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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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珑完全不知道這車她是怎麽開回家的，她徹底懵了，今晚對她而言太過刺激了，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幾個小時前，玲珑還沉浸在《鐘無豔》的心酸苦楚中，而現在蕭卿卻當面說喜歡自己。
彩票中五百萬的心情也不過如此吧，葉玲珑甚至懷疑是不是幻聽，明明自己都還沒表白蕭行長怎麽會先說出口？
紅燈一亮，葉玲珑的車在停車線前止步，遠處霓虹燈閃爍，這個城市燈紅酒綠的夜晚迷離得像一場夢。
玲珑也擔心這确實只是一場夢，所以在蕭卿說完那句話後，她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看蕭卿，怕是泡沫一觸即破。
蕭行長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自己的呢？葉玲珑魂不守舍地想，這時信號燈變綠，後排的車子已經按着喇叭催促她。
葉玲珑一下子回過神來。而蕭卿卻轉頭看着她，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她握住了玲珑覆在檔位杆上的手，一用力幫她拍到了前進檔。
“說出口是為了讓玲珑安心。”蕭卿說道，“怎麽好像适得其反？玲珑不專心開車，我可就收回了。”
“我…蕭行長你別…”葉玲珑慌亂地抽回手，老老實實地握住方向盤，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被交警叔叔抓走了。
“騙你的，我不收回。”蕭卿笑了下說，又安慰她，“我們先回家，其他等下再說。”
“嗯。”
蕭卿随手幫她打開廣播電臺，調了個正在放輕音樂的頻道。而葉玲珑也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想着媽媽還在家等着自己呢，不知道媽媽到底摔得怎麽樣？
從小到大，媽媽從來不會麻煩葉玲珑，以前她怕打擾女兒學習，現在又怕打擾女兒工作。
這次應該摔得挺嚴重吧？葉玲珑不安地想。
“蕭行長，要先送你回家嗎？”玲珑在轉彎路口猶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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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玲珑一起。”蕭卿說。
葉玲珑家住在五樓，媽媽風濕腿腳不好，她一直琢磨着換套帶電梯的房子。只不過最近房價太高，玲珑下不去手，就算用上公積金貸款，每個月的還款壓力還是很大。
這套是拆遷房，玲珑她們家住了十幾年，連樓梯扶手都鏽跡斑斑的，有幾層的樓道燈還忽明忽暗的。葉玲珑把車歪歪斜斜地停在樓下，就急沖沖地奔上樓梯。
“小心。”葉玲珑險些絆了跤，幸好被身後的蕭卿及時扶住。
樓道燈接觸不良一直閃着，玲珑看着蕭卿的眼睛，想着她剛才說“玲珑都看不出我喜歡你嗎”，心裏莫名地湧起一股暖流。
“謝謝蕭行長。”玲珑不好意思地說。
蕭卿卻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怎麽樓梯都走不好？不急，一步步來。”
說完，蕭卿的手指從葉玲珑手肘處下滑，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然後牽着她走上了樓。
而眼睛睜得大大的玲珑突然讓蕭卿想起了那張照片，聖誕夜戴着鹿角頭飾的小姑娘俏皮又有靈氣，甚至她本身就像只小鹿。
只可惜只見過一眼，或許什麽時候該把整套照片要來看看，蕭卿想着嘴角笑了下。
葉玲珑推門而入後，媽媽正靠在沙發上臉色刷白，甚至額頭上都疼出了冷汗。她的褲腳管高卷着，一眼就可見腫脹無比的小腿。
“媽，你怎麽了呀？”葉玲珑一下子跪倒在沙發前，心驚肉跳地看着媽媽受傷的小腿。
媽媽正承受着連心的痛，虛弱地笑了下說，“怪我不好，想把衛生間燈換了，不知怎麽就摔下來了。”
蕭卿的視線看向衛生間，果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梯子，這個家沒有男人，一切都得靠玲珑母女倆。但即使如此，這個不大的家依舊收拾得整潔而幹淨。
這時媽媽也注意到了門口的蕭卿，她疑惑地看向玲珑，問道，“這位是？”
“哦，是我領…”
玲珑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卿打斷了，她說，“阿姨好，我是玲珑的同事。”說完蕭卿也半跪在地上看着玲珑媽媽的小腿。
她的小腿皮膚被撐得脹脹的，已經腫得很厲害了，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蕭卿看了眼知道大概率是骨折了。
“玲珑，收拾下東西去醫院吧。”蕭卿說道。
“嗯。”
葉玲珑也知道應該是骨折了，她擔心會要做手術，但還是聽從蕭卿的吩咐，找出醫保卡和病歷本收拾好。只是下樓梯時玲珑卻犯難了，他們在五樓。
蕭卿自然地蹲下說，“玲珑，我背阿姨下去。”
“不不，我自己能行。”
“不用，蕭…”
葉玲珑和媽媽同時推卻道，蕭卿卻不在意地說，“沒事上來吧，抓緊時間。”玲珑看着蕭卿蹲下時價格不菲的長風衣拖在樓道地上，沾了灰塵，心裏怪不是滋味。
葉玲珑跟在蕭卿後面，看着她背起媽媽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走，突然恨自己住得這麽高，好像怎麽走都走不完。
“慢點，蕭行長。”正好前面燈不亮，玲珑打開手機替她們照着。
“行長？”媽媽在背上疑惑地問。
蕭卿卻搖搖頭說，“阿姨，我只是玲珑的同事。”葉玲珑看着蕭行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好像又多愛了她幾分。
到了醫院後幸虧有了蕭卿的幫忙，葉玲珑覺得自己大概是關心則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麽。還是蕭卿先去找護士要了個輪椅，讓玲珑媽媽舒服地坐着。
這時候年長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蕭卿成熟冷靜地帶着玲珑媽媽挂號看病，又等拍片。結果果然是左下肢胫腓骨骨折，但萬幸的是斷得比較幹淨，沒有留下碎骨片，可依舊要動手術打鋼釘。
只是骨科病房這段時間床位緊缺，玲珑媽媽只能被暫時安排在過道裏，手術要過幾天，先得挂水消腫才行。
蕭卿離遠了些去打電話，玲珑搬了個小椅子坐在媽媽床上靜靜地看着蕭行長的背影。她的風衣衣擺上似乎沾了污漬，葉玲珑看着蕭卿一時間五味雜陳，心裏酸了又甜、甜了又酸。
甜的是自己居然被蕭行長表白了，酸的卻是大半夜拖人家在醫院裏遭罪。
“蕭行長，現在沒事了，你要麽回家吧？”葉玲珑走到蕭卿身邊說。
蕭卿挂了電話，看着玲珑說道，“正好認識個朋友，說明天可以幫忙換到病房裏。只是最近床位實在緊缺，只能委屈下住雙人間。”
“蕭行長…”葉玲珑擡頭看着蕭卿半天才說出個，“謝謝你。”
她其實好想抱住蕭卿，就像當時在醫院裏看見曉婷姐抱蕭行長那樣，摟住她的腰把頭埋進她的胸口，肯定很軟很軟。
“玲珑這麽客氣？”蕭卿笑笑說。
“不是客氣，就是很謝謝你。”
蕭卿覺得小姑娘這認真的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塞進風衣口袋裏，輕輕地捏着。
玲珑被蕭行長弄得又臉紅了，她低頭說，“蕭行長你回去吧，這裏也沒地方休息，我陪媽媽挂水就好了。”
玲珑媽媽也客氣地感謝蕭卿，讓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還說，“玲珑，你去送送人家。”
醫院是個經歷生老病死的地方，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飛馳而過的急救車，總是讓人感慨萬千。兩人走出深夜冷冷清清的醫院大門，夜空中連明月都找不到影子了。
葉玲珑任蕭卿摟着肩膀，還是又說了一遍，“謝謝你蕭行長。”
“玲珑是複讀機嗎？”蕭卿忍不住說她，“不用說謝謝，因為現在是我在追玲珑。”
葉玲珑聽到這句，才反應過來自己對于蕭卿的表白還沒有回應，于是她擡頭看着蕭行長說，“蕭行長，我不用追的…”
“我們玲珑怎麽這麽可愛？”蕭卿在口袋裏玩着玲珑的手指，一根根地捏着。
“本來就不用追。”葉玲珑突然停下腳步很認真地看着蕭卿，甚至把手從她口袋裏抽了出來。
她說，“不用追，因為我也…”
只是葉玲珑還沒說完，卻被蕭卿用兩根手指按住了嘴唇，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
蕭卿笑了下，“玲珑不用說，我說就可以了。給自己一點時間再考慮下，我希望玲珑對感情和人生都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被任何人左右，包括我。”
“我…”葉玲珑剛想說我有判斷的，又聽見蕭卿繼續說，“玲珑放心，我不走就在這裏，等你考慮好。”
“現在不急着說。”蕭卿抽回手指。
葉玲珑怔怔地看着蕭卿，其實蕭行長的話她沒有聽得特別明白，這是不讓自己表白嗎？玲珑消化了半天還是沒懂，有點委屈地問，“那蕭行長我可以抱你嗎？”
蕭卿忍不住笑了，問道，“想怎麽抱？”
話音剛落，葉玲珑就紅着臉鑽進了蕭卿懷裏，手臂緊緊地環住她的腰，把頭埋在了胸口。果然腰好細胸也好軟，玲珑不要臉地想。
此時醫院附近四下無人，蕭卿站着任玲珑吃豆腐，然後她雙手插兜用寬敞的風衣裹住了小姑娘，低頭在玲珑頭頂心落了一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