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裝病
第012章 裝病
不管朱貴妃怎麽說,陳瑾都不可能答應朱貴妃。
“母親,烏蘭太子還在。”別管有多少變故,只要一日大齊沒有決定不和烏蘭和親,陳瑾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提出定親的事。
“你要有準備。”朱貴妃捉住陳瑾的手,她想讓陳瑾早早的定下婚事,讓一切都成定局,她心中的大石才終于可以放下。
陳瑾是真不想再跟朱貴妃再聊,“母親,四哥出去那麽久了,你不擔心他嗎?”
江南出了洪災,四皇子陳衍奉命前去赈災,這都多久了。
“你四哥不用我.操心,就是你。若是你聽我的早早定下親事,也不至于鬧到要遠嫁和親。”朱貴妃說來說去怪的都是陳瑾,陳瑾是明白了,朱貴妃想跟她算總賬,新賬舊賬全一起算。
“啊,母親,我頭有些痛。”陳瑾一看怎麽都繞不過去,果斷的裝病。
頭痛,她是真頭痛,痛得難受。陳瑾捂着腦袋,就盼朱貴妃能網開一面,放過她吧。
朱貴妃既然攤開說話,就想從陳瑾那裏讨一個準話,沒想到陳瑾捂着腦袋喊痛。痛得如此湊巧,朱貴妃一開始以為陳瑾是裝的,畢竟陳瑾是個鬼靈精,一看事不對馬上能裝。
可是看了半天陳瑾難受得臉都快皺成一團了,朱貴妃真不能再當她是裝的,上前着急地追問道:“痛得難受?”
陳瑾連連點頭,“母親我回去躺會兒,你讓太醫來給我看看吧。”
頭痛得叫太醫啊,否則不就是裝的?陳瑾這個樣兒,就算朱貴妃一開始真覺得陳瑾完全可能是裝的,這個時候也不好懷疑了。
“快躺下。快請太醫。”朱貴妃一邊招呼人将陳瑾扶回房,一邊吩咐人趕緊請太醫過來。
陳瑾沒有壓力的躺回床上,朱貴妃嘀咕地道:“之前也沒頭痛,怎麽好了倒頭痛起來了?”
不用說,就這會兒還是懷疑陳瑾裝的。陳瑾只當作聽不見,嘴裏不斷地念道:“我頭痛,我頭痛。”
Advertisement
念念叨叨的,全然是那痛得受不了的樣兒。
朱貴妃能扯起陳瑾質問她是不是裝的?
頭痛這毛病壓根說不清原由,就算太醫來了,陳瑾也能一直裝着,大不了就喝幾碗藥。
反正已經裝了,陳瑾無論如何也不叫人看出丁點的端倪來。
陳瑾這一裝,也是有了精神好好地理一理跟司徒晉的打賭。賭輸了,不管陳瑾想不想,她都得嫁給司徒晉;賭贏了吧,司徒晉會說話算數?
至少在順帝活着的時候,司徒晉現在沒那本事讓皇族不管想不想都要按他的意願行事。
往後的事,有幾年的功夫,陳瑾完全可以在這時間發展壯大她的勢力,擺脫現在這無力的境地。
不過,要發展,她得想想如何開始。朱貴妃看來是不太同意陳瑾脫離她的掌控的,滿宮裏能支持陳瑾的也只有一個-順帝。
裝了頭痛的陳瑾自然把順帝也驚動了。
“才好了怎麽又頭痛上了?”順帝一來頗是憂心地詢問,朱貴妃已經讓太醫來看過了,朱貴妃也算是相對直言地問起太醫,陳瑾是不是裝的,太醫卻直指頭痛的事千萬不可馬虎,陳瑾落了水,前幾日不痛,不代表現在不痛。
裝病的陳瑾聽着太醫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話,真想給他鼓掌,好在最後忍住了。最後走人的太醫朝陳瑾眨了眨眼睛,陳瑾心領神會。
這位太醫是順帝的人!果然親爹就是親爹,多懂得配合她啊!
這會兒再看着順帝滿臉憂愁的過來探病,陳瑾很配合地道:“操心的事太多。”
此話落下順帝一眼掃過去,似是在确定陳瑾是不是睜眼說瞎話呢?
朱貴妃眉頭跳了跳,總擔心陳瑾會把今日她跟陳瑾說過的話全說給順帝聽。
“行了,朕看你這頭痛一準是在屋裏呆久了悶的。陪朕出去走走。不是讓朕每日記得飯後走走,長命百歲嗎?陪朕一起走,也好讓你這身體早些好起來。”順帝還真是心疼陳瑾啊,聽聽他這來意。朱貴妃微蹙眉頭,陳瑾更是拿眼看向朱貴妃,似是在無聲地詢問是不是可以去?
“愛妃?”順帝馬上意識到陳瑾的眼神,立刻回頭問朱貴妃。
朱貴妃如何能攔着,“太醫也沒說孩子不能吹風,就讓她陪陛下走走。”
順帝滿意地笑了,陳瑾可不敢太高興,裝得難受的讓人給她換了身輕便的衣裳,陪順帝散步去。
正是夏末,太陽下山了正是好時候,每天更新各種資源,歡迎加入南極生物峮七留陸五令八巴兒吳陳瑾一身淡紫色的宮裝,陪在一身明黃的順帝身後,順帝道:“這是被你母親吓着了?”
宮裏的事,朱貴妃和陳瑾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特意的避人,傳到順帝的耳中不是太奇怪的事。
“我不想嫁入朱家。”陳瑾如實的回答,其中的原因順帝想是明白的,也不需要陳瑾在這個時候多提。
“那你想嫁誰?”順帝再問,陳瑾一頓。和親吧,那是陳瑾考慮覺得這是一件對大齊有利的事,而且遠嫁他鄉更能看到大齊所沒有的風景,能夠收獲甚多,她才決定和親。
現在看來和親是不需要了,順帝問來也是讓陳瑾想清楚。
“誰都不想嫁。”陳瑾如實而答。順帝笑了,“也對,連司徒安之這樣的人阿瑾都瞧不上,別的人如何能入你的眼。”
這話說得,陳瑾擰緊眉頭道:“為何用司徒安之為衡量?”
“明知故問。”順帝瞥過陳瑾一眼,顯然不滿陳瑾揣着明白裝糊塗。
陳瑾被一咽,司徒晉無論是相貌或是才華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不拿這樣的人當标準是要拿誰?
“我同父皇說的話父皇又不信。”陳瑾小聲地嘀咕一句。
順帝再一次看過陳瑾,卻正色地道:“若當真如此,朕倒是希望你能嫁他。”
“父皇。”陳瑾為順帝的話而震驚。順帝道:“司徒安之有膽有識,出身世族,就算不想用他,司徒家也不會讓這樣的人埋沒。況且,真正有才有能的人,不能在朝廷有所作為,難道就無所作為了?”
“人才:要麽為我們所用;要麽為我們所滅之。”順帝的用人之道與這世上的許多人的用人之道是一樣的。
陳瑾聽着擰緊了眉頭,順帝看着笑了笑,“後者是下策。極容易因此令天下人才寒心。朕是不願意用此法的。尤其僅僅是為了我兒一句将來此人會反。”
一個理智的皇帝,一個仁厚的皇帝,斷然不會因為旁人的一句話輕易要一個人的命。
“我兒一開始是有殺司徒安之之心,但如今你也并不希望朕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殺了他。代價太大,就算陳氏不在意這個代價,可殺了一個司徒晉,難道世上的人就都忠于陳氏了?”順帝考慮的問題更加全面。
“士族日益壯大,與皇權相抗衡,因此才會有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一說。皇權,作為皇帝,都想說一不二,可是皇權若是過大,一家獨斷,對天下是好事?”順帝當了多年的皇帝,對于皇權,對于世族都有他的想法。
“鐵打的世族,流水的王朝。這句話朕也清楚。正是因為如此,對世族動手更要考慮我們手中的勢力是否足以和世族抗衡了。”順帝嘆一口,“殺一個司徒安之事小,同世族宣戰事大。”
這才是順帝沒有因為陳瑾指出将來的司徒晉極有可能會造反就殺了司徒晉的原因。
和世族宣戰,若是陳家有這樣的底氣了,順帝至于三十年來一直沒有立後嗎?
內廷和前朝本來就是息息相關的,在一定的程度上,內廷就是前朝的縮影。
陳瑾如何不懂這個道理,世族啊,若是殺一個司徒晉可以換得天下太平,陳瑾上輩子能不直接取了司徒晉的命?
順帝的顧慮,同樣是陳瑾上輩子的顧慮。
只是這輩子回來,陳瑾是真想把司徒晉殺了,更願意來個同歸于盡。
“你啊,看來是真氣糊塗了,以為殺一個司徒安之就能解決以後的事,杜絕司徒安之以後會生的謀反之心。這究竟是司徒安之一人的心思亦或者是整個司徒家都存的心思?你能确定?”順帝更是提出問題,等着陳瑾的回答。
陳瑾更明白了,順帝說到現在不過就是在提醒陳瑾,牽一發而動全身。殺一個司徒晉并不難,難的是若是司徒家眼下沒有反意,卻因為司徒晉的死以為陳氏皇族容不下他們司徒家,聯合其他世族一道反了,難道不可能?
“阿瑾,司徒安之是個人才,若能為我們所用,實是我們大齊之幸。至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這樣的一個人最好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順帝有他的思量,司徒晉是他想要收為己有的人。
“父皇想過在父皇之後,何人能駕馭這個人嗎?”陳瑾上輩子沒有機會和順帝好好地聊過司徒晉,現在既然聊了,陳瑾也問問順帝。
“你的這些兄長啊,難!”順帝想了想兒子們,越想越覺得大齊的未來堪憂。
陳瑾想了想也無奈地搖了搖頭。順帝笑了笑問:“你想誰當太子?”
這個問題順帝不是第一回 問,陳瑾道:“我想就可以?”
“對,你想就可以。”順帝答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