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哥,我人還在這呢

第11章 大哥,我人還在這呢

藍恩·星赫這個人魚之王的偉大神秘形象現在在星澈心中已經當然無存。

在父親聽到他要求重新在皇宮開庭議事,要宣布自己上戰場,還要帶着柏銀後,忍無可忍地開始破口大罵。

年邁雄主人魚因為情緒激動而胸腔共鳴,那聲音如雷貫耳,氣鎮山河。

星澈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從海螺中鑽出來暴打自己了。

........

等星赫終于罵完,星澈重新把海螺放回耳邊:

“您現在,願意聽我解釋了嗎?”

海螺另一邊傳來一聲冷哼,這就是發洩完勉強願意聽他說的意思了,星澈于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父親,我理解你想讓柏銀再次帶兵迎戰海妖,但是他現在背着叛國罪,不說帝國的那些人魚臣子,單論柏銀手下的那些将領、軍隊,有幾個不會因為這個心存懷疑?整個軍隊都擔心統領會‘叛國’,怎麽能團結一心?”

“哼,你說的有理,難道你去就有用了?你去不是更人心惶惶,你猜他們會怎麽說?帶兵打仗的是個‘渣男皇子’?到底是去殺海妖還是豔遇新物種?”星赫沒好氣地冷笑。

星澈早料到對方會這麽反駁,不急不躁:“我失憶的消息已經傳遍帝國了,覺醒本尾之力也有證據,我之前是做了很多錯事,但難道還不允許讓魚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更何況,如果我不去,誰去領兵?父親你嗎?現在僅僅是海妖的小範圍試探進攻,還不到最後地全軍壓進,如果人魚之主地您已經親征,那之後怎麽辦?難道不是提前讓民心惶惶而潰散?”

“我不行,還有你大哥........”

“我大哥?”星澈直接打斷星赫,語氣帶了些輕佻,

“我是失憶了,但不是傻了,那天在皇宮我就看出來了,我大哥那副樣子,恐怕是能文不能武吧,父親難道真的覺得可以靠嘴罵退那些海妖?”

星赫被怼的啞口無言,海螺裏須臾只剩下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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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澈趁勝追擊:

“而且父親,你有什麽擔心的呢?我已經跟你說了我詳細的作戰計劃,提前派去的哨兵會打探好敵人的數量,我會布置好氧氣含量為零的陷阱,然後到時會把一部分海妖先遣軍引到陷阱中直接滅殺,其他的有柏銀在,他肯定知道怎麽布置作戰,至于你擔心那些其他臣子的異議,我只需說可以完全控監管銀,保證他每分每秒都待在我身邊,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實時見證,您還在擔心什麽呢?”

星澈的尾音下沉,故意用一種求饒的語氣引誘星赫。

海螺對面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息,星赫斂了所有的怒意,緩緩開口:

“星澈,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你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為腦部受到撞擊而突然........突然智商變高了,有了這麽多新想法,可是戰場上的一切瞬息萬變,你沒有經驗。”

“我沒有經驗,但是柏銀有。”星澈認真地回複。

“可,可你們兩個一起上戰場,這簡直是個笑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些臣子全是雄主,本就對柏銀一條雌魚一家獨大攬着兵權很不滿意,現在好了,你一個名聲很不好的皇子還要摻和進來,還剛剛整出強娶柏銀這樣的荒唐事,還被砸失憶了..........說什麽你看着柏銀,你這怎麽能說服他們........”

星赫的擔心很中肯,星澈與柏銀畢竟年輕,而皇宮的議事大臣都擁有能說會道的嘴,并且成事經歷許久,很有可能直接當堂說的兩人下不了臺。

“父親,”

星澈聲調平穩,

“他們再反對有什麽用?他們能上戰場殺海妖嗎?除了我現在提出的這些舉措,他們有更具體的方法嗎?不可能所有作戰都是百分百成功的,我難道不是抓住僅有的可能成功的機會,想去試一試,保護人魚嗎?”

星赫聽到這,沉默許久,最後嘆了口氣:

“算了,我會為你組織議事,明天看看是什麽情況吧.........不過,你最好好好想想你要怎麽解釋你會如何嚴加看管柏銀。”

“那當然,你放心吧父親,柏銀現在和我相處很甜蜜,如膠似漆,他很聽我的話,今天他就在我這裏休息,周圍所有的人魚居民都看到他過來了,而且我畢竟是雄主,他再怎麽強大,拿捏他一只小金魚我還是很得心.........”

星澈為了徹底打消星赫懷疑自己強迫柏銀的疑慮,本意要給對方樹立一個自己和柏銀相處很和諧的形象,可這話說到一半,面前的液體門便被推開,剛好和如墨鳳眼對視——

“........應手的。”

星澈尴尬地對星赫說完最後兩個字。

柏銀在他正前方,向他挑了挑眉:

“拿捏我?小金魚?”

星澈只來得及和父親再次确認明天議事的具體時間,然後便匆忙挂了星赫的電話,然後起身先像柏銀解釋: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先穩住我父親的心,我總得讓他相信,我和你現在确實密不可分。”

星澈表面禮貌道歉,內心已經瀕臨崩潰:

不是,自己這是什麽每次在背後偷偷說別人壞話總會被抓現行的奇怪體質啊!

柏銀發出一聲冷笑。

星澈看他提着行李衣物熟練地準備上樓,突然反應過來什麽:

“你為什麽可以直接進我家門?”

扶梯上,柏銀冷清的聲音被扔下來:

“二皇子失憶了,記不清了,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我們在結婚前,你為了不讓我逃跑,把我關在你家整整三天。”

星澈:“..........抱歉。”

失策了,不該問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星澈和柏銀一大早便準備動身前往皇宮,兩人特地觀察四周,有不少身着長袍制服的臣子靠近皇宮時,他們便大搖大擺地跟着走到洋流渦旋前方——

主要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魚,看,我現在和我的雌魚柏銀将軍同居了,還要一起上班。

演戲演全套,星澈昨夜磨破嘴皮子換來了今天能夠當衆牽着柏銀的一只手。

雌魚的手溫度偏低,掌心都是常年習武留下的繭子,星澈沒忍住,用手指輕輕摩挲,換來柏銀一個眼刀:

“別亂動。”

星澈于是不動了,只是把柏銀的手又牽緊了一些——

小金魚其實也是一直以來受苦長大的,哪有雌魚的手受累成這樣的。

踏過裂隙之門,進入皇宮大廳,今天不同上次,高處的每一個砗磲皇位都坐滿了人魚,星赫左邊坐着眉眼溫婉的綠尾女性人魚,星澈猜測,那就是自己的母親。

看到右側有一個空着的皇位,他估摸那應該是屬于自己的。

于是帶着柏銀游過去。

“.........只有一個座位?”

靠近了,星澈有些迷茫,只有一個座位,那柏銀坐哪裏?

兩人遲遲沒有動靜,引來周圍很多人的視線,最灼熱的,當屬鄰座自己的大哥:

“星澈,你在做什麽?”

藍恩·星煥的話是沖着星澈,眼神卻一直在柏銀身上。

星澈剛想解釋座位的問題,突然被柏銀輕輕一推,整條魚坐在了砗磲上,下一秒——

柏銀淺金色魚尾一挑,然後,直接壓在了自己的白色魚尾上。

星澈:“????”

還有這種好事?

柏銀的臉色非常自然,面無表情,似乎這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但耳尖泛起的紅出賣了內心的不平靜。

他側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星澈,墨眸中全是警告,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動。

于是星澈心領神會——

名義上的雌魚,理論上來說,他只能依靠着雄主而坐。

這也是打消其他臣子懷疑的直觀方法。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僵硬,星澈往後靠了靠,讓柏銀的魚尾能更大面積的搭在自己身上,這樣對方也不會一直魚尾用力支撐,可以更舒服的坐着。

他擡起右手,輕輕罩在柏銀背後,假裝一個很暧昧、不願意松手的姿勢。

“你們.........”

身側響起星煥隐忍不悅的聲音。

星澈回頭,正打算和大哥解釋一下,卻撞進對方藍色愠怒的眼神中——

等等,為什麽自己的大哥要一直盯着自己撫在柏銀背後的手?

“大皇子有事?”

柏銀乖巧地坐在星澈懷裏,淡淡地詢問星煥。

星煥喉結滾動,瞳孔收縮幾分,連尾鳍的鱗片都有些張開。

星澈看不懂了,怎麽自己的大哥會突然情緒這麽激動?看到自己抱柏銀刺激到他這條單身魚了?

“銀,我弟弟沒有欺負你吧。”

須臾,星煥移開視線,對着柏銀說了這麽一句。

星澈:?你叫他什麽?

柏銀微微歪頭,柔順的黑發在耳後搭下:“二皇子對我很好,多謝大皇子關心。”

于是星煥點點頭,手指在自己身側蜷起又松開,良久再次憋出一句:“如果他還像以前那樣欺負你,你盡管來告訴我,我會親自收拾他,”

說完,頓了頓,擡眸用很隐忍的神情對着柏銀,

“小銀,我說過的話,永遠作數,你........”

“大皇子,我和阿澈兩個人之間的事,就不需要外人來摻和了,還請您把心思多放在如何拯救人魚的大事上吧。”

柏銀冷冷地打斷星煥的下文。

此時的星澈再怎麽失憶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麽,也不會看不懂現在的情況——

敢情,自己大哥還對他的小金魚情有獨鐘,難舍難分?

可是聽星斓說,星煥不是已經有雌魚了嗎?

更何況柏銀現在對他如此排斥冷漠。

星煥于是不再說什麽,只是轉移視線盯着星澈,比上次見自己時還要充滿不滿。

星澈忍不住了,心裏一陣被搶了東西的窩火,一改方才的禮貌客氣,難得的多了些戾氣,劍眉一挑,用力直接摟緊柏銀的腰身,讓他整條魚靠在自己胸膛,然後向星煥揚了揚下巴:

“大哥,我人還在這呢,您就別看我的小金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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