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司徒晉你放肆
第018章 司徒晉你放肆
陳瑾還在納悶,院外的人卻緩緩的朝陳瑾行來。
今日的司徒晉身着淡紫色的長袍,上面繡着竹紋,看起來出塵脫俗,風度翩翩。
此處是內宅,按理來說司徒晉不應該出現在陳瑾的面前。人卻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甚至齊家竟然沒有人攔着。
就算是長樂留給陳瑾的人也是在注意到陳瑾的眼神之後,也方才意識到不應該讓司徒晉靠近,因此緩緩的走了過去提醒,“司徒公子,這裏是內宅,康樂公主在此休息,還請司徒公子避之。”
“我有話同康樂公主說,說完就走。”司徒晉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視線更是直接越過對方看像陳瑾。
“公主不想知道今日烏蘭太子來此究竟為何?”司徒晉知和陳瑾絕對不能繞彎子,對方并不想見到他,甚至恨不得将他處置而後快;只是因為諸多限制導致陳瑾無法下手。
陳瑾本來是不想理會司徒晉的,也想等着齊家的人将他趕走,沒想到司徒晉卻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要知道朝中最大的是莫過于和烏蘭的事情。
陳瑾本來為了大齊,都願意遠嫁烏蘭和親。不過就是為了争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給烏蘭重創的機會。
司徒晉前幾日和順帝親口說出的話,就算陳瑾想忘記也不可能忘得了。換句話來說司徒晉現在應該再用一切辦法對付烏蘭才對。
這種情況下司徒晉卻忽然邀請上輩子并沒有出現在這場宴會的烏蘭太子前來齊家,打從一開始陳瑾就覺得其中必然有事。
“司徒公子的意思是願意告訴我,究竟烏蘭太子來此所謂何事?”沒有辦法直接殺了司徒景,回來這些天,陳瑾也漸漸平靜下來,心知如果想要除掉司徒晉,将來的日子還長着,她總不能滿心只有恨而忘乎所以。
“只要公主想聽,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公主。”司徒晉緩緩的擡起眼和陳瑾四目相對。想讓陳瑾看到他的真誠。
陳瑾微微蹙了眉頭,她不喜歡司徒晉好像完全掌握她的所有情緒,而她卻對司徒晉一無所知的情況。
“公主其實明白,很多事情對于現在的公主來說,想辦好太難。”陳瑾的動作,司徒晉盡收眼底,卻也提醒陳瑾必須認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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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司徒公子。”司徒晉無論是前世或者是今生,一直都是人中之龍,更是一幹士族中的佼佼者。他的手中早就已經養了一定的勢力,就算剛出仕不久,卻也絕對不是久居深宮手下無人的陳瑾可比。
要說陳瑾回來這輩子最讓她郁悶的事,莫過于她費盡心思養出來的勢力,一把回到解放前。眼下她的手中根本無人可用,更不可能摸清楚司徒晉的底細。
“其實公主有很多辦法可以打聽到你想知道的事,只不知公主願不願意。”司徒晉顯然對陳瑾的處境很清楚,或許他這一番前來就是為了幫助陳瑾的。
陳瑾再一次挑動眉頭,和司徒晉相争相鬥二十餘年,難不成司徒晉是覺得一個人太過孤獨,想要養大陳瑾和他再鬥過?
不。陳瑾将心比心的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司徒晉死,司徒晉難道不知道只要有她活着一日,她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置他于死地?
更別說如果幫着陳瑾擴展勢力,那對司徒晉是百害而無一利。
“我倒想聽聽司徒公子以為,我有什麽辦法可以打聽到我想知道的事。”陳瑾懷疑司徒晉的用心,卻怎麽想也想不通究竟司徒晉圖的是什麽?
但是就算陳瑾想不出來,也不認為司徒晉是無所圖的人,作為一個能夠權傾天下把持朝政的司徒丞相,這一個人是有利可圖便能夠舍棄一切的人。陳瑾想不明白的只能是司徒晉尚且沒有表露出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陳瑾的風格,既然司徒晉有所圖,那麽就莫怪她順勢打聽出她想知道的一切。
司徒晉顯得心情很愉悅,似乎對陳瑾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高興,點了點頭道:“公主以為我們适合在這麽多人的面前談?”
兩人的秘密,兩人心知肚明,卻不意味着這個秘密無所畏懼旁人所知。
不管是司徒晉和陳瑾的身份都是舉足輕重的,倘若鬧出他們兩個都是妖孽的話,接下來兩人日子都不可能好過。
“你們去外面候着。”不錯,就算真的要談,也該是司徒晉和陳瑾單獨談,其他人還是趁早打發出去,莫讓人靠近。
有陳瑾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敢遲疑,乖乖的退了出去。
只是沒想到人才剛退走,司徒晉一個閃身沖過去攬住陳瑾的腰,陳瑾一個胳膊肘抵過去,一臉怒意的喝斥,“司徒晉,放肆。”
司徒晉卻根本不管陳瑾,而是伸手拂過陳瑾的額頭,陳瑾一記耳光,再次煽向司徒晉,司徒晉沒有要避開的意思,就這麽受了一記耳光,在陳瑾怒意未消之時風輕雲淡的道:“還好沒有再發熱。”
這話說得陳瑾一頓,司徒晉轉過頭看着陳瑾道:“宮中有傳,你病了數日,一直昏昏沉沉的,再見你的确消瘦了許多。我記得你每次發熱都難以退熱。”
因此司徒晉才會靠近陳瑾,想要看看陳瑾有沒有發熱?
“與你何幹?”陳瑾一點都不想和司徒晉扯上關系。這樣故作深情的姿态,難道以為陳瑾會中計?
司徒晉看着陳瑾隐忍而透着防備的目光,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會因為他的靠近而歡喜,也不會因為他的關心而動容。
罷了罷了。有些事既然從頭開始,他有的是機會讓對方明白究竟誰才是真正為她好。
“如果司徒公子無話可說,那就請吧。”陳瑾并不喜歡和司徒晉單獨相處,如果不是司徒晉拿話來激陳瑾,陳瑾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烏蘭太子的事當真公主不想聽?”既然陳瑾不想跟他談任何的私情,只想追問天下大事,司徒晉當然能以此牽制她。
“我并不認為司徒公子會願意輕而易舉的告訴我這些事情。”陳瑾既然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眼前的人,當然不會認為現在的他這麽好說話,願意将陳瑾想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你想要什麽?”陳瑾追問無非是想弄清楚司徒晉究竟圖的是什麽,而她能不能給到。
司徒晉知道就算他告訴陳瑾他無所圖,陳瑾斷然不會相信。
“公主到現在難道還不知道我圖的是什麽?”既然陳瑾不相信他是無所圖才會做出這諸多的事情,那就由此達到目的好了。
陳瑾想了想,司徒晉這一輩子,不,應該是上輩子所追求的一切,權勢是他最愛的,除此之外所謂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司徒晉卻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我以為司徒公子更願意憑你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向上輩子的高位。”權勢恰好就是陳瑾所不願意給到司徒晉的。
把司徒晉養得越發厲害,也就意味着将來陳瑾更不好對付他。如今陳瑾已經處于下風,就算現在開始培養勢力,也未必見得還能像上輩子一樣和司徒晉争得一個勢均力敵。
“公主還真是吝啬,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卻不願意給我。”司徒晉看到陳瑾如同護雞仔一般的護着所謂的權勢,不禁莞爾。
其實看到這樣會動怒的陳瑾,可比看着那個波瀾不驚卻讓他控制不住害怕的陳瑾,更叫司徒晉歡喜。
有些話哪怕他說了一輩子,可是從來眼前的這個人都不相信,到最後連他也不由自主的在想,這樣的一份心意究竟是不是不應該存在?
終究最後的最後他還是舍不得。有個人如同他的骨血,令他哪怕死也不願意割舍。
“你該知道,比起給你想要的,我更願意和你同歸于盡,魚死網破。”陳瑾并不避諱的承認想除司徒晉而後快的心思。
“公主,若是你我同歸于盡便能解決大齊所有的問題,那也未嘗不可。只是你我一死,或許更有可能引發大齊的動蕩。我不在意,公主也不在意?”司徒晉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陳瑾所在意的究竟是什麽?
生帶祥瑞的康樂公主,得到順帝的寵愛,百姓的供養,傾其一生,她都想讓這個天下好,讓大齊好!
無數次陳瑾都想過要殺他,可終究為了這個天下而隐忍下。從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這天下是陳氏的天下,不是你司徒家的天下。你當然可以無所忌憚。這麽多年來,你不就是吃定了我這份心思,所以才敢一回又一回的踐踏我的底線?”有時候陳瑾最恨的也是自己,若是她能顧忌的少一些,或許眼前的司徒晉早就已經死了。
“若不是公主有一顆公心,心存天下,又怎麽會有那麽多有志之士追随在公主的身邊,為公主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有時候司徒晉既敬陳瑾,也害怕陳瑾。
不是每一個人沉浸在權力的欲海中還能夠保持初心,依然不忘初心。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麽?”一直并不想聽司徒晉奉承的話,直追問他究竟要的是什麽。
“與公主分別許久,我甚念公主。”司徒晉冒出這樣的一句話,夫妻多年,這一句陳瑾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