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季董事長聽出本來就因為季偶疑似考試作弊的事情心裏不舒服，現在又冒出來了錢遜親自給他打電話，季董事長也有些火大：“你愛教教去，樂意教你把季偶帶你家教去都行，時間長了看看嫂子容不容得下季偶，你們家既然不能把季偶扶養長大，就別來指責我的教育方式，老爺子年紀大了，火氣太大不好，傷身。”
“季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究竟教季偶些什麽了？不認我們這些親戚也就算了，他親媽的忌日，總得去給墳頭送兩朵花吧！”錢遜提起這點也是滿滿的火藥味。
季董事長對此視而不見，他只說了句：“愛教就把他帶你家教去，以後也歸你養了，能不能做到，能做到現在就去把季偶帶家去，做不到就給我把嘴閉上。把我好端端的家折騰的家宅不寧你就高興了？”
季董事長說完這話後立刻把電話挂斷，摔在地上：“就你有本事，有本事指點江山，有本事倒是親自去養啊！養個孩子多費事你知道嗎？”
季董事長之前覺得心裏堵堵的和錢家人吵了一架後覺得心裏舒服多了，季董事長舒服，錢家人就不舒服了。
錢遜是不可能養季偶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他挂斷電話後看着身邊白發蒼蒼的父母，一時間又有些頭疼起來。
“爸媽，我們先去吃飯，尤其是爸，您從回來到現在一直不吃飯怎麽能行呢？”錢遜蹲下身子哄道。
“哼。他季白敢說把孩子送你養，你怎麽不敢應啊？我們家老臉都要被你丢盡了。”錢老爺子嘴裏哼哼道。
錢老太太到底知道點事：“接小偶過來住兩天倒是可以，一直養着靜榮該有意見了，孩子學習不好可以慢慢學，禮儀不懂可以慢慢教，可是人品不佳的，就算是阿遜同意了，我也不會讓季偶住在這裏的，別到時候我們反倒是落下一身的埋怨。”
錢遜感激的看了眼母親，沒有母親吸引火力，他今天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錢老爺子果然被錢老太太的話吸引了全部的思緒：“你怎麽這麽說話，我記得你以前還想把小偶接過來的。”
“從前是從前，你是不知道他現在什麽樣子，在家裏欺負季家的兩個孩子，在學校又欺負趙雯雯，雖然我不喜歡那個女人，可是雯雯是個女孩子诶，季偶就能在學校欺負她，如果小偶來了，他折騰我們這把老骨頭就算了，他去折騰盛楠怎麽辦？盛楠就是靜榮的命。真的出了問題，誰付得起這個責任。”錢老太太擺手說道。
“怎麽會，小偶再混也就是個孩子，阿遜這麽大的人了還能教不了他，在我們家待幾天，要阿遜好好教一教，什麽樣的陋習都會沒有的。”錢老爺子說道：“更何況小偶就算是能打，這麽多大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孩子，能讓他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欺負人。”
“對，你們是能收拾了，可是萬一小偶懷恨在心，趁着你們不在的時候，拿刀捅了盛楠，捅了我怎麽辦啊？那時候你們回來了，就只能給我這個老太婆收屍了。”錢老太太說到這裏，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錢老爺子現在的氣全都被面前的老太婆哭沒有了，他手足無措中的站在那裏，錢遜看着這一幕有些無奈：“要不這樣，爸，等周末我把小偶帶到家裏管一管，他這個樣子長大以後可怎麽辦啊？”
“小時偷針，長大偷金，小偶已經這樣了，你們就非得把全家陷入險境之中，你們才高興是不是？”錢老太太指着這兩個人罵道：“當初小偶不認我們的時候，我就已經說了，銀屏死了，我就當沒這個女兒，沒這個外孫，你們兩個可到好，非要把臉湊上去給人家打，小偶不願意認你們，他不願意回來，你們在這裏商量？商量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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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回來就把他綁回來。”錢老爺子被哭的火氣也出來了：“季白找過來了，我親自說，錢遜你如果連個孩子都教育不好，你還自稱什麽教育工作者，季白有意見我一個人擔了。”
“小偶這些年誰知道他在社會上認識了什麽人，阿遜教他？阿遜怎麽教他，打他一下，他在盛楠身上還十下怎麽辦？”錢老太太坐在沙發上開始不停的抹眼淚。
“小偶都被阿遜看着呢，他怎麽打盛楠十下去？剛打一下就被人攔住了。”錢老爺子說道，為什麽在老太婆心裏，他們這些人全都是死人，能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盛楠被打。
“盛楠不能不出門啊？如果小偶讓他在道上混的那些混混朋友找盛楠的麻煩怎麽辦？萬一那些小混混見色起意……我家盛楠可怎麽活啊？你們兩個是要了我的命啊！”錢老太太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越想越害怕，最後道：“你們把季偶接出來，我就在盛楠學校附近租個房子，帶着靜榮過。”
錢老爺子聞言嗤笑搖頭，沒等他說反對的話，錢老太太率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行啊？你們能把小偶收拾的服服帖帖，我不能啊，如果他找人尋仇怎麽辦？你們還是不許把小偶帶回來。”
錢老爺子越聽越覺得荒唐：“這是你的親外孫，你怎麽連尋仇的話都說出來了。”
錢老太太裹緊自己的小被子說道：“他可沒把我當她外婆，我遇到不三不四的社會青年我心裏不放心，我害怕，我沒安全感。”
“爸媽，你們在聊什麽呀？”靜榮拎着一堆青菜，見到一家子人都苦大仇深的圍在沙發旁，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家裏有阿姨你買這麽多菜幹什麽？快點回屋坐着去。”錢老太太看到她的兒媳婦回來了，連忙起身。
“不了，我今天剛路過菜市場的時候想起你提過，想和我做的排骨湯，我就買回來了。”靜榮說道，錢老太太這麽一起身，靜榮有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媽，您哭了？”
“沒有的事。”錢老太太抽了抽鼻子道。
錢老太太這麽說了後，靜榮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好直接問，反正回去以後他可以去問錢遜，現在也就不再刨根問底了。
靜榮在廚房煲湯，家裏的阿姨在廚房打下手，錢老太太拿着平板，戴上老花鏡，一字一句念叨：“震驚！十六歲女生，竟因母親不許看電視，把母親失手從五樓推下。”
“憤怒！十三歲網瘾少年，竟因嫉妒妹妹比他得寵，将不滿12個月的嬰兒浸入馬桶。”
“喪心病狂，十六歲失足少年季某，因為長時間的超負荷學習，心情壓抑，血管模糊，對管教他的家庭心生不滿，在一夜黑風高，他手裏拎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一下一下，富有節奏感的砍門……”
“等等，最後一個新聞，你把網文調出來給我看一下，你這看的都是什麽啊？”錢老爺子拿過平板問道。
“這些可多了，孩子叛逆期殺爸殺媽的都有，我這把老骨頭算什麽啊？因為他是未成年，到時候死了都白死。”錢老太太說到這裏，眼淚又開始流了起來。
“最後一個新聞在哪呢？我怎麽沒翻出來？”錢老爺子問道。“最後一個，我結合自身實際情況，想象出來的。”錢老太太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錢遜揉了揉頭上的幾根毛：“爸，我先回去睡一會兒？”
“不許去。”錢老太太叫住了錢遜的腳步：“我是你媽，我現在一把年紀過一天少一天，你現在不多看我兩眼，等小偶來了，想看就沒的看了。”錢老太太說道。
“爸，要麽這事就算了吧，季偶願意自甘堕落，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沒有用啊！硬把他帶過來季偶不高興季家人也不高興，廢了這麽大的勁，反而沒有人肯領我們的情，況且我覺得媽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錢遜說到這裏，錢老爺子已經開始瞪眼睛了，錢遜無奈道：“現在的小偶不比從前，我又不是個會花言巧語巧舌如簧能把他哄的心甘情願聽我話的，如果他在被人忽悠些對盛楠做出點什麽事情，你說怎麽辦啊？”
“還有我也不能時常在家，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小偶和盛楠發生沖突怎麽辦？你們這一屋子的老弱病殘，誰打的過他？我總不能在家裏雇兩個保镖，時時刻刻盯着季偶吧？”錢遜跟着說道。
“小偶就是個不怎麽說話的孩子，你又沒見過他，怎麽把他想的這麽壞？”錢老爺子還在試圖說服錢遜。
“小偶能不能教好我不知道，季白是肯定不是好的，您說我們把小偶帶回來，他非要上門搶人怎麽辦？或者他真就像在電話裏說的這樣，這個兒子他不要了，我們怎麽辦？我們家可沒有一個公司留給小偶繼承，将來小偶知道因為這事他錯過一個公司，恨我們怎麽辦？”錢遜分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