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轉眼間，時間過去，任芙年低的演唱會在一個星期後開場，連開五晚。

這段期間，戚任芙的人氣在公璟瞳與公司團隊的努力之下，一點點的搶回聲勢，加上社會上對同性戀的正面看法落在她身上卻成為了一些助長了她人氣提升的少許原因。

無論當時戚任芙的同性緋聞是真是假，歌迷、觀衆已對她的看法有一個很大的扭轉，而且演唱會推出的ＥＰ的主打歌曲旋律動聽，歌詞很能觸動人的心扉，特別其中一首夏光所創作的歌曲，與主打歌在各大排行榜登上首位幾個星期，一直徘徊在三甲之內。

公司裏的人看到ＥＰ成績竟比年頭所推出的大碟銷量更創了一個高峰已感到高興，也松了一口氣。

即管外間仍然有針對任芙的＊性＊取向作一些新聞，不過只要任芙保持沉默，暗裏挖其他公司的藝人的緋聞新聞出來蓋過去，很快人們只把焦點放回去任芙的演唱會快來臨的時情上。

來到演唱會的售票日，半天已把一連五場的票一掃而空，戚任芙再次成為各大商品代言與拍廣告的搶手貨。可是，戚任芙把演唱會以外的工作全都拒絕，跟公司說的理由是要專心演唱會，一切都等演唱會之後再說。

那些都逃不掉璟瞳的法眼，她猜到戚任芙到底想怎樣，這一次由她去決定自己要走的路，她沒有阻止，也向公司如實告知戚任芙說的話，沒有加多一句，也沒有減少一句。

排舞室裏，強勁的節拍停下，舞蹈總監LOUIS響拍了手，宣告：「很好！任芙，妳的狀态很好，ＨＯＬＤ ＩＴ！一路去到演唱會，一定是很好看的！今天到這裏吧，晚了，妳回去要好好休息，別讓身體累病。」他拿了條毛巾給任芙，瞧她拍了拍肩便離開了。

舞蹈員也離開，毛毛也出去了，滿身是汗的她，在寂靜的室內笑容不再，她撇頭看向全身鏡的那面牆身，一步步的走到鏡子前面，緊盯着眼前這個自己。

加緊的排舞練習，練唱，記歌詞，去健身室鍛煉肌肉，強力控制飲食，這些地獄般的辛苦已維持了大半年，她脫下濕答答的Ｔ恤，裏面穿了半節式的貼身瑜伽背心，指尖來到腹間，長久下來，她苦笑暗罵自己他媽的真是練出了肌肉适中的漂亮馬甲線，手臂的線條也明顯顯示出肌肉的線條，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那種運動型的女生。

從腰線中擡起視線，掌心摸着鏡裏的自己，汗滴從額邊滑到她的下愕，目光緊鎖住鏡裏的眼睛。

就今天吧。

此時毛毛敲門進來，見到她脫了衣服站在鏡子前不知在做甚麽，問：「任芙，妳回家才洗澡還是在這裏洗？」他看看手表，提醒她道：「十點半了，不如回去再洗吧，先用毛巾擦擦。」

「不用，我在這裏洗，毛毛……待會載我去璟瞳姐那裏。」她彎腰把濕的衣服拾起，沒有毛毛拒絕的餘地，離開了排舞室。

毛毛轉身，瞧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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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排舞室後，毛毛按照她的命令去到璟瞳姐的住處，她讓毛毛在門口等她，她自己一個人上去。在戚任芙下車後，毛毛馬上通風報訊給璟瞳姐知道任芙正在上去她的家裏。

『ＯＫ，我會處理。』璟瞳很快回了毛毛。

任芙還沒來到之前，她嘆氣的盯着伯雅的房門口，自從記者招待會之後，伯雅的狀态十分糟糕，吉他班與鋼琴班全部主動提出停掉，她每天只管躲在房間裏抱着吉他，彈累了或真的餓翻了，她才出房門去找吃的，亂填飽肚子便回房間繼續……

這個狀态的小雅，即管外面已沒有記者埋伏，璟瞳也不敢把她帶回去，可以想想她接人家的女兒姐姐的時候是肥肥白白的，若還回去是現在瘦巴巴沒精神的小雅，她絕對會被人家的爸爸弟弟瞪死。

一天過一天，璟瞳看了也很心痛，可她怎麽勸，也勸阻不了。

每一次伯雅只說：『別擔心……讓我這樣一下下就會好過來的……我又不是沒試過……上一次是大半年，這次妳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了……』

就好了，她說。

可看在璟瞳眼裏，那裏會“就好了”？！

既然這樣，任芙也無端要在演唱會前堅持過來，她認為是時候讓她們對話，即使伯雅不出來見任芙，也至少讓她聽一下任芙親口對她說甚麽。

門鈴響起，璟瞳敲了伯雅的門，裏面沒意外沒回應，她則對房門說：「按門鈴的是任芙，我知道妳聽到我說話的小雅，這次我會開門給任芙進來，妳可以不出來，可我想妳用心聽聽她的真心說話。」

璟瞳無聲的嘆氣，回去客廳看了看顯示屏果然是任芙，她為她開門，給她進來之前，璟瞳對她說：「小雅在房間，別逼她出來，妳在房外，她會聽的。」

「我沒打算要逼她出來面對我，我只是有些話一定要在演唱會跟她講的。」任芙堅定的瞅看着璟瞳。

璟瞳點了點頭，側過身讓她進去。

戚任芙拿出了一張最後一場演唱會的門票走到伯雅的門口，她敲了敲門：「小雅……妳不出來也沒關系，我只想和妳說些話……」

她彎下腰，把門票從門下的縫中送進去，她掌心貼在門口，眼眶有點熱，她們之間，只隔着一扇門，然而這麽近，卻兩顆心是那麽的遠。

「這是最後一場演唱會的門票，半年了，妳的狠心，的确把我的事業漸漸推回到軌道上，可我全都推掉了。我重新有了人氣，演唱會門票賣很好，同時，我也告訴自己，我要做好這個演唱會，要讓它成為我人生最高峰的代表作，只一不再……」

「沒有妳的這半年，我覺得自己無法再唱歌了……小雅……」任芙眼淚一串串落下來，聲音沙啞鳴哽。「若果以後的路都沒有妳和我一起走，我還拿甚麽去踏上那個舞臺……我寧可堅持和妳在一起，也不要失去妳……所以，我……決定在最後一場演唱會賭我上的事業，票給了妳，妳願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就過來，妳不來，我一樣會在演唱會公開我和妳之間的真正關系，再宣布退出歌壇，沒有妳，在舞臺上再發光發熱，我也是寂寞的……」

門裏，還是一片寂靜。

戚任芙的心，已傷到血流不止，眼淚洶湧奪眶而出，已看不清眼前這扇門了。「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小雅……我愛妳。」她低泣的走出去，經過璟瞳姐時只對她瞅一眼咬住了唇，失落離開。

屋子很安靜，噫？

不對。

璟瞳瞪大了眼，眼詭異的聽見了一些哭泣的聲音！

她走去伯雅的房門前，敲門說：「小雅？小雅？」

哭聲更甚，璟瞳試着把門打開，她驚訝房門沒有鎖！失策了！剛才應該讓任芙進去！她相信剛才任芙的那些話，如果當面對伯雅說的話，出來的結果可能更簡單！

開門後，璟瞳看到伯雅绻縮的坐在床上，頭理在膝裏哭，手中抓住的是那張演唱會門ＶＩＰ區門票。她走過去床邊，把她抱過來：「妳為她傷心了，為甚麽剛才也不願意接受她呢……」

「璟瞳……我也很辛苦……可是……任芙她要那樣做……會毀了她的……我不想她那樣……我不想……我可以甚麽也沒有，但任芙不唱歌就甚麽也沒有了……她不能為了我而從天上掉下來的，她不能……」

「妳很傻，誰說她不唱歌就甚麽也沒有了？她還有妳啊，小雅！」璟瞳拉開她，把她的臉找回來，那哭得像林黛玉的梨花帶雨的臉容，誰看到都心痛。

「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伯雅很迷茫，聽到任芙想演唱會那樣做，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我只是沒告訴妳，半年前任芙她根本無心工作，簽唱會走神，不排舞，不練歌，整個人不在狀态。然後她還到公司跟我說，她不要辦演唱會，她要解約。」她看到伯雅眼裏的詫異。抽了兩張面紙替她擦擦淚，捧住她的臉繼續說：「當時我跟她說，要解約沒關系，錢她賠得起，而且當時她人氣下跌，站在公司立場，是沒有損失，然後我讓她待在會議室裏，要她在我下班前想清楚，在出去之前，我跟她說過這句話，當妳想走下舞臺的時候，想想當初為了甚麽而走上舞臺，結果我下班去到會議室，那兒已經有沒人了。」

「第二天，任芙便很積極工作，我不知道她當初走上舞臺的目的，或許她走上舞臺是為了妳，而伯雅啊，這句話，我也想跟妳說一次……當妳想放棄的時候，想想當初為甚麽而開始的？妳和任芙走到這裏，前進不了，妳和她也不舍得退後，如今任芙想通了，決定權在妳手上！她要在這幾場演唱會裏做最熱最光的她，把她一生全都燃燒在這演唱會裏，做最美的她，最燦爛的她，她要此生無憾……」

璟瞳雙手抓住她的兩臂，堅貞的作最後一句話：「那妳呢？妳要不要成全她，讓她真的幸福無憾的在舞臺上做最亮的那顆星？」

深底處，伯雅有了一個答案。

當年她為了任芙而開始彈吉他的，如果沒了任芙，她根本不會開始。如果任芙為了她才開始決定走上那個舞臺，那她也一樣，為了任芙走那條路。

她走下床，從抽屜裏拿出一部她不常用的手機，打開了一直以來的短訊對話眶遞給璟瞳，她微笑說：「不好意思，我其實有事瞞住了妳。」

錯愕的看着手機上的訊息，下刻她失笑「妳媽的怎能一路以來都用這方法去守護她？」

「我只是……一直都用自己的方法去愛護她，可這一次，我想讓任芙成為最亮那顆星，璟瞳，我不知道可以怎麽做，才能做到，妳能幫我嗎？」

「沒問題，單是這個話題，我想演唱會後，戚任芙的名字一定響遍全城！她一定是最響最亮最閃的一顆星！」

璟瞳上下打了伯雅一眼，她勾起奸商的笑容說：「妳去用一個泡澡的時間想兩首妳想唱給任芙的歌。」然後又問：「妳彈吉他那麽久，一定有組過樂隊吧？我以前已經感覺到的，妳外表雖然溫惋內斂，應該有搖滾的一面吧。」

伯雅紅了臉容，她小小聲說：「我……其實是一個地下樂團的吉他手兼主音，不過我們平常只做一些慈善表演，專為長者或一些特殊學校演出，也有參加一些樂團組織舉辦的表演晚會，機會不算很多，所以我也很少唱歌。」

「哼！我就知道！好，妳現在給我去泡一個熱水澡，醒醒腦袋吧！」璟瞳把她拉出房間，拖到浴室去然後關上門。

她嘆了一聲……

毛毛說得對，她倆……

根本是一對很白目的情侶。

為她們操心真是很累啊！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來到這裏，文中後半段提到不少次的創曲人夏光，妳們有沒有猜過夏光其實是誰？這麽明顯，別告訴我沒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