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正月十五當天,徐硯一大早就收到了一個快遞,是一家花店送來的,是束白色的百合花。

他感到疑惑之際就收到了唐曼的電話。

“花收到了嗎?”唐曼那讓人感覺到溫暖的聲音從世界的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這下不用猜就知道是誰送的了,徐硯抱着花走回屋子裏,“剛收到 。”

“這個……是給你媽媽的,希望她喜歡。”唐曼不好意思的說道。

徐硯露出個溫和的笑容,看着那束花的目光變得溫柔了不少,“謝謝。”

“沒什麽好謝的,”唐曼說道,“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你。”

“嗯,”徐硯将花輕輕的放桌子上,“什麽事?”

“豆豆是不是你的朋友?現實中的?”唐曼說話還是老風格,不喜歡這遮掩。

徐硯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承認了,“對。”

當初他們一群人玩游戲,最後就剩下他們兩個,他那時只是陪玩,采取的是娛樂方式,其他的都不太在意,後來碰到了唐曼才繼續玩下去的。但豆本豆也就是方子墨則喜歡刺激,就一直在戰争公會裏随着公會出征各個服務器,後來高三了,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玩,就轉行做起了商人還跑到了他們服,高考結束前,還把號給他成立的游戲工作室代練,誰知道……就成了他們服的首富。

高考後,他回來發現自己居然成了首富,覺得以前的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不好過還,還不如做一個誰也不敢欺負的中立公會有意思,于是就成了服裏的名人,脾氣漸長,愛好喇叭怼人與演戲。

他放假前還跟他吐槽過,有個小號老是想進他們公會,都被他給踢走了,還在那說:一個小號好意思進我們全服第一的公會?

徐硯真想問他你那自信心哪來的,他們公會最多的本服第十。

“你藏得可真深呀,不過今天豆豆上線的話要好受了。”唐曼在那裏竊笑道。

“怎麽?”徐硯有些好奇,他們幾兄弟昨天一起開了個會,确定今年的公司的方向。開完了會就是公司的開年會,一直弄到淩晨才回到家。

唐曼把昨天和小湯圓的聊天和他說了一遍,最後說到,“小湯圓知道我們奔現後可氣啦,她更氣的是豆豆知道真相卻沒告訴她。”

徐硯輕聲笑到,聲音有着一着放松的姿态,“那真是太巧了,我昨天剛告訴他。”

唐曼在那邊哈哈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通後,她又繼續說道,“我一會去你外公那,跟他一起包湯圓。”

徐硯表情一愣,随後抿起了笑容,眼睛滿是柔情蜜意,“我外公一定很喜歡吃你包的湯圓。”

“當然,”唐曼在那自信滿滿的說道,“那餡可是我親自炒的,花生芝麻餡呢。”

“甜嗎?”徐硯輕聲的問着她。

“甜呀,”她在那邊嗚了一聲,“也不是那麽甜,你外公不能吃太甜的。”

“要叫外公,”徐硯糾正她。

“我還不習慣啦。”

“我也想吃湯圓,”他頓了一下,“你包的。”

唐曼輕聲笑着,那笑着有點撓他的心,“求我呀。”

“求求你。”徐硯不帶思考的。

倒是唐曼在那呆了一下,“呃,你立場不要那麽不堅定!”

“對你,堅定不起來。”

“……”

兩人又在那聊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的挂電話。

挂電話前唐曼在那頭像耳語一般的說道:“我還挺想你的。”

這讓徐硯在挂掉電話後的心情更是好上了幾分。

以往這一天,他的心情就像陰天一般的沉重,可是今天的,收到了唐曼的花,接到了她的電話,就像是陽光刺破烏雲出現在他的世界一般。

屋外響起了兩聲急促的喇叭聲,他穿起了黑色的羽絨抱着那一束百合花走出屋外,看到在路旁停着的黑色邁巴赫,好友顧安亭從車窗裏冒出頭來,對着他招手。

他交待了跟在他身後的保姆不用準備他的晚餐,就走出了門。

坐進車裏時,顧安亭看到他手上的花還有些意外,平時這花都是他們四人一起到花店買的,“今天難得你帶花出門。”

說到這徐硯有些得意,“這是你們嫂子要送給你們幹媽的。”

他們四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年徐硯的母親溫柔善良還十分的美麗,方子墨、顧安亭和葉韶三人因為家庭的關系尤其喜歡她,都希望她是自己的媽媽。後來,就認了徐母做了幹媽。

後來徐母死後,每年的祭日,他們三個都會陪着徐硯一起去掃墓。

“什麽嫂子,你明明比我小,”開車的是方子墨,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

顧安亭踢了一下駕駛椅,“好好開車,看路。”

“我去,你這一腳也太重了吧,我都快內傷了。”方子墨誇張的說道。

“怎麽,要我送你去醫院呀,好呀,來呀,你下車,我先把你撞個內傷再說。”顧安亭一臉痞樣。

徐硯在那搖搖頭,心裏也覺得好笑,這兩個人天生不對盤,但卻又一至對外,有意思極了。

車子是方子墨的,他一路順下來先去接了顧安亭,接着是徐硯,最後才是葉韶。

等一車人都接好後,才去了他們慣常去的那個花店去買花。

買花的時候,是一人束,還是按自己的喜好來的。

徐硯往常是買康乃馨,方子墨則是桔梗,顧安亭則是香槟玫瑰,葉韶則是一如繼往的買了一盆迷疊香。

每次葉韶選花,都會引來其他三人的側目。

一行四人,統一穿着黑衣,邁着長腳,走進寂靜的墓園,四周一片白茫茫的,每年這個時候,是人最少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會選這此時來掃墓。

整個墓園只有他們四個人。

走在積雪上,還會發出吱吱的聲音。

每次來到這裏,他們幾個的表情就會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來到徐母的墓前。

徐硯看着被白雪覆蓋的墓碑,就和着三人一起開始清理起來,清理好後,露出了徐母的照片,一如繼往的看着他們,笑得溫柔,可她卻停留在了時間裏。

徐硯觸摸着母親的照片,眼睛都是思念,在心裏默默的和她說了一會話,就将唐曼的那一束百合先在了她的墓前,“媽媽,這是花是我女朋友唐曼送您的,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笑容很溫和像陽光一樣,希望您能和我一樣喜歡她。”

他緩緩的說了同這些話來,身邊的幾個有些不自在的對望了一下,又低下頭,像是,默哀。

接着他又将自己的花束放下,“今年的春節我還是和外公小舅一起過的,去年外公回到了越市,似乎想在那邊養老。小舅現在把事業重心都放在了國外,但是沒關系,我和曼曼都可以陪着他,您不用擔心。”

三人又是對望了一眼,繼續默哀。

“您也不用擔心我,離開那個家我也可以過得很好,去年我們又開了三家新店,一切都走在正軌上……”

徐硯慢慢跟母親交待的去年發生的事情。

清晨剛停的雪又慢慢的飄了下來。

等其他三把花也送給徐母并且表達思念與會照顧好兄弟的心情之後,幾人的神情莫名的就輕松了下來。

“真奇怪,”葉韶把帽子戴上,用來遮雪,“每次進來心情都會變得很沉重,可是和幹媽說完話,心情就莫名開朗了起來。”

“這說明幹媽疼你這個傻孩子。”方子墨雙手插到口袋裏,帽子也不戴上任由雪落在他的黑發上。

徐硯好心情的把他的帽子扣到他的頭上。

方子墨說,“不用,我不會禿頭的。”

走在最前面的顧安亭在一旁嘴角一勾,涼涼的說道,“不是怕你禿頭,是怕你凍傻了。”

“我去,你是在說我傻?”方子墨飛起一腳就向他踹了過去。

顧安亭身子一側動作迅速的移開,方子墨撲了個空,兩人一路打鬧到車旁。

葉韶與徐硯走在最後。

“什麽時候帶她來給我們看看?”葉韶問。

“放暑假吧,”徐硯道,“我們帶你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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