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麗被抓了,”霍錦棠說,“我說你能不能吃點好的,這都是什麽草啊。”

“要節食。”于辰安說,眼睜睜看着霍錦棠面前送來的半桌子菜,自己只有蔬菜沙拉,“前段時間休假變胖了。”

其實單純的休假也不一定會變胖,可惜他是跟着霍錦棠在胡吃海喝,自然也就長了點肉。

吃着沙拉于辰安才想起霍錦棠的前半句話,問:“他怎麽了?你報警了嗎?”

“和我有什麽關系,”霍錦棠說,“他去銀行的自動取款機取錢,結果前面的人卡沒拿,他一時貪心就把錢取走了。結果人家回來找卡正好撞上,就報警了,哦對了,争執過程中失主一不小心把小麗的手機摔碎了。”

“會這麽巧嗎?”于辰安懷疑地盯着霍錦棠。

“你一直盯着我幹什麽,真的跟我沒關系。”霍錦棠說,“是趙嘉去取錢的時候自己腦子不好忘了取卡,巧合而已。”

霍錦棠胡說八道得自己都笑了,他平時不怎麽笑,哪怕笑起來都讓人覺得嘲諷,這時候對着于辰安卻染上溫柔的神色。看于辰安憂心忡忡的樣子,又補充說:“你也別擔心了,ATM機每天取款有限額,他取的錢不算多,如果趙嘉願意諒解的話,也判不了多少年。當然前提是他要配合。”

至于到底要配合什麽,霍錦棠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于辰安本來低着頭在數沙拉裏面的玉米粒,又忍不住看霍錦棠,霍錦棠眼見于辰安走過來,跟于辰安說:“怎麽了,還是想通了我這邊的菜比較好吃吧,減肥……那你吃這個雞腿菇……”

他的話沒有說完,于辰安的吻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謝謝你。”于辰安在霍錦棠耳邊說。

霍錦棠撇撇嘴:“沙拉醬都沾我臉上了。我特地跑過來,可不是親一下就打發得了的。”

但還是拉着于辰安坐下:“為了謝謝我就別吃草了,運動才能減肥知道嗎?”

于辰安又去抱着自己的沙拉碗跑過來坐,想起霍錦棠說特地跑過來,又問:“你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嗎?”

怎麽感覺這是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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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霍錦棠說,“我過來跟你說,我考試沒有過。”

“啊?”于辰安不敢相信,“你怎麽會考不過科目一?”

“我怎麽不能考不過,”霍錦棠說,“反正我現在沒駕照了,開不了車了,出行都不方便了,都是你的錯,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怎麽補償?”于辰安還是懵的。

“當然是你快點把駕照拿到手,給我當司機。”霍錦棠說,“聽到沒有,再拖下去都考不成了。”

于辰安也沒想到給霍錦棠開車的可行性有多低,只是覺得自己害霍錦棠丢了駕照實在罪孽深重,當然要答應下來:“我會多練車的。”

被霍錦棠東扯西扯忽悠了一通,于辰安又忘了問霍錦棠到底來幹嘛的了。

直到吃完一頓飯,于辰安提着袋子把食物殘渣都扔出去,正在用紙巾擦着桌子,霍錦棠才突然說:“對不起。”

于辰安愣愣地看着霍錦棠。

霍錦棠也蹲下來看于辰安:“我騙了你,我根本沒有表現的那麽不在乎。我還很過分,因為自己經歷過這種痛苦,就想等你痛苦完了以後再告訴你,因為我怕你想不明白你到底愛的是什麽。”

他把那張已經泛黃的收養證明放在于辰安眼前:“我和你知道的事情不是同一件,我是幾個月前才發現這個的,那時候我只是知道了我不是我爸的親兒子。但在那之前,我看過很多沒用的醫生,開過很多處方藥,對,又騙了你,那些不是葡萄籽、維他命、魚肝油。我的确不正常,在以為你是我弟弟的時候,就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感情,但我以為也就是知道而已了。”

能做到的,只有在暗處讓人多照顧那個笨蛋,以免他在險象橫生的叢林裏被害死。理智上告訴自己不該靠近,感性卻在叫嚣着去跨越界線,掙紮撕扯的時候,從天而降了一張收養證明,不但證明了他們之間毫無血緣關系,還證明那些庸人自擾全都是在瞎扯淡。

“愛是痛苦,愛是負擔。你聽過這句話沒有?”霍錦棠問。

“誰說的?”于辰安沒有聽過。

“爾康說的。”霍錦棠說。

于辰安問:“爾康是誰?他說得挺有道理的。”

霍錦棠的笑話講得非常失敗,他決定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該馬上告訴你的,但我有自私的想法,我怕你太笨了。”霍錦棠這時候還不忘帶一句于辰安的智商,“主要還是我太**了,我想要純粹的感情,想要不管是什麽身份,你都會愛我。怕直接告訴了你,你就一直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你能聽明白嗎?”

“聽明白了。”于辰安覺得自己哪有那麽笨,“就是,你想要一件禮物,其實本來只要五百塊,我買得起。但你希望如果這件禮物是五千萬,我也要貸款買給你。”

“我會買給你的。”于辰安說。

床單是新換的,床墊很軟,很适合**。

于辰安從浴室裏出來,帶着水汽攀上霍錦棠的肩膀,另一只手解着霍錦棠襯衫的扣子。

霍錦棠突然極輕地呻吟了一聲,于辰安停住,睜開眼睛。他的手掌碰到了霍錦棠的胳膊,襯衫被滴下來的水打濕了,可以看到于辰安碰到的地方有綠色露出來。

“來之前去紋了身,”霍錦棠說,“今天不能洗澡,你不會因為這個停下來吧,我現在可騎虎難下。”

紐扣已經解完了,于辰安神經緊繃地看着霍錦棠把衣服脫下來,露出紋身。

“怎麽了?”霍錦棠問,“你很失望的樣子。”

“我以為……”于辰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誠地說,“會是我的名字。”

霍錦棠又笑起來:“想什麽呢你。”

但他又說:“我那個朋友可大牌了,我跟他說紋名字,這家夥破口大罵說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也好意思讓他幹,拒不接單。後來我就說,我家裏有一只貓,特別笨,但我很喜歡它。”

紋身的圖案,是一只玩着毛線球卻被纏住了的小貓。

但于辰安決定原諒霍錦棠的這些小問題,從他今天不能碰水到那些謊言,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潤滑劑在箱子裏。”于辰安說,他的腰主動擡起來,方便霍錦棠的手指插入。

霍錦棠很快找到了全新沒有開封的水性潤滑劑,手指插進穴口,并不溫柔,霍錦棠問:“你為什麽會帶它過來? "

略有些粗暴的動作反而更快找到了敏感點,于辰安喘着氣,伸出手臂去勾霍錦棠的脖子:“我知道你會來。”

他們接吻,交換唾液,唇齒相依,于辰安只能在間隙中找到說話的機會:“因為你愛我,你不會把我扔在這裏幾個月不管,你會跟我解釋。”

于辰安的雙腿挂到了霍錦棠的腰上,讓霍錦棠進入得更深,催促着霍錦棠換掉他的手指:“而我想被你幹。”

霍錦棠果然抽出了手指,他要擡住于辰安的臀部,以免于辰安掌握不住平衡。腿被分得更開,于辰安感到饑餓,他需要被進入得更深,需要被填滿,需要性欲、需要荷爾蒙、需要多巴胺需要霍錦棠。

“我當然要過來,”霍錦棠說,“而且的确要來幹你。我應該無照駕駛把我的車開過來,然後我們就可以在裏面做愛,在車裏我們可以騎乘,你坐在我的大腿上自己動,但你這個笨蛋一定會撞到頭,然後痛得哭。”

霍錦棠俯身過去,舔着于辰安眼角流出來的生理性淚水,下半身卻始終沒有停止抽動,直到精液從穴口流出來,于辰安也射在了霍錦棠的腿間。他們感到疲憊,卻不肯入眠。

“其實我給我爸講了另一個版本,”霍錦棠的手指插在于辰安柔軟的發間,閑聊似的說,“關于我為什麽不告訴你也不告訴他。”

于辰安翻了個身,仰臉看着霍錦棠,他的聲音變得懶洋洋的:“為什麽?”

“我說,我一直都覺得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別人家裏夫妻和睦,他的桃色新聞搞得滿城皆知,我經常會想我怎麽會有這麽一個爸爸。”霍錦棠說,“但是發現他真不是我爸的時候,我他媽居然有點不能接受。他一直藏得那麽好,哪怕我們吵得再激烈的時候,他都從來沒有透露過這個事情,還老是自欺欺人,非要跟我說我是他是唯一的兒子。所以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只是想晚一點告訴你,等過些天再把他還給你。”

于辰安的眼睛變得有些濕,他不知道安慰人的辦法,只是坐起來,跟霍錦棠挨得很近,臉貼着臉,望見霍錦棠深潭一樣的眼睛,在咬住霍錦棠的嘴唇之前,于辰安輕聲說:“你庸人自擾。”

作者有話說:

删減部分見微博@反舌鳥-mockingbird 不看也行 小霍當然知道可以找人代扣分,他就是在騙人而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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