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嶄新的起點

第53章 嶄新的起點

片刻後,前殿傳來懊悔不已的驚呼聲。

“天吶這都是什麽文書啊!這也太多了我不得看到夜裏去......”

......

賀蘭鴉回到內殿的時候,裏面一個小侍衛正趴在地上往桌下找。

這樣的場景在這兩個月裏,時常會出現。

“啊,佛君您回來了,大白又鑽桌子下面了。”

“嗯。”

賀蘭鴉看了一眼,徑自走進內室。

小侍衛趴地上找了半天,總算是把桌下的兔子揪了出來。

四個多月的紅眼兔子,渾身雪白,耳朵又大又肥,簡直像只兔豬。

體重已經有十幾斤了,每天都在啃菜葉子和胡蘿蔔,狂炫不停。

小侍衛抱着兔子往偏殿去,他的職責就是照顧這只兔子。

佛君說了,這是梅氏太子養的兔子,總有一天那太子會過來要的。

——

聚散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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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帳的人今晚就要散了。

二妞憋着一泡淚忍着不哭,沉默的給他安哥收拾行李。

梅淮安忍了又忍,拽着二妞出了帳篷,兩人站在篝火前。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留在工兵營努力訓練,憑自己的本事進骁騎營,二是...像以前一樣走後門進去,你選一個。”

“我多想跟你一起走啊,安哥。”二妞蹲下身子戳着篝火,扒拉的火星子亂飛,嗓音聽着都要哭出來了,“我多想跟你一起走。”

“......”

梅淮安沒說話,把手放在二妞頭頂揉了揉。

正當他為難時,就聽二妞又說。

“可我不能叫人看不起我,我知道該怎麽選才能真正的跟你一起走。”

梅淮安對待身邊人時,其實骨子裏是個心軟的。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想着要不別逼二妞了,他就把他帶着吧,大不了往後一路護着呢。

但似乎二妞比他想象的要堅強。

“三個月,我給自己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帶着訓練成果去找周領軍,跟他申請進入骁騎營,安哥,你會等我嗎?”

“會,我等你來找我。”

“安哥,我真的,我舍不得你啊。”

二妞憋着沒哭,只是仰頭露出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抱着梅淮安的小腿蹭了蹭。

十五歲的少年,臉上的不舍裏夾雜倔強。

梅淮安也很舍不得二妞,揉了揉他的腦袋,叮囑着在訓練之餘多去骁騎營看看他。

“殿下,咱們走吧。”

陳香背着行囊,站在帳篷門口喊。

抱着自己小腿的胳膊猛地一緊,梅淮安抿了抿唇,二妞跟着就站起身了。

“安哥,天色不早了你們快走吧,營裏的馬匹都有數,你們得自己跑着過去報道。”

“知道了,你記得來看我。”

梅淮安真把那枚黑金腰牌送給二妞了。

二妞說會把腰牌時刻帶在身上,就像是安哥在身邊陪着他一樣。

小八帳裏只留下了蔡阿寶和李二妞,其餘人都各自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胡三豆和李金鬥以及王彪等人,去了斥候軍。

梅淮安帶着陳香跟何石頭,背着行囊去了骁騎營。

離開之前,衆人自然是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畢竟在一個帳篷裏住了兩個月,多少是有感情的。

骁騎營和工兵營之間離得不算遠,走路需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三人出了營區大門,背着行囊往前走。

只是剛走沒幾步,後面萬長生帶着二妞騎馬追過來了。

兩人手裏都舉着火把,顯然是來送行的。

“安哥,安哥,安哥。”

該說的話在帳篷裏都說完了,這會兒二妞除了喊喊他,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倆騎着馬在三人面前停下,萬長生沒下馬,只是把手裏的火把遞給何石頭,臉上有些不舍。

“真是氣死了,每年都是這樣,有點出息的兵都得被弄走,行吧,走就走吧,待在工兵營裏沒出息,到外面才有出息。”

“別這麽說,萬領軍,我們會記得您的。”

何石頭接過火把來,仰頭看着馬上的人。

梅淮安也轉過身,跟陳香一起朝着馬上的人拱了拱手,克制着沒看二妞。

二妞翻身下了馬,眼淚絲絲的望着他們三個,沒說話,怕自己一張嘴就要哭出來。

他在心裏跟自己說不能哭,安哥能離開工兵營是好事,他不能哭。

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安哥,一雙眼睛在火把的映照下,閃動着淚光。

梅淮安狠了狠心,招呼着身邊的人轉身離開,再不走就真舍不得走了。

夜幕下,三人背着行囊舉着火把,逐漸走遠。

萬長生看了幾眼,轉頭說:“二牛,咱回去吧,人都走遠了。”

二妞點點頭,伸手要去牽馬的時候,才克制不住的猛然轉身往前追去。

嗓音在空曠的平原下,哽咽着傳了很遠。

“安哥——”

“三個月,你等我啊,三個月後我一定能順利進入骁騎營,我會去找你的!”

“安哥安哥——”

已經幾乎看不見背影的那三人裏,有一個人披着星光轉過身。

“好,我等你來——”

嗚嗚。

二妞到底是哭了出來,憋了一晚上,等人走了以後他才哭出來的。

自己拽着缰繩上了馬,一邊扭頭看着後面一邊哭,哭的抽抽噎噎。

聽的萬長生想一腳把這軟蛋從馬上踢下去。

“行了別哭了,就離這麽點兒路,你煮碗面條端過去都涼不了。”

“......”

——

周圍黑乎乎的只有火把照亮。

三個人走在營區與營區之間的山路上,遠處骁騎營的帳篷看起來更寬闊更明亮。

梅淮安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他低聲跟身邊的陳香說話。

“哎,你看這會兒像不像那一晚?”

他剛穿越來的那一晚,梅氏敗落的那一晚。

他們三四萬人的殘兵,就像現在一樣舉着火把狼狽的從平原往山裏逃,沒有馬匹,只能靠腳走路。

只是跟此時的心态不一樣,目标也不一樣。

那時候是潰逃,現在是走向光明。

陳香是個話不多的人,抿唇笑了笑沒有吭聲。

一邊的何石頭說:“過分了啊,就咱們三個人你倆還說悄悄話。”

“不是悄悄話,是只有我們才知道的經歷,那會兒挺糟糕的,希望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那樣的場景。”

“殿下,一定不會再有的。”

梅淮安點點頭,加快腳步往前走。

路的盡頭是嶄新的起點,傳聞中的渭北骁騎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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