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父子

夏融帶着翡翠在川陽市周邊收了不少的舊貨,帶着巨款幾天都花光了,才心滿意足挑夫把這滿滿當當的舊貨帶回老城區。

這個挑夫約莫五十歲左右,因為經常在陽光下勞作,這個挑夫的臉和胳膊 被太陽曬的黝黑,說話時一臉純補的樣子,告訴夏融挑這些舊貨到老城區不要那麽多錢,這很得夏融的好感。

一路上兩人就攀談起來,這挑夫不是本地人,是是其他省份過來的,他來到這裏只是來尋找他突然失蹤的兒子。

他的兒子失蹤很少時間了,報案後警方通過一系列的技術手段,最終确定他兒子最後一次活動軌跡就是在川陽市。

這個挑夫就告訴在家的老伴一聲,一個人就跑到川陽市來尋找他的兒子。

把東西挑到舊貨店後,老漢又主動幫夏融給擺好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沓帶有他兒子照片的傳單,“貴人麻煩你一件事”。

夏融知道是什麽意思,:“行,大爺不管是誰來,我都給他一份,讓他幫你一起去尋找你兒子”。

老漢心裏很感激,對夏融千恩萬謝後離開。

夏融也說到做到來一個人夏融就給他一張傳單,借助大家力量幫忙一起尋找老漢的兒子。

但,也就沒有消息。

“夏融我們來啦”!

楊馨兒人沒到聲先到,小高跟鞋嗒嗒的踩在夏融門前青山板,身後跟着是魏燃,進屋後發現沒有看見夏融就問在整理舊貨的翡翠:“翡翠夏融呢”?

楊馨兒和魏燃經常來夏融這裏買一些舊貨,翡翠早就跟他們混熟了:“她去隔壁買東西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夏融手還拎着從隔壁買來的鹵味樂呵呵進來,看見楊馨兒和魏燃熱情地說:“來了!看看需要點什麽”。

說完讓翡翠一個人招待他們,自己跑去小屋解解饞,祭奠自己五髒廟?

夏融發現了這兩個人來的規律,如果是魏燃一個人人來,那肯定他是有事來找自己,兩個人就是單純的來這裏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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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像平常一樣,楊馨兒一個人在那裏找自己的東西,魏燃就捧着一本書站在一個不算礙事的角落裏。

可今天魏燃看見貼在牆上的尋人啓事的傳單後就,沒有往往常一樣,他就站在那一直看着。

“這個人,你認識”!夏融說出來的是肯定句。

“認識,他父親來這裏報過失蹤人口,那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擡起頭,看一眼楊馨兒所在的地方,壓低聲線對夏融說:“你也找不到他嗎”?

夏融讪讪的笑了幾下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站在那張尋人啓事傳單看了好久。

等楊馨兒挑選好物品,夏融把帳款算了,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拿出兩枚銅幣,:“這是我新淘來的銅幣,作為收藏吧”。

魏燃接過銅幣意味不明的看着夏融一眼,默默的把銅幣放在自己的衣兜內。

魏燃有跑步的習慣,只要沒有工作他就會在川陽江邊跑上幾圈。

下午剛下完雨天空都沒放晴,低氣壓的空氣讓人很不舒服,魏燃小跑了幾百米後,腦海中一直對夏融房間裏的那張尋人啓事念念不忘。

幾個月前自己正是經辦這起案件的警員,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偵辦,最終可以确認那個少年最後的活動軌跡就是這川陽市。

可是随後線索突然斷掉一樣,少年蹤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江邊的石凳上,魏燃在腦中重新把這個案件再梳理一下。

少年還是在校讀書的大學生,他在川陽市沒有任何親戚朋友,那麽他為何一個人要過來,是出來工作?是游玩……,案件最大迷點就是他無緣無故來川陽市幹什麽。

冥思苦想半天,天又下起了雨,雨下着不大,但因為溫差已經開始起霧了,江面上的行人也已經寥寥無幾了,魏燃決定要慢慢走回去,這個案件一定有什麽沒有被他們還沒有發現。

他低着頭接着在思考這個案件,等到他撞到了一個電線杆上時,他才回神看清自己此時所身處環境。

他所能看見的地方全都是白茫茫厚重的霧,如同被人關在異度空間一樣,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川陽江流水聲。

川陽江這裏經常起霧,起霧的時候會有一些司機因為看不清路況,而發生嚴重的車禍,最嚴重的一次這裏發生一起連環車禍,傷亡二十多人。

魏燃可不想做這個倒黴鬼,尋找到一個他自認為很安全的地方,靜靜的在等霧散。

這時濃霧中出現了一個人,是無聲無息的他就出現在那裏,魏燃是一個敏感的人,任何人還未靠近他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可是這個人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的,自己怎麽沒有發現?

魏燃的直覺很準,應該說警察辦事大多是靠他的直覺。他的自覺告訴自己,這人他也在看着自己。

濃霧中,魏燃根本看不清對面的人是長什麽樣子,可又親眼看見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穿着是普通的帆布鞋,洗白的牛仔褲,普通的理工男襯衫,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天的緣故,魏燃發現他走過的地方帶有水漬的。

他離魏燃越來越近,最後都和魏燃面對面站着了,一團霧遮擋住住他的容貌,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那人身上着寒氣。

他身上濕噠噠的,像是從水中撈出來。腳腕上還纏着一顆水草,四周僵硬的向魏燃這裏靠攏。

魏燃害怕的一後退,後背又貼上黏濕的腥臭的的物體。

魏燃咽了一口唾沫,脖子僵硬的轉過去,看見一個已經巨人觀的怪物站在身後,手伸要觸碰自己,口鼻還不住冒出黃水。

魏燃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害怕,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喚起幾分神智就要離開這。

巨人觀怪物怎能放棄,他跟着魏燃“跑”,而且速度也很快,幾步就追上魏燃了,伸出全是潰爛肉生蛆的手要捉魏燃。

就在滿是爛肉的胳膊要觸摸到魏燃時,魏燃衣兜裏發突然出耀眼金光刺中了怪物,怪物痛苦尖叫起來,被金光震懾不敢再靠近魏燃。

魏燃一摸兜,是今天夏融給的一枚銅錢,一瞬間魏燃像是有了底氣一樣,他知道有這個這個在,怪物就不敢靠近他。

果真,又陸陸續續從水裏爬出來的怪物想要觸碰葉召的時候,都是被他身上的金光所傷,畏懼的不敢再上前,畏懼他身上的金光。

随着靠近魏燃的怪物少了,江邊上的濃霧也慢慢的消散,魏燃緊繃的神經最終得到了放松,而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并不在岸上,而是在小腿深的川陽江邊,不遠處立着是測量水位的杆子。

魏燃趕快從水中爬出來,無意中眼睛看一眼四周河灘,瞬間渾身發涼。

河灘上的淤泥上,踩着淩亂的腳印,而且都是新的,從岸邊延伸到向江中。

魏燃看着突然平靜的江面,心中突然升出惡寒來,手腳并用從江中爬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要去往老城區。

“小夥子,這麽晚了你去川陽江幹什麽”,司機師傅看打遠就看見魏燃從川陽山上來的。

“手機掉下去了”,剛經歷那麽可怕的事情,此時魏燃身體已經虛脫了。

“哎呀小夥子,這大晚上手機掉川陽江你也不能撿啊。這地方邪門的很”。接着就特別熱心腸的給魏燃講起川陽江的傳說。

“聽老輩人說這川陽江一直就不太平,讓我晚上少往這裏跑,我還不信,直到那天我來這川陽江跑活到時候,就像剛才起大霧,哎喲喂,根本看不清對面是什麽樣子,我就不敢開車了打起霧燈,原地等着霧散,結果你猜怎麽着,我坐在車裏,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在拖我車,這把我吓得想下車,車門被什麽東西抵着都打不開車門,我這心想完蛋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然後呢”!魏燃急忙追問。

“然後,被路過的小女孩救了,我這才發現我車在江裏,車輪上纏着都是水草”。

魏燃很想問那個小女孩是誰?不知道為什麽他第一想到的是夏融。

司機師傅并沒有先回答魏燃的問題,而是開始和魏燃扯東扯西,等把葉召拉到夏融的舊貨店時:“就是這裏了,救我你小姑娘給我打電話讓我接你到這裏來”。

一瞬間魏燃好像明白了,這些事情已經被安排好了,只等着他上鈎。

推開門看見夏融還沒有休息,坐在櫃臺那裏嗑瓜子,很顯然她一直在等他來。

“魏警官你這麽晚還來,我都要打烊了”。夏融笑看着一身狼狽的魏燃,:“你這是跑到江游泳了”?

翡翠很聽話的給魏燃拿來幹淨的毛巾,并拿來一碗熱乎乎的驅寒水,這都是早就給他準備好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可什麽不知道,只是算好你要來而已,所以我就一直在等着”。夏融讓翡翠把後門鎖好就去上樓睡覺。

“你到底是誰”?魏燃現在夏融身份很是懷疑。

夏融笑容不明,:“ 現在我是誰不重要,你難道不應該問我其他問題嗎”,說完用手指了指牆上挂着的尋人啓事。

那個少年戴着眼鏡穿着,理工男襯衫,洗着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着普通帆布鞋,而身後就是川陽江。

“他的父親幾個月前向警局報案,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找到他的屍體,這個案件一直是懸案,今天你也看見了這個少年的屍體在哪,估計這個案件可以結了”。

魏燃一口喝辣乎乎的驅寒湯,:“我們在川陽江找過,根本沒有任何收獲的”。

夏融不在意的一笑,:“川陽江這麽大,水又是流動的,除非這川陽江幹了,才能看見你們要找的東西”。

“那明天我會找到其他人的嗎”!

夏融搖了搖頭充滿惋惜的說:“就只能找到那個少年,其他人是找不到的”。

“為什麽”?

魏燃不理解,就沖夏融的水平找到其他人應該是輕而易舉,為什麽會露出惋惜的神色呢?

“因為這個少年能被找到,是他父親用二十年陽壽換來的”。

魏燃沉默半天後,:“是你……”。

夏融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就引得魏燃的憤怒,他質問夏融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不直接幫助老漢找到他兒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夏融慢慢一字一字的說:“他應該是要感激我才對,有多少人失蹤是生不見人死不了屍,他五十多歲的人了,能可以用來交換的東西,也只有他的壽命了,我就大發慈悲的成全他而已”。

魏燃他這不是這麽認為,:“這位老漢現在能活下來動力,就只有他兒子了,你這樣做無疑不是剝奪他生有期望”。

魏燃的激烈言辭,換來的是夏融輕蔑的一笑,:“魏警官,是這個老漢自願的要用他的壽命換取他兒子的下落,我沒有強求他”。

夏融頓了頓接着說,:“如果是你,你願意用你最珍貴的東西,換取這份失望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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