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織田
織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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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枕頭上。
藤原由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腦袋上的卷發因為睡姿問題略顯淩亂。
粉發青年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緩了半天腦袋才稍微清醒些，從床上爬下，随手摸了件衣服穿上。
套上身才意識到不對勁。
衣服的針織圓領寬寬松松，露出粉發青年精致的鎖骨。
活動的動作稍微大一些，比如說彎下腰，便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胸口細膩的皮膚。
“唔，好像是織田先生的衣服。”
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身上的家居服比平時自己穿的大了一號，藤原由希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但也懶得換下來，幹脆就這樣穿着出去。
自從和織田先生同居之後，自己似乎越來越随性了。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去衛生間簡單洗漱完，藤原由希便走向廚房。
“早上好，織田先生……”
粉發青年的聲音來還帶着尚未散去困意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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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開放式的廚房內，聽到藤原由希的聲音後，穿着圍裙的紅發青年從裏頭探出頭。
深藍色的眸子在看到粉發戀人身上穿着自己的那件家居衫，纖細勻稱的雙腿裸/露在外，隐約可見底下的好風光。
唔，這樣也挺好，還是不提醒了吧。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停頓了幾秒之後，織田作之助才溫聲說道。
“早上好，由希。”
藤原由希正打着哈欠，然而哈欠打到一半，當看到織田作之助的造型後，驚得下巴都差點收不回來了。
紅發青年身上穿着一條圍裙，是當時購物的時候送的，底下只有一條長褲，上半身什麽也沒穿。粉色圍裙的綁帶系在青年結實有勁的腰上，裸.露出的小臂、後背肌肉線條流暢，隐約有幾道淺色的傷疤，像是某種大型食肉動物，充斥着野性的爆發力。
诶、诶诶……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裸、裸/體圍裙？
……不不不不，織田先生還是有好好穿褲子的。
藤原由希瞳孔地震，感覺自己臉頰的溫度一點一點上升，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渾然不覺自家戀人此時腦內的動搖，織田作之助神色平靜地端着餐盤，放在餐桌上。
“可以吃飯了哦……唔，由希？”
藤原由希雙手捂着自己的臉，試圖擋住自己的表情，然而粉發青年白皙的耳廓早就變得通紅，腦袋頂上嗡嗡冒着熱氣，完全暴露了主人此時的害羞。
他的聲音細如蚊蚋，小聲問道。
“……織田先生怎麽穿成這樣做早飯啊？”
“啊……”
織田作之助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後，平靜又自然地說道。
“因為這樣方便。”
唔，果然是織田作之助風格式回答呢……
藤原由希勉強把捂着自己的臉的手放下，臉頰帶上尚未散去的紅意，無奈地想到。
被這麽一搞，原本帶着困意的腦袋倒是徹底清醒了。
原本沒什麽感覺的肚子，在聞到早餐的香味後似乎也咕咕叫了起來。
一旁的咖啡機正咕嘟嘟煮着咖啡，空氣中彌漫着咖啡特有的香醇苦味。
平靜又祥和的早餐時光。
*
“織田先生要刮胡子了呢。”
衛生間裏，藤原由希看着鏡子裏，站在自己身旁的紅發青年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形，笑着說道。
織田作之助聞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稍微有些紮手的程度。
他的胡子長得很快，稍不注意搭理，前段時間剛剃的胡茬現在又冒了出來。
放在過去的話，他肯定懶得去管。
織田本人對個人形象倒沒有很在意，不過向來重視儀容形象的藤原由希對此管理嚴格，每天早晨出門，都會幫他整理好衣服領口，規規整整地出門。
說起來……
昨天接吻的時候，好像紮到由希了。
粉發青年的眉毛蹙起了半秒不到，但還是被織田作之助捕捉到了。
嗯，那就刮掉吧。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想到。
藤原由希屬于體毛稀疏的類型，不論是胡子還是其他部位，光溜溜地摸起來很舒服。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重視儀表很重要，但我倒是希望能像織田先生一樣。”
藤原由希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惱。
“如果有胡子的話，會顯得很有男子氣概吧？”
“唔……”
織田作之助在腦內想象了一下粉發青年臉上冒出胡茬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後腦勺上挂上了一顆無語的冷汗。
他拼命地甩了甩腦袋，試圖把那個畫面從自己腦海裏甩出去。
……不行，果然很奇怪。
“由希的話，現在這樣就很好。”
紅發青年盯着身旁的粉發戀人，認真地說道。
藤原由希看着鏡子裏那雙認真的深藍色眸子，不由得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臉頰已經因為織田作之助的話越來越紅，看上去相當可愛。
“真的是，織田先生總是會說些讓我不好意思的話啊……”
藤原由希小聲嘀咕着。
然後他拿起一旁的剃須刀，笑眯眯地說道。
“那我幫織田先生刮胡子吧。”
狹小的衛生間裏，藤原由希背對着鏡子，腰靠在洗手池邊。
剃須刀将白色的泡沫裹住的胡子一點點刮掉，臉頰逐漸變得光滑。
織田作之助安安靜靜地，沒有動彈，只是無聲地注視着面前的粉發戀人。
剛開始交往時，藤原由希幫忙刮胡子的動作笨手笨腳地，但好在學習能力不錯，多幫織田作之助刮了幾次後，動作便越來越熟練了。
織田作之助也欣然接受了來自粉發戀人的服務。
對于他來說，這可是戀人專享的福利時間。
不過偶爾，這份福利時間顯得有些折磨人。
藤原由希的動作很慢，很認真，擡起手捧起織田作之的臉頰，迫使他微微擡起腦袋。
這個動作對于前殺手來說，其實相當的危險。
這意味着要将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之一脖頸完全暴露在另一個人的面前，仍由危險的刀刃在那附近徘徊游蕩，只要稍微用力些，就可以切開他的氣管。
雖然對于織田作之助來說，在這之前反制住敵人也相當游刃有餘。
但紅發青年還是相當溫順地擡起腦袋，交付出自己的信任。
終于刮幹淨胡須，藤原由希把剃須刀放到一邊。
但這還沒有結束。
粉發青年的手指從戀人的下巴上一點點撫摸過去，檢查着自己是否刮幹淨了對方的胡子。
相比起自己常年握槍，在掌心留下堅硬繭子，藤原由希的指腹則顯得柔軟很多；輕輕摩挲着自己的臉頰，惹起一種微妙的癢意。
琥珀色的眸子眼神認真，卻渾然不覺紅發青年越發深沉的目光。
“已經好了哦，織田先生。”
看上去對于自己的成果相當的滿意，粉發青年的聲音含着淡淡的笑意，溫柔地說道。
織田作之助盯着粉發戀人臉上像櫻花一樣綻放的溫和笑容，如同湖泊般平靜的胸口蕩起一層層漣漪，然後逐漸沸騰起來。
炙熱又濃烈的情感在胸腔內蔓延。
不過，藤原由希還是注意到男人微微滾動的喉結，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手指下意識地從紅發青年的下巴上，滑到了那塊凸起的喉結上。
指尖停留在那處，感受到對方的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番。
要知道喉結可是男性的第二性/征。
感受到紅發戀人越發滾燙的皮膚，藤原由希自覺不該再這樣撫摸下去。
然而，正當藤原由希剛準備收回手，織田作之助忽然伸手，寬大的手掌直接扣住了粉發青年的後腦袋，俯身吻了下去。
男人的手臂肌肉微微繃緊，手指穿梭在戀人柔軟的粉發之間，指腹輕輕揉着頭皮，一種莫名的過電感竄遍全身。
相比起頭皮傳來酥麻的感覺，藤原由希絕大部分注意力則被嘴巴裏攪動着的舌頭所侵占。
雖然平時看起來沉穩溫和，而織田作之助的吻卻相當的強勢。
濕軟有力的舌頭抵開牙關，一點點掃過口腔的每一個角落，卷起他的舌尖，越是糾纏在一起，便越是想要接觸，戀戀不舍地如同皮膚饑渴症患者一般。
藤原由希的手下意識抵在織田作之助的胸口，卻被對方捉住了手腕，緊緊地握在掌心之中。
對方的手掌溫度很高，似乎快要将他手腕的皮膚燙傷一般，無法掙紮，卻又忍不住沉迷于這個深吻之中。
不知道親了多久，藤原由希感覺自己肺部的氧氣已經被消耗殆盡，腰也不由得軟了下來，靠在身後的洗手臺上作為借力點。
這才被織田作之助“好心”地放過。
“呼……”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被親得有些迷離，濕漉漉的模樣找不到焦距。
織田作之助的手尚未離開粉發戀人的後腦勺，只是順着摸了了下去，輕輕摩挲着後頸處細膩的皮膚。
看着藤原由希因為接吻而氣息不穩，臉頰微紅，用嘴巴微微喘息的可愛表情，深藍色的眸子不由得發暗，喉結也滾動得厲害。
紅發青年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低沉的沙啞感，認真地問道。
“可以在這裏做嗎，由希？”
【拉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