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分手後不能當朋友

第96章 分手後不能當朋友

剛才要是沒有在懸崖上碰見燕涼竹,那他這會兒不就直接跟折回的賀绛迎面撞上了!

“好懸,我險些被他抓住,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久沒有在這麽平和的狀态下,跟眼前人說過話了。

燕涼竹眸中忍不住冒出小亮光,嗓音輕快的把不久前說過的話又重複一遍。

“我聽說他不眠不休的追着殿下,擔心殿下沒有東西吃,就忍不住跑出來找找看,我,我從清晨找到現在的,原以為會找不到......”

“謝謝你啊,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你。”

眼前人語速太快,梅淮安聽的沒多認真,但道謝是認真的。

暫且先不提立場宿仇,這人剛才在山崖邊拉了他一把。

上來了還給他拿吃的,随後又幫他騙過賀绛。

燕西是燕西,一碼歸一碼,至少在梅淮安的印象中,燕涼竹沒有做過一件傷害原主的事。

即便是被親爹當刀使了,可世間沒有越過殺人犯去怪刀的道理。

此刻,他看着對方因為一句道謝就又高興起來,其實說實話是有些感嘆的。

如果往後知道是親爹害了自己的心愛友人......

這人怕是不死也得傷掉半條命吧。

“我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核桃酥,渭北的廚子做不好,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快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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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涼竹在三四個食盒裏端出來一疊桃酥,眸子亮晶晶的遞給對面人。

“小時候啊。”梅淮安接過來,咬了一口,“太甜了,小時候喜歡長大就不喜歡了,不過...我現在補充些糖分是好的,謝謝你。”

核桃酥裏加了許多甘糖和蜂蜜,還有紅棗碎和堅果。

能看出遞來的人是很用心的做出這麽一份糕點來,賣相十分精致。

說實話其實沒那麽甜膩,味道很不錯,梅淮安還是很喜歡吃的。

但他看着對方亮晶晶的眸子就不敢誇啊,生怕又給人留希望。

“太甜了,啊......”燕涼竹有些失落,但很快就又精神起來,“那我下次少放些糖!”

“不用,不要再給我做這些了。”

梅淮安直接拒絕他,低頭把面前這些不論什麽味道的糕點,拿着就往嘴裏填。

又狀似無意的嘟囔——

“你知道的,做什麽都不行,我不會娶你的。”

“......”

燕涼竹沉默了好一會兒,目光盯在自己親手做的核桃酥上。

對面的人吃東西很快,不論什麽都吃,但他做的核桃酥卻沒被人拿過第二次。

梅淮安咽下嘴裏的糕點,抽了個空朝外面駕馬車的兩人說話。

“你們把馬車趕到北邊深林正中間停下,趕馬速度不要太快,悠閑晃蕩着就行了。”

不然一輛馬車在山谷裏疾行匆匆,會被旁人察覺異常的。

“是,殿下。”外面的人敬聲應他。

梅淮安剛坐好身子捶捶胸口,面前就遞過來一杯牛乳茶。

“殿下喝點茶水吧,只是有些涼了可能會腥......”

燕涼竹說,嗓音很平靜。

梅淮安垂着眼接過來,仰頭灌下去,還是接連灌了三杯。

他這會兒哪兒管茶涼不涼,畢竟溪水都已經喝兩天了。

放下杯子又接着啃糕點,莫名覺得對面的人有些太安靜了。

他擡頭看燕涼竹。

就看燕涼竹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隐隐還夾雜了難過,眸色有些複雜的靜靜看着他啃糕點。

嘶,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梅淮安覺得,如果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二妞或者陳香他們臉上。

他能很坦然的接受,甚至還會主動安慰對方兩句說他沒事不用擔心。

畢竟二妞和陳香都是有交情的朋友。

但出現在眼前人臉上,就叫他覺得有些別扭不自在。

“燕涼竹?”

他的話音才剛落,對面坐着的人就像是心底積壓了許多東西,在這一刻全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娶我了嘛,但...連朋友也不能做嗎,相識數年,你處處幫我教我待我親厚,我也自認從未做過一件愧對你的事,何至于跟我決斷至此啊。”

燕涼竹嗓音很輕,沒有哭。

自中州遭禍後,他哭的次數夠多了,痛惜的連心都快熬幹。

“中州遭此大禍我未能幫上你分毫,但你信我...我是為你盡過心的,可我借不來天兵神将,你城破那日我......”

他跪于營前三拜九叩那些天,喊的聲聲泣血,可還是沒能救下他啊。

這些話燕涼竹不會說出口的,因為沒救就是沒救,事已成定局,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梅淮安看着對面的人,看着對方眸中的濕潤。

燕涼竹很快反應過來,把淚憋回去。

“過往不提,我們只論今朝,你怪我也罷厭我也好,可我若是在你最難的時候與你決斷...我還是人麽。”

“我眼下做不了更多,幫不上你什麽。”他低頭看着那碟核桃酥,“只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算我為你盡心了,為我們過去的數年情分...盡心了。”

“即便我不能娶你,你也要跟我當朋友?”

梅淮安想不明白,不是說分手後不能當朋友嗎。

燕涼竹眼底有些詫異,脫口而出:“你與我哪是婚娶的情誼啊,如兄似親!再說你要娶我那不是為了......”

“什麽?”

梅淮安側了側腦袋,一臉疑惑。

燕涼竹跟原主相處的那些細節他并不清楚。

只知道燕涼竹當初是跟賀蘭鴉一樣,都被押來中州皇宮裏軟禁當質子的。

只是梅氏與燕氏交好,中州的人便一直善待燕涼竹,還把他養在原主身邊一起念書,一同長大。

燕涼竹與原主是在十二歲左右分離,被燕西派人接回去的。

往後的六年裏兩人都是靠書信來往,書信來往的十分頻繁,無話不說。

“......”

燕涼竹看着面前這個宛如失憶了的人,總覺得不至于連這些事都不記得啊。

難道本身喜男喜女,也能長大了就改變?

于是他俯身過去,在梅淮安耳邊說了一句叫人震驚萬分的話!

“婚娶是你拿我當幌子的啊,我為了脫離燕西永留中州,你是為了不與女子相親,你都忘記了?還是說...你如今已經治好了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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