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晉江獨家)
“把太倔強任性剝掉...能不能不要再痛了”
“你曾經狠狠将我給抛掉...現在你也別想我回首”
“過去愛你深信不疑...換來幸福肆意被破壞”
“是讓我心口藏的...真心真意”
“在無人之境不知不覺消失磨滅”
“可惡我被你...捏碎的樣子”
“我随風再飄蕩...重傷一次”
「小雅！小雅！」智瑤連叫帶搖，把靈魂不在此的人叫回來。
「啊？」伯雅從餐廳播放的熟悉歌聲中拉回來，傻懵了看向對她一臉嫌棄的智瑤。「嗯……對啊。」她努力回想在腦袋當機前，智瑤跟陳信傑他們在聊些甚麽，實在想不起來，她索性随意應對。
秦律懲罰她，用吃過的湯匙敲了伯雅的額頭，轉身很惡心地再用湯匙挖了一口燴飯送入嘴裏，咀嚼時不忘放水給她，重提剛才他們聊到的事。「妳又神游了，我們在說任芙學姐超厲害，無論去到便利店、公交車上，甚至餐廳，去到哪裏也能聽到她的新歌，唱片的宣傳海報與廣告投放在人流量多的幾條地鐵在線，昨天啊，我去網上看了一下ＭＶ的點擊率，短短一星期由兩百多萬升到三百多了，真的超誇張的！前陣子我經過唱片店打算買她的新唱片以表學弟對學姐的尊敬，老板竟然跟我說沒了，要等下一批，如果真想買，還叫我付訂金留電話，我見網上有正版下載，就沒留了。」
現在是智能科技的數碼年代，唱片發行的一刻，歌曲基本上能在各大合法平臺付錢下載，實體唱片可以說得上是給廣大歌迷做收集為主的。而且現今的歌手，根本是不能靠賣唱片為生，人氣高歌又紅的話，重點賺錢是在後面找上門的廣告和代言、各式各樣的商演，以及大大小小的個人演唱會。
如果能夠再下一成攻蛋（臺北小巨蛋），是每個歌手的夢想。
而學姐在公司的力棒下，前年攻蛋成功，全場爆滿，創下了由出道到攻蛋的最快時間，上年年尾他們公司已經開始再次力推任芙這次的新唱片，秦律在想，也許今年學姐有機會再次攻蛋。
「我在公司跟人說我認識這位大明星，可恨沒人相信我！就怪當年沒有智能手機，不能跟學姐拍一張合照，哼，氣死人啦！。」智瑤飲恨的鼓着腮子，吸着冰涼的草苺優格沙冰舒解心中的委屈。
「小雅當年不是跟學姐一起參加了一個比賽，那時候學校有派攝影師過去，校刊應該有小雅跟學姐的合照，妳把校刊帶回公司，然後再把妳跟伯雅的合照拿出來，順藤摸瓜，應該有人相信，呵呵。」陳信傑終于把所有客人的問回複，專心回到好友的話題裏，畢業後做了地産經紀，生意不錯，但時刻都要注意電話。
「屁呢！都不是我跟學姐的合照，這樣只會給別人覺得我為了炫耀而說謊！對啦，小雅，妳跟學姐以前很要好啊，妳們私下沒有合照嗎？」智瑤看過去一直低頭吃燴飯頭顱。
Advertisement
被人點名，伯雅這才擡起頭來，耳朵仍然傳來任芙的歌聲，這餐廳應該很喜歡任芙的這張新唱片，它一直全曲循環。每次播到那首抒情的主打歌，一字一句，搭上任芙的歇斯底裏般的唱腔，彷佛是她對自己的質問與咆哮。
「好像……沒怎麽拍過，比賽那一張照我也沒要到原版，只有校刊登出來的。」她默默送一口飯到嘴裏假裝很忙要咀嚼，将話題避開。
她……怎可能沒跟任芙拍過照片，不過當年她的電話沒有拍照功能，合照全都在任芙的手機裏。小雅自我嘲笑了一番，她看怕人家早在分手的那天全都删走了吧？
以前小時候曾經有一個疑問，在大明星還沒成為明星或是未紅前跟他們談過戀愛後又分了手的人，如果在電視上見到曾經的戀人到底是甚麽滋味？伯雅就在任芙出道的那一年深深體會到，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如果硬要用一詞來形容，那便是遺憾。
而後來湧上來的，是那種已成事實了，感慨也回不去了，接受它，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
「可惜呢。」陳信傑瞇眼笑着搖頭，想到了今天他們約出來吃飯的原因，皺眉問：「小雅，妳何時搬家？需要我們幫忙嗎？」
「對對，甚麽時候搬！我們來幫手！」智瑤吸着吸管使勁點頭。
「我認識一個搬家公司的老板，可以叫他幫手，算便宜點。」秦律邊說邊把，張滔的微信找出來。
「那太好了，我正在愁不知道那一家搬家公司比較好，時間我想定在周六，其實家裏的雜物都收拾好了，我叫了爸媽明天先回老家住幾天，到全都搬好了才讓他們回來，周日你們再來我家鬧點人氣，到時候叫上你們的女朋友男朋友吧！」
「就這麽定了！我約好了搬運公司啦，周六上午九點，你們可別遲到呢！」秦律有效律的已跟張滔約好時間，擡眼看向信傑與智瑤，打趣的笑說。
四個多年的好友很有默契的舉起杯子，锵一聲，心裏說了一句：友誼萬歲。
周六九點，張滔根據客人拍的照片而帶了三個壯漢來到指定的單位。
單位的鐵門就早打開了，張滔見到秦律飛快上前跟他握手打招呼「HEY！秦哥，謝謝你介紹生意給我。」
「來，跟你介紹，這就是這次的客人，我從小玩大的發小，姓伯名雅。」秦律轉過頭輕輕把小雅拉過來，對張滔擠眉弄眼，他後來在想張滔也不失為一個上進的小子，雖然比小雅年輕兩年，但他為人老實，又是一個小老板，男人的前途可以慢慢來啊。
跟小雅也有幾分相配，便擅作主張想給他們拉條紅線。
張滔看明白了秦哥的意思，頓時看去伯雅時有幾分害羞，伸手跟他的小手握了手，手掌軟綿綿的，而且這個女生看上去很小巧，樣子也很漂亮，是個小美女啊，秦哥真的認為他可以配她的嗎？
在一旁看到的陳信傑瞇眼打量張滔，十足哥哥幫妹妹看男朋友的嚴謹。「好啰，介紹完就快搬吧，搬完我們還得幫小雅整理，要不然明天怎麽去新家大鬧！」他打斷張滔都不願快的大掌，走過去把小雅拉開。
智瑤當然也看進眼裏，從張滔進來她就打量他了。一開始她以為秦律介紹來的搬運老板一定是個又黑又壯的大叔，但張滔看上去很年輕，身上帶着活力與炫眼的陽光，五官不錯，笑起來有些傻呼呼的，在小雅身旁算挺配的。
女人看男人不同，智瑤不會只看張滔的外表，張滔能否過得了她跟信傑這關，有待日後觀察了，男人看似傻呼呼實在不太能相信的。
四個壯男加上兩男兩女，把裝好的紙箱、收納箱以及一些紅白藍的大袋花了一個小時不到便全都搬到張滔開來的貨車上。其他人先在樓下等，小雅獨自站在空了一圈的屋子裏，某些畫面突然牽到心頭上，她從最裏面的房間看了一遍，再不舍得……
也得要放手。
搬到新家，有好友的幫助下，基本的物品都放到新的指定地方，大夥兒在客廳散發出新的皮革味道的沙發裏說說笑笑半天，點了些外賣吃完晚飯便各自散去，約好明天晚上六點再過來，他們不想煩吃甚麽，而且人數多，最終拍板同意了吃火鍋。
第二天，智瑤與男朋友和陳信傑與女朋友提前六點前來了，根據昨天在群裏的分工，他們四個人相約去買了一大堆火鍋食材與湯底。準時六點，秦律與昨天也被伯雅邀請到來的張滔也雙雙出現，他們二人負責買飲料與小雅新屋沒有的碗筷、杯子，還有最重要的醬料。
「你還買了這麽多東西，辛苦了，多少錢，我去拿給你。」她把張滔買來的兩大貨東西翻了一翻，裏面是一個家庭廚房裏所需用到的佐料和醬料，甚至還有一些廚房用具、不想吃外賣必有的伴面與罐頭。
「不用不用！當是我送妳的新屋禮物，小小意思而已。」張滔笑得老誠的撸着做了造型的頭發，不知不覺撸亂了，看上去更傻。
原本他還想直接買一個烤爐送過來的，但被秦律打住，他說這樣顯得有點明顯，追女孩不能一來就太過奔放，特別對着小雅，秦律教他要一點點的來，所以他才沒有那麽做。
小雅見到不自禁輕笑起來，道了聲謝謝便把兩袋東西搬進去廚房，跟智瑤與陳信傑的女朋友小依一起整理。
有幾個女人在廚房處理食材，男人就在外面擺好陣勢以及率先使用伯雅新屋裏的五十尺大電視玩游戲，那部游戲機是智瑤的男朋友帶過來，男人幾乎都喜歡打游戲，即使張滔跟其他人不熟悉，但打游戲就是男人用來增進友情的。
湯底熱呼呼地沸騰，香味跟随煙霧飄散，圍着餐桌坐滿了一桌的男男女女餓得大快朵頤，陳信傑跟秦律還很幼稚的搶着肥牛來吃。
大部分的東西都落入他們的肚子裏，肚滿腸肥的男生被女生嫌棄趕到客廳繼續打游戲，女生們肩負起女人的賢淑，把一堆碗碟洗幹淨。時間尚早，他們大夥兒窩到客廳那邊，女人們看着男人們打游戲，偶爾搶來玩一波。
半路張滔去了趟洗手間，他出來經過某間沒關上的房間外驚訝地瞄到有一把漂亮的木吉他，他聽過秦律說小雅有一個弟弟，不過現在還在外國念醫科，一心以為這房間應該是小雅的弟弟的，自然走了進去把木吉他拿上手，年輕時學過一下，他刷了兩把，聲音很清脆，把心一橫把吉他帶了出去，想着在小雅面前秀一下才藝，刷多點好感。
「我想問，這把吉他可以玩一下嗎？」張滔輕柔地抱住吉他，他只學過一兩首歌，并沒深入了解過吉他的品牌，但從音色聽來，這把吉他是好貨。
衆人聽到他說紛紛把目光投向他懷裏的吉他，後兩秒，他們又默契地把目光移到小雅身上。
小雅的小發們暗叫不妙，秦律更是認為紅線要絕望了！小雅最緊張她的吉他的了，以往他不小心碰了一條痕竟然被忽視了一個月不揪不采，後來小雅找了修補的店鋪修好了，才對他展了一點笑顏，害他小心髒差點停掉呢。
「你搞甚麽！快點放回去，這是小雅的寶貝啊！」秦律從沙發裏走過去想把吉他搶回來。
「啊！小雅會彈吉他啊！我想聽，可以嗎？」張滔平常就是做粗活的，秦律根本推不動他。
小雅一開始默然帶不悅地盯住這男人擅自動她寶貝，看到張滔那張天真無害的純真又期待的表情，她心尖頓了一頓……沒想過，多年後，有一個人聽到她會彈吉他的表情，會那麽像……她。
「你不是想玩一下嗎，由你先來彈一曲給我們聽吧。」伯雅微微一笑，向還抓着人不放的秦律投了一個眼＊色。
張滔戆直的紅着臉，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尴尬說：「我只會彈兩三首歌，那…..我獻醜了。」
他就傻白的站在原地把吉他穿上，調好了位置，粗壯的指尖撩撥起弦線，十指協調尚算流暢，但彈奏起來明顯是非常生澀，勉強彈奏了半首歌曲。
彈奏不出色，張滔依然得到一些熱高興的掌聲，他羞紅着一對耳朵，把吉他小心地脫出來，抱住它還給小雅。「彈得很差吧？我大學的時候跟一位會彈的學長學過一年多，不懂甚麽技巧，見笑了。」
小雅把吉他拿過來細致地端視，投了一朵淺笑給他「隔了這麽久還記得怎麽彈已經算好了。」
「那……我可以聽妳彈一曲嗎？」張滔明亮陽光的眼睛滿是閃亮期盼的看着她。
「對啊對啊！小雅，我們很沒聽妳彈唱了！」陳信傑一點也沒變過，有熱鬧不嫌多，每次都推波助瀾。
其餘的人紛紛也加了一把聲要她彈唱，智瑤更用行動展示她有多麽的想聽，把飯廳裏的餐椅搬過來給她。「嗯……但你們想聽甚麽呢？」伯雅啞然失笑只好順着抱住吉他坐下來，做好彈奏前的姿勢，可是……
她有選擇困難症，突然要她從幾千幾萬首會彈的歌曲裏挑一首出來，是要了她的命啊！
「不如就彈學姐新唱片裏的主打歌啊，很想聽小雅的版本！」智瑤坐回去男朋友的懷裏，腦裏突然萦回着前幾天他們幾個人在餐廳裏聽了一個晚上的歌曲，聽到她差回在夢裏都會背歌詞了。
伯雅全身僵住，感受到智瑤與其他人同樣一臉期盼地的看着自己，她垂下眸看着吉他上的白色弦線，指甲輕輕挑了幾個音節，她從混亂的思緒中選好了。
「主打歌我還不會，但唱片裏有另一首歌我反而會彈，可以嗎？」她淡淡地詢問一班小觀衆。
得到小觀衆拍掌應和，伯雅調了調坐姿，皙白纖細的指尖把弦線慢慢地撩撥起來，左手在弦線間上下游走，右手則幹幹脆脆地在琴弦上撥刷，優美淡雅的旋律如流水般飄揚在屋子裏，每個音符如微風，也像細雨，拂在衆人的身上，帶着彈奏者想訴說的細語。
“時鐘停掉...是誰把它釘在牆上”
“黑色斑駁的木框...封箱了夜裏的漫長”
“愛情短暫...我将它塗抹在心上”
“溫熱的霧氣遮住了你的光”
“我站在原地...只能仰望”
“最後是失去你...拼湊不來的日子”
一曲結束，伯雅在掌聲下說要把吉他放回去，房門關上的那刻……
眼淚滴在琴弦上，零零落落地發出悲哭的音調。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跟上一章暫時寫兩個人各自沒交集的劇情,我看看能不能在下一章就讓她們再重遇，如果下一章不能，那就下下章必會給她們重遇的了。
忘了說，文中的歌詞，是我将某首歌二次創作出來，如果有人猜到那首歌，請不要太認真，因為音調是不算很對的，沒猜出來的朋友也不必在意，就看看歌詞內容就好，兩首歌是有點呼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