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全軍熱武,頃刻将至!

第43章 全軍熱武,頃刻将至!

其實餃子還得煮一會兒,兩人坐在篝火邊沉默的盯着大鐵鍋。

鍋裏冒着白霧熱煙,圓滾滾的餃子翻滾着,一只只都白白胖胖的。

天空飄着小雪花,要盯着篝火才能看見雪花虛影兒。

小雪花飄到大鍋上方,還沒落下就被熱氣融化了。

梅淮安轉頭看了看胡三豆,問:“怎麽了?”

胡三豆搖搖頭,不答反問:“你怎麽了?”

梅淮安笑了一聲,也搖搖頭不說話。

——如果不用打仗就好了,每個人都可以毫無風險的如約回家。

——如果沒有過戰争就好了,他們就都還是有家的。

有戰争必有傷亡,有傷亡就代表着一位兵将的親眷們,後半生都要空等着。

......

吃過餃子之後,也算是酒足飯飽。

碗筷菜盤都收在大盆裏泡着,待會兒燒了熱水再洗。

幾個人都在營帳外面玩兒,烤着篝火,望着黑壓壓的烏雲夜幕,雪花飄的大了些。

這樣濃墨重彩的夜幕,昭示着今夜還有一場大雪要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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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淮安坐在篝火邊,端着杯子裏的最後一杯黃酒,不時放在火苗上晃晃,晃一下就連忙嗅嗅酒香。

像只吝啬鬼,不叫旁人聞見一絲一毫。

酒味浸染到鼻息間暖暖的,他雙頰都染了些緋紅。

營區最前面的空地上,有煙花爆竹的聲音響起,噼裏啪啦的。

聽着沒有現代的鞭炮脆生,響動有些沉悶,飄起的硫磺味兒卻大的很。

二妞拽着蔡阿寶正在堆雪人,聽見那邊的鞭炮動靜,他們都紛紛站起身圍到前面的栅欄邊上看。

梅淮安坐在篝火邊沒動,指尖捏着杯子,不知道是誰來了。

就在濃重的白霧裏傳來一陣馬蹄聲。

他不是渭北兵将,并不知道每年的大年三十,賀蘭鴉他們會騎馬巡視營區。

此刻的賀蘭鴉和賀绛等人,剛從中軍和後軍過來,等最後巡視完前軍營區才會回到行宮去。

于是,梅淮安擡頭望過去。

就看見自白霧中緩緩騎馬而來的渭北佛君。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賀蘭鴉身披銀甲的模樣,原來這人的骨架竟然這麽寬大。

銀甲似乎不是普通的銀,其中摻了貴重的金屬,在雪色與篝火下綻出奇異的光彩。

那人馬速不急不緩,沒戴帽子,頭頂的六枚戒疤很是顯眼。

銀甲外面是雪白的披風,披風衣襟上縫着一圈厚厚的狐毛。

襯得半只下巴都埋進白絨裏,唇色紅豔豔的。

牽着缰繩的手戴着一雙黑皮手套,指尖還勾着那串淺青色的佛珠。

篝火的暖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能瞧見那出塵的五官以及清俊的氣質。

旁邊的賀绛一貫像尊門神似的護佑再側。

他們的馬匹走過這一路,渭北兵将們歡呼震天。

梅淮安透過雪絨花看着騎在馬上的那個人,杯子裏的酒在他手中涼了又溫,溫了又涼。

直到那人騎過他們八帳門前的栅欄外,突然尋着視線轉頭看過來。

兩人的目光穿過舞動的雪幕,在空中定格交彙。

彼此臉上都沒有過多的表情,僅僅只是目光交彙一瞬,就各自轉開了視線。

幾匹馬走過栅欄前,伴随着李二妞他們的歡呼聲。

梅淮安盯着那人的背影,眯起眸子笑了笑,仰頭把杯子裏的酒全咽下肚,站起身進了帳篷裏。

大年三十,就此結束。

——

大年初三營區才開始恢複幹活。

但從大年初一起,小八帳的十個人就沒閑着。

既然都各自有了想去的地方,那就不能再懶散了,該把訓練提上日程。

從初一開始,他們就跟着梅淮安晨練夜練。

十個人每天早起列隊跑步,結束清晨的跑步後,回來營區吃早飯。

吃完早飯開始兩兩對練,有時候是赤手空拳,有時候是比劍對打。

梅淮安的劍法讓胡三豆他們都感到驚訝,但沒人問過他是從哪學的。

畢竟人家是梅氏太子,曾經在宮裏什麽樣的帝尊武師找不來,再精妙的劍法也能學到。

所以此刻在小八帳裏沒人能打敗梅淮安,也正常。

值得一提的是,李二妞再也沒有偷懶過。

只是偶爾他提劍打不過小帳裏的其他人,就自己找個角落蹲着生悶氣,倒也不至于哭鼻子。

被他二叔看見之後,二叔百忙中會抽出空來,特意教導他李家拳,也會手把手的給他溫習劍式。

教導的時候嘴上雖然還是罵罵咧咧,還能明顯看出來比從前更疼愛侄兒了。

全軍熱武的時間是一月十五日,所有人都想在這場比賽中拿到好成績。

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下,日子過的飛快,衆人都覺得還沒練夠,可時間卻一晃眼就到了。

全軍熱武,頃刻将至!

......

一月十四日的晚上。

梅淮安坐在山腳下的大石頭上,嘴裏叼着根兒不知道是什麽草,百無聊賴的轉頭看向遠處山道。

他在等人。

入軍營有一個半月了,額前碎發長了些,垂在臉頰兩側。

馬尾綁的高,卻經過一天的訓練而松松垮垮,在頭頂翹起幾縷又被風往側邊吹動。

若是換了旁人,這般淩亂的發型只會顯得邋遢。

可有他這張臉頂着,倒只能瞧出幾分潇灑不羁。

手邊的長劍上放着一顆雪球,是剛才無聊的時候捏的,雪都快化了,捏起顆雪球不容易。

“安哥安哥。”

遠處李二妞跑過來。

梅淮安看見他的身影眸色才亮了些,偏頭吐出嘴裏叼的草根兒。

“人來了嗎?”

“不知道啊。”

“......”

梅淮安瞪他。

二妞跑的氣喘籲籲,停在大石頭邊才捂着膝蓋仔細解釋。

“我去的時候他們骁騎營剛巡山回來,我跟王遙說了,讓他悄悄過來一趟,是關于明天比武的事兒要跟他說,他點了點頭就走了。”

“沒說來不來?”

“不知道啊。”

“......”

梅淮安心裏直翻白眼,這渭北的兵将們要麽是一問三不知,要麽就是‘啞巴。’

二妞在鋪了幹草的大石頭上也坐下來,挨着他安哥,有些疑惑的問。

“哥你找他幹嘛呀?他只是骁騎營二區的副将,說話又不太頂事兒,你要賄賂不該是直接找周天沐嗎?”

“啪!”他朝二妞腦門兒上拍了一巴掌,“誰要賄賂了。”

“那你是......”

“我是心裏沒譜,今夜來約他比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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