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追查到底
第049章 追查到底
太醫終于處理完長樂的傷口, 直接開了幾劑藥方讓人下去煎藥。
此時,太醫才朝陳瑾恭敬地作揖,“多虧公主小心才保住郡主的性命。郡主傷口處發現能讓傷口腐爛的藥, 若不是及時将傷口上沾染了藥性的肉剜掉,只怕傷口不會愈合, 最後只會傷風而死。”
陳瑾一聽大松一口氣, “現在如何?”
“公主也看到了, 臣剛剛已經處理了郡主的傷口,也重新為公主上藥。接下來就看郡主能不能熬過去。”換句話來說,太醫已經盡了人事, 如今只有聽天命了。
“有勞太醫,請太醫暫居府上, 我會讓人進宮禀告父皇一聲。”性命攸關的大事,雖然眼前的太醫是順帝專用的, 順帝也不會吝啬不肯讓太醫留下看護長樂, 只是陳瑾得禀告一聲。
“是!”太醫從前也沒少給陳瑾看病, 自知這是順帝最寵愛的女兒,如今陳瑾更是為了長樂的性命,并非為了一己之私。
陳瑾急忙派人進宮禀告一聲,請順帝特許太醫暫留公主府。
“長樂,你得撐過來。你不能死了。尤其不能為了那樣的人而死。”陳瑾交代完各自要辦什麽差事後,坐到長樂的身旁,拉住長樂的手, 激勵長樂。
“放心,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不會讓傷害你的人逃之夭夭。”人從馬車上摔下去,摔得頭破血流, 究竟是意外或是有人荒蓄意殺人?
陳瑾不相信陳蕩,更要查個水落石出。
“公主,陛下讓耿總管送了一些人來。”陳瑾這就打算審問,司徒晉派人送來,之前守在長樂身邊的人。
才剛邁出門口,容未小步走進來提醒陳瑾。宮裏的順帝聽到了消息,安排送人來了。
陳瑾要人不是今天才要,自從在齊王府出事之後,陳瑾就光明正大的向順帝要人。
可是順帝也得斟酌再三,挑給陳瑾的人得仔細勘查之後才給下。
今日長樂發生的事,必然瞞不過順帝。陳瑾既然殺到四皇子府也把人接出來,其中必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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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長樂接出來,不惜請司徒晉出面相助,順帝也就知道陳瑾現在很缺人。
很多一拖再拖的事,也就不适合再拖下去。
“請耿總管進來。”陳瑾的确高興,連忙讓人去,請耿固進來。
很快,耿固走了進來,身後領着好幾個人,恭敬地朝陳瑾行禮,也不贅言,“人都是各方的好手,容未對他們都有所了解。公主有不解之處,可以詢問容未。”
心知這時候的陳瑾必然心焦麻亂,坐立不安。耿固便直接将帶來的人全都亮出來。
“有勞耿總管了,我知道了。”人都是順帝給的,誰和誰更清楚對方的底細,陳瑾最信任的是順帝。
“皇上聽聞長樂郡主發生意外,氣得飯都吃不下了,将人送到,奴這便回宮。”耿固不敢久留,将人送了來,具體的情況,自然就有人,仔仔細細的告訴陳瑾。
“此間事多,我就不送耿總管了。”陳瑾微微颔首,耿固拱手退去。
陳瑾連看也沒有仔細的看剛來的人,只丢下一句話,“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将長樂公主跌出馬車的經過問出來。你們誰擅長?”
新主子的大禮還沒來得行,陳瑾卻已經要看他們的真本事,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奴是學審訊的。”一個20來歲,長得眉清目秀的男子站了出來,他的打扮看來并不是內侍,神色和語言都透着一股子陰冷,大概是因為接觸的人都是見不得光的,讓他耳濡目染沾了幾分陰氣。
“伺候長樂郡主的人關在哪裏?領他去仔仔細細的詢問,結果出來立刻告訴我。”陳瑾放手大膽的将事情交給那人去做,容未立刻應聲上前,将人帶下去。
“你們暫時先安頓,手下的人讓他們蟄伏等候。這是我在城中的一處私宅,也是專門買來供你們使用的,不知道人往哪去,就讓他們到那呆着。”陳瑾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直接丢給其中一個內侍。
“地址是......”陳瑾道出一個地址。
這些人也就明白,陳瑾現在沒有心思管他們。
暫時他們都去陳瑾買下的宅子好好呆着,什麽時候陳瑾空出閑,自然會去跟他們交接,有何吩咐不用他們操心。
一個個立刻恭恭敬敬地應下,退出去。
能有人幫着陳瑾去審人,陳瑾戶上的重擔卸下了一半,自守在長樂的身邊。
既然說有審訊手段的人,不到半個時辰,便由容未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呈到陳瑾的面前。
“世子随郡主上了馬車之後,兩人争執得很大聲,只是身邊伺候的人誰也沒敢湊過去仔細聽。不過,郡主在摔落馬車之前,吩咐車夫調轉碼頭趕往皇宮。”多餘的細節或許沒有,但長樂要進皇宮這一點,不管是趕車的車夫,又或者是随侍在馬車周圍的人都可以做證。
“長樂是個聰明人,從我的話中猜到,必然是陳蕩做了損及我的事。我原本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無意讓她摻和進來。終是料錯了,她并不願意做個聾子瞎子。”
“沒有辦法從我的嘴裏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可以從陳蕩那裏套出來。”
陳瑾聽完之後,原本心中已經有了猜想,現在是确定。
必然是長樂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眼裏不揉沙子的人,立刻做一件事:進宮告親弟弟一狀。
陳蕩算計了所有人,原以為可以漁翁得利。終究料錯了陳瑾。僅此一樣,叫陳蕩所有的算計都付之東流。
陳衍受到順帝的責罰,失去了齊王爵位。
可是陳蕩犯下的那是醜事,陳瑾沒有告訴順帝,陳蕩并沒有受到責罰,這也就讓陳蕩暗松了一口氣。
今日長樂過來看望陳瑾,長樂是想追根問底的。一出門口看到陳蕩慌亂的神情,當時的長樂就已經想好,應該怎麽從陳蕩的嘴裏套出陳蕩做的事。
陳蕩就算是一個城府過人的人,面對信任的姐姐,也絕對沒有料到她竟然會詐他。
顯然按陳蕩的個性必不認為他做錯了事,這才是最讓長樂無法容忍的态度,也就有了長樂要進宮告狀的事情。
“也就是說,車內只有長樂跟陳蕩,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這件事究竟是不是陳蕩所為?”陳瑾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時也得出一個結論。
“是。”事實的确如此,沒有任何證人,就算陳蕩的确值得懷疑,只要沒有确鑿的證據,誰也不能肆意妄為。
陳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外公布消息,長樂郡主傷重而亡。”
誰也沒有想到,陳瑾在這一刻既然下達這樣的命令!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陳瑾,似乎想要看穿陳瑾到底在想什麽?
“父皇給我的人裏有沒有武藝上佳的人?”陳瑾吩咐之後,轉頭問起容未。
“有的。”容未很肯定的回答。
“讓人都過來。”陳瑾既然問,自然就是心中有了主意,故,一點一點的放出誘餌,目的就是要把人引出來了。
誰人也不敢怠慢,乖乖的立在陳瑾的身邊,聽着陳瑾輕聲的吩咐。
“都聽明白了?”陳瑾将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要的就是各方人馬通力配合。
“公主放心,奴一定将差事辦好。”陳瑾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弄清楚究竟長樂的事是不是意外?
得了他們的承諾保證,陳瑾揮手,讓他們各自下去。
人各司其職,紛紛去按陳瑾吩咐下的安排。
陳瑾看着緊閉雙眼的長樂,輕聲細語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弄清楚,究竟他是不是要害你。”
陳瑾比誰都希望長樂平安無事。這個時候也是最好試探出那一個人,究竟有沒有傷害長樂。
在陳瑾看來,做賊是會心虛的,尤其陳蕩還年輕,沒有見過太多的風風雨雨,自然是沉不住氣的。
“公主,如果是呢?”陳瑾的這些計劃都是為了查清真相,可是,如果最後證明長樂出事的确是陳蕩所為,陳瑾又能如何?
“是,我就要他血債血償!”陳瑾擲地有聲的回答,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一旦世子将他的心思道破,對公主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跟在陳瑾身邊的人,根本不在意陳蕩是生是死,卻必須為陳瑾着想,全玉小聲地提醒。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陳瑾就算貴為公主,跟司徒家定下了婚事,也不代表可以全然不在意名節。
“你們認為我有錯嗎?”每一個人都擔心陳瑾的名節,生怕陳瑾被陳蕩毀了,可陳瑾就想問問他們,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公主無錯。可世上的人,從來不問對錯。”
“縱然世上的人都不問對錯,不講黑白,也不意味我要跟他們一樣。在我這裏,黑是黑,白是白,任何人只要做錯事,都應該付出代價。就算因此牽扯上我,讓我為此名節盡失,那又怎樣?”
“不過是不當公主,也不過是不嫁司徒晉罷了。難道你們覺得長樂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嗎?”