忘機碰上,魏無羨估計會先将他們清個幹淨,再趕回來睡覺。
雖然最後魏無羨也确實碰上了藍忘機,但魏無羨體驗的,可是他之前從未預料過的好事。
如今能有外出除祟的大好機會,魏無羨豈能放過?
正好魏無羨也想試試,這具靈力怨氣能夠共同雙修的身體,究竟有多少力量能供他驅使。
魏無羨笑着看向藍忘機,應承下來:“好!不過,我此前從未來過姑蘇,因此我只熟悉彩衣鎮,到時候,還要麻煩藍湛你幫我帶路啦!”
藍忘機輕聲道:“嗯。你今夜早日休息,東西我去送便可。”
魏無羨道:“好好好。不過藍湛,最近休沐,我今日又飲了酒,明日要我卯時起實在是有點難為我,但若要巳時起來,不僅給你們添了麻煩,也耽誤辦正事。不如我們折中一下,最晚,辰時一過,我保證在雲深不知處的山門口等着你,這樣行不行?”
不知是不是魏無羨的錯覺,他看到藍忘機的唇角好像微動了一下,像是在微笑,随後他就聽見藍忘機對自己說了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