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沉冤飲恨無處鳴,舒錦為約鬧校園(中上)
第7章 沉冤飲恨無處鳴,舒錦為約鬧校園(中上)
午餐十分豐富,有魯菜“糟溜三白”;有川菜“水煮肉片”;有浙菜“紅燒田雞”;有粵菜“梅菜扣肉”,還有一碗米飯,一碗面條。
舒錦不知道究竟是客棧每天的夥食都是這個标準呢,還是為了給她接風才特意搞得這麽豐盛,當然,她也不想知道。
因為比起這個,她更好奇為什麽客棧明明有廚師,卻還要叫外賣。
是的,這些飯菜全是從其他飯館裏點的外賣。
哦對了,值得一提的是,昨晚花店老板帶過來的飯菜還沒有吃,舒錦本打算熱一熱的,沒成想卻被掌櫃直接拎着扔出去喂了流浪狗。
笑行放下筷子,用口布擦了擦嘴,頭也不擡地說道:“我吃完了,你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
“啊?”
“我知道昨天胡曉萌和你貧了一宿,依她的性子,想來你多半是沒有什麽收獲。既然你是我的員工,本着負責任的态度,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笑行淡淡道:“有什麽問題随便問,但我只回答你一個。”
“為什麽?”舒錦扒拉了一口米飯,有點納悶兒。
“這就是你的問題?”
“不是不是!”舒錦急忙擺手。
有意思的是,情急之下,她完全忘記了手裏還拿着碗筷。這一擺手,她筷子上所粘的米粒準确無誤地甩在了笑行臉上。
鼻梁兩側,一邊一顆。
笑行“惡狠狠”地盯着她,一臉的嫌棄。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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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錦紅着臉,起身替他擦掉了。
“就一個問題嗎……”猶豫了一會兒,她直視着笑行雙眼,一字一句的問道:“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嗯?”笑行似乎有點驚訝。
舒錦以為他沒有聽清,就又問了一遍。
“我說了你肯信嗎?”
“當然。”舒錦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掌櫃的總是有種莫名的信任。
那種感覺,就好像學前班的小孩兒對他的老師那樣,無論對方說的話有多麽荒誕離奇,全都不假思索的選擇相信。
當日她最終選擇接受這份工作的原因,除了那份豐厚的薪水外,有很大一部份是和這股打心底裏沁出來的莫名信任感有關。
笑行眼簾微垂,思考了一下,反問道:“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們先明确一個概念,什麽是鬼?你還記得‘能量守恒定律’嗎?”
“我記得好像是說,能量既不會憑空産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只能從一個物體傳遞給另一個物體,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轉換。”舒錦想了想,不确定地說道。
“沒錯,用這條定律就可以很好地回答你的那個問題。是什麽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人’?是實質的肉體加上虛幻的靈魂……或者說是精神意識。人的死亡,其本質就是精神脫離肉體。在精神與肉體徹底分離之後,身體各組織和器官的機能活動會逐漸停止,繼而在細菌和多種酶的作用下腐爛分解,轉化為新的能量。而精神本身無法自行消失,獨自飄蕩,居無定所,就成為了鬼。”
舒錦隐約有些明悟。
下一剎,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精神為什麽無法消失?那麽所有人死了以後不都成了鬼嗎?老人不是常說什麽輪回轉世嗎?轉世投胎不就可以了嗎?”
“一般的精神确實可以,但是生前執念過深或是死後魂體殘缺不全者,都無法轉生。好了,今天的問題回答完了,其他的下回再說。”笑行起身向後院走去,邊走邊說:“跟上來,随我去見一下昨晚那小子。”
舒錦正因那句“下回再說”而興奮着,聽到後面那句話,頓時一愣:“咱倆都去了後院,那萬一來了客人咋辦啊?”
“早、午、晚餐和午休時間,本店概不營業。”笑行的聲音遠遠飄來。
……
客棧裏的客房房號是以“幹支紀年法”排算的,那T恤青年就住在排名最末的“乙亥”號客房裏。雖說是排名最末的一間房,但使用面積也有九十平米,屋內擺設也是應有盡有。
在他們進門時,T恤青年正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愁眉苦臉。可一看到笑行,他立馬就站了起來,有些驚慌,乃至手足無措。
“坐下吧。”笑行率先坐下,而後對着舒錦和T恤青年說道。
“說說你的事情。”
笑行将那份契約從口袋裏掏出來,打開扔在桌幾上。此舉将T恤青年吓了一跳,還以為笑行此番前來是為了拒絕他。
就在他惶恐無措的時候,笑行開口道:“我縱然是這間客棧的掌櫃,卻也同樣不能違背客棧的規矩。既然你已經簽下了契約,那我就絕不會翻臉不認賬,單方面毀約的,你大可以放心。”
T恤青年這才松了一口氣,連連道謝,而後講起了他的事情。
他叫葛一珩,和舒錦一樣,都是青林大學的學生,不過不是一個院系的。舒錦是音樂學院舞蹈系的二年級生,而他是杠杆學院理論物理系的三年級生,講道理,舒錦還得管他叫一聲學長。
“直接說你的死因。”笑行道。
“死因?你……你還真是鬼?!”舒錦美眸睜的大大的。雖然有笑行之前的話做鋪墊,但此刻她心裏仍舊有些許驚慌。
笑行瞅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倒是葛一珩無所謂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是為了追查我女……一個朋友的下落才變成這樣的。”
“女朋友?”
“不,我們還沒有确認關系,雖然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是還沒有正式的……”葛一珩臉色發紅道。
“哦,心上人……你繼續說。”笑行眼帶笑意。
“她叫杜蘭蘭,是我們學校音樂學院舞蹈系的學生,和我同級……”
“啊!”舒錦怪叫一聲。
“你發什麽瘋。”笑行眉頭微蹙,對着舒錦冷聲道:“再發出一點聲音你就給我出去。”
“不是啊,杜學姐我認識啊。”她搖了搖頭,連忙辯解道:“我也是舞蹈系的,在我剛入學的時候還是她帶我進的教室,那時候我很多不規範的動作也都是杜學姐替我指正的……”
“你說杜學姐失蹤了,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啊!據我了解,杜學姐她不喜歡熱鬧,也沒什麽朋友,沒課的時候她要麽待在圖書館裏學習,要麽借了書回到宿舍編舞,不會去別的地方。而且她是一個作息十分規律且自律的人,大學三年,從來沒有遲到過,更沒有缺席過一堂課,怎麽可能突然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