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之後一個月每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某購物平臺推出大促活動,她又是文案又是剪輯,錯過飯點都是和員工一起在辦公室吃,也算是一種緊張氛圍。
反過來,那幾天周懷岑倒是清閑,剛好跟紀檢委的人吃完飯,距離不遠,心血來潮過去找她。
公司在朝陽區北大街附近,電梯直達九樓,牆面看得出來是被重新粉刷過,這裏原本是李觀棋大學開健身會所的地方,半途而廢之後也沒租出去便空到現在。
他來之前沒告訴成音,推門進去時,便看到姑娘正跟一男生面對面吃便餐。
成音幾乎愣了好幾秒,以為是認錯了人,“你怎麽來啦。”
宋淩遠起身打招呼,他們認識挺早的,只不過他高中之後都在國外,自然再見面生疏許多。不知誰的電話響了。
周懷岑待人走後,瞥了眼半開的餐盒,才冷聲,“來看看你被席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成音摸了摸黑眼圈,“最近确實挺累的。”
“是麽,我看你挺開心的。”
語氣譏诮。
成音反應了會,“你吃醋啊。”習慣性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我明天陪你吃好不好?”
周懷岑似是不領情,倒也客氣應,“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你來接我就行。”
她應該最近都在熬夜,看他時眼裏意外的亮,也因為這一眼,周懷岑莫名煩悶,視線下移,“穿的這是什麽?”
依然是今年流行短款上衣,成音不怯于展示自己的優點,只不過身上這件獨特些,衣擺有根細繩系在後腰上。
“就是這樣的款式。”
“也不至于肚兜外穿。”
“...”成音不想理會他的調戲,又覺得生氣,“哪有那麽誇張,你見沒見過肚兜什麽樣子呀。”
周懷岑不說話,半邊身子倚着桌邊,拉她的手腕靠向自己,眼睛盯着她瞧,“确實,不然你晚上穿給我看看。”
好在室內的攝像頭沒來得及連上網,成音紅着臉推開他,“我工作呢。”
門虛掩着,随時有人會進來,周懷岑沒打算久留,又調笑她兩句才離開。
等待電梯間隙,成音說,“你下次來提前發消息給我。”
“打擾你約會了?”
“他是同事。”她其實想再問一遍他是不是吃醋了,還沒來得及開口。
走廊拐角,周懷岑忽而停下腳步,沒個輕重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聲音近乎溫柔,“乖些。”
...
當天晚上,全公司的人圍着一臺電腦,等待着八點半的銷量數據。
一瓶含量百分之三十的波色因面霜,把價格放到最低,加上贈品,他們賺的其實不多,但銷量牽連利潤。
意料之外,耳邊陣陣起哄。
除了宋淩遠,他憂心着産品反饋,大概是他平時脾氣好,最後被人噴了滿懷彩帶。
那晚的笑聲蕩在空氣裏。
所有人好像墊腳就能碰到夢想。
-
成音收到第一筆酬勞是在半個月後,有五位數。
不足她往後人生裏擁有的一瓢,但此刻她看着數字晃了神。
這段時間雖然累,和以前兼職比起來,還是輕松的。
小時候家人總是教她堅強,吃苦才能賺錢。
如今,她這般輕松,同時竟為自己的輕松而感到愧疚。
恰逢陽歷六月天,也是端午的法定節假日。
氣溫提升,悶熱如約而至。
夏天已經到了。
朝陽區午間小高峰,成音索性不去擠這一趟綠燈的斑馬線,坐在石墩上撥了通電話。
那頭剛睡醒似的,倦懶問,“哪呢。”
這裏鬧市,怕他聽不見,她聲音大了些,“街上,你不會睡到現在吧。”
“早起陪老人家體檢,剛回來躺下。”周懷岑翻了個身,呼吸撓着聽筒,以為她有事,“你說,我聽着。”
成音抿唇,路邊喇叭忽響,心跳跟着一顫,半響,“也沒什麽要說的,就是我放了幾天假。”
聽筒安靜無聲,不用猜也能知道周懷岑應該在笑。
她又生硬移開話題,“想不到你還挺孝順的。”
“等着你跟我一起孝順。”
“...你好好說話。”
周懷岑靠着床頭點了根煙,黯聲,“明天李觀棋要去三亞,想去玩嗎?”
李觀棋像是格外熱愛三亞這個城市,聽說只有跑到這麽遠,他老子才逮不到他。
又一個綠燈亮了,她依然沒有起身擡腳的趨勢,“你陪我嗎?”
“不然呢。”
這是她在北京這麽長時間,第一次去這麽遠的地方。
待得時間不長,收的行李也簡單輕便。
聽說六月份的三亞紫外線最強,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件防曬外套。
行程直飛将近五個小時。
他們是吃完午飯出發的。
頭等艙靜谧無聲,窗外邊界交染雲層和湛藍,入眼只剩空寂。
周懷岑問,“要不要吃點東西。”
因為家到機場開車還要兩個小時,成音早上打電話催了他,知道這人沒有早起的習慣,現在估計很累,“午飯才過沒多久,你好好休息。”
他沒說什麽,還是選了三兩道甜品。
奇了怪明明不餓,但東西已經放在眼面前,成音不餓也吃了幾口。
那天周懷岑全程幾乎沒合眼,她中間偶爾提醒他休息。
“這麽想讓我睡?”
一句話從他嘴裏冒出來,總能品出些別的意思,同時那些言外的畫面已經湧現。
成音嘀咕一句,“關心你還不領情。”
周懷岑唇角勾了弧度,玩笑也适可而止,握着她的手時不時聊些瑣事。
他說他外婆信佛,體檢沒問題,堅信是被保佑了,香港的佛拜夠了,今兒要在北京拜,春節讓他陪着去燒頭香。
話到這,周懷岑笑了下。
她不太了解這些噱頭,聽說每年寺廟的第一柱香能炒到上百萬,并且早就被人定下,更多的富人頂多燒個第二柱三柱。
“總沒壞處的,席畫公司剛起步,改天我也去拜一拜。”
這裏是獨立空間,屏幕上播放着不知道上面名字的外國電影。
周懷岑将座椅往後調平,攬住她一并躺下,語氣懶洋洋的有些不正經,“你拜它,還不如拜我。 ”
隔着衣服,他暧昧的揉了下她的肩膀,成音心口隐隐發燙,“你能不能別總想這些。”
周懷岑揚眉,“我說錯話了?”
忽然意識到或許是自己誤會了,她裝傻,“沒有啊。”
他手臂一收,就這樣松松把人抱着,“沒有嗎。”
成音故意低着頭不看他。
周懷岑卻不太想放過她,眼尾帶着缱绻的笑,“音音,你覺得我在想什麽?”
“...”
鼻間都是屬于他的味道和溫度。
他偏要一個對視,偏要一個答案。
成音招架不住,索性整張臉都埋到他懷裏。
萬丈高空,無人知曉。
那一片昏暗心底是怎樣的震顫難平。
時間婉轉,打打鬧鬧間,飛機已經落地鳳凰機場。
這一趟來了不少人,都是李觀棋帶來的,這位公子還不嫌煩,叫拖車把他那輛騷包超跑從北京陸運過來。
用旁邊倪軒的話來說,北京城找不到第二個比這還能裝的。
他們下榻在亞龍灣附近的希爾頓,安置好行李,奔波一天,她去簡單洗了下澡。
晚上七點,坐到了海景餐廳。
包廂裏滿桌的海鮮刺身,叫人挑花了眼,成音不太餓,動了幾筷,忽然發現周懷岑沒怎麽吃。
“你不愛吃海鮮?”
“一般。”他手臂搭在她身後椅背上,“你呢。”
“我家鄉就靠海,也算不上多愛吃。”
成音認真說着,但他沒有看過來,抽出根煙咬在嘴裏,又随意問,你家哪的。
報了個地名,周懷岑淡淡點頭說挺好的。
火苗燃起,煙霧頓生,他整個人慵懶幾分,就算成音還想說些什麽,卻總感覺他不感興趣。
李觀棋在的地方,就沒有冷場的時候。
後來不知道多少度數的酒,她被迫喝了好幾杯,還被拉去打麻将。
這個成音懂一點,但只會普通的胡法,周懷岑也不掃興,擡着倦怠的眉眼,就坐在旁邊沙發上陪她,“玩吧,輸了算我的。”
成音就這樣坐上了牌桌。
他們那些在賭局上混久了人,都愛贏大的,手裏牌都還沒成型,就已經有人平胡自摸了。
李觀棋燥郁的不行,“音兒,你目光放長遠點,給我們些體驗感。”
但嘴上說着嫌棄,不知道看着誰的面子陪着她玩了好幾圈。
成音今天運氣是真的很好,把把自摸。
終于李觀棋湊巧胡了把清一色,推完牌就想撤,實則是想去陪後面的莺莺燕燕。
她頭有些暈,直接道,“剛贏牌就撤,哪有這樣的道理。”
李觀棋覺得這話好玩,不嫌事大說,“幾姑娘大老遠跟我來玩,被晾在一邊,不然你讓周懷岑去跟她們喝兩杯?”
成音想了下,“...那你還是撤吧。”
那天她确實醉了,人與人之間有界限,她潛意識的把周懷岑放在自己這一邊,也頭一次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
說完,在場好幾雙眼睛紛紛意味不明朝沙發上的人看去。
周壞岑自然也是聽到了,抽煙不小心嗆了下,瞧着她的模樣,無聲笑了笑。
包廂裏氤氲橫生,良夜在聲色中不斷被消遣。
投身在這盛大的陰影裏,忘記什麽時候逃離的。
宿醉醒來已經在床上。
夜裏應該是下了場雨,日上三杆,天還不怎麽亮。
成音緩慢的眨了眨眼,沒着急起床,忽然記起上一次周懷岑喝多了,帶她去的地方,那天也是這樣的陰雨連綿。
如今想來,那座庭院其實是不一樣的,裏面的擺件家具都像是一個家。
一通電話,一場雨。
她誤打誤撞在那經歷了一個夜晚。
耳邊的開門聲打亂了思緒。
周懷岑洗完澡出來,“醒了?”
成音回過神,看向他時忽然冒出一個荒唐又可笑的想法。
這段短陡峭虛幻随時都能喊停的關系,如今竟已經維系了将近半年。
“昨天回房間怎麽沒叫醒我。”
“睡那麽沉,我哪舍得。”
他擰開一瓶水喝了口,衣服面料薄,敞腿坐那,面料就這樣貼着他的腹部,肌肉也若隐若現。
成音艱難移開視線,酒氣還沒散掉,渾身不舒服,光着腳下床,“你也不嫌酒味。”
周懷岑松散的牽唇,看着她蹲在行李箱邊上找衣服,不懷好意說,“音音,我們要不要再回去躺一會。”
“...”
成音一頓,狠狠瞪他一眼,直接起身鑽進浴室。
-
當天下午,又落了場陣雨。
剛停下,海面霧氣還朦胧,李觀棋已經帶了幾個人上了快艇,問她要不要一起。
成音掃了眼不遠處,周懷岑正跟朋友說話,朝她看來時笑着擡了擡下巴,似是說讓她好好玩。
李觀棋依然熱情的邀約,她不再好拒絕,船上男男女女尖叫聲不斷,可她始終閉着眼,被速度和海浪颠簸的失重感搞得心髒缺氧。
出海一圈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忍着胃裏的難受,巡視一圈,卻已經不見周懷岑的身影。
手臂沾了層黏膩的水汽,成音獨自在長椅上坐了會,鹹濕海風樂此不疲襲來,有些時候不能有太多期待的。
酒店距離這并不遠,只是她走的格外漫長。
沖完熱水澡到客廳,小腿在快艇上不小心撞到欄杆,一片一片的淤青,沒有破皮,不用上藥,只能随着時間慢慢淡化。
成音看着發呆,門也是這個時候,被刷卡打開。
她不知該用什麽語氣問他,“還知道回來呀。”
周懷岑頓了頓,對上她質問的眸子,就像那種丈夫晚歸,妻子發脾氣的樣子。
他有些想笑,走過去,擡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猜到些什麽,“不舒服吧。”
成音點頭,心裏有些煩躁,不經大腦的開口,“其實我跟他們玩不到一塊去。”
她承認是她答應來這的,可完全不是為了和李觀棋鬼混。
此刻在他眼裏,或許自己有點作了,但随便了。
姑娘看起來挺委屈的,周懷岑笑,“這不是來找你了。”
他說着一邊去拿打火機,話便顯得沒那麽耐心。
卻也撓的人心癢。
成音沒讓他有機會點煙,踮起腳尖,直接親了上去。
周懷岑顯然沒料到,有些錯愕,下意識後退一步,怕她跌倒,手掌握住她的腰。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過程不及以往他對她的十分之一。
空調溫度很低,涼意從頭到家浸灌,只有他的唇是熱的。
身子還是沒站穩,周懷岑斜靠着桌邊,就這麽縱容的抱着她。
手從浴袍的間隙穿過,惡劣的捏了下她的臀側,“消氣了嗎?”
成音下巴磕在他的肩頭,支撐昏沉的腦袋,“還有些難受。”
“哪裏,給你揉揉。”
呼吸貼近,他絲毫不掩飾浪蕩,風流卻不下流,甚至可以坦坦蕩蕩問你,我就這樣,你怎麽選。
成音象征性的掙紮一瞬,忘記讓開距離,“晚飯我們在房間裏面吃吧。”
周懷岑沒應,摘下腕表,也摘下她勾在他脖頸上的手,低聲,“音音,你總得讓我進去,才能吃啊。”
窗簾關着,本就不明朗的光線被完全阻隔,只剩頭頂一寸昏黃孤零零灑下。
鋪面平整的床單,被攥出皺紋。
燥熱浮動,如擱淺的魚,等待着渡入氧氣。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鎖骨,留下不清不淺的濕漉痕跡,直到心跳的位置。
都說如果一個人心裏念的足夠誠的話,海水就會在你面前分開,讓出一條幹路,讓你走過去。
其實不用海水,如果能讓一條溪流分開濕地,她便會跟他走。
成音輕輕的喘息,指甲陷進他的皮膚,視線被浮動的肩脊遮擋,她只能看見他手臂的凸起的筋脈一路蔓延到手背。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
勾着她隐隐綽綽的妄念。
而她只能繳械投降,蜷縮在他懷裏顫抖。
周懷岑抽開手,水漬抹在她的腿根,微微用力,頂開她的膝蓋,身子覆上去,吻了下她的眉眼,啞然笑一瞬。
沒有任何言語,成音分不清這聲輕笑是什麽含義,閉着眼像是有東西在啃噬她的肺腑,動彈不得。
她感受到他撐開手臂去碰旁邊櫃子。
她聽見他拆開,的聲響。
她知道,是她自己,給了他胡作非為的權利。
明明想象過這樣的經歷,此刻依然緊張的羞怯的燥然難平,鈍痛襲來。
成音避無可避,她皺眉,哀求,喊疼,說輕點。
周懷岑低沉短促的嗯了聲,緩緩禁锢住她的手腕,溫柔的哄了兩句,而後不給她任何反應時間。
陰暗褶皺被撐開,她掙脫拍打他的肩膀,淚水順着眼尾流。
可一切才剛剛開始。
那些漫長而難耐的時間裏,成音忘記流了多少眼淚,偶然的目光交彙,明明她那般的痛,他的眼眸始終是黑沉。
任她無措徘徊其中,細數靈魂殘骸。
輕柔的,細碎的咛聲此起彼伏,斷斷續續。
她終于如願以償,也終于嘗到,自食其果的滋味。
灼燒,刺痛,幾乎刻在她往後,一生的骨血裏。
...
睜開眼時,月亮已經懸起。
身邊留有餘溫,成音肩膀輕輕動了一下,斜過頭,這個角度正好能望見窗外海邊。
周懷岑并沒有發現她醒來,裸着上半身站在落地窗前點煙,煙霧圍繞周身消散。
背部線條浸在愈發暗沉的陰影中。
那私密的一面。
仿佛一個遙遠的存在。
今晚被折騰的身心俱疲。
再次沉睡。
她做了個很亂的夢,夢見光着腳在雪地裏走,迷迷糊糊間,有雙手攥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她靠到一個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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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成音在床上躺了一天。
周懷岑晚上回來叫人送了些吃的上來,“還疼呢。”
距離近,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襯衫,領口兩顆扣子松着,隐隐約約能看見上面淡紅的指甲劃痕。
男女之間再怎麽修飾,有些東西永遠都是不對等的。
成音聲音沙啞,“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周懷岑聽笑了,手伸進被子,摩擦一瞬她的膝蓋,“這一碰就疼,以後怎麽辦。”
也不知道碰到哪裏,姑娘縮了下腿,眉頭擰到一起。
他掀開被子才看見她膝蓋往下的淤青。
“我昨晚讓你跪了麽?”
聲線漫不經心的,帶了些禁忌的色澤。
成音轉過身,背對着他,眉頭皺的更深,“周懷岑,你混蛋。”
周懷岑收回手,大概是後知後覺的有些疼惜她,弄了冷毛巾幫她敷了會。
她靠在他的臂彎,精神終于慢慢恢複回來。
“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你好好睡。”
成音點頭,兩人就這麽沉默下來。
他指腹刮了刮她的臉頰,忽然問,“那天為什麽進倪軒的包廂?”
第一次見面,那是倪軒的場子。
終于明白為什麽倪軒沒怎麽跟她說話,原來是有尴尬成分。
也明白,周懷岑對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巧合。”成音擡頭,“你是不是把我當工作人員了。”
她說的委婉。
周懷岑閉着眼扯了瞬唇角,“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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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三亞接連下雨。
返程時周懷岑不回北京,臨時有事要去一趟上海。
他離開前壓着她吻了會,難掩溫柔,“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成音推了推他,“你別誤機了。”
又黏了好一會,周懷岑終于放過她。
成音時間倒是充裕,沒跟李觀棋他們一起,在酒店餐廳将就了午飯。
她沒有觀察周圍的習慣,但有一道視線太過明顯。
回視過去,是個女人,一身修身吊帶長裙,看着眼熟,大概是李觀棋的人。
僅僅幾秒,女人已經走到跟前。
“你認識林錦夏嗎?”
空氣裏彌漫淡香。
這個名字,張希跟她提過好幾次,當紅女星,沒有演技資源數不勝數。
見她點頭,女人笑的意味,“以前周懷岑身邊是她。”
明明暗淡昏沉的天,忽然出了太陽。
在即将離開這裏的時候。
成音沒了胃口再吃飯,一個人面朝無際大海。
周圍的游客比前幾天要多很多。
有依偎的情侶,有吵架的夫婦,也有啤酒肚身邊靠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
沒人知道命運會把他們帶到哪裏。
任何事情只有最開始的保留原來的樣子,越往後越偏離。
是圓滿還是分離,都只能認。
成音低下頭,海水拍過來打在小腿,涼絲絲的。
砂礫上腳印不深,一潮浪掃過便能掩蓋,周而複始。
耳邊傳來歌聲。
只聽清一句。
何不把悲哀感覺,假設是來自你虛構。
試管裏找不到它染污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