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氧化二鐵
“顧哥，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對吧……”
顧不語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麽？”
衆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曲焓，因為曲焓從那天發現顧不語和方璟有種莫名其妙的關系以後，就覺得很可疑了。
顧不語這種人，對男生不聞不問不關心，也從來不會考慮喜歡怎麽樣的男生。估計真的是喜歡女生吧？
他輕咳兩聲，“嗯，顧哥，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實話告訴我，你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女生的？”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顧不語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顧不語拿着筷子在吃東西，感受到大家的目光，幽幽地說了一句:“你管得很寬啊，曲焓。”
曲焓:“……”
總感覺背後一寒。
吃了一會兒飯，大家嬉嬉鬧鬧離開了，顧哥結賬完以後和曲焓順路一起回家。
路上，曲焓雙手撐着後腦勺，走路的時候踢了一顆石子，砸到了對面不遠的樹上。
“顧不語，我認真的，我問你，是不是方璟？”
他對于顧不語這段時間的異常行為感到很不解，總想知道點什麽。奈何顧不語從來都不會告訴自己。
“方璟怎麽了？”顧不語面無表情地打游戲，沒有注意到快要撞上樹，被曲焓拉了回來。
“我就是覺得你最近這段時間有點奇怪”，曲焓拉住她，示意差點撞到，“感覺你沒有以前那麽活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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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樂隊又遇到了什麽事情，你沒有告訴我們？”曲焓試探性地問。
“沒有。”顧不語的語氣中沒有一點點猶豫，看上去應該是沒有騙他。
曲焓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那我這周三晚上找你出去網吧你也不去，在教室你又不學習”，曲焓嘆了一口氣，“你是對教室裏的某個人很上心嗎？”
“你腦子進水了？”顧不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就不能呆在教室嗎？”
“能啊，但你剛才說你不喜歡男生，你該不會……對方璟……”
還沒有說完，顧不語按住他脖子，“再說一句試試？”
“不敢不敢……”
過了一會兒，顧不語把手機揣進兜裏，“我其實就只是随便一說而已。”
“哥，我理解你随便一說這個操作，但是我剛說完今天有方璟參加的辯論賽，你就拉着我來這個事情，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曲焓莫名其妙地被拉在這坐了觀衆席上，看着臺上的正反雙方激烈地闡述着自己的觀點。
而顧不語此時此刻，抱着一包薯片邊吃邊看。
“廢話少說，我們班自己人打比賽，不應該來支持一下？”顧不語拿薯片堵住曲焓的嘴，看着臺上的方璟認真的模樣，她都感覺到一陣敬佩。
“我可不記得之前咱們班打比賽的時候，你來支持過……”
曲焓委屈。
去年辯論賽的時候，你還在家睡覺呢！
顧哥果然是在乎方璟啊。
“那麽謝謝對方辯友對我方觀點的支持，有你們的支持，相信大家更容易接受我方的觀點。”一個男生突然站起來說了什麽一句，反駁剛才方璟這邊的三辯。
對面班級這個人實屬嘴毒，見争執不過，就開始準備投機取巧，偷梁換柱瞎扯。
隊裏的三辯是臨時頂替上的，雖然學識淵博，但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小女生，所以對方這種話直接噎住了她，反駁不上來。
方璟緊接着站起來，面不改色地說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話要一句一句說。對方辯友一再對我方問題避而不答，不知是否是默認了我方觀點而又不好意思承認呢？”
以牙還牙。
她坐下後，全場響起了掌聲。
隊裏的三辯小姑娘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方璟微微一笑示意不用在意。
不愧是尖子班的方璟，不愧是去年高一的時候就帶領附中同學殺入省賽決賽的方璟。
顧不語看着那瘦弱而又堅定的身軀，感覺心跳有點加快。周圍的掌聲很吵鬧，讓她思緒無法平靜。
她很少對一個人的能力感到敬佩了。如果不是那天無意中擡頭看見了在主席臺上方璟的演講。
如果不是她被安排跟方璟坐同桌。
“顧哥，我真的，辯論這塊，方璟是真的牛批。”曲焓也忍不住鼓掌，“讓方璟代表我們學校參加省賽，我覺得完全ok。”
顧不語盯着方璟看了好一會兒，默默說道:“我也覺得。”
辯論賽以方璟隊得到第一輪勝利結束。下周三是第二輪三強晉級，其中就有之前隊裏四辯小姑娘提到的07班轉學來的一個強勁的對手。
不過方璟倒是還是一副平常心。比賽這種事情，本來就沒必要那麽緊張，盡力就行了。
如果不是班主任要求她帶隊，可能她也不想參加。有這個時間，刷幾份卷子确實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方璟離開會場以後，就看到在門口的顧不語。她靠着牆，低頭玩手機。
“不語同學”，方璟走過去，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下午好。”
顧不語擡起頭，看到方璟如沐春風的笑容。
“下午好。”
“不語同學是專門過來看比賽的麽？”方璟有些好奇，畢竟顧不語平常“兩耳不聞窗外事”，學校裏的活動除了體檢其他的從來沒參加過。
顧不語耳垂微微紅了，但是這個細節方璟并沒有注意到。
顧不語用手捂住嘴，輕聲說道:“不是，是曲焓非要拉着我來看。”
在兩米外的曲焓聽到這句話:“……”
大哥，你說謊話至少臉紅一下啊！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是什麽鬼！
好氣哦，但還是要微笑。
曲焓捧着奶茶走過來，遞給顧不語一杯，因為沒有給方璟買奶茶，就随手把自己的給了方璟。“下午好。”
“啊，下午好”，方璟笑了起來，“那就是曲焓同學對辯論賽比較感興趣咯？”
曲焓還沒說話，就瞥到了顧不語的眼神，咽了一口說道:“嗯……是啊……比較感興趣。”
威脅啊！！
“下周三還有一場，曲焓同學如果想來看的話也随時歡迎。”方璟很官方地給他提醒了一下。
一旁的顧不語挑眉，“啧，看來周三曲焓也要拉着我去看了。”
曲焓:“……”
我tm。
“我賭一百塊錢，顧哥絕對喜歡方璟”，曲焓趴在欄杆上，迎面吹着暖風，跟慕楠吐槽。
慕楠也很奇怪顧不語最近的情況，聽曲焓這麽一說，還真有點信了，“那天不語說她不喜歡男孩子……莫非真的是……”
“啧，她那人，就算是喜歡也絕對不會承認的”，曲焓撇撇嘴，“傲嬌晚期，沒得治了。”
“我之前跟不語去你們附中頂層的時候，還遇到過方璟，當時我是真的沒看出來”，慕楠感慨說，“如果是真的，那我也支持顧哥。”
“哇，你還支持？？”曲焓簡直像見了鬼，“你覺得顧不語和方璟在一塊的樣子，你自己腦補一下。”
慕楠愣了一下，然後試圖腦補。
“嗯……我腦補不出來。”
“這不就完了……”曲焓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根本無法想象啊喂！這什麽CP組合？？你別告訴我學霸女神×臭流氓學渣，我心髒可受不了。”
“噗嗤——”慕楠笑出聲，“不行，我要向顧哥告狀，你說她臭流氓。”
“別別別，姐，求你”，曲焓求生欲極強，“我還想多活幾年。”
“不過如果是方璟，我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能”，慕楠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畢竟方璟那麽溫柔的一個人，和不語在一起，剛好性格互補一下，興許不語以後脾氣也會變得好一點呢。”
說完，就看到曲焓那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慕楠:“……”
算了。
周一，顧不語懶洋洋地走進教室，坐在位置上，一旁的方璟早就開始早讀背英語了，聽着陌生的詞語，顧不語眉頭一皺。
“This trip brings us not only fun, but also endless sources of knowledge and……”
方璟背到一半，停頓了。剛才的記憶仿佛消失了一樣，突然想不起來下一句。
旁邊的顧不語感受到方璟接不上下一句，她随口說道:“but also endless sources of knowledge and the beginning of all curiosity.”
方璟一怔，大概沒想到顧不語會突然念出來，偏過頭淺淺笑道:“謝謝……”
突然，她看到顧不語的書本是合上的。
顧不語打了個哈欠，“沒事。”
方璟有點好奇，既然書本是合上的，那麽剛才顧不語是背出來那句話的，而不是念出來。
背下來的？
方璟眸子微微一閃。
這篇英文文章很長，方璟是為了練習口語才背，其他同學學習高中英語根本用不着背這種難度的文章。
顧不語輕輕松松地就接上了方璟背不下來的部分。
“不語，你剛才……是背下了這篇文章嗎？”方璟問道，“你有這本書？”
顧不語懶散地回答說:“我沒有。但是你都念了好多遍了，聽多了就記住了。”
方璟好像感受到了顧不語的一種特殊的能力。
記憶力，這麽強的嗎？
“那……那你都認識這些單詞嗎？”
顧不語起身，身了個懶腰，皺着眉頭很是不屑:“還行吧，認識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
方璟:如果我沒記錯，顧不語這家夥是每次考試都是倒數第一的沒錯吧？黑人問號.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