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知道錯了嗎

你知道錯了嗎

沈聿洐回到房間後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接了一杯水站到玻璃幕牆前俯瞰城市夜景,這家酒店位于繁華區,從高往下看,能看到燈光通透的街道,和霓虹閃爍的大樓。

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夜景上,付景之的身影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如同魔怔一般。其實自從那天晚上從梅裏灣離開後,他就沒有那一天不想付景之,他甚至清楚的明白,這種想念和性無關,是情感上的一種不由已的反應。

敏銳的他察覺到危險,開始刻意遺忘這個人,他不停給自己找事做,卻只是短暫的遺忘,閑下來又會想起,尤其是晚上睡覺,躺在大床上,身邊沒人,懷裏也沒人,那種感覺特別折磨他。

好幾次,他想來找付景之,哪怕是吵幾句也好啊。

可他都忍住了,一想到付景之喝斷片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事,他就急躁,恨不得手刃了楊斯明,徹底抹去這個人的存在。他相信付景之沒有背着他和別人做出逾越的事,然而照片帶給他的猜疑就像洪水猛獸,在心裏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今晚付景之要來末川他是知道的,所以也跑一趟末川,既能探陸聽雪的班,也有正當借口看付景之。

不過,付景之的反骨越來越兇,以前說什麽聽什麽,現在說什麽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被誰引導成了現在的樣子。

槽糕得很!

付景之西裝革履是好看,很性感,将他自身的優點完全放大展現在所有人眼前,就是睡了他三年多的他,也忍不住去看他。

沈聿洐煩躁的喝完杯子裏的水,去浴室沖澡。

躺到床上合上眼準備休息,腦子裏又是付景之的身影,輾轉幾次後拿起手機給沈聿廷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剛接他就問:“哥,北嶼銷售部經理能不能換一個人?”

沈聿廷沉吟了幾秒,有點意外,“原因呢?”

原因?沈聿洐斟酌了一下,“這個人對付景之心懷不軌。”

“楊斯明24歲就進了北嶼,10年來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公司業績全靠他撐着,爸和各位董事都很欣賞他,準備下個月給他升職,如果他沒有重大的過錯,公司是不會換掉他的。而且,阿聿,你不是和付景之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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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洐咬咬後槽牙,如果楊斯明只是一個小角色就好了,直接開了就是,關鍵……

“結束了,但這不妨礙我恨楊斯明。”

“恨他?”沈聿廷驚訝的說:“阿聿,你是家裏心思最少的那個人,也最少欲念,就因為一個小情人,你變得如此小腹雞腸,真不像我了解的你。”

“他不是小情人。”沈聿洐并不認同家裏人對付景之的定義,不是小情人,情人有幾分貶義在裏面。三年前他可是和付景之提出了正式交往的話,所以怎麽能算情人呢?付景之總愛嚷嚷男朋友男朋友,他們可不是戀人關系嗎?

“不是小情人?那是什麽?難不成你們還是正常交往的情侶?”

“是。”

“正常交往嗎?阿聿。你跟我說的是,付景之那顆痣和陸聽雪特別像,忽略其他,他就是陸聽雪。付景之從一開始,不是作為替代者存在的嗎?你認為正常交往的情侶會是你們這樣嗎?”

沈聿洐被問住了,付景之是不是替代者他最清楚,無疑是的。他第一眼看到付景之,并沒注意到他左眼下的那顆痣,他只覺這個人很漂亮。第二眼,才發現那顆痣。

在一起後,他總在黑暗中幻想身邊的人是陸聽雪,甚至在做的時候也會有這個念頭。

可是漸漸的,他開始忽略那顆痣的存在,他只看到付景之這個人。

有天他站在廚房門口打量付景之的背影,本想将他視作陸聽雪,越看腦子越清醒的認識到這是付景之,完全代入不了陸聽雪。

“阿聿,不管你現在和付景之是什麽關系,至少你不要試圖将感情恩怨代入到公司利益方面,楊斯明肯定不會被換掉。”

沈聿廷就差說一句‘死了這條心吧’。

但沈聿洐揣摩到了,悻悻挂了電話,繼續在床上輾轉。付景之就在隔壁,不知道睡了沒有,沒睡也不知有沒有跟誰聊天。

想到他可能會跟楊斯明在聊,猛地從床上坐起,拿起手機直接打電話過去。他知道付景之不會拒接,事實上付景之真的沒有拒接,只是少了從前那句‘學長’,讓他心裏有點失落。

“睡了嗎?”從前開頭的總是付景之,現在需要他來開頭了。

“沒。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嗎?沈聿洐暗暗不爽,俊臉上有了不一樣煩躁表情,“你……都這麽久了,你知道錯了嗎?”

對面的付景之沉默了下去,沈聿洐以為他知道錯了,便說:“沒有那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碰,你也是,你能感同身受。”

如果殺人不犯法,他早把楊斯明剁了喂狗。

“沒別的事挂了吧,我想睡覺。”付景之興致低落說。

沈聿洐生氣,“付景之,我不會一直慣着你的小脾氣,這件事分明是你的問題,我連說一句都不能嗎?”

“沈聿洐,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分開了。既然分開了,不管我以前犯了什麽樣的錯,你現在拎出來提有意思嗎?況且,我跟你解釋過了,我和楊斯明之間什麽也沒有,你為什麽不相信?不相信那就不要執着的問,鬧心的還是你自己,明白嗎?”

沈聿洐聽到這話心裏更不爽了,才分開幾天付景之就這麽難管,完全像脫缰的馬。他胸口發悶,說:“誰說我們分開了?從始至終就你說過,我有說過嗎?”

那天分手的話他說不出口,故而用了另一種方式,所以他完全有退路。

電話那頭的付景之沉吟了片刻,才出聲說:“你說的那句話和分手有區別嗎?”

“有區別。”沈聿洐理直氣壯的說:“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也不是同一個字。”

“呵呵。”付景之嘲諷的低笑,沈聿洐聽的不舒服,“你笑什麽?”

“沈聿洐,你也有蠻不講理的時候。”

沈聿洐鄒眉,“嗯。”

蠻不講理就蠻不講理吧。

“但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你什麽意思我要是不明白我就是傻逼,何況那晚之後你既沒跟我聯系過,知道我在QUS跟人起了矛盾,也沒關心我一聲,你什麽意思真的需要我說嗎?”

沈聿洐頓時被哽住了,付景之句句讓他無力反駁,他也找不到話為自己辯解。

“挂了。”

付景之挂電話跟丢燙手山芋似的,沈聿洐氣的直接将手機扔到地板上。

-

二天付景之準時出門,在門口沒有見到陸聽雪,而是一臉陰沉的沈聿洐。

付景之清淡的掃他一眼,就要聯系陸聽雪,沈聿洐伸手抽走他的手機,付景之不解的看向他,沈聿洐說:“你剛來末川,讀周圍還不熟悉,我帶你去吃早餐。”

“不用,我不餓。”付景之伸手想拿回手機,奈何沈聿洐個子比他高,他想拿手機必須跳起來去奪。

“不餓也要吃。”沈聿洐不管付景之同不同意,拽着他的胳膊就走,付景之不情不願跟着。

沈聿洐挑了家早餐店,早點種類特別多,他挑了清淡的粥,和一點榨菜。付景之倒是裝了許多,他胃口一直很好,沈聿洐曾經說他是豬,當然他不生氣,而是直接在沈聿洐臉上吧唧一口,說‘你被豬拱了’。

在沈聿洐面前,付景之開朗好動,聒噪愛鬧,還會委屈的哭,也會撩撥。

只是這些,沈聿洐很久沒有享受到了。

看着付景之在面前靜靜吃東西,本該欣慰,沈聿洐卻失落。

從早餐店出來,陸聽雪電話正好打來,說在酒店門口等他們一起去片場。彙合後,付景之依舊和沈聿洐坐在後座,陸聽雪則在副駕座上,有劇組陸聽雪助理開車。

到了拍攝地方,陸聽雪直接帶付景之去見楊導,楊導對付景之打量了兩圈,非常滿意的點頭,“容夜就是這樣,冷豔,漂亮,個高,膚白。聽雪你的眼光,非常好。”

一邊的沈聿洐目光如同兩把劍盯着楊導,這老家夥一直瞅着付景之做什麽?

陸聽雪笑道:“景之給我的感覺就是古偶男神。”

付景之淡淡的笑了笑,楊導說:“那先試試妝,讓景之找找感覺,劇情我們再和他慢慢說,反正現在不急着拍容夜的戲份。”

陸聽雪點頭,将手搭在付景之肩上,溫柔的說:“景之,跟我來吧。”

他們倆走了,沈聿洐也要去,跟跟屁蟲似的。

而在片場外,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停在角落裏,駕駛座車門推開後從上面下來一個人,全身包裹嚴實,兩手懶懶的插在褲兜裏。

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狹長陰鸷,看什麽都像是在看垃圾,剛走幾步,發現有五六個人也朝着大門去,為首的人他熟悉,跟陸聽雪吵架後罷演的唐辛。

“這傻逼跑過來幹什麽?”段嘉攬低喃,都罷演了,還特麽跑過來,湊什麽熱鬧?

大步追上去,眼看着唐辛帶着人找到楊導,楊導對他自然客客氣氣,畢竟不是一個小演員。段嘉攬走過去,聽唐辛說:“也沒什麽事,就是聽人說,陸導演找了個素人演容夜,好奇來看看這個素人長什麽樣。”

他的神情裏,多少有幾分看笑話的意思,啓用素人演一位風華絕代的角色,陸聽雪腦子肯定是有病的。

楊導皮笑肉不笑說:“這誰不是從素人開始的呢?”

唐辛說:“道理是這樣的,誰沒個素人階段呢?小何,給我找把椅子。”

助理小何忙不疊四處去給他找椅子來,等他拿椅子過來,唐辛準備坐時,段嘉攬飛快的把椅子踹飛出去,唐辛的助理和保镖壓根沒料到段嘉攬整這出,直接看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坐下那一刻,周圍嘩然,段嘉攬樂的不行。

小何一臉要死去扶唐辛,唐辛的保镖死死抿着唇沒笑。

目睹這一切的楊導很有職業素養,沒笑,只是很困惑的看向段嘉攬,心想這誰,敢整唐辛。不待他看出什麽,段嘉攬掏出雙手鼓掌,巴掌聲又大又刺耳。

從沒當衆出醜的唐辛氣的不輕,順着小何起來怒然看向段嘉攬這個肇事者,“你誰啊!”

段嘉攬停下鼓掌的手,摘下鴨舌帽和口罩,嚣張的說:“你爹段嘉攬。”

當他摘下口罩那一刻,楊導一雙眼珠子快蹦出眼眶,小何直接焉掉,段嘉攬算酷新親兒子,他惹不起,唐辛也惹不起。

唐辛怔了怔,“是你。”

段嘉攬嗯了聲,“叫爹。”

唐辛不爽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段嘉攬冷笑,“見到狗就發瘋的病算不算?”

被揣椅子刷地上,又被當兒子,還被說成狗,唐辛怒氣直沖頭頂,才沒管段嘉攬是誰,直接拳頭揮上去,“草泥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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