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40
Chapter40
濮危的音色清澈,雖然沒卡爾哲那麽低沉有磁性,但聽到的人絕對不會認錯他的性別。
然而服務員固執己見,他以濮危長得偏精致且女性也可以僞裝男性聲音的理由反駁濮危。
“您應該坦誠一點,別逼我動粗。”
服務員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他逐漸挺直腰板,憑腦內虛構單方面判下濮危的罪則。
卡爾哲伸手握住重劍劍柄,此刻他不是很想泡溫泉。
該把屍體埋在哪裏呢
這種不尊重他伴侶,不尊重女性的人渣。
卡爾哲眼神冰冷,他的瞳孔縮起,像打量死物那樣打量服務員。
本來挺直腰板的服務員被他看得打顫,他自以為悄無聲息地退了幾步,離卡爾哲這個危險源遠一點。
濮危按住自家道侶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随後他将目光轉向那位出口冒犯的服務員。
“看來你不光眼睛瞎,耳朵也是有大毛病的,不管我怎麽為自己辯駁,你都認定我該去隔壁,對嗎”
許是濮危看起來太無害了,服務員膽子大,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是我認為,是本店規矩如此。”
濮危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接着問那你們肯定有特殊的認人方法咯。
“我們老板會摸骨,是男是女他碰一下就清楚了,我們沒這個能力。”
濮危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那把你們老板叫來吧。”
“不行,這種小事不至于驚動我們老板。”
服務員滿不在乎地拒絕。
“那我把這地砸了,他總會來吧”
濮危說完拿下牆面的裝飾品準備往地上砸,卡爾哲拍拍他,遞給他一個瓷做的花瓶。
“這個貴,砸這個。”
那是他老板特地從大陸東岸高價買來的花瓶!這個要是砸了他會被剝皮的!
“我,我現在就去找我們老板,你,你不要沖動啊!”
服務員冷汗直流,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戰戰兢兢地喊住濮危,等确定濮危握着瓶口沒再動後,撒腿跑去找老板。
“啧,早這樣不就行了。”
濮危把花瓶遞給自家道侶,輕快地拍拍手。
卡爾哲接過花瓶卻沒放回去,而是拎在手裏随時準備威脅。
不多久,溫泉店老板在漫天花雨中走兩人跟前,深深地朝他們鞠了一躬,在他後面,兩側的員工賣力地灑着花瓣。
“晚上好我尊敬的兩位客人,我是這家店的老板伊西多·羅賓斯,兩位可以叫我伊西多,我能問一下發生什麽事情讓兩位如此動怒以至于要砸了我的寶貝花瓶嗎”
顯然服務員沒把事情的全部告訴伊西多,但他的态度十分誠懇,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濮危也配合地如實将事情告訴對方。
伊西多伸手讓其他人停止撒花,他先對濮危說聲冒犯,随後虛虛搭上他的手腕骨。
“克羅寧,你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這是位先生,你,道歉。”
伊西多收回手,單指抵住鼻梁揉搓,随後語氣淡淡地詢問那位服務員。
服務員,哦不,克羅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抖着身子把罪狀推給濮危。
“伊西多大人,他長成這個樣子是個人都會認錯的,還有聲音也是可以僞裝的,我只是在維護規矩。”
“所以你就可以我合理地提出找你們老板這個要求後拒絕”
“還有,我認為你很有必要對女性道歉,畢竟你在強行說我是女性的時候,你眼睛裏的鄙視快藏不住了。”
濮危站在一旁輕飄飄地補充。
“呵,克羅寧真是給我招了個好員工。”
伊西多沒有拔高音量,卻讓克羅寧抖得更厲害了。
“這世上像我血緣上的父親那樣的流氓,一百個裏面總能出一個,為了不讓我母親那樣的悲劇再度發生,我才立的這個規矩。”
“我多次強調過要尊重客人,尊重女性,克羅寧,是你的總管叔叔給了你這麽個狗膽來扭曲我的意思”
“自己去二堂領罰,然後滾出薩斯多溫泉城。”
二堂聽着平平無奇,好像前面還有一堂,後面還有三堂四堂五堂無數堂這樣。
但其實不是,二堂是伊西多建立的唯一一個懲戒堂,其刑罰之嚴重,基本就是站着進去,丢着出來。
他完了。
克羅寧撲到濮危那邊,哭得眼淚鼻涕糊一臉,央求濮危繞過他,濮危一個閃身避開他,卡爾哲默契地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臉帶腳印的克羅寧以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攤在地面,被接到伊西多指令趕來的二堂成員強行拖走。
三言兩語解決完克羅寧的事情,伊西多又朝濮危和卡爾哲優雅地行了一禮。
“真是不好意思,讓兩位客人看笑話了,如果兩位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放出這枚煙花,我伊西多一定全力幫忙。”
伊西多在下屬的耳語中知道他們兩位已經有人請客了,便換了個賠償方法。
“好。”
折騰許久的兩人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泡在溫泉裏。
濮危的胸肌沒有卡爾哲大,但也肌理分明十分養眼,在熱氣的蒸騰下增添一分朦胧感。
熱乎乎的溫泉泡得兩人惬意十足,他們時不時的聊會兒天,慵懶的氛圍蔓延。
“小崽子,你說你都是我道侶了,我是不是該叫另外的稱號了”
“就叫哲吧。”
濮危閉着眼睛詢問,卡爾哲也閉着眼睛回他。
對他而言稱呼不是那麽重要,只要知道是在喊他就行了。
“好的,哲。”
這聲哲百轉千回,尋常聽慣的名字在濮危口中叫出了不同尋常的色彩,使得卡爾哲耳朵有些發癢。
“嗯。”
他低聲應道。
“哲”
“嗯。”
“哲!”
“我在。”
“嘿嘿。”
他們默契地一起傻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哲哎,你腰上那道疤是怎麽回事”
剛才脫衣服的時候濮危就發現了那道長的吓人的疤,雖然肯定比受傷時的要好了很多就是了。
“這是去年的疤。”
卡爾哲思索一會便想起來了。
那時候他已經是個身經百練的勇者了,梅伊導師就派他去接斯特威高地的任務,這是他第五次接特等難度的任務,按道理講只要謹慎一點,是可以安全完成任務回去的。
他這次的任務是取天巫紅玉藍雀虎的三根尾羽,與他同時接任務的還有另一個小隊。
當時他的勇者小隊雖然只有他一人,但是他很強,這足矣彌補數量上的不足。
另一個小隊就提出結伴同行,盡管他們只是任務地點相同罷了。
從來沒有和別人同行的卡爾哲頭一次感覺到團體的善意,欣然同意。
小隊五人加他一共六人乘坐獨角馬車前往任務地點,這是尼拉克斯大陸最快的一類魔獸,就算距離稍微有點遠,他們也只花五天就到了。
卡爾哲運氣很好,一下子就遇見天巫紅玉藍雀虎,幾番搏鬥後,他成功揪下三根它的尾羽。
他把任務物品放到儲物袋裏,幫另一個小隊做任務。
約定好的事情,不能食言。
這個小隊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需要獵殺一條成年銀隐狐并将它的屍體在晶核取出的情況下盡最大可能保存完整。
成年銀隐狐性格狡詐喜獨居,它的身形像鬼魅一般難以捕捉。
所以當好不容易遇上一條的時候那個小隊的人高興瘋了,他們得意忘形地前去攻擊它,卻被輕松識破,還折損了一名隊友。
其實這事還是怪那個小隊的隊長,他錯誤地預估了己方的實力,并且沒有在遇到銀隐狐的第一時間做出防禦姿态。
痛失隊友的小隊氣氛低迷,卡爾哲看不過去,好意協助他們斬殺了銀隐狐
——說是協助其實大部分都是他在出力。
主力卡爾哲暫時進入脫力狀态,但他面上仍是富有餘力的模樣,這想當然地引發了那隊勇者的憤怒。
憑什麽我們累死累活,你卻這麽輕松
隊長趁卡爾哲不注意,拿出長刀往他的後胸口狠狠刺去。
這一刀要是中了,卡爾哲能當場斃命。
多年的危機直覺令卡爾哲迅速矮身避開,被沒出什麽力氣的另一個成員此中後腰。
血紅湧出。
卡爾哲沒管自己的傷勢,和這隊成員扭打起來。
他拿重劍指着隊長的鼻尖,冷聲質問為什麽。
“這個啊,此地兇險,我喊你一起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你替我們死啊,不然誰想……”
隊長的話語淹沒在卡爾哲劍下。
“就是這樣,但我覺得總會有人願意和我一起的,這不,長風你就來了。”
感到腰上的異樣,卡爾哲睜開眼,看見濮危骨節分明的手撫在那,對此他感到十分詫異。
“長風”
“噢,別動,我在幫你塗藥,藥到疤除。”
太一凝碧丹,當初他每次受傷都塗的這個。
伴侶若即若離的塗抹方式令卡爾哲深切地感受到手指的律動,禮貌一立。!
哦對,龍性本……
他想起來這件事,眨巴眨巴眼。
他他他,他不會啊。
“小崽子”
濮危還是用了習慣的稱呼,他調侃地看了他一眼,見藥抹得差不多了,伸手一握。
嘴上嚷嚷着我幫你。
他雖然沒有幫過人,但舉一反三他會啊!
只是……
“怎麽,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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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大佬遲疑JPG
俺!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