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想和你說說話

我想和你說說話

蘇城美食居多,有五大特色美食,三道在蘇北,兩道在蘇南,節目方準備在蘇北和蘇南各拍一期。

八點整拍攝正式開始,所有人員乘坐大巴車趕去蘇北的民宿,抵達後在民宿吃了簡單的午飯,稍做休息,下午兩點開始籌備蘇北的特色美食,工程複雜需要耐心和細致。

七個小時拍攝下來,付景之從裏到外感到疲倦,其他人還在客廳聊天,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他洗完澡躺到床上打開《花好月更圓》,跳着看了兩集,覺得無趣,跟楊斯明聊天。

聊到一半,手機頂端突然跳出一條陌生手機號發來的信息:之之,我是沈聿洐。

付景之微微一震,接着第二條消息發了過來:我想和你見一見,有時間嗎?

見面?

見面說什麽呢?

付景之打開消息,回複了一句:我不會再和你見面。

發完消息,果斷将這個號碼拉黑。

眼下的幸福絕非易事,如若失去未必再有,他不能因為沈聿洐毀掉了。

楊斯明心中在意沈聿洐,他感受得到,所以他必須和沈聿洐保持距離,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接觸。

段嘉攬進來時,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機看消息,一邊說:“你猜我剛才看到了誰?”

付景之淡淡的問:“誰?”

他們倆作為同事也算舊相識,如今也在同一節目組,鏡頭之外的地方逐漸從起初的互看不順眼到現在能坐在一起平靜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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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最大的老板。”

“不認識。”

“我也是年初在一場活動上認識的,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不過別看他年紀大,玩的那是比誰都花,卓越的藝人不管男女,沒幾個沒上過他的床。”段嘉攬找到一直幫他查人的聯系人,一邊琢磨怎麽發消息一邊說:“說來挺巧,去年在中醫院,我親眼看見唐辛和卓越老板一起進醫院。”

付景之驚疑的看向段嘉攬,“唐辛?”

他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一年前那場車禍的責任方,據說是娛樂圈的一位歌手,也是容夜原定演員,因為耍大牌罷工,最後被陸聽雪替換。

“就是上次喝醉酒開車撞你和寶貝那個唐辛,脾氣火爆,一點就炸,要不是嗓子好唱得一首好歌,哪能在娛樂圈混那麽久,況且他還有卓越老板在暗中扶持。”段嘉攬終于想好了怎麽說,給對方發了句【給我查查唐辛的聯系方式,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他。】

去年他在yes酒吧喝醉酒,唐辛不計較他們在劇場打的那一架,将他帶回家,這個恩情他一定要還的。

“所以你看見卓越老板和唐辛有什麽關系?”

“如果我看見江楚和他在一起呢?”

付景之對江楚和趙風之間的關系持懷疑态度,二天在廚房忙碌時,無意看到江楚脖子上的吻痕,藏在襯衫領子裏,色澤鮮活,應該是最近才印上去的。如此,他真信了段嘉攬說的。

但這種事在娛樂圈一點也不稀奇,商人不僅謀利更謀色,他們有權有勢為所欲為。

雖然嘆息江楚有這樣的關系,可他只能靜靜旁觀。

吃完午飯,這期節目也錄制完成。

段嘉攬趕通告,還沒等節目方說結束就離開了,這裏最不忙的屬他,便在民宿慢慢等。

閑的無聊,在魚塘邊上喂魚,看漂亮的魚兒為了肚子争先恐後搶餌料,一時入神,被突然的狗吠聲吓了一跳。

從小怕狗的他在路邊上看到小狗也會吓的渾身發毛,他尋着狗吠聲看過去,見到一只成年的黑色阿拉斯加正在走廊口,他整個人瞬間被巨大的恐懼籠罩,手一抖,手裏的餌料全掉進魚塘裏。他下意識的邁開腿就跑,豈料原本蹲在走廊口的阿拉斯加突然朝他奔來。

刺耳狗吠聲揪着他的心髒,仿若見了鬼一般。

前面有座浮橋,直通對面喝茶的房間,付景之跑到橋中央,漸進的狗吠聲令他雙腿發軟,渾身也乏力,莫名跑不動路,彎下腰撐在還不到他膝蓋的欄杆上。

只是片刻間,那條阿拉斯加直接沖他撲來,付景之沒穩住直接跟着阿拉斯加一起滾進了魚塘。

“咚”的一聲,付景之便覺渾身冰冷,這天的水還是很冷的。

慌亂中他聽見水聲和急躁的狗叫聲,還有喊有人落水的聲音。

魚塘水深,他掙紮着冒出水面,被水糊了的雙眼睜不開,腦子也嗡嗡的,不識水性的他只能便在水裏撲騰邊艱難的喊了一聲救命。

緊着他聽見重物落水的聲音,很快他被一只手握住了撲騰的右手,出于本能他抓緊了這人的衣服。

“別怕。”

倉惶之中,付景之并沒有聽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被恐懼侵占了整個大腦,只知道想活下去。

對方半摟住他的身體,讓他不至于沉下去,他這才擡手抹去眼上的水,勉強睜開雙眼。只是他看不見對方的臉,對方帶着他游向橋邊,在趕來的人幫助下将他拖上橋。

他跌坐到橋面,雙手抹去臉上和眼上的水,視線變的清晰,他還沒擡頭,一道人影突然沖了過來。

“之之。”

付景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來者抱了滿懷,他看到旁邊的人逐漸模糊,耳裏的聲音卻被放大,盤旋于腦海。

他已經習慣了楊斯明的擁抱,熟悉了他的胸膛和溫度以及氣息,沈聿洐的一切對他來說很陌生,但偏偏他們曾經擁抱過三年。

沈聿洐将付景之送回他的房間,“用熱水洗洗,換身幹衣服。”

付景之回頭,“你也回去洗洗吧。”

沈聿洐站在光裏,身形高大,形貌英俊冷酷,裁剪得體的襯衫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露出結實的胸肌。他看上去,和他的身份一樣矜貴,可他的臉色卻很蒼白,像是病了很久。

那中蒼白一旦聯系到他病重的事,付景之心頭便覺壓抑沉重。

“我不着急。”好不容易才見到朝思暮想的人,沈聿洐不想這麽快離開。

“你的臉色不太好。”付景之擔心他又像前兩天那樣,催促說:“趕緊走吧。”

沈聿洐說:“這一年你過的還好嗎?”

“很好。”付景之回過頭,他知道話題一旦開始了,一時半會兒沈聿洐不會結束。

他走到衣櫥前,打開衣櫥門,取下一套幹淨的衣服。

拿了浴巾和毛巾,轉身看見沈聿洐還站在那,和從前不一樣,少了許多冷冽之氣,多了些柔弱。他清楚,那是沈聿洐的病态。

“我不知道你怕狗。”沈聿洐說。

付景之漠然說:“我沒跟誰說過。”

“但我現在知道了。”

付景之一言不發進了浴室,溫熱的水從頭澆下來,他閉上雙眼。

陳年舊事走馬觀花般浮現于腦海。

洗澡出來,他看向沈聿洐,有些無奈,“為什麽還不走?”

付景之和節目方一起回平京,最晚今晚的飛機,所以他換上了白襯衫和鉛灰色西褲,加了件鉛灰色馬甲,長發半濕半幹披在腦後,耳後垂下一縷貼在胸前。

看到這樣的付景之,沈聿洐忽覺他變的十分陌生。

襯衫西褲一般人難以駕馭,可付景之個子高,身材好,穿在身上性感而矜持。

從前沈聿洐看到他這樣穿,會不滿意,因為太耀眼,走出去引人注目。可現在,沈聿洐認同了,付景之應該是這樣。

“我想和你說說話。”

付景之有些不耐煩的将浴巾丢到床上,“說完你就會走嗎?”

“嗯。”

“坐吧。”付景之走向衣櫥,從裏面取出一件灰藍色風衣,走到沙發旁遞給沈聿洐,“将就穿吧。”

沈聿洐有些意外,趕緊伸手接過,如獲至寶般抱着。

見狀,付景之說:“別抱着了,穿上吧。你不是身體不好嗎?萬一凍着了誰負責?”

付景之離開梅裏灣的時候,帶走了他所有的東西,唯獨留下那只碎掉的碟子。而他們之間,一張照片也沒有,這一年裏,能當成慰藉之物只有那只複原的碟子。可碟子易碎,他不敢輕易拿着,只能看一眼。

這件衣服,是什麽顏色不重要,只要是付景之的就行。

他不舍的穿,因為身上髒,他不想弄髒這件衣物。

“我抱在懷裏,已經感覺到很溫暖。”

付景之看他似乎真的喜歡這件衣服,感到莫名其妙。

“這一年,我真的很想你。”沈聿洐緊緊抱住衣服,就像抱住了他深愛的那個之之一樣,溫暖且滿足,情不自禁吐露心聲。

自己也曾作為一位深情不壽的人,可看到沈聿洐也這樣的時候,付景之露出嘲諷和不屑的笑意,這個樣子真的惡心。他靠在沙發上說:“沈聿洐,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已經不會因為一兩句好話感動。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說我就信。”

這話聽來傷心,卻不意外,沈聿洐心疼的擡起頭露出泛紅的雙眼,脈脈深情望着陌生的付景之,“我知道不管我再說什麽你都不會信。”

付景之瞥開眼,不想看沈聿洐那張充滿悲傷與深情的臉。

他的沉默如同鐵錘狠狠的砸在沈聿洐心上,他的胃又開始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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