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穿越了？
十九招他穿越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生理“危機”，童塔塔趕緊到洗手池邊洗臉。
沒想到洗手臺櫃裏竟有一次性牙膏牙刷，有一套被拆開了，估計是他爸用的。
話說，醒來也沒見老爸，自己昏睡了那麽久，不知道房租和工作解決得咋樣了。
童塔塔瞅着鏡子裏自己糟糕的狀态，想到剛才就是這樣面對系臨城，心中湧上一陣嫌棄，趕緊低頭怼着水龍頭一陣狂洗。
确認收拾幹淨後，他轉身推開廁所門，只是還不待在矮階下站穩，病房內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
童塔塔吓得一趔趄，後背撞到門沿，将沒來得及關的廁所門一下子撞阖，發出嘭的一聲響，那嬰孩因而受驚，啼哭愈發響亮。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粉白相間，且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母嬰特有溫馨味道的，完全陌生的病房。
不遠處，陌生的女人正一手抱着嗷嗷啼哭的嬰兒一手拿着奶瓶，滿臉詫異地望着他。
童塔塔狠狠眨眼，發現眼前場景仍舊沒有消失，立馬驚恐地轉身望向剛走出來的廁所門，什麽情況，他穿越了？！
剛準備打開門重新穿越回去，身後的陌生女人開了口，“終于醒了？”
靠！異世界的人說話了！
童塔塔急赤白咧地拉開門，想要趕緊逃離。
恰在此時，另一側的房門被打開，林美臨走進來，“沒事吧，吵醒了哈。”
“沒事沒事，本來也到了該喂水的時間了。”月嫂說道。
“哭得好響亮啊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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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童塔塔停止了逃蹿，慢慢将頭向後轉。不遠處，系臨城正眼角含笑，朝抱着嬰孩的女人走去。
看到還站在廁所門口一臉懵然和驚恐的童塔塔，林美臨招了招手，“塔塔，過來啊。”
聽聞此言，剛進門的裏城朝廁所看去，随即嘴角挂上嘲笑，“看你那副吓呆的樣子，肯定是不小心跑到這邊來的，”說着他跑到對方身邊，指向廁所，“裏面有兩個門啊，你開錯了哈哈哈！”
童塔塔順之望去，才發現這是套間共用的衛生間，這扇門的對面還有另一扇門，門把手上還有個是否使用的按鈕，他剛才都沒按，也幸虧這邊的人沒進去。
“第一次用都不習慣，我第一次也開錯了呢。”
林美臨走過來，“沒關系，反正都是熟人，正好小寶也醒了，塔塔過去一起看小寶寶啊。”
盡管有林美臨的安慰，但童塔塔還是忍不住面上發熱，亦步亦趨地跟着她走到月嫂跟前。
小嬰兒已經停止哭泣，正在專注地嘬奶瓶。
見系臨城站在月嫂旁邊，眼神溫柔地望着嘬/奶嘴的小寶寶，童塔塔也垂眸看去，感覺嬰孩比剛從手術室裏抱出來時，幹淨也好看了一些，“哇，他睜眼睛了！”
一下沒控制住自己驚訝的語氣。
“今天中午就睜開了。”月嫂笑着說道。
看着小嬰兒因為嘬奶嘴而顫抖的眼睫，童塔塔忍不住揮手跟他打招呼，“嗨~”
“他現在還看不見你。”
月嫂的話讓幾個半大的少年都有些驚訝。
“他現在只能看，”月嫂收起空了的奶瓶後，用手比劃了一小段距離，“這麽遠。”
“啊？那根本就看不見媽媽在哪裏。”裏城感到郁悶。
月嫂輕笑，“等長大一些就看到了，而且，就算看不到，寶寶還是能靠味道和氣息感受出媽媽在身邊的。”
“哇。”
“小寶來認識一下好心哥哥，”林美臨拉着童塔塔的手朝還不懂人事的小寶寶湊去，“是這個哥哥和他的爸爸，把你和媽媽送來醫院做了手術，還給媽媽獻血救了媽媽呢。”
聽到這話，童塔塔有點愣住，随即一陣羞赧湧上來，“阿姨，您不要這麽說……”
“是在外面嗎？”
不遠處的自動擋簾被打開，一道頗為虛弱的聲音從擋簾後傳來。
幾人轉頭望去，擋簾後的床上，一個病容明顯的女人正躺着看向他們。
林美臨趕緊走過去，給對方調整了枕頭，“怎麽樣，這樣舒服嗎？”
女人點頭，伸手整理了一把頭發，朝月嫂旁邊穿着病號服的人看去，“就是那個孩子嗎？”
“對，”林美臨朝童塔塔招手，“塔塔，快過來。”
月嫂喂完水後就将孩子抱起來拍嗝。
童塔塔視線轉移向另一邊的倆姐妹，饒是遲鈍如他，也隐隐猜到病床上的女人是誰了。
盡管面色蒼白，但仍舊難掩姿淨容美，不愧是系臨城的家人，一個賽一個的好看。
他面色猶豫，手指下意識摳起衣角，慢吞吞地挪過去，盡量控制自己不要結巴，“您好。”
“你好，塔塔是吧，”林美淑輕輕勾起嘴角，“我有聽到你唱的歌。”
這話讓童塔塔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在車上的時候，三只貓的歌。”林美淑說道。
三只貓……在來醫院路上的事情，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和那種緊張不安，驚魂未定的心情似乎也跳了回來。
“那時候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冷的，像漂泊在一片茫茫海面上，海浪翻滾打在身上，冰涼，力氣也在抽離，很想就那樣睡過去，”林美淑說着，看向童塔塔，“很謝謝你當時的歌聲，那聲音像遞出的一柄暖杖，拉了我一把。”
明明就是昨天的事，童塔塔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大概是此時的環境太溫暖安逸，人的自我防禦機制自動将不安的情緒和記憶隔離。
只是彼時的觸與感，終究還是太鮮明，以至于現在回想起來，鼻息之間似乎還能嗅到那股從肩膀處傳來的花香。
“那是小時候我媽媽經常給我唱得歌，”童塔塔的神思似是有點走遠，“每次聽到都會覺得很安心，當時在車上大概是太害怕了，所以就下意識唱了……”
一直站在月嫂旁側的系臨城聞聲，朝這邊看過來。
在童塔塔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只有童父一個人忙裏忙外，後來林美臨随口問了一句，他們才得知，童家只有父子兩人一起生活。當時他們了然地沒有多問，然而現下聽對方的語氣，或許其中另有隐情。
“三只貓，聽上去很可愛，”氣氛有些低，林美臨将語調放得松弛，“希望有機會能聽一聽，美淑你可以讓塔塔教你，學會了唱給寶寶聽。”
“好啊。”林美淑點頭。
“啊？”童塔塔回過神，連連擺手，“可是我不會教，而且我很音癡……”
“不會啊，我在車上聽得挺好。”
林美臨笑着說，“哈哈，有什麽關系，這樣的歌就是要口口相傳才有意義，變調只會更添韻味。”
是這樣嗎……童塔塔不太懂，但林美臨的話倒是讓他心裏輕松了不少。
“小姨，”系臨城從寶寶那邊走過來，“感覺怎麽樣？”示意她的傷口。
“說完全沒感覺是假的。”林美淑皺起了鼻子。
“麻藥過了就會……”
童塔塔看向在和林美淑說話的系臨城，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為什麽他要叫對方小姨呢？不應該是嬸嬸嗎？
“那是因為我爸爸和叔叔是親兄弟，”裏城剛跟他哥屁股後面走過來，就聽到某人在嘟囔，“我媽媽和小姨是親姐妹，哥哥和姐姐結婚，弟弟和妹妹結婚，所以我小姨也是我的嬸嬸，我叔叔也是我的小姨夫。”
什……麽……童塔塔感覺腦袋裏有一坨漿糊正在被攪拌。
“一看你就沒聽懂，眼睛裏都能看到轉來轉去的星星了，你真的好呆啊！”
“裏城，”林美臨沖他瞪眼，“怎麽跟哥哥說話的。”
“沒，沒事。”童塔塔尴尬笑，确實是自己太笨。
“哈哈，裏城這樣說确實怪讓人頭暈的。”林美淑笑笑。
正說話間，床邊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她的手機。
離得最近的林美臨給妹妹拿過去，“叢八蛋？”
嗯？童塔塔感覺聽起來有點耳熟。
“是系叢。”林美淑接過去，應答了沒兩句就挂了。
“怎麽搞了那麽奇怪的備注。”林美臨感覺有點好笑。
“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的，他追我時，第一次送禮物送了八個雞蛋。”
“哦哈哈哈，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事。”
“八個雞蛋……”
童塔塔呢喃着，猛然回想起，之前在車裏着急忙慌接到的那個“慫八蛋”的電話，原來是叢不是慫……自己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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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很熱鬧啊。”系叢還沒推門就聽到屋裏的說話聲。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正在說你呢。”林美臨笑着看向來人。
“說我什麽？”系叢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老婆醒來後，幹什麽都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方才都到樓下了還特地打個電話問候下。
“說你追美淑的時候送她八個雞蛋的事情，哈哈哈。”
糗事被揭，系叢倒也沒啥不好意思，大方地跟着笑。
轉頭看到床邊的童塔塔後，有點驚訝，“小同學，你終于醒了。”
“小同學小同學，人家有自己的名字好吧，叫塔塔。”
系叢連忙改口，“哦塔塔，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童塔塔聽他這麽叫自己，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把老爸像拎雞仔一樣提溜起來的畫面上，盡管後來他已經道歉了，但總還是感覺怕怕的。
“還，還不錯。”
“你看你幹的好事吧，人現在都很害怕你。”
林美臨在妹妹醒後，就把手術期間發生的一切都她說了，所以她知道丈夫都做了些什麽馬大哈的事，現在看童塔塔的表情就知道，他還在害怕丈夫。
系叢聞聲也是懊惱，朝着童塔塔又道起歉，将手中的袋子往他面前一杵，“來，叔叔買的紅毛丹，請你吃。”
童塔塔下意識接過袋子，瞅着裏頭的紅毛球，紅毛丹……慫八蛋……
“噗。”差點沒忍住笑出聲，“謝……謝。”趕緊收住。
“媽，你讓我買的那個參沒有了，那家店關門了。”
系連城和系父一前一後從外頭進來。
林美臨看向來人，“沒有？啧，那只能算了。”
“我說怎麽那邊空着，”童方臺同樣從廁所那邊過來，“原來都集在這屋裏。”
“童爸爸來了？”林美臨打招呼。
“哎，不好意思打擾了。”童方臺看向林美淑。
“怎麽會打擾。”
鑒于用來煲湯最關鍵的參沒有買到，加上人都到了醫院，林美臨就提議大家一塊去餐廳聚聚。正好時間趕到飯點，而且幾家人無論大的小的都平安無事，值得慶祝。
這提議得到了系家人的贊同，特別是林美淑，雖然自己去不了，但悄悄拉着丈夫叮囑，讓好生招待童家父子，畢竟人父子倆對他們家有大恩。系叢自然明白這點，示意妻子放心。
童方臺見此架勢，連忙推脫，言稱大可不必周折，但被系家人齊齊架着往外走，根本無法拒絕。
時間問題加上顧及到童塔塔剛醒過來，系父沒跑太遠去找更好的餐廳，查着醫院附近的飯館挺紅火，便在那邊定了位置。
臨出發前，趕上醫生來做檢查。
童方臺本想問今晚能不能出院，旁邊系父倒是開口說道：“不必着急，現在時間來不及，等回來讓孩子做個全面地檢查再說吧。”
“可——”
“而且這病房是套房，要等美淑那邊退才能退，”林美臨打斷了他的話，“醫院又不着急用，童爸不用顧慮。”
童方臺是顧慮，只是顧慮得并非床位……
兒子能被安排到系家套房裏，顯然就沒打算要他們自己掏錢，但什麽醫療費都要系家人負責，自己總歸是不好意思。
然而林美臨并未給他更多時間糾結，拉着兒子就往外走。
邊走邊問，“塔塔，想吃什麽，快告訴阿姨。”
“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