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敢觊觎我的獵物,他該死
第17章 敢觊觎我的獵物,他該死
葉祁安雙眼猩紅挖着早已合攏的地面,不出片刻,指甲隐隐滲出血色。
可他卻不知疼痛般不斷下挖。
歸隊的蕭景策見此,眉頭蹙皺:“別挖了。”
他上前拉住葉祁安的手,阻止了他繼續挖土的動作。
看到蕭景策的瞬間,葉祁安愣了愣,片刻,恨意斥滿眼眸。
“滾!”他用力推開蕭景策,撕聲竭力:“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麽要中途離隊,你要是不走,師尊就不會,就不會……”
後面的話,他再也說不下去,只恨恨瞪着蕭景策,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蕭景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正想開口,四周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原本不知所措的弟子們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皆三五背對背,警惕掃視着四周的濃霧。
蕭景策召出長劍,盯着濃霧中某個方向對葉祁安道:“此處危險重重,祁安,你先帶他們離開,柳……師尊我會去找。”
葉祁安也祭出寶劍,嘴角卻是勾着冷笑:“你去?你恨不得師尊死在這裏!”
在此之前,蕭景策确實是這麽想的。
可看到柳司清舍身救人後,他又遲疑了。
他不理解柳司清為什麽會這麽做,上一世,柳司清分明任由姬宰死在了這場暴亂中。
正是因為早就知道即将發生的事,他才會掐着時間趕回來。
Advertisement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被拖入底下的人換成了柳司清。
沒錯,蕭景策重生了,重生在柳司清玷污他的第二天,自那天開始,他就恨上了柳司清。
他恨柳司清上一世對他用強,恨柳司清強迫他後又說愛他,恨柳司清得了他的真心又說一切只是做戲,恨柳司清被他剜心後流着淚捧着他的臉頰跟他道歉,亦恨自己僅因柳司清一句話就生出心魔,最後死于渡劫雷下。
所以,重生後他不斷強大自己,組建上一世的勢力,不斷試探柳司清的真實想法。
他想知道,前世種種,到底哪個才是柳司清的真面目。
卻不想重來一世,一切都好像變了。
見蕭景策抿唇不說話,葉祁安就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猜測,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正想說話,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呼:“祁安師兄,姬師弟好像中毒了。”
葉祁安一愣,忙跑過去查看。
只見姬宰臉色發青,唇瓣毫無血色,額頭冒着大片的冷汗。
“姬宰,姬宰。”他輕拍着姬宰的臉頰喚道。
此時姬宰像是陷入了夢魇,眉頭緊皺着,不時發出痛苦的輕吟。
蕭景策上前搭上姬宰的脈搏,臉色沉重:“這裏魔氣太重,你們留在這裏撐不了多久,師尊我會想辦法,你們先出去吧。”
葉祁安還想反駁,卻被旁邊的弟子拉住:“景策師兄說的有道理,便是我們能撐,姬師弟也撐不住啊。”
葉祁安怔了怔,猶豫不決地看向不斷冒汗的姬宰。
片刻,他緩緩松開握緊的手,起身将姬宰背在自己身後,轉頭看向蕭景策:“蕭景策,你若帶不回師尊,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等蕭景策答話,便帶着衆人匆匆走了。
蕭景策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直至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迷霧中,這才禦劍朝森林的東邊飛去。
重活一世,他很清楚帶走柳司清的東西根本不在這裏,它的老巢,在森林的更深處。
*
柳司清是被冷水潑醒的。
他皺眉睜眼,下一刻,措不及防對上一雙燈籠大金色的豎瞳。
随着視野擴大,他看到了銀色的鱗片,柔軟的須須,以及看起來很新的鹿角。
柳司清:“……”
起猛了,他好像看到龍了。
正當柳司清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纏繞着他的龍身稍稍收緊,勒得他動彈不得。
“我救了你,你不打算說點什麽嗎?”銀龍巨大的龍頭緩緩靠近,直至距離他臉頰一指距離才堪堪停下。
粗犷的龍息噴在柳司清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海水腥味。
柳司清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正想說‘不是你把我抓來的嗎’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整個山洞都堆滿了藤蔓殘枝。
有些藤蔓似還未完全死透,截斷處緩緩流着綠色的液體,不時在地上隐隐抽搐。
有點惡心。
柳司清嫌棄的皺了皺眉。
銀龍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繞着他又纏了一圈,用龍頭蹭了蹭他的脖頸:“別怕,它已經死了。”
留下一片涼意。
柳司清覺得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只問:“是你殺了它?”
“自然。”銀龍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意:“敢觊觎我的獵物,他該死。”
獵物?
是指他嗎?
柳司清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原著并沒有說過柳司清還是誰的獵物啊。
“你怎麽不說話?”太久的沉默引起了銀龍的不滿。
柳司清想了片刻,問:“你認識我。”
“當然了,我不僅認識你,我還非常喜歡你。”銀龍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又繞着他蹭了蹭:“所以,你快說。”
柳司清問:“說什麽?”
銀龍好脾氣地提醒:“自然人類被救了都會說的那句話。”
柳司清想了想,試探将那句話念了出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話音剛落,眼前銀光乍現,巨大的銀龍在光芒中逐漸縮小,最終化作一個青年人類的模樣。
他身穿藍色長袍,銀發以羽冠高高束起,飽滿的額頭上長着兩個銀白色的龍角。
下一秒,他傾身将柳司清摟入懷中,溫潤的嗓音中滿是喜悅:“好,我答應你。”
柳司清:“?不是,等等,我剛才只是……”
話音未落,青年擡手一揮,整個山洞瞬間變了模樣。
原本血腥無比的藤蔓消失無蹤,空蕩蕩的山洞多了許多喜慶之物,燭臺,木床,木桌,樣樣都貼着喜字剪紙。
柳司清還未反應過來,只覺身上一輕。
他下意識低頭往下看,卻見自己方才的金色長袍已被一件紅色喜服替代,說是喜服,但柳司清更願意将他稱之為情趣紗袍。
整套衣袍只有兩層,一層是幾乎什麽都遮不住的紅紗,一層是該遮不遮不該露都露的裏衣。
怎麽看怎麽不正經。
柳司清:“……”
“如何?”見他默默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銀龍很是得意:“這可是我特意為你縫制的喜服,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